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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剖啊，听着好疼啊。”
“植物人，没有痛觉感知，所以，一定不会打麻药，只是听着唬人。”
“但是……感觉，怪遭罪的！”
“好了，别当着病人的面说这些。”
云初立刻道：“我不是病人的，我是来做检查，看看，我还有没有生育的机会。”
她越说，声音越低。
只见那B超医生露出十分惊讶的眼神，先是扫了一眼她，而后便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器，喃喃道：“还生啊？你这个情况……其实最好不要再生育了。”
“是啊，你这子宫……看着伤痕累累的，还是淤痕子宫，万一胚胎着床位置不好，很危险的。”
她剖过一次，再加上子宫修复。
虽说刚剖完，医生就为她做了紧急修复，经过这么些年调养，虽然不能说恢复得像从前那样良好，也恢复了不少，但也不至于像正常女人健康的子宫一样。
因为是剖过的，局部也有缝合的痕迹，而怀孕便一定涉及到受精卵着床。
若是着床位置在之前剖宫产的疤痕上，那随着月份变大，长出胎盘，很容易造成二度创伤，引发大出血。
B超医生道：“我仔细看了一下，你如果真的要生育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如果不是必要的……”
一旁的助手嘀咕了一句：“头胎是女儿，所以想追生儿子吗？”
B超医生清了清嗓子。
那小助手立刻闭嘴了，知道这种话，当着人的面不该多嘴。
她是规培生。
在岗的时间不久，却也见多了“这样”的女人。
也不怪她有这样的刻板印象。
虽说时代变迁，许多人已经不是从前的旧思想，可是，想要个儿子，还是大多数家庭的目标。
许多来做B超的孕妇，都会旁敲侧击，或者试探几句。
尤其是头胎是女儿的，二胎便是重中之重。
有条件的，早在刚测出怀孕，就抽了血液样本送去香港做DNA鉴定了，基因鉴定直接能分拣出染色体，比B超看性别准确的多。
而大部分家庭，都是在外面的机构，各种托关系查。
也有很多人在B超室就试探医生，想要得到暗示。
再看云初如此伤痕累累的子宫还想追生二胎，难免产生这样的疑问。
云初并没有解释。
她不需要解释太多，只是淡淡道：“我想要生二胎，但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条件。”
B超医生问道：“你……你非生不可吗？”
云初：“不……我只是……”
……
二十分钟后。
云初走出了B超室。
顾砚洲不知何时来的，坐在门外的长凳上。
看见她走出来，手上拿着缴费单。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问道：“结果如何？”
云初道：“B超医生让我直接打印报告单，然后去找生殖科主任挂号。他们更有经验一些。我的问题，B超医生看不出来。”
顾砚洲没有表示，只是摊开手：“把报告单给我吧。”
云初：“是这个吗？”
她将缴费单给他。
顾砚洲伸手接过：“嗯，凭借这个二维码，去仪器上扫码出单。”
说完，他转过身，朝着打印设备走去。
云初很少来医院，因此，对医院的各项流程并不熟悉，她记忆中，打印报告需要等一段时间，没想到，现在立等可取了。
很快。
顾砚洲将B超报告打印出来，随手放进文件袋里，随即，又朝着二楼走去。
云初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他到了二楼的窗口，挂了一个下午的生殖科专家号，随即带着云初朝着生殖科楼层走去。
到了生殖科，恰好叫到了他们的号。
顾砚洲一把抓住她的手，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办公室里。
一个中年女医生坐在电脑前。
顾砚洲和云初一走进来，她便露出有些意外的眼神。
一般，来生殖科的，要么是孕育困难的，要么是怀孕过程中需要保胎的，看着眼前的俊男美女，她笑眯眯道：“二位请坐吧！”
云初坐了下来。
顾砚洲则是直截了当地将B超报告单递给了她：“医生，麻烦您看一下她的报告单。”
医生接过，扫了一眼。
B超报告单只显示简略内容，以及一个简单的切面。
她又输入报告单编号，调阅了详细的报告以及完整的切面图，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您是出过车祸吗？”
云初点点头。
“所以……你们的诉求是什么？”
云初问道：“我这种情况，还能再要个孩子吗？”
医生拧了拧眉，露出费解的表情：“你应该生过的吧。”
云初：“嗯，现在想要再生一个，但是不知道条件允不允许。”
顾砚洲道：“所说你是生殖科比较权威的专家，所以来找您评估一下。”
女医生又仔细研究了一下，忽而摇了摇头：“我是不建议再生的，没有必要的话。”
不等云初开口，顾砚洲突然严肃地问道：“如果有必要呢？”
医生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嗯？”
顾砚洲道：“我们是有一个孩子，但是这个孩子，现在出现了免疫方面的缺陷，需要干细胞重新构建免疫系统。但是，走异体移植的话，担心他终身服用抗排异药物，我怕万一。”
医生惊得咋舌不止：“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孩子妈妈再生一个？”
顾砚洲几乎毫不犹豫：“嗯。”
云初有些坐不住了：“顾砚洲，我事先声明，如果再生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归我。”
医生狐疑道：“你们……不是夫妻吗？”
顾砚洲薄唇微启，却欲言又止。
云初的回答却干脆利落：“我们已经离婚了的。”
医生的眼珠子瞪得更加巨大了。
许久，她才发自肺腑的感叹：“你真是一个……伟大的妈妈！”
云初道：“谈不上多伟大，我只是想救我的孩子。”
医生又低下头，仔细研究斟酌了一下，很艰难地道：“如果，你们非要再有一个孩子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胚胎着床很重要，若是着床位置不好……只能流掉，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她拿出报告单，给云初看：“你看到了吗？你子宫上这些伤痕，是重度淤痕子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