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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日孤锋 8.毒计与离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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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靓戈 分类:仙侠武侠 更新时间:2025-07-31 14:24:19 来源:源1

8.毒计与离间(下)(第1/2页)

是王屠!

九道山庄的庄主!他身材并不特别高大,穿着剪裁合体的锦缎袍子,袍子下摆沾了些矿道里的湿泥,却丝毫不显狼狈。他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轮廓分明,皮肤是养尊处优的白皙,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那笑意,却比王癞子脸上任何凶神恶煞的表情都更让人心底发寒!那双狭长的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冰冷地扫视着矿道内剑拔弩张的场面,目光所及之处,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冰渣!

王癞子脸上的凶狠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像川剧变脸一样换上了极致的谄媚和恐惧,他几乎是连滚爬带地扑到王屠脚边,声音都变了调:“庄……庄主!您……您怎么亲自来了?这……这脏污地方……”

王屠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脚下只是一块碍眼的石头。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缓缓扫过暴怒未消、一脸狰狞的黑牛,扫过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竹竿,最后,精准地落在了单膝跪地、嘴角淌血、却依旧倔强地抬着头与他对视的熊淍身上。

那目光在熊淍脸上停留了一瞬,冰冷得没有丝毫人类情感,仿佛在审视一件物品,或者……一头待宰的牲畜。

“呵,”王屠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气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好热闹啊。王癞子,本庄主让你查失窃的赤铁锭,你就是这么查的?煽动奴隶内斗?嗯?”

王癞子浑身一颤,像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在地,磕头如捣蒜:“庄主饶命!庄主饶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是……是小的办事不力!是……是这黑牛!还有竹竿!他们……他们包庇熊淍!抗拒搜查!小的……小的一时情急……”

王屠抬起一只手,轻轻摆了摆,动作优雅得像在拂去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王癞子立刻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筛糠般的颤抖。

“行了。”王屠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事情,总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过……”

他话锋一转,那冰冷的、带着无形压力的目光再次扫过噤若寒蝉的奴隶们,最后停留在熊淍身上。

“既然有人看见了熊淍昨夜行踪鬼祟,去了废矿洞方向,”王屠的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一丝,更显阴冷,“那地方,藏点东西,倒也方便。”他顿了顿,像是在欣赏熊淍眼中骤然升腾起的怒火和屈辱,慢悠悠地补充道:“王癞子,你带几个人,现在就去废矿洞那边……仔细搜搜。特别是……熊淍常去的角落。”

他最后几个字,说得意味深长。

“是!是!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仔细搜!掘地三尺也给您搜出来!”王癞子如同得了特赦令,连滚爬起,脸上瞬间又充满了狗腿子的兴奋和残忍。他恶狠狠地瞪了熊淍和竹竿一眼,对着两个监工和几个平时溜须拍马的奴隶一挥手:“你们几个!跟我来!”

一群人气势汹汹,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鬣狗,朝着矿道更深、更黑暗的废矿洞区域涌去。

矿道里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奴隶们压抑的呼吸声,还有火苗在油灯里挣扎的噼啪轻响。

熊淍的心,彻底沉入了冰冷的深渊。王屠亲自来了!这栽赃,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废矿洞?他常去的角落?那里只有……只有岚有时会偷偷藏身的一处勉强避风的石缝!王癞子他们去那里搜,能搜出什么?结果还用想吗?!

王屠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依旧牢牢地黏在他身上。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急躁,只有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绝对的掌控,和一种……期待猎物彻底崩溃的残忍快意。

时间,在绝望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沉重得如同巨石压在每一个奴隶的心头。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而兴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王癞子回来了!

他跑在最前面,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狂喜的狞笑,手里高高举着一个东西!昏黄的灯光下,那东西反射出一点温润的、黯淡的光泽。

熊淍的瞳孔,在看到那东西的瞬间,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那是一个小小的、雕刻着古朴云纹的玉佩!

质地温润,样式简单,边缘甚至因为长期的佩戴和摩挲而显得格外光滑——那是岚的玉佩!是她从不离身、视若性命的东西!是她父母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它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被王癞子“搜”到?!

