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
大饼的话,让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不过,我并没有和他纠缠谢天华的事情,只是问了问正事:“大饼,还有什么事情?”
大饼马上说道:“大哥,你之前让我查的那个摄影师,有眉目了!”
什么?
有消息了?
大饼的这句话,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兴趣。
我马上追问:“什么情况?”
大饼解释道:“我和二条问了好多人,他们说当时是有一个人站在另一边拍照。”
“不过,那个人并不是拍婚纱照的。”
“而是一个狗仔。”
“好像是刘秃子!”
狗仔?
刘秃子?
听到大饼的这番话,我的心里“咯噔”一声!
难不成,是我知道的那个刘秃子?
我正想问一下大饼,大饼说道:“大哥,我问了他们,他们说就是以前在晚报的那个刘秃子。”
卧槽!
还真的是?
我想了一下,还是没有着急,而是又问了一下大饼:“你怎么知道的?”
大饼解释道:“之前我也问了那些人,他们说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个刘秃子,对他有印象。”
这么看,还真的是他。
但是,刘秃子不是被抓了?
怎么就放出来了?
我正在考虑,大饼已经继续说道:“大哥,我打听清楚刘秃子家在哪了,我们要不要去一趟?”
去,是肯定要去。
我想了一下,告诉大饼等一等我,一会儿我去码头和他会合。
放下电话,我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又看了看楼上。
我要出门,按说应该和王兰馨打一个招呼。
可是,之前发生的事情,让我有点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
算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说一声。
我直接上楼。
王兰馨的房门关着。
我敲了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王兰馨正在收拾行李。
这一幕,令我有些意外。
我问了一句:“你要走?”
王兰馨点了点头。
这个答案,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在谢天华的事件之前,王兰馨和我关系突飞猛进!
我还以为,她会和吴素心一样,陪在我身边。
没想到,现在情况却截然不同。
我想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你去哪?”
王兰馨手上的动作不停,轻声说道:“国外。”
啊?
国外?
至于吗?
她和谢天华,关系有那么好?
至于为了这件事情,就去国外。
我忍不住说道:“谢天华的事情……”
不等我说完,王兰馨就打断了我的话,说道:“没关系。”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我很久之前就想去国外了,只是一直都很忙,没有时间。”
“这一次我回到海城,其实是因为我出国的证件都在海城。”
“我要从海城出国。”
嗯?
不是因为谢天华的事情?
我有点不太放心,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王兰馨马上解释了一句:“谢天华我不在意。”
“只是你看电视的时候,我想到了中午就要走,还没有和你说过,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这有什么可纠结的?
出国有什么的?
又不是不回来了。
本来我还有些紧张,听到她这么说,我的心情就放松了下来。
我马上告诉她:“不用纠结。”
王兰馨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需要有人陪在身边。”
“在这个时候我离开你,总是有些不太好。”
“但是,我真的想去国外旅行很久了。”
“人总要自私一点。”
“所以,就只能对不起你了。”
看得出来,王兰馨很纠结。
但是,我觉得她没有任何纠结的必要。
归根结底,我并没有觉得她这个时候出国,有任何的对不起我。
我马上把心里的想法和王兰馨说了一下。
王兰馨听完,微微一怔。
过了几秒,她突然说道:“我的东西已经都收拾完了。”
“现在去机场还有点早。”
“我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说,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打发一下时间?”
嗯?
这个意思是?
我突然注意到,王兰馨的表情柔媚,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
这一下,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马上走到王兰馨的身边,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
时间匆匆。
一段时间后,王兰馨乘坐计程车离开了半山豪宅,去往机场。
本来,我打算去机场。
但是王兰馨说之前我已经和她道别。
再去机场,她怕自己又舍不得了。
她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也不能反对。
另外,王兰馨还给我准备了一份离别的礼物。
在别墅的车库里,有一辆很好的摩托车。
我也不懂好在哪里,但是看起来就很高档。
另外,很扎眼。
说真的,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扎眼。
所以,我也只能谢绝了王兰馨的好意。
摩托车,依旧停在车库里。
我还是和之前一样,慢悠悠地走下山,随后乘坐公交车,前往码头区。
中午,我在码头区见到了大饼。
他已经准备好了摩托车。
见状,我也没有再矫情,直接招呼大饼和我一起,去找刘秃子。
不一会儿,我们到了刘秃子的住处。
大饼用力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
我想了一下,准备把门撞开。
这时,隔壁的邻居突然打开门。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叽叽歪歪地说了几句。
她的语速很快,我听不太懂。
大饼倒是听懂了,又跟我解释了一下:“大哥,阿婆说刘秃子他们家搬走了,没在这里住。”
嗯?
走了?
我马上告诉大饼,问一问老太太,知不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去了?
老太太又叽叽歪歪了两句,直接“嘭”得一声关上了门。
这一下,我更是莫名其妙。
大饼挠了挠头,说道:“她说不知道。”
我估计,那个老太太可能还是说是什么难听的话,只是大饼不好意思说。
不过,无所谓了。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撞开门看看情况。
就算找不到人,也得试试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如果什么都找不到,那就没办法了。
我让大饼让开一点,接着用力一撞,直接撞破了木门!
