“这是把普通的手枪!它不是重机枪!我不会送你去酒店的,我要回庄园吃饭。”
最后谢尔顿坐在了克拉拉的副驾驶上,和她一起去韦恩庄园了。
谢尔顿:“我想上厕所。”
克拉拉:“你在厕所待了一个小时时怎么不去排泄?”
车灯照亮韦恩庄园车道两旁那些沉默的雕塑,雨中的它们闪闪发亮。
回来的路上,哥谭开始下雨了。不过克拉拉不担心,车上有一把伞,再说了,她直接把车开到车库,再坐电梯上去,全程不会沾上一点雨水。
副驾驶上的谢尔顿发出了一声不知是惊叹还是恐惧的抽气。
克拉拉没有保持沉默,一般人可能会认为拒绝搭话能让谢尔顿保持沉默,但是她是学鸟类行为学的,谢尔顿虽说不算是一只鸟,起码也是只动物。
根据观察,无论自己说不说话,谢尔顿都会说话。
“你哪里又出毛病了?”
于是克拉拉毫不客气地问。
“这栋建筑的哥特式复兴风格过于显著,且占地面积违背了合理的社区规划原则。”
他看着窗外。
克拉拉:“因为这里是韦恩岛。”
谢尔顿:“对于哥谭的地理命名问题……”
克拉拉开进车库:“韦恩岛的意思是,这座岛属于布鲁斯·韦恩,韦恩岛上的韦恩庄园属于布鲁斯·韦恩,他愿意在岛上做什么就做什么。”
谢尔顿坐直了身子:“可怕的有钱人。”
克拉拉把车停稳,熄火。
“在这里坐着吧,我上去吃饭,吃完饭我要回自己的公寓,可以把你捎进城里。”
谢尔顿把头探出来:“你说什么?你让我一个人坐在这辆孤零零待在车库里的车上,又黑又饿又冷,克拉拉·缺德,你就是这样对待你所期盼的大脑吗?”
“首先,车库里有灯,不黑,其次,这辆车并不孤零零,车库里每一辆车都有自己的位置,你可以在我吃饭时做一次鉴赏不同种类的汽车,最后,在我提出你需要来哥谭的一周后,你在没有向我报备的情况下贸然飞来哥谭,打乱了我的计划。”
克拉拉换了口气:“综上所述,谢尔顿·李·库珀博士,你应该给我精神损失费。”
“我给你精神损失费!”谢尔顿的头撞到了车顶,“是你入侵了我的网络然后要求我来哥谭的!”
克拉拉把车窗降下来免得谢尔顿闷死,然后她锁了车:“谢尔顿,如果你要在哥谭进行研究,你就必须听我的。”
车库灯光昏暗,克拉拉打开手机看了看未读消息,数量多得足够她读十分钟。
第一个打开阿福的。
“我为你准备了烤鸡配时蔬当做晚饭,克拉拉小姐,布鲁斯老爷和提姆少爷去机场了,因为劫机犯挟持了一批对韦恩科技很重要的专家。回来的路上注意安全。我在家里等你。”
消息很简洁。
克拉拉回复:“谢谢,我已经平安抵达车库,和谢尔顿·库珀在一起。马上上来吃饭。”
阿尔弗雷德:“克拉拉小姐,需要准备两份餐具吗?”
克拉拉:“完全不需要,他待在车库。”
阿尔弗雷德:“恕我直言,克拉拉小姐,把客人留在车库是不礼貌的。”
克拉拉不解:“阿尔弗雷德,他不是我的客人。”
管家在一分钟后才回复,克拉拉开始怀疑自己了,难道把谢尔顿放在车库真的很失礼吗?可是他没有提前告知自己!
克拉拉:“好的,阿福。”
她再次按下车钥匙,给车开锁。
“欢迎来到韦恩庄园,谢尔顿。下车吧。”
谢尔顿解开安全带,自己拉开车门下车,嘴里发出一些奇怪的笑声。
“也许你会和ACE玩得很开心。”克拉拉说。
“为什么?”
谢尔顿注定不是那种会说一句“Whatever”就此轻轻放过这个话题的人。
很巧,克拉拉也不是。
从车库到餐厅,如果只有克拉拉一个人,她只需要五分钟时间。加上谢尔顿,两个人走了二十分钟,在此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嘴唇合上超过十秒。
据不完全统计,克拉拉与谢尔顿共输出了两万个单词。
终于,电梯门打开了。
“等等!根据恐怖片定律,独自进入这种古老大宅的生还率会急剧下降!你应该走在我前面,并且我需要一个手电筒,或者至少是手机照明功能!”
克拉拉掰开他的手指,因为谢尔顿用右手拉着行李箱,左手抓着自己。
“首先,这里有电。其次,我们有管家。”
外面果然灯火通明,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穿着整齐的西装三件套,不知道在电梯前等了多久。
“晚上好,克拉拉小姐,”他的目光落在她身后正用审视目光打量着门廊浮雕的谢尔顿身上,“这位一定就是库珀博士了。”
“是的,阿福。库珀博士的接待方出了点意外,而他没有勇气一个人去酒店,”克拉拉侧身让开,“谢尔顿,这位是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先生,庄园的管家。”
谢尔顿上前一步:“晚上好,潘尼沃斯先生。我必须指出,从门口到主厅的步行距离过长,不利于紧急疏散。另外,我能询问一下庄园最近的全面消毒是在什么时间进行的吗?以及,今晚的菜单是否包含任何可能引发过敏或消化不适的食材?我对一系列物质敏感,包括但不限于坚果、贝类、以及过于复杂的社交情境。”
阿尔弗雷德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请您放心,库珀博士。韦恩庄园始终保持着最高的清洁标准。至于晚餐,是简单的烤鸡配时蔬,我会确保完全符合您的要求。现在,或许您和克拉拉小姐愿意先到客厅稍作休息,晚餐很快就好。”
客厅的宏大又让谢尔顿陷入了一阵关于建筑能耗和空间利用率的絮叨,万幸,阿福在十分钟后就过来说餐桌准备好了。
餐厅的长桌足以容纳二十人,此刻却只有克拉拉和谢尔顿分坐一端。
在水晶灯的光芒下,谢尔顿显得屁股底下有一个毛栗子,坐一下哎呦一声,他坚持要用自己随身携带的消毒湿巾擦拭了餐具和椅面后才肯坐下。
这项举动让阿福都皱眉了。
谢尔顿用叉子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鸡肉,又审视着蔬菜:“烹饪温度是确切的多少度?我希望达到足以杀死常见寄生虫和细菌,但又不会产生致癌物的标准。”
“我相信阿福对此有完美的把握,谢尔顿。”
克拉拉已经开始切她的鸡肉了,她饿坏了。
“在缺乏具体数据支持的情况下,相信是一种非理性的情感寄托……”谢尔顿嘟囔着。
他终于还是吃下了第一口。
餐桌上大部分时间只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