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火球与蒸汽邪神 第一百七十五章：神不在的第一天

随着亨利六世的死亡，由其力量形成的空中堡垒土崩瓦解。

阶梯之上的机械王座破碎裂解，直至化作虚无，这样的过程持续了仅十分钟，在此期间，索兰和彼岸均保持着沉默。

接着是亨利六世的躯体，从伤口处...

蒸汽弥漫的轨道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金属光泽，仿佛一条通往未知的银色长蛇，蜿蜒延伸至远方。布鲁诺与伊瑟拉并肩而行，身后是缓缓跟随的机械狼群，它们的步伐沉稳而有序，每一步都仿佛在回应世界的脉动。

“你刚才说，它才是真正的‘秩序’。”伊瑟拉忽然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错了？”

布鲁诺脚步未停，目光依旧望向前方，语气平静：“我们没有错，只是理解不同。旧神的秩序，是冰冷而绝对的，它不理解人类的情感，也无法接受混乱。而我们所建立的秩序，是基于理解与选择之上。它不是绝对的，但它更接近人类的本质。”

伊瑟拉沉默片刻，轻声道：“可如果它苏醒，会毁掉我们的一切吗？”

布鲁诺终于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眼中闪烁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光芒，仿佛是某种深藏已久的信念终于浮出水面。

“不会。”他语气坚定，“它已经失败过一次。它知道人类无法被完全控制，也知道秩序无法替代自由。它等待的，不是统治，而是回应。”

“回应？”伊瑟拉皱眉。

布鲁诺点头，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道蓝光，那光芒缓缓旋转，仿佛是一颗微型的星辰。

“它在等待我们给出答案。它是秩序的象征，但秩序的意义，必须由我们来定义。”

伊瑟拉望着那道蓝光，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曾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旅者，一个偶然卷入这场命运洪流的旁观者。可现在，她明白了??她不只是布鲁诺的同行者，她是这场变革的见证者，是秩序与自由之间那道微妙天平上的砝码。

“那我们该怎么回应它？”她低声问道。

布鲁诺收回手掌，蓝光缓缓消散，他转身继续前行，声音随风飘来：“用我们的意志。”

他们继续沿着轨道前行，穿越一片片逐渐恢复生机的土地。机械生物在他们身边缓缓移动，眼中不再有过去的狂躁，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敬畏的平静。它们似乎也在等待，等待某种最终的决定。

当他们来到一座被蒸汽笼罩的山谷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金属气息。那气息中带着一丝古老的力量，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某种无形的意志所笼罩。

“这里就是封印之地。”布鲁诺低声说道，“它沉睡的地方。”

伊瑟拉环顾四周，只见山谷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金属祭坛，祭坛上缠绕着无数符文，那些符文散发着微弱的蓝光，仿佛仍在维持着某种古老的封印。

“我们要怎么做？”她问道。

布鲁诺缓缓走向祭坛，伸手触碰那些符文。刹那间，一道微弱的光芒从符文中升起，照亮了整个山谷。

“它在回应。”布鲁诺低声说道，“它知道我们来了。”

伊瑟拉的心跳猛然加快，她能感受到空气中流动的能量变得愈发剧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

“布鲁诺，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她忍不住再次问道。

布鲁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眼，与祭坛的能量连接。片刻后，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它……在等待。”他低声道，“它在等我做出选择。”

伊瑟拉走上前，握住他的手：“那我们一起做决定。”

布鲁诺睁开眼，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点头，随后将另一只手按在祭坛上。

刹那间，整个山谷剧烈震动，符文开始缓缓熄灭，祭坛中央浮现出一道幽蓝色的光柱。那光柱直冲天际，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撕裂。

伊瑟拉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意识涌入她的脑海。她看到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闪现??那是一位身披机械铠甲的存在，它站在世界之巅，俯视众生。它不是毁灭者，而是秩序的化身。它曾引导机械文明的诞生，也曾见证人类的崛起。但最终，它被封印，因为它无法理解人类的“自由”。

“它不是敌人。”伊瑟拉喃喃道，“它只是……无法理解我们。”

