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剑 第二百三十三章 昆仑术法

楚槐序：试？试什么试？

到时候直接看看系统给出的提示就完事了。

就看系统那边能不能学呗！

我还真去自己钻研呐？

南宫月看向楚槐序，道：“如果只是功法和术法，那你倒是都不需要把东...

马蹄踏破残雪，林寒一路南驰，昼夜不息。风如刀割面颊，孤光在背后低鸣不止，仿佛感应到某种迫近的杀机。那枚漆黑羽毛被他贴身收藏，每触一次，便觉一股阴寒之气渗入经脉，似有怨魂缠绕其上，低语呢喃：“归来……归于九狱……”

他不敢停下。

三日前，他在边陲驿站截获一封密信??并非来自青崖山，而是由一位隐匿多年的旧部所传。信中只言片语，却字字惊心：**“羽门已启，魔影西行。苏挽衣未死，然魂魄离体，困于‘幽篁境’。若七日内不得归元，则永堕虚妄。”**

幽篁境，乃上古禁地，传闻为修者走火入魔后神识坠落之所，千百年来无人生还。而开启此境者，唯有执掌“梦引之术”的邪道大宗??**夜翎阁**。那枚黑羽，正是夜翎阁主祭献祭时用以勾魂摄魄的信物。

林寒双目赤红，手中缰绳勒得指节发白。他想起苏挽衣最后一次望向他的眼神，清澈如泉，却又藏着不忍与决绝。他曾以为自己能护她周全，可如今，她竟成了敌人牵制他的棋子。

第四日黄昏，他抵达苍梧江畔。江水浑浊，浮尸随波漂流，岸边焦土千里，残垣断壁间尚有未熄的黑焰燃烧，那是夜翎阁独有的“冥火”，专焚灵魄，不留轮回。

青崖山就在江对岸。

林寒跃下马背，正欲渡江，忽觉身后寒意袭来。他猛然转身，孤光出鞘三寸，一道银弧横斩而出，将空气中悄然逼近的一抹黑影劈成两半。那黑影落地化作两片漆黑羽毛，旋即自燃成灰。

“果然来了。”林寒冷笑，眸光如刃。

话音未落，四面八方风声骤起，数十道黑袍身影自林中浮现，皆戴青铜面具，手持弯刀，步伐无声，气息诡谲。他们不语，只缓缓围拢，刀锋指向中央。

为首的黑衣人缓步上前，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林寒，放下孤光，交出守剑录，夜翎阁可许你与苏挽衣同葬一处，魂归故里。”

“同葬？”林寒嗤笑一声，剑尖轻挑，指向对方咽喉，“你们连让她入土为安的资格都没有。”

话落，他足尖一点，身形暴起，孤光终于完全出鞘！

刹那间，天地一静。

下一瞬，剑光炸裂，如星河倾泻！第一剑，斩断三人兵刃；第二剑，贯穿两名杀手胸膛；第三剑，剑气横扫十步，余者尽数倒飞出去，面具碎裂，露出苍白扭曲的脸孔。

但林寒没有追击。

因为他感觉到，体内那股陌生的力量正在躁动??魔念在欢呼，在叫嚣，在渴望更多鲜血。

他咬破舌尖，强行清醒，冷声道：“告诉你们的主人，若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不止毁了夜翎阁，更要掘开九狱之门，让所有沉沦的亡魂都来找她陪葬！”

黑衣人沉默片刻，忽然齐齐后退，融入黑暗之中，唯余一句飘渺回音：

“第七日，子时，幽篁境外，孤身赴约。否则，她的魂，将永远留在梦中。”

林寒立于江畔，久久未动。

夜色渐深，江风呜咽。他缓缓收剑入鞘，盘膝而坐，取出《守剑录》，翻开至最后一页。那里有一段从未注意的小字，墨迹极淡，似是多年前所书：

>“情之一字，最伤守剑人。然亦唯有真情不灭，方能压住魔心不死。若有一人愿为你堕魂，你也当为自己所爱之人，守住本心。”

