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走出来,“诸位大人,请听我一言。”
场面乱糟糟的,嘈杂无比,甚至有同僚听着动静探出窗户来看。五名尚书大战正酣,打得红了眼,耳朵里眼睛里只有同僚丑陋的嘴脸和恶心的声音。
张庭等了半宿,无人理会。
“……”
她深吸一口气,反复对自己说冷静冷静,高声大呼:“诸位大人,请听我一言!”
几瞬之后,她的话亦是无人理会。
“……”
五人的动作甚至越发暴躁,招招下狠手,翰林院出来看热闹的同僚不嫌事大,还纷纷给她们加油打气。
张庭耳旁是同僚们热烈的鼓掌声,她觉得眼前这幕好荒唐好玄幻,怒极反笑,不由拍掌轻笑出声。天啊,本朝竟然还没有被她们搞亡国?太强大了。
下一刻,她再度深吸一口气,嘴里一连串道出:“下官无意户部、礼部、工部、兵部、刑部,谢诸位大人错爱!”
声音极轻,却令原本哄闹的场面霎时一静,扭打在一起的五人像被泼了冷水的斗鸡,不可置信放下手脚。
院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一人身上。
第103章
不愿去五部,莫非她想去吏部不成?
吏部乃六部之首,受徐相统领。
众人面面相觑,还觉张庭翅膀硬了,连五部尚书都看不上,想去攀徐相的高枝。W?a?n?g?址?F?a?B?u?页?i??????ω???n?2??????⑤???c????
岂料她眼眸微敛,先向院中各位大人一拜,“下官才疏学浅,不堪为大人错爱。”
又转眸看向掌院,略微拱手,“下官自入翰林以来,同僚友爱,上官和蔼,从未想过某一日另谋出路。”
“翰林英才如过江之鲫,比下官足智多谋者繁多,诸位大人爱才尽可驻足观阅。”
被推举的同僚心潮彭拜,纷纷将目光投向张庭,方才还觉得这小修撰恃才傲物,不曾想存着如此好意,遇到机遇竟还想着她们,顿时为自己方才的恶意揣度羞愧。
瞧瞧,张小修撰不愧在外被人称作‘贤士’,就是清正持重,不慕名利,哪怕翰林院没有什么油水实权,顾及往日情义也要呆在这!
同僚们自愧不如,拜服不已。
五部尚书听闻此言,扼腕痛惜。
这破翰林有甚好当的!
心里骂骂咧咧,却全然忘记自己曾也入翰林为官。
宁远芝还不死心,撇开兵部尚书那老娘们,拉着张庭恳切劝告:“你仔细想想,我礼部可是国之重器……啊!”话还没说完,便被户部尚书猛地撞开。
刘辛面容扭曲扯着工部尚书的头发,挤到张庭面前,意识到自己仪态不妥,她熟稔地牵起一抹和蔼可亲的笑。
“小张同僚,我户部掌管天下钱粮,乃是士人仰慕的实权部门,同僚远比翰林院友好和谐。”
感受到手底下的仇沐不断挣扎,刘辛拧紧了面容,咬牙切齿瞪了她一眼,那目光仿佛带了刀子,要将她大卸八块。
再度禁锢住工部尚书,刘辛还抬头对张庭温和一笑,几缕华发散落在脸侧。
张庭:“……”刘尚书还真是老当益壮。
“诸位大人深恩,下官没齿难忘。只是下官心意已决,还望成全。”
被五部尚书争夺,选了哪一个都得罪其余四个,但如果全部开罪,那便是一个也没得罪。
被人拒绝到这份上,再说便是强挟低级官员,在场的尚书虽与同僚斗殴,但都是同品级的,但其余算什么?她们甚至都不放在眼里。
有的人怒气勃发,有的人满怀遗憾,有的人沉默不语。
最为低调的刑部尚书周茗踏出两步,满不在乎般朝大门外而去,路过张庭时特意顿住脚步。
她面上带着冷怒,众人皆以为周茗要呵斥张庭一句‘不识抬举’,殊不知,周茗柔声在她耳畔道:“来刑部,我等你的好消息。”说罢,头也不回径自离去。
张庭面上愣怔,这是暗里招揽她?
幸好在场其余四位尚书不知,若是得知她的小心思不得气死。竟敢装模作样欺瞒她们,还朝她们看中的贤才抛媚眼!
“哼,你好自为之。”兵部尚书郑泽雁被拒略有不忿,摆着官袍率先迈出一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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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真相的三名尚书真以为周茗拂袖而走,心里叹了又叹,知晓没有挽回的余地。可惜了这般贤才!
相视一眼,齐齐拐出院中,神情防备,确保无任何一位同僚倒回来撬墙角。
张庭松了一口气,阖眸揉揉酸胀的额头。
这几尊大神终于送走了!
……
“那几位大人果真不会为难你?”宗溯仪为她轻轻捏着肩,迟疑问道。
张庭仅着中衣趴在床榻之上,闭眼享受着夫郎体贴的服侍,力道轻柔,使人如至云端,飘飘然然。
闻言,哼笑一声,“那几个不对付,且都觉得各方都惦记着为妻,更舍不得放弃,后面还会再来招揽的。只需都不理会,她们就会心存一线希望,一直惦念,又怎会为难我?”
宗溯仪听张庭这么一说,也想明白其中关窍,当即楼住她的脖颈趴在旁边,痴痴望着她,轻笑几声,“妻主真厉害。”对她真的又喜爱又服气。
厉害什么?
不过是些简单谋略罢了,但夫郎的夸赞她还是很受用的。
翻身将人拥到怀里,细细嗅了他的发香,脸颊贴在上边。
宗溯仪感觉一股热气呼在自己脖间,痒得胡乱在她怀里扭着,咯咯笑着,“你远点,痒。”
张庭也不闹他,体贴地退开,可没一会才觉得痒的人又兀自贴了上来。她默默往后挪了挪,他又紧跟着贴过来,寸步不让,一步不离。
“痒你还凑过来。”张庭两指捏住他圆润笔挺的鼻子,“嗯?”
宗溯仪奋力摆头,晃掉鼻子上的东西,撅着嘴说得甚是嚣张:“哼,我不仅要凑过来,我还能更过分!”
“啪”的一声,重重扑到她身上,紧紧抱住怎么都不起来,嘴里哼哼唧唧。
她低头瞅宗溯仪恣意欢快的神情,嘴角微弯,细长的手顺着他的长发往下捋,手里滑得像在抚弄绸缎。
昏暗烛火下,乌发垂搭在宗溯仪脸上,遮住半张脸,唯独露出光洁细腻的下颌和黑琉璃般的瞳仁,他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晕里,显得格外温柔。
张庭单手支在榻上,眉眼带笑,安静地欣赏美人。
“笑什么笑。”宗溯仪嘟囔着,在她身上撑起来爬上前,最终凑到她脖颈旁,突发奇想使坏,往张庭衣领吹热气。
她也痒得颤了两下,眉目间十分愉悦,“还不准我笑了?”
“我说不准就不准!”
某人少爷脾气上来霸道得很,张庭支起的手都被他扯下来搂在怀里,她感觉自己身上挂着一只巨大的猫,时而乖巧懂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