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姐姐很烦(第1/2页)
“......兵败流落荒山,可能误食了某种仙果,罡气胀体,差点炸了,好在被朝颜所救.......”
“她一个小丫头,怎会有化解罡气胀体的法术?”
“呃,她以前是极乐宗的人.......”
“极乐宗是什么东西?”
“源于南昭的一个小宗,为大吴各教所不容......”
澄夕堂后室,只丁岁安和林寒酥,二人一问一答。
在隐瞒金手指的前提下,想要在林寒酥面前蒙混过关可比在老丁面前难多了。
林寒酥不但问的详细,且颇多细节。
“既然是邪宗妖女,我给她些银子,帮你打发走吧。”
听林寒酥说‘妖女’二字,丁岁安还以为她火眼金睛看出来了,抬眼短暂对视,才察觉她说的妖女是‘不正经女人’的意思。
而非真正字面意思的妖女。
丁岁安苦笑道:“我和她结契同生咒,三年内她若有事,我也活不成,所以才带在了身边。”
“......”
林寒酥沉默下来。
若是那种贪图钱财的青楼女子,她根本不屑一顾。
但朝颜这样的,明显不是。
少女情怀最动人.......
这是林寒酥和丁岁安之间永远不会有的东西。
毕竟,她早已过了那个年纪,没那种状态、更没那种心态。
朝颜这个年纪想的是有情饮水饱,但林寒酥想的却是如何在重重困阻中为两人‘长远计’。
比起前者,心思重的她自然少了些可爱。
这让林寒酥有点羡慕嫉妒。
“姐姐,还有一桩事......”
“说吧......”
林寒酥郁闷的揉了揉眉心,歪在贵妃榻上。
“呃.......路上呢,你知道的,大家出生入死,相互扶携,逃亡多日......所以呢,感情嘛,就有了一点点的升华......于是呢......我们在走出重阴山那晚,脑子一热,学人家话本故事......”
“你到底想说甚?”
“嗐!直说吧,我们出山那晚和几位袍泽义结金兰,里头有......有你爹,他还是老大!”
林寒酥噌一下坐了起来,张着嘴巴......
娇俏小口,竟然能张的辣么大!
林寒酥惊愕之后,便是恼怒,“我都故意让他看见你骑獬焰、挎锟铻了,他还偏要这般!他,便是见不得我一点好!”
丁岁安点头如捣蒜,连声附和,“对对对!都是他鼓捣的!”
大哥,对不住啦......
.......
这天晚上,林寒酥特意把朝颜安排进嫮姱园内离她不远的阁子里。
可直到夜深亥时末,她翻来覆去也没睡着。
干脆披衣起身,喊上张嫲嫲,想要借关心之名,从朝颜嘴里套些话。
可到了地方以后,房门半掩......
“朝颜姑娘?朝颜姑娘?”
连唤两声,未听回应,林寒酥推门入内。
屋内,床铺整齐,根本没有一点睡过的迹象。
“......”
用脚趾头猜,也猜的出,这小妖精跑哪去了!
隔壁,涤缨园。
卧房门‘吱嘎’推开一条缝,紧接便探出了朝颜灵活的小脑袋,见屋内没旁人,一纵一跳来到床边,一骨碌钻进了被窝。
侧卧在床的丁岁安放下了手中的《宁史新纂》,“今日黄昏,你为何唤王妃为‘婶婶’啊?”
朝颜不急着回话,先如同八爪鱼似得缠了上来,伸腿搭在丁岁安身上,双臂抱着......似乎还嫌安全感不足,又拉着丁岁安的胳膊枕在脑后。
这才舒服的嗯哼一声,眯着眼回道:“是相公说的,见了年岁大的要喊婶婶呀。”
“我还说大你一两岁的喊姐姐呢。”
“可奴奴觉着她比我大不止一两岁呢......相公昨日还说,往大里喊显得尊敬,可奴奴喊她阿婆,她还生气了......”