“庄主!庄主!”王癞子像献宝一样冲到王屠面前,噗通跪倒,双手将那玉佩高高捧起,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得刺耳,“找到了!找到了!在废矿洞最里面那个石头缝里!小的们扒开碎石找到的!还有……还有这个!”他另一只手摊开,掌心赫然躺着两块小指头大小、闪烁着暗红色金属光泽的碎块!“赤铁锭的碎屑!就裹在这玉佩旁边的破布里!铁证如山!铁证如山啊庄主!”

轰!

矿道里彻底炸了!虽然没人敢出声,但所有奴隶看向熊淍的目光,瞬间从之前的怀疑、疏离,变成了**裸的恐惧、愤怒和唾弃!

“是他!果然是他!”

“岚姑娘的东西……他偷了赤铁锭,还把岚姑娘的玉佩藏起来……”

“怪不得岚姑娘被郑管事带走了……肯定也是他害的!”

“灾星!他就是个灾星!”

“庄主!打死他!打死这个祸害!”

低低的、充满恨意的议论声,如同毒蛇的嘶嘶声,在黑暗中蔓延开来,冰冷地缠绕住熊淍。

王屠缓缓伸出手,从王癞子颤抖的手中拈起了那块温润的玉佩。他的指尖,苍白而冰冷。他垂着眼,仔细地端详着玉佩上简单的云纹,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嘴角那抹笑意,终于清晰地浮现出来,冰冷而残酷。

“嗯……”他轻轻哼了一声,尾音拖得很长,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满足。他抬起眼,目光如同两把淬了冰的刀子,终于毫无阻碍地、带着彻底的审判意味,落在了熊淍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上。

熊淍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足以焚毁理智的、滔天的愤怒和屈辱!他们……他们不仅栽赃他偷窃!他们还亵渎了岚唯一珍视的遗物!用岚的东西,来给他定罪!这比杀了他一万次还要恶毒!还要残忍!

“嗬……嗬……”他想怒吼,想冲上去撕碎王屠那张伪善的脸!但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破碎的嘶鸣。愤怒和剧痛冲击着他的神经,眼前阵阵发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8.毒计与离间(下)(第2/2页)

王屠欣赏着熊淍濒临崩溃的表情,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奴隶的低语,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在熊淍心上,也凿在所有奴隶的恐惧之上:

“熊淍。人证,”他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此刻眼神有些茫然但更多是后怕的黑牛,还有那些“搜”到证据的监工,“物证,”他掂了掂手中的玉佩和那两块赤铁碎屑,“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呸!”熊淍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朝着王屠的方向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虽然因为虚弱无力,那口血沫只落在了身前不远的地上,但那动作里蕴含的极致恨意和蔑视,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

王屠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蝼蚁冒犯的、森然的冰冷。他狭长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冥顽不灵。”他轻轻吐出四个字,像在宣判。

随即,他转向所有奴隶,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和煽动性的冰冷:

“九道山庄的规矩,偷盗重器,嫁祸他人,乃十恶不赦之首!按律,当处以鞭刑三百,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鞭刑三百!曝尸三日!”

这八个字如同丧钟,在死寂的矿道里轰然敲响!所有奴隶都吓得魂飞魄散!鞭刑三百?铁打的汉子也熬不过一百鞭!这是要活活把熊淍打成肉泥!曝尸三日?更是要让所有奴隶都看着,这就是反抗、这就是“偷窃”的下场!

“但是,”王屠的声音忽然一转,带上了一丝“仁慈”的意味,目光扫过那些吓得面无人色的奴隶,“念在你们之中,或有被其蒙蔽胁迫者,本庄主今日网开一面!”

他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着奴隶们眼中燃起一丝卑微的、求生的希望。

“鞭刑,暂记!”王屠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寒冰碎裂,“即日起,熊淍罚入‘血眼’矿坑!单独劳作!日采赤铁矿三百斤!不足此数,不得食!不得休!直至……采足万斤为止!”

“血眼矿坑!日采三百斤!不足不得食!不得休!”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比刚才的鞭刑更让人心胆俱裂!