林寒怔住，眼底泛起微澜。

这是母亲的笔迹。

他忽然明白，为何母亲当年选择隐居悬铃镇，为何她宁可背负弃子之名也不愿让他知晓真相??因为她早已走过这条路，深知一旦动情，便是破绽；可若无情，纵然持剑千年，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苏挽衣……”他低声呢喃，指尖抚过胸前玉佩，“你说要我活着回来……可这一次，换我来救你。”

第五日，他潜入青崖山废墟。

昔日仙门圣地，如今满目疮痍。祖师殿坍塌，灵泉干涸，石碑断裂。他在断壁残垣间寻到一名幸存弟子，重伤垂死，却仍挣扎着抓住他的衣角，吐出最后一句话：

“……小姐……不是被抓走的……她是……自愿随他们走的……为了……保全我们……”

林寒浑身剧震。

自愿？

怎么可能自愿？！

可那弟子说完便气绝身亡，再无解释。

他跪在废墟之中，脑海中不断回放那一幕??苏挽衣站在山门前，素衣如雪，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那时她没哭，也没喊，只是轻轻说了句：“你要记得，无论多远，我都等你。”

原来，她早就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

第六日，林寒奔赴幽篁境入口。

幽篁境位于南荒深处，藏于一片竹海之下。据古籍记载，此地原为一位大能闭关之所，后因其修行梦道失控，整片竹林化作幻境牢笼，吞噬万千生灵。唯有在月圆之夜，阴阳交汇之时，方可开启一线缝隙。

当林寒踏入竹海时，天色已暗。万竿翠竹随风轻摇，发出沙沙声响，宛如低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闻之令人昏沉欲睡。

他知道，这是幻境的第一重考验??诱梦。

他立刻咬破手指，在额心画下一道血符，乃是《守剑录》中所载“醒神诀”。随即运功护住心脉，步步前行。

越往深处，竹影越浓，光线几近全无。忽然，前方出现一座小屋，灯火通明，门扉半开。屋内传来锅碗瓢盆之声，还有女子哼唱的熟悉小调。

是他儿时母亲常唱的歌。

林寒脚步一顿，心跳加快。

推门进去，只见苏挽衣系着粗布围裙，在灶台前忙碌，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她回头一笑，温柔道：“你回来了？快洗洗手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那一瞬，林寒几乎想要冲上去抱住她。

但他没有动。

因为??苏挽衣从不会做饭。

更因为，真正的苏挽衣，右耳后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而眼前这个女人，没有。

“幻象。”他冷冷开口，“滚出来！”

话音落下，屋舍瞬间崩塌，化作漫天竹屑。四周景象扭曲变幻，最终定格在一片灰雾弥漫的空间中。中央悬浮着一方古镜，镜面映出无数画面：有的是他与苏挽衣并肩练剑，有的是他们在桃花树下相视而笑，还有的……是他抱着她的尸体痛哭失声。

一个身穿墨绿长袍的老者自雾中走出，面容枯瘦，双眼空洞，手中握着一根由人骨雕琢而成的笛子。

“你是夜翎阁主？”林寒握紧孤光。

老者摇头：“我只是看守幽篁境的残魂。真正掌控此地的，是你心中的执念。”他抬起笛子，轻轻一吹。

顿时，笛声悠扬，直透神魂。

林寒脑中轰然炸响，无数记忆碎片翻涌而出??父亲临终前的怒吼、母亲含泪的背影、苏挽衣失踪前的最后一瞥……每一幕都真实得令人心碎。

而在这幻象深处，他终于看到了她。

苏挽衣被锁在一株巨大的竹根之中，四肢缠绕着黑色丝线，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她的魂光微弱如萤火，随时可能熄灭。

“救……我……”她嘴唇微动，仅余一丝气息。

林寒怒吼一声，挥剑斩向竹根。可剑锋触及的瞬间，整片空间剧烈震荡，孤光竟反震回来，重重击中他的胸口，令他喷出一口鲜血。

“执剑者，不可为情所困。”老者冷声道，“你若执意救人，需以自身七情为祭，断去一段情感，方可进入核心。”