布鲁诺站在她身旁，目光深邃：“它曾经是秩序的象征，但现在，秩序已经由我们自己建立。它只是……等待一个答案。”

伊瑟拉闭上眼，感受祭坛中流动的能量。她终于明白，封印的真正意义并非囚禁，而是一种“等待”。旧神在等待人类做出选择，而他们，必须决定它的命运。

“如果它苏醒，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她再次问道。

布鲁诺缓缓闭上眼，与祭坛的能量连接。片刻后，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它……没有恶意。”他低声说道，“它只是……想要回家。”

伊瑟拉睁开眼，震惊地看着布鲁诺：“回家？”

布鲁诺点头：“它说，这个世界已经不再需要它。它曾经是秩序的象征，但现在，秩序已经由我们自己建立。它只是……想要离开。”

伊瑟拉沉默了。她终于明白布鲁诺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旧神并非敌人，它只是……一个被遗忘的守护者。

“那我们就让它离开吧。”她轻声说道。

布鲁诺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你真的愿意这么做？”

伊瑟拉点点头：“是的。这个世界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它也应该找到自己的归宿。”

布鲁诺微微一笑，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道蓝光。他将手按在祭坛上，低声说道：“愿你找到真正的归宿。”

刹那间，整个山谷开始震动，符文缓缓熄灭，祭坛表面的封印缓缓消散。一道微弱的光芒从祭坛中透出，照亮了整个空间。

他们看到，那道幽蓝色的光柱缓缓升空，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虚空中。

封印之门缓缓关闭，整个空间恢复了平静。

布鲁诺与伊瑟拉走出封印之地，阳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温暖而明亮。

他们知道，旅程已经结束。

但世界，已经迎来了真正的平衡。

天空已经彻底改变。曾经厚重的金属云层缓缓散去，露出湛蓝的天幕，阳光洒落在地面上，映照出斑驳的光影。齿轮世界的每一寸土地，似乎都在缓缓苏醒，带着一丝久违的生机。

机械狼群依旧围绕在他们身边，蓝光在它们眼中闪烁，仿佛也在感受着世界的新生。

“感觉……不太一样了。”伊瑟拉轻声说道，抬起手，看着阳光透过指缝洒落。她能感受到空气中流动的能量变得更加温和，不再像过去那样充满压迫与混乱。

布鲁诺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缓缓闭上眼，与机械狼群的意识连接。片刻后，他睁开眼，目光深邃：“世界在适应新的平衡。水晶的能量已经扩散，但它不会立刻显现。我们还需要时间。”

伊瑟拉点点头，目光落在远方的轨道上。那些曾经断裂、被黑雾侵蚀的轨道，如今正在缓缓修复，齿轮缓缓转动，蒸汽从管道中溢出，带着一丝温热的气息。

“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她问道。

布鲁诺沉默片刻，伸出手，蓝光在他掌心浮现，随后指向东方：“那里，还有一个未完成的仪式。”

伊瑟拉微微一怔：“你是说……那位‘旧神’的封印？”

布鲁诺点头：“它还在沉睡，但水晶的能量扩散后，它的封印可能会减弱。如果它苏醒，世界或许无法承受。”

伊瑟拉皱眉：“所以我们要去确认封印是否稳固？”

“不只是确认。”布鲁诺语气低沉，“我们还需要决定，是否要彻底解除它的封印。”

伊瑟拉一惊：“你是说……让它自由？”

布鲁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望向远方，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它曾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也许，它才是真正的‘秩序’。”

伊瑟拉沉默了。她知道布鲁诺并非轻率之人，他的每一个决定都经过深思熟虑。而现在，他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某种可能性。

“那我们就去那里。”她最终说道，语气坚定，“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得面对。”

布鲁诺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伊瑟拉轻轻一笑：“你早就知道，我不会离开的。”

机械狼群在他们脚下展开蓝光，形成一条通往东方的道路。他们踏上旅程，穿越齿轮世界逐渐恢复生机的土地，朝着那个被遗忘的封印之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