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 第二卷 星火燎原路 第七十一章 王城暗涌

第二卷星火燎原路第七十一章王城暗涌与青狮疑云(第1/2页)

西南而行，路途虽无高山恶水，却因团队状态低迷而显得格外漫长。

唐僧沉默寡言，时常陷入沉思，捻动佛珠的手指时而停滞，目光掠过荒芜田野或零星村落时，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

他的精气神恢复得缓慢，仿佛那碎裂又重凝的佛心仍在隐隐作痛，对前路多了份审视，少了份盲从。

敖烈化为人形徒步，脸色苍白如纸，每一步都似耗费极大心力。

龙元枯竭的亏空并非寻常丹药可补，他更像是在凭借龙族强韧的体魄硬撑，偶尔需要停下来微微喘息，额角渗出细密冷汗。

沙僧依旧被安置在简易担架上，由猪八戒以混沌之气稍稍托举，减轻重量，但那死寂般的沉默和其下压抑的恐怖能量，始终是团队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唯有悟空，似乎从涅槃重生中获得了无穷精力，在前蹿后跳，探路警戒，金箍棒扫开荆棘乱石，为队伍开辟道路。

但他那双火眼金睛扫视四方时，也多了过去没有的深沉。

李明则一边赶路，一边继续跟体内那锅“八宝粥”较劲。

他那件灰黑色皮甲上的纹路又多了几道，偶尔能自行流转微光，吸纳周遭稀薄灵气，但离真正成型还差得远。

“能源转化效率太低…散热…呃，灵压疏导也不均匀…”他低声嘀咕，尝试调动一丝水元之力凝于指尖，想给虚弱的敖烈渡去一点滋润，那水汽却忽冷忽热，时而凝冰时而沸腾，极不稳定，“…靠！这驱动兼容性到底谁写的？”

悟空一个筋斗翻回来，落在他身边，瞅着他那笨拙的样子，呲牙笑道：“咋了呆子？吞宝贝的时候痛快，现在抓瞎了？”

李明没好气地翻个白眼：“猴哥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当这是吃糖豆呢？吞下去就完事？我这叫深度集成与系统优化，是技术活！”

“技术？”悟空挑眉，“俺老孙看你就是吃撑了没消化！要不要俺帮你活动活动筋骨？”说着晃了晃金箍棒。

“别别别！”李明连忙摆手，“您那叫物理超度，不叫助消化…我还是自己慢慢折腾吧。”

唐僧的声音从前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却不容置疑的威严：“悟空，莫要闹了。八戒，静心凝神，莫要贪功冒进。”

他的目光扫过李明那不稳定的法力波动，隐含告诫。

李明撇撇嘴，只得暂时放弃“技术攻关”，老老实实赶路。

他能感觉到，这和尚醒来后，威严日重，虽然不再整天把“阿弥陀佛”挂嘴边，但那说一不二的气势反倒更强了。

又行数日，地势渐平，人烟稍稠。

远处地平线上，一座恢弘城池的轮廓隐约可见。

城郭巍峨，隐隐有祥光笼罩，气象的确比一路所见荒凉景象要祥和许多。

“前面就是乌鸡国都城了。”悟空手搭凉棚望去，“看着倒是挺太平，没啥妖气。”

敖烈喘了口气，蹙眉道：“太平静了…反而有些不对劲。寻常国度，边境总有兵卒巡弋，樵夫猎户亦不少见。我们行了这半日，竟未见到几个活人，田间耕作之人也寥寥无几，且神色惶惶。”

悟空闻言，重瞳之中金灰光芒一闪，仔细再看，脸色微凝：“咦？的确…那王城祥光之下，似乎缠着一丝极淡的…死寂之气？像是华美锦袍下藏了块霉斑。”

李明也运转那半生不熟的混沌感知，只觉得前方气息混杂，王气、民气、香火愿力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惰性力量交织在一起，极不协调。“像是…系统后台跑了个占用资源极高的僵尸进程，表面UI看着还行，内里都快卡死了。”

唐僧勒住马，目光严峻：“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等入城须得万分谨慎。”

一行人来到城门口，只见城门大开，却有兵卒严格把守，对进出之人盘问仔细，甚至需查验一种特制的符牌。

那些兵卒面色冷硬，眼神锐利得不像寻常军汉，倒似某种…没有感情的傀儡。

轮到他们，守门将官上下打量，见唐僧宝相庄严，李明戒形貌奇特却自有气度，敖烈虽虚弱亦显贵气，不敢怠慢，沉声问道：“尔等从何而来？入城所为何事？”

唐僧合十道：“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欲往西天拜佛求经。途经宝地，欲倒换关文，暂作歇息。”

“东土大唐？”将官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似疑惑又似警惕，“可有路引文书？”

