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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没有羊眼汤 第八十七章 塔倾魇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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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肖雨平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8-23 15:39:09 来源:源1

第八十七章塔倾魇灭(第1/2页)

镇祟塔底的石室,已在龙魇破箱而出的狂暴力量下,彻底化为一片狰狞的熔炉炼狱。

厚重的石门连同大半个塔基墙壁,被那蕴含了孽龙尸骸之力的爆发轰成了漫天激.射的碎片,烟尘裹挟着硫磺与浓稠的血腥气,如同浑浊的怒涛般翻滚弥漫。穹顶彻底暴露在沉沉的夜幕之下,几点疏星在翻涌的怨气云层后若隐若现,投下几缕惨淡微光,勉强勾勒出废墟的轮廓。

悬吊黑铁箱的粗大铁链早已寸寸断裂,扭曲如废铁散落。那口孕育了恐怖造物的巨箱,此刻只剩下几块边缘焦黑、兀自散发着刺骨寒意的碎片,如同燃烧后的陨石,深深嵌入了龟裂的地面。原本刻满朱砂符文的八卦形地面,符文早已在狂暴能量的冲击下碎裂、湮灭,只留下大片大片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痂的污迹。八面青铜八卦镜尽数粉碎,仅存的几块镜面残片挂在残破的墙壁上,映照着跳跃的怨火与血光,折射出光怪陆离的扭曲景象。

熔炉的中心,便是那刚刚挣脱束缚的龙魇。

它庞大的身躯近三丈高,几乎要顶到残存的穹顶断口。体表覆盖着并非整齐排列的漆黑鳞甲,更像是无数片扭曲、锋利的骨板强行拼合而成,缝隙间流淌着暗红近黑的粘稠血液,散发着岩浆般的灼热与腥臭。这些血液滴落在焦黑的石板上,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腾起缕缕带着硫磺味的青烟。它的头颅巨大而狰狞,依稀残留着孽龙的轮廓,但下颌异常宽大,布满交错如匕首的獠牙,森白中透着乌光。一双巨目深陷在嶙峋的骨眶内,燃烧着两团不断摇曳的惨绿色魂火,每一次火焰的跳动,都仿佛有无数扭曲的面孔在其中无声哀嚎、挣扎。一条粗壮得惊人的尾巴拖在身后,覆盖着嶙峋的骨刺,每一次摆动,都带起沉闷的破空声,轻易扫开挡路的巨石。

最令人心悸的,是它周身缠绕的实质般的怨气与血煞。那已非简单的黑雾,而是凝成了无数条细微、粘稠、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暗红色血丝,与漆黑如墨的怨念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团不断翻涌、伸缩的恐怖力场。这力场散发着令人灵魂冻结的极寒与精神错乱的疯狂呓语,仅仅是靠近,便足以让普通人心胆俱裂,精血逆流。

这由孽龙尸骸为骨、数百童男童女怨魂精血为肉、周王朱橚帝王心血为引、金墉城千年怨念与慈航庵邪法收集的生魂精元为魂,最终被曹髦衣冠冢土强行催生而出的逆天邪物——龙魇,终于降临人间!

它那燃烧着惨绿魂火的巨目,贪婪地扫视着这片被它一手摧毁的废墟。目光首先落在瘫软在地、气息奄奄的朱橚身上。这个赋予它“生命”的“父源”,此刻在它眼中,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力——那是源自同根同源的精血与龙气(尽管朱橚的龙气驳杂而稀薄),是它此刻最渴望吞噬的“大补之物”!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裸的吞噬**,如同饥饿了千万年的凶兽嗅到了血腥,瞬间攫住了龙魇仅存的混沌意识。

“嗷——!!!”

一声饱含着贪婪、兴奋与毁灭冲动的咆哮,震得残存的塔身簌簌落灰。龙魇巨大的身躯猛地前倾,覆盖着嶙峋骨刺与流淌岩浆血液的巨爪,撕裂粘稠的空气,带着令人窒息的腥风与足以压碎山峦的恐怖威压,朝着朱橚当头抓下!爪风未至,那恐怖的吞噬之力已然爆发!