“有时候,也不一定。”
丁岁安想解释,一想这事蛮复杂,要从女人的心理、状态,再到敏感程度说起,不如直接说死,免得朝颜理解不了,“往后,人前喊王妃就行,人少时候喊姐姐。”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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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颜闭着眼,在丁岁安胸口蹭了蹭脸蛋,乖乖应了。
“朝颜,我听说极乐宗有画皮境?画骨境?”
“嗯......”
“都有哪些法术?”
“画皮境,身上就会变得香香的,越来越好看......有了发丝或贴身衣物,便能让他做梦。”
“画骨境呢?”
“画骨境会下咒......同生咒、莲心咒之类的。”
“莲心咒到底是什么咒?”
“我也说不清啦......”朝颜闭着眼,打了个小哈欠,“反正......比如,我对相公施了莲心咒,有人打我屁股,相公屁股也跟着疼......”
嘶~
这个咒,听起来好刺激啊!
要是朝颜对王妃姐姐下莲心咒,那以后......
呸~呸!
君子丁,你在想什么呢!
“咳咳,画皮画骨之上呢?”
“无相境,有僵身之术、幻形之术。”
“你竟然到了无相?”
“不是啦.......奴奴在画骨。”
“那你怎么会变幻模样?”
“这是我狐族禀赋......”
“禀赋?”
“对呀......狐族修炼为人形那天起,便会幻化模样,奴奴不需学便会......只是技艺不精。”
“每个妖族都有自家禀赋么?”
“对呀......我们狐族禀赋除了幻形,还有便是,大多数惑心控魂之术对我们不起作用。”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惑心的老祖呀~”
这倒是......都说狐狸会蛊惑人。
“那我们人,有没有禀赋?”
“有呀......”朝颜好像很困,呢呢喃喃道:“灵猴会窃法呀......别族修习它族之法,千难万难,唯有灵猴的‘灵智’禀赋,可轻易修习别族法术......我听姑姑说,除了灵智,你们还有‘天启’禀赋......据说,灵猴一族每隔几十年或数百年便会出现一个可以触类旁通、集百法所长的天才.....所以,你们史书上才有那么先贤大能......”
声音渐低,朝颜安稳的进入了梦乡。
丁岁安看着怀里的人儿......咋看她都不像能执行阴谋诡计的人,但经历过兰阳国教一事,他对这种带点设计感的‘巧合’偶遇,分外敏感。
......
数日后,四月初六。
从南昭回来后,忽然勤奋起来的丁岁安,带着一众属下在演武场操练。
朝颜坐在一旁的石锁上,笑的眉眼弯弯,看到兴起时,还要跳上石锁为大伙拍巴掌。
隔壁,霁阁。
窗前一双凤目,本不想看向那个小妖精,偏偏她弄出的动静最大,不是拍手便是叫好。
没看么,安字什那群粗汉都因为有人捧场,练的更起劲了。
林寒酥很烦。
朝颜不是她王府的下人,即便知晓她每晚偷偷溜去涤缨园,她也没法子。
若把人赶出去吧......显得太小家子气。
“哈哈哈......”
正不爽呢,又听演武场一阵银铃大笑,林寒酥看过去,朝颜笑的正欢。
“你看你看,笑的跟吃了屁似得,啧啧......”
林寒酥满脸嫌弃遥指朝颜,转头看向身旁的意欢,等待后者附和。
意欢反应总是慢半拍,只晓得这位姑娘是府上客人,她哪敢置喙。
安静片刻,意欢抬头,见娘娘依旧固执的盯着自己,这才后知后觉,忙道:“对对对!跟吃了屁似得!”
“......”
一点都不过瘾,林寒酥还是很烦。
这时,却见刘嫲嫲匆匆上了霁阁二楼。
不待林寒酥相问,刘嫲嫲便道:“娘娘!朔川郡王刚刚抵达兰阳,说是要到府拜访,李大人请咱们快做准备......”
“谁?”
“朔川郡王.....”
“......”
林寒酥有点懵。
朔川郡王是故二皇子景王第二子、皇五孙,和兰阳王府八竿子打不着,他到府拜访?
见了鬼了!
“刘嫲嫲,赶快知会下人洒扫,开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