进门之后,我马上观察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
房间里,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看起来,和我上一次过来找刘秃子的情况一样。
我和大饼里外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样。
正打算走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
我马上走到窗边看了一眼。
有条子正在靠近。
见状,我马上招呼大饼走人。
我们刚出门,那个老太太就站在门边,对我们一阵叽叽歪歪。
大饼脸色难看,对着老太太骂了几句,老太太被吓得一下子关上了门。
我有点无奈,只能催促了一下大饼:“别浪费时间,走。”
“是。”
大饼答应一声,跟我一起下楼。
一边走,他还是不甘心的说了两句那个老太太。
要不是她多管闲事给条子打电话,我们也不用这么仓促。
我宽慰了大饼两句,也就算了。
反正我们的动作快。
条子到达之前,我们已经离开了现场。
走远了一些之后,大饼在路边停下了摩托车。
他从兜里掏出烟,先给我递了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
我看着大饼,问了一句:“你现在也习惯抽烟了?”
“是。”
大饼一边抽烟,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他现在的表现,和以前判若两人。
我的心里不免有些感慨。
我知道,大饼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跟着我混。
说真的。
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大饼倒是没有多想,他抽了几口烟,问道:“大哥,我们现在去哪?”
我想了一下。
刘秃子如果出来了,晚报的社长张天霖可能也出来了。
找不到刘秃子,那就去看看张天霖。
不管怎么样,找一找看一看。
我和大饼说了一下。
大饼马上答应。
很快,我们赶到了地方。
这里,我不陌生。
一条狭窄的通道,上去就是报社和印刷厂。
楼下,有一间奶茶店。
看着这个画面,我的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仿佛就在之前,阿柔站在这个楼梯口等着我,劝说我帮一帮四喜。
我在这里,认识了阿柔。
也是在这里,我开始对宏兴社动手。
结果?
时至今日,宏兴社虽然受到了一些损失,但还是没什么问题。
可是我呢?
阿柔死了。
我每天东奔西跑,也不敢大摇大摆地露面。
说真的,这日子过得,真的不如之前。
不行。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我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和大饼一起上楼。
此前,总是能够听到印刷机声音的楼道,如今鸦雀无声。
不用看就知道,报社没有重新营业。
但是,来都来了,总得看一看。
我还是招呼大饼,慢慢地看了过去。
那一间大办公室,一个人也没有。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桌椅板凳、材料,散落一地,和我上一次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分别。
印刷厂那边,也是一样。
此前轰鸣的机器,全都停了下来。
房间里甚至都能看到一些细密的蜘蛛网。
虽说,之前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
但是这一次无功而返,还是让我有些失望。
大饼望着我,问道:“大哥,我们接下来去哪?”
接下来去哪,我也没有头绪了。
谁知道,那个刘秃子能跑到哪?
我想了想,还是说道:“先回去吧。”
反正也没有头绪,留在这里就是浪费时间。
“是。”
大饼答应一声,和我一起下楼。
走到楼下,正要上摩托车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奶茶店里走出一个人。
他戴着帽子、墨镜,手里拿着一杯奶茶。
起初,我并没有太在意。
但是,那个人在看到我的时候,突然撒腿就跑,连手里的奶茶都直接扔了!
这要是没问题,就见鬼了!
我正在考虑的时候,那个人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头上的帽子掉在了地上,露出秃瓢一样的脑袋。
“刘秃子!”
我的心里一动,马上招呼大饼去追!
刘秃子跑的不快。
我和大饼一通狂奔,在转角的胡同里追到了刘秃子!
刘秃子望着我,脸都白了,颤声说道:“大哥,我没有招惹你啊!”
“大哥!”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走过去问了一句:“凯文死的那天,你是不是在现场?”
刘秃子一激灵,马上低头否认:“什么凯文?凯文是谁?我不认识。”
他看都不敢看我,我还能不知道他是在说谎?
既然他不老实,那也就不用客气了。
我一巴掌拍在刘秃子的脑袋上,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刘秃子全身颤抖,都吓尿了!
“别,别,别,我说,我说!”
早这样,不就好了?
我看着刘秃子,直接说道:“说。”
刘秃子咽了口唾沫,说道:“那一天,我是在现场。”
这就对了。
我马上追问:“谁让你去的?”
刘秃子说道:“没人。”
没人?
这个刘秃子,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扭头看了一眼大饼,说道:“大饼,你去那边看着,如果有人来就喊我。”
“是。”
大饼答应一声,马上去了胡同口。
我直接掏出匕首,望着刘秃子,问道:“你说,我先割哪里好?”
刘秃子一激灵,急道:“大哥,我说真的,真的没有人让我去!”
“我就是……就是听说凯文会和他的女朋友去拍婚纱照。”
“我就过去……过去拍照,打算卖给报社或者电视台,赚点钱。”
“你不知道,凯文死的时候,我真的高兴死了!”
“我拍到了他死的照片!”
“这个照片,最起码能卖几万块!”
“可是……可是我还没来及走,照相机就被人抢了。”
啥玩意儿?
照相机被人抢了?
有他妈这么巧?
我直接用刀吓唬刘秃子,说道:“既然你不说真话,那就不用活了。”
刘秃子急道:“我说得是真的!”
“大哥,我说的真的是真话!”
“你相信我!”
“你看我的手!”
“我那时候为了把照相机抢回来,手都伤了啊!”
嗯?
我看了一下刘秃子,他的手还真的受伤了。
这么看,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这个事情,真的是越变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