瘫软在地的朱橚,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他浑身精血不受控制地沸腾、逆流,疯狂地想要破体而出,涌向那抓来的巨爪!魂魄更是如同风中残烛,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撕扯,几欲离体!极致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残存的意识,甚至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只能徒劳地瞪大空洞绝望的眼睛,裤裆处一片湿热腥臊。

“王爷——!”仅存的黑袍老者(那敲人皮鼓者)与重伤呕血的周安,目睹此景,目眦欲裂。对主子的愚忠压过了对怪物的恐惧,两人如同扑火的飞蛾,奋不顾身地朝着龙魇那抓落的巨爪扑去!黑袍老者疯狂摇动手中残破的人皮鼓,鼓面震荡,发出沉闷如心脏爆裂的“咚咚”声,试图干扰龙魇;周安则抽出腰间短刀,凝聚最后一丝内力,狠狠刺向龙魇爪腕的关节缝隙!

噗!噗!

两声沉闷的爆裂声响起。龙魇的巨爪甚至没有丝毫迟滞,如同拍碎两团烂泥般掠过。黑袍老者与人皮鼓、周安与他的短刀,瞬间炸裂成两团粘稠浓郁的血雾!骨头、内脏、兵器碎片混杂其中,被龙魇周身那如同活物般的怨气血丝贪婪地一卷,瞬间吸收殆尽!连一丝惨叫都未能留下,便彻底化为了龙魇力量的一部分!

血雾的弥漫,更加刺激了龙魇的凶性与食欲!它巨口张开,露出深渊般的咽喉,一股更加强大、更加恐怖的吸力锁定了魂飞魄散、精血几近被抽干的朱橚!

就在这千钧一发,朱橚即将步上爪牙后尘,化为龙魇腹中血食的瞬间!

“坤元不动,载物承天!镇!”

一声清越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天地意志的断喝,如同九天惊雷,骤然在这血腥炼狱中炸响!一道青影后发先至,如电如幻,已然稳稳挡在了朱橚身前!

赵清真!

他足踏七星罡位,青衫在狂暴的气流中猎猎作响,神色却沉静如渊。面对这毁天灭地的凶物,他眼中无惊无惧,唯有一片澄澈如星海的道心明光。归尘剑并未急于出鞘攻敌,而是剑尖朝下,双手紧握剑柄,剑尖狠狠刺入脚下那早已破碎不堪、浸满污血的地面!

剑格处,“天璇巨门”所对应的那颗明黄宝石,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华!那光芒厚重、沉凝、包容万物,如同大地本身意志的具现!

嗡——!!!

一股浩瀚、磅礴、承载万物、永不动摇的坤元厚土之力,以归尘剑为原点,轰然爆发,如同无形的涟漪瞬间扩散至整个废墟空间!

龟裂的地面在这股力量的注入下,发出低沉的轰鸣。地面上那些邪异的暗红污迹如同遇到克星,瞬间黯淡、干涸、龟裂!石室中汹涌翻腾、几乎凝成实质的怨气血煞,如同狂暴的怒涛撞上了横亘天地的巍峨堤坝,被这股纯粹的、源自大地的意志强行排开、镇压!空气中那令人窒息、扭曲心智的疯狂呓语,也在这股厚重力量的抚慰下,被强行抚平、消弭!

龙魇那恐怖的吞噬吸力,在触及这层无形的坤土屏障时,如同泥牛入海,竟被硬生生阻断了刹那!那股撕扯朱橚魂魄精血的恐怖力量,瞬间消失!

朱橚只觉身上那无形的万钧重压陡然一轻,几欲离体的魂魄瞬间归位,沸腾逆流的精血也平息下来。他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彻底瘫软在地,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剧烈喘息和失禁后的狼狈不堪。他惊魂未定地抬起头,第一次,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仰望,看向眼前那道并不魁梧、却仿佛支撑起了一片天地的青衫背影。

嗷吼——!!!

