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仙侠武侠 > 砚心 > 第十二章 临河槐影,一字初荫

砚心 第十二章 临河槐影,一字初荫

簡繁轉換
作者:挥剑斩楼兰 分类:仙侠武侠 更新时间:2025-08-20 14:51:44 来源:源1

第十二章临河槐影,一字初荫(第1/2页)

临河镇的晨光总带着水汽。

这镇子说是镇,其实是青州城的“外院”——离城不过三十里,镇民们要么在城里做买卖,要么靠给青州府送菜、赶车营生。用王磊的话说:“咱们临河人,日子好坏全看青州城的脸色。”魏珩拎着劈好的柴往镖队老院走时,裤脚还沾着河边的露水。镇口的青石板路被几代人踩得发亮,两侧的铺子刚卸下门板,张屠户的砍刀“哐当”剁在骨头上,李婆婆的针线摊已经支起,线头在朝阳里飘成金丝。

“小魏,早啊。”卖糖糕的刘婶掀开蒸笼,白气裹着甜香扑过来,“芷若刚还念叨你,说要去青州城采买,让你跟车。”

魏珩点头应着,目光不自觉扫过镇西头的方向。那里有棵老柳树,树下常摆着个小花摊,摊主是个叫阿蛮的姑娘。

阿蛮今年十四,爹娘走得早,从小跟着阿婆守着半亩花圃。镇里人都知道这姑娘不易,阿婆的腿疾常年要药钱,她便天不亮就摘了花来卖,不管刮风下雨,摊子总摆得整整齐齐。魏珩刚来时帮她搬过花筐,后来就常看见她往镖队老院送花,说是“槐树底下摆点颜色,看着喜庆”。

镖队老院在镇子东头,院墙是黄泥糊的,墙头爬满牵牛花,院里那棵老槐树得两人合抱,据说是建镇时就栽下的。王磊正蹲在槐树下擦镖旗,见魏珩进来,把手里的布扔给他:“喏,你那本《一字诀》,真比《纳气诀》管用?”

魏珩接过布,指尖划过旗面上“磐石”两个褪色的字。他来临河镇半年,从最初连劈柴都喘,到现在能跟着跑短途镖,全靠三个月前在青州城“百卷楼”淘来的这本蓝皮旧书。书里没画经脉图,只印着几十个歪歪扭扭的字,每个字旁边都画着奇怪的剑势,翻到“止”字那页,墨迹都快磨没了。

“说不好,”魏珩老实道,“就是觉得……心里静。”

王磊嗤笑一声,往灶房走:“芷若在里屋算账,你去看看。这丫头,比我还操心。”

王芷若比魏珩大四岁,今年十七,梳着利落的发髻,鬓角别着支银簪——那是她娘留的。她打小跟着镖队跑,算盘打得比镖师们的刀还快,此刻正趴在桌上核账,见魏珩进来,抬眼时睫毛颤了颤,嘴角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今天去青州城,药铺的陈掌柜要一批金银花,顺便给阿蛮带两斤胭脂。”

“她不要胭脂。”魏珩脱口而出,说完才觉不妥,耳根微微发烫。

王芷若挑了挑眉,放下算盘,从抽屉里摸出个油纸包:“这是阿蛮她阿婆托我缝的鞋底,你帮我带给她。”她顿了顿,补充道,“那丫头昨天还问你练剑累不累,我说你啊,傻力气用得多,巧劲一点没学会。”

魏珩接过纸包,指尖触到里面硬物的形状,心里清楚是阿蛮偷偷给他留的蜜饯。他往镇西头走时,阿蛮刚把花摊摆好。她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裙,正踮脚把最后一盆月季摆到高处,竹篮里的花露溅在她手背上,像碎钻。听见脚步声,她猛地回头,看见是魏珩,脸“唰”地红了,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才迎上来。

“阿蛮。”魏珩把油纸包递过去,“芷若姐让我给你。”

“谢、谢谢芷若姐。”阿蛮的声音细若蚊吟,眼睛却盯着魏珩的手腕——那里有道练剑时被剑鞘磨出的红痕。她从花摊底下摸出个小布包,塞到他手里:“这是……阿婆晒干的金银花,说泡水喝能解乏。”

魏珩刚要道谢,就听见镇口传来马蹄声。三匹高头大马踏过青石板,为首的锦衣少年勒住缰绳,腰间的玉佩晃得人眼晕——是青州城主的儿子,赵阔。临河镇是青州城的附属镇,城主府的人常来“巡查”,镇民们见了都躲着走。

赵阔的护卫翻身下马,一眼就瞥见阿蛮的花摊,故意一脚踹在竹篮边:“城主府巡查,闲杂人等滚开!”