唐僧取出通关文牒递上，将官仔细查验，又抬头看了看他们，尤其多看了几眼沉默如石的沙僧，才挥手放行：“既是天朝上国高僧，请入城。只是近来城中多事，夜间莫要随意走动，冲撞了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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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城中，只见街道宽阔，屋舍俨然，商铺林立，表面看去确是一派繁华太平景象。

行人往来，衣着也算光鲜，但细看之下，便能发现许多古怪。

行人大多面色略显苍白，眼神缺乏灵动，行走间步伐节奏都仿佛被无形之力约束，过于整齐划一。

街市热闹，却莫名缺少那种市井应有的喧闹活力，讨价还价声都压得极低。

偶尔有孩童想奔跑嬉笑，立刻便被身边大人紧张地拉住，低声呵斥。

更诡异的是，城中各处关键路口，甚至一些商铺门前，都悬挂着一面面绘制着狰狞青面狮头图案的黑色小旗，无风自动，散发着微弱的法力波动，隐隐构成一个笼罩全城的巨大阵法雏形。

“啧，这UI渲染得不错，底层逻辑简直一塌糊涂。”李明低声对悟空道，“猴哥，看见那些小旗没？像个大型监控网络，还在抽取某种…情绪能量？或者说，在压制某种东西？”

悟空火眼金睛微眯：“像是道门镇煞的路数，却又驳杂不纯，掺了香火神道和…某种妖法的痕迹？不伦不类，倒像个缝补起来的破口袋。”

正说着，前方一阵骚动。

只见一队衣着华丽的宫廷侍卫开路，百姓纷纷避让低头，不敢直视。

队伍中间，是一座十六人抬的奢华步辇，辇上端坐一人，冠冕堂皇，面色却是一种不正常的金纸般颜色，眼神空洞，嘴角带着一丝僵硬的、模式化的微笑，机械地向两旁百姓挥手。

其周身龙气盘绕，却死板滞涩，毫无帝王应有的勃发生机。

“那就是乌鸡国王？”敖烈低声道，“怎生如此模样？似人似偶…”

步辇之后，跟着一个披着青色道袍、面容阴鸷的中年道士，手持拂尘，眼神开合间精光四射，气息竟颇为不俗。

他目光扫过街道，如同鹰隼巡视猎场，凡被他目光扫过的百姓，都吓得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

那道士的目光偶然扫过取经团队这边，在唐僧身上停顿一瞬，掠过一丝讶异，看到悟空八戒时则是毫不掩饰的警惕与审视，最后落到沙僧那死寂的身躯上时，其瞳孔骤然一缩，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意外甚至…忌惮的东西？

他并未发作，只是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随即移开目光，跟着国王仪仗远去。

“那道士有问题。”悟空肯定道，“修为不弱，身上煞气混着香火味，不是正经修道人。”

李明则盯着那远去的国王仪仗，混沌感知中，那国王就像是个被无数线操控的木偶，核心处却空荡荡的。“国王是个空壳子…后台进程被强行挂起，或者…被替换了？”他想起某个经典的黑客手段，“傀儡术？不对，更高级…像是灵魂层面的禁锢和模拟？”

唐僧将一切看在眼里，眉头紧锁：“这乌鸡国，果真如菩萨所言，大有异常。君王无魂，道官弄权，百姓噤声…此处非善地。”

“师父，咱还去倒换关文吗？”悟空问道。

“去。”唐僧目光沉静，“不仅要倒换关文，更要瞧个分明。若真是邪祟作乱，祸害一国百姓，我等既见，岂能坐视不理？”这话语间，已带上了“取经”之外的责任。

一行人问明驿馆方向，前行不过一条街，忽见那青袍道士去而复返，拦在路前，拂尘一摆，面无表情道：“陛下有旨，宣东土大唐圣僧，入宫觐见。”

来得太快，仿佛早已料到他们会来！

悟空踏前一步，将众人护在身后，嘿嘿冷笑：“哦？刚才街上不见召见，这会儿倒专门来请了？你们陛下倒是心急。”

道士眼皮都不抬，声音平淡无波：“圣僧远来是客，陛下略备斋宴，以示天国上邦礼敬之情。请吧。”语气虽客套，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李明心里嘀咕：“鸿门宴啊这是…服务器管理员发现异常登录，直接邀请去小黑屋谈话了？”

唐僧与悟空对视一眼。

悟空微微点头，示意无妨。

唐僧便合十道：“既如此，贫僧等恭敬不如从命。有劳道长引路。”

道士转身，嘴角似乎勾起一丝计谋得逞的冷笑，在前引路。

李明凑近悟空，极低声道：“猴哥，宴无好宴。那国王像个假的，这道士怕是正主…”

悟空无声咧嘴，眼中金芒一闪，传音回道：“正好！俺老孙倒要看看，是哪路邪祟，敢在这装神弄鬼，圈养一国之民！”

队伍跟着道士，朝着那笼罩在祥光与死寂并存下的王宫深处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