“血眼”矿坑!那是九道山庄最深处、最凶险的矿坑!传说直通地底熔岩,塌方、毒气、滚石是家常便饭!进去的人,十有**都化作了白骨!日采三百斤赤铁矿?那几乎是正常壮劳力在普通矿坑拼死拼活两天的量!在血眼那种鬼地方,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足不得食不得休?这就是要活活把人累死、饿死、折磨死在那个地狱里!万斤?那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死亡数字!

这哪里是网开一面?这分明是换了一种更残忍、更缓慢的方式,把熊淍往死路上推!还要让所有奴隶都看着,看着他如何一点点被榨干,被折磨至死!这是最彻底的孤立!最彻底的酷刑!

王屠冰冷的目光最后落在熊淍身上,如同在看一具即将腐烂的尸体:“至于你,熊淍。本庄主给你一个机会。若你能在血眼矿坑采足万斤赤铁,或可……留你一命残躯。当然,”他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声音压得更低,只有近处的熊淍能勉强听清,“你也可以选择像条野狗一样,现在就死在这里。省得……受那零碎折磨。”

选择?这根本就是没有选择!

熊淍死死地咬着牙,牙龈几乎要咬出血来!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剧烈颤抖。他看着王屠,看着王屠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如同观赏困兽般的残忍快意。看着周围奴隶们那惊恐、麻木、甚至带着一丝庆幸(庆幸被罚入地狱的不是自己)的眼神。

孤立。绝望。地狱般的折磨。

岚冰冷的警告声再次在识海深处幽幽响起,如同来自地狱的丧钟:“血神……已醒……祭品……将临……”

“下一个……是你……熊……淍……”

一股冰冷到极致、又灼热到极致的火焰,在他胸膛深处疯狂燃烧!烧尽了恐惧,烧尽了软弱,只剩下最原始的、最暴戾的求生本能和滔天恨意!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岚还在他们手上!血仇未报!爹娘!师父!岩松大叔……还有岚!不能死!就算爬,也要从那个血眼地狱里爬出来!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所有情绪都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种近乎野兽般的、冰冷的死寂。他死死盯着王屠,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沙哑到极点的字:

“……我……去。”

声音不大,却像两块顽石在死水中碰撞,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

王屠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如同毒蛇张开了嘴。他满意地点点头,仿佛完成了一件杰作。

“很好。”他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苍蝇,“王癞子,带他去‘血眼’。好好‘照顾’。”

王癞子狞笑着应声,带着两个监工如狼似虎地扑上来,粗暴地架起几乎站立不稳的熊淍,拖死狗一样朝着矿道更深处、那传说中通往地狱的“血眼”矿坑方向拖去。

熊淍没有挣扎,任由他们拖拽。他低垂着头,散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只是在身体被拖过冰冷地面时,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指甲深深抠进了掌心早已血肉模糊的伤口里。

剧痛传来,却让他混乱的思绪获得了一丝短暂的清明。

岚的玉佩……王屠亲自来导演这场戏……血眼矿坑……缓慢而公开的处决……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弄死他一个奴隶?不!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王屠这种人,心思比毒蛇的毒牙更弯!他大费周章,不惜用岚的玉佩来彻底钉死自己,把自己送入必死的“血眼”,绝对有更深的图谋!一个……比仅仅折磨死一个奴隶更重要的图谋!

是什么?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瞬间劈开了熊淍心中绝望的阴霾!带来一丝冰冷的、惊悚的寒意!

他猛地想起了岚被带走前,郑谋那冷漠而狂热的眼神。想起了王道权!想起了那个所谓的“血神祭”!

难道……难道自己这个“祭品”,对于那个邪恶的仪式……还有什么特殊的……用处?!王屠把自己送入“血眼”,不是为了让他死在那里,而是……而是为了在那个特定的时刻,以特定的方式……成为祭品?

这个猜测太过惊悚!太过匪夷所思!却如同藤蔓般疯狂滋生,瞬间缠紧了熊淍的心脏!

血眼矿坑……那通向地狱的入口,黑暗中仿佛也睁开了一只无形的、充满恶意的眼睛,正无声地凝视着他,等待着他一步步走向早已为他准备好的……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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