竹篮应声翻倒,月季摔在地上,花瓣被马蹄碾得稀烂。阿蛮“呀”了一声,扑过去想捡,却被护卫推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魏珩的手瞬间按在剑柄上。三个月前那次,他帮阿蛮追地痞,无意间用剑鞘卸了对方的力,才摸着炼气三层的门槛。王磊说他现在的灵气,寻常护卫根本挡不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十二章临河槐影,一字初荫(第2/2页)

“住手。”他的声音有点发紧。

赵阔挑着眉笑,慢悠悠下马:“我当是谁,原来是魏镖师。怎么,想替这卖花丫头出头?”他走近两步,压低声音,“听说你练了个什么破诀,刚到三层就敢在临河镇称雄?”

护卫见主子发话,更嚣张了,伸手就去抓阿蛮的胳膊:“小姑娘,跟我们公子回府里‘坐坐’?”

魏珩拔剑的瞬间,灵气顺着经脉往指尖涌。剑鞘“噌”地出鞘半寸,寒光扫过护卫的手腕。护卫吓得缩回手,魏珩的剑鞘已经抵住他的咽喉——只要再往前送半寸,这人就得断气。

“魏珩!”阿蛮拉着他的衣角,声音发颤,“别……”

魏珩的目光越过护卫,落在赵阔腰间的兵符上。那是青州城守军的令牌,杀了他的人,别说镖队,整个临河镇都得跟着遭殃。他想起王磊擦镖旗时说的话:“咱们混江湖的,守得住规矩,才护得住人。”

还有个模糊的声音,好像在破庙里说过:“剑是用来立的,不是用来破的。”

是谁说的?

他想不起来了。

剑鞘缓缓收回,魏珩弯腰,一片一片捡着地上的花瓣。赵阔嗤笑:“果然是条听话的狗。”

护卫们跟着哄笑,马蹄声渐渐远去。阿蛮蹲下来,眼泪掉在花瓣上:“你为什么不打他们?”

“打了他们,”魏珩把捡好的花瓣放进她空篮里,“以后谁来护你的花摊?”

阿蛮望着他的侧脸,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心里突然酸酸的。她偷偷把那包金银花往他怀里又塞了塞,转身推着空花车跑了,跑出去老远,才敢回头看一眼。

那天傍晚,魏珩坐在槐树下打坐。《一字诀》摊在膝头,“止”字的墨迹在暮色里泛着微光。他越想越闷,手里的剑鞘被攥得发烫——明明有能力,为什么要忍?

那股无名火刚窜起来,气脉突然一阵灼痛。像是有团被裹住的火苗猛地炸开,沿着经脉一路烧到眉心。他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周遭的槐树、院墙全消失了。

白茫茫的空间里,只有个模糊的影子。

“你刚才,为什么收剑?”影子的声音像从水里捞出来,又冷又沉。

魏珩愣住了。

影子抬手,虚空里浮出赵阔的脸,正嗤笑着说“野狗”。

“他辱你,伤你在意的人,”影子追问,“你收剑是怕,还是不敢?”

“我不怕他。”魏珩脱口而出。

“那是为什么?”

魏珩沉默了。他想起阿蛮捡花时发红的眼眶,想起刘婶蒸笼里的甜香,想起王芷若核账时偶尔抬眼望他的目光……临河镇的日子像幅画,赵阔是滴墨,能毁了整幅画。

“我收剑,”他慢慢开口,声音很轻,却很稳,“是因为我的剑,该护的是画,不是斩那滴墨。”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笑了。那笑声里,气脉里的灼痛骤然炸开,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冲开了。《一字诀》上的“止”字突然浮起,化作一道光钻进他眉心。

魏珩猛地睁眼,槐树的叶影落在脸上。膝头的书已经合上,经脉里的灵气像涨潮的河,顺着“止”字冲开的路径疯跑——炼气四层的壁垒破了。

紧接着是第五层。

他攥紧拳,感受着那股奔涌的力,眼眶突然有点热。

好像……想起来是谁说的了。

先生在破庙里教他写字时,握着他的手说:“‘止’字上面是‘上’,下面是‘一’,知进退,守底线,才是向上的道。”

那天夜里,临河镇的月光格外亮。魏珩站在槐树下,剑鞘在掌心转了个圈,带着股说不出的顺劲。他望着镇西头的方向,那里有个小花摊,明天该摆上新的月季了。

他得快点变强,强到能护着那些花,一直开下去。

王芷若站在窗后,看着槐树下那个比半年前高了些的身影,手里的账本翻了页,指尖无意识划过“魏珩”两个字——那是她帮他记练剑日程时写的。院里的槐花落了她一身,她却没察觉,嘴角的笑意比月光还软。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