“什么？”林寒喘息着问。

“爱、恨、悲、喜、惧、欲、思。七情去一，方得通行。否则，你连她的魂都碰不到。”

林寒沉默。

良久，他抬头，目光坚定：“那就……断‘喜’。”

老者皱眉：“为何是喜？”

“因为快乐最容易让人迷失。”林寒苦笑，“我怕在找到她之前，先忘了自己是谁。”

老者凝视他片刻，终于点头。笛声再起，这一次凄厉如泣。

林寒只觉心头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剜去。童年欢笑的记忆开始模糊，与师兄比剑获胜后的得意不再清晰，甚至……连苏挽衣第一次对他微笑的模样，也渐渐褪色。

但他记住了她的名字。

这就够了。

通道开启，他踉跄前行，终于来到苏挽衣面前。

伸手触碰她的一刻，孤光忽然剧烈震颤，剑身竟浮现出层层黑纹，如同活物般蔓延。与此同时，那股潜伏已久的魔念终于彻底苏醒，化作一道低沉笑声在他识海中响起：

“你以为你能救她？你不过是在加速堕落罢了。接受我吧，林寒，只有我，才能带你打破这无尽轮回！”

“闭嘴！”林寒怒喝，强行压制魔念，双手结印，按照《守剑录》中的“引魂归元术”，将自己的精血一滴一滴逼出，融入苏挽衣眉心。

每滴血落下，她的魂光便明亮一分。

可他自己，却越来越虚弱。

到了第七滴，他已跪倒在地，意识模糊。

就在此时，苏挽衣的眼睫微微颤动。

她睁开了眼。

“傻瓜……”她声音虚弱，却带着笑意，“我不是让你……别来找我吗？”

“我说过要活着回去见你。”林寒咧嘴笑了，满脸是血，“现在，该我带你回家了。”

他艰难地将她扶起，却发现她的身体轻得如同鸿毛??魂魄尚未完全归位，仍需七日温养。

而外面，已是第六日夜。

还有一天。

他们必须赶在子时前离开幽篁境，否则一旦幻境闭合，两人皆将被困其中，永世不得超脱。

林寒背起苏挽衣，一步步向外走去。

途中，魔念不断蛊惑：“杀了她，吞噬她的魂，你就能获得完整力量，再也不必受制于人！”

“滚！”他怒吼，额头青筋暴起，几乎要撕裂头颅。

苏挽衣伏在他背上，轻声道：“还记得我们在山上学剑的日子吗？你说，剑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守护。”

“记得。”他喘息着答。

“那你现在，是在守护我吗？”

“是。”

“那就别丢下我，也别变成别人。”她搂紧他的脖子，声音温柔，“我相信你，林寒。就像我一直相信的那样。”

那一刻，孤光剑身上的黑纹竟开始退散，转而泛起一抹温润红光，如同朝阳初升，驱散阴霾。

第七日黎明，他们终于冲出竹海。

阳光洒落大地，万物复苏。

林寒瘫倒在地，怀中紧紧抱着苏挽衣。她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魂已归体。

远处，晨钟悠悠响起，似是从青崖山方向传来。

他仰望着天空，嘴角扬起一丝疲惫却满足的笑容。

“我做到了……”

然而，就在此刻，天际忽现异象??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一道巨大裂缝缓缓张开，从中垂落无数漆黑锁链，直指人间。

一个冰冷威严的声音响彻九州：

“九狱将启，持剑者归位。林寒，你的命运，终究无法逃避。”

林寒缓缓起身，将苏挽衣安置在安全处，然后取下背后的孤光。

剑身映照朝阳，光芒万丈。

他低声说：“我不是为了命运而战。我是为了她，为了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

他抬头望向苍穹，朗声道：

“要我归位？可以。但这一次，不是作为魔主的容器，而是作为??斩魔之人！”

孤光应声而鸣，剑尖直指天际。

风起云涌，大战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