吞噬被打断,到嘴的“血食”被阻,龙魇彻底暴怒!它那燃烧着惨绿魂火的巨目,瞬间锁定了赵清真!这个渺小的人类,不仅拥有让它垂涎欲滴的、精纯浩瀚的生命能量(七星之力与龙门纯阳真炁),更三番五次阻挠它的意志!新仇旧恨,瞬间点燃了它灵魂深处最暴虐的毁灭之火!

它放弃了气息奄奄的朱橚,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旋,那条覆盖着狰狞骨刺、如同攻城巨锤般的龙尾,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卷起漫天碎石与腥风血雨,朝着赵清真拦腰横扫而来!尾未至,那沛然莫御的劲风已压得人骨骼欲裂,几乎无法呼吸!这一尾之力,足以将一座小山丘夷为平地!

“孽障!正要试你斤两!”赵清真眼中精芒暴涨,战意升腾!归尘剑瞬间拔地而起,剑身发出一声清越悠长的龙吟!

“离火焚邪,武曲断金!破!”

剑格处,“玉衡廉贞”那颗赤红如火的宝石与“开阳武曲”那冷冽如霜的银白宝石,光芒瞬间交融爆发!归尘剑古朴的暗金色剑身之上,玄奥的雷纹骤然亮起,仿佛有亿万道细微的雷霆在剑脊上游走!一道缠绕着炽白真炎、锋锐无匹、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有形无形之物的庚金剑气,骤然凝聚成形!

这剑气不再是单一的光芒,而是凝聚成了近乎实质的形态!剑锋边缘流淌着熔岩般的赤白火焰,核心处则是凝练到极致的、散发着斩灭万法气息的庚金锋芒!剑光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高温灼烧得扭曲变形,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燃烧着星火的真空轨迹!

赵清真身形微沉,足踏八卦,腰马合一,将全身的精气神与归尘剑融为一体,迎着那撕裂空间横扫而来的恐怖龙尾,不退反进,悍然一剑斩出!

锵——!!!!!!!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巨响,如同两颗星辰在狭小的空间内轰然对撞!震波化作肉眼可见的灰白色气环,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而出!本就摇摇欲坠的镇祟塔残余塔身,如同被无形的巨神挥舞天锤狠狠砸中,轰隆隆——!!!发出震耳欲聋的悲鸣,上层结构如同沙堡般彻底崩塌、解体!无数巨大的条石、砖瓦、木梁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砸在废墟之上,激起漫天烟尘!

刺目的光芒在碰撞点爆发!那是庚金剑气与龙尾骨刺硬撼时迸发出的、如同太阳核心般的炽白强光!火星不再是溅射,而是如同喷发的火山熔岩,泼洒向四面八方,将周围的碎石瞬间熔融、气化!

烟尘碎石弥漫的核心区域,只听得龙魇发出一声痛苦到扭曲、蕴含着滔天怒火的咆哮!它那庞大如山的身躯,竟被这凝聚了离火真炎与庚金锋锐的一剑,斩得踉跄倒退数步!每一步落下,都在龟裂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流淌着岩浆血液的脚印!它那条横扫的龙尾末端,数根坚逾百炼精钢、闪烁着金属寒光的巨大骨刺,被齐根斩断!断口处平滑如镜,流淌出粘稠的暗红岩浆,散发出刺鼻的焦糊与硫磺气味!归尘剑的锋芒,配合龙门纯阳真火,竟真能破开这融合了孽龙尸骸的恐怖防御!

然而,赵清真的身形也在那沛然莫御的反震巨力下,如同被无形的攻城锤击中,向后倒飞而出!他人在空中,体内气血剧烈翻腾,喉头一甜,一缕殷红的鲜血终究未能忍住,自嘴角溢出。他重重撞在身后仅存的一堵厚实塔基断墙上,坚硬的石墙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气血与震荡的脏腑,眼中凝重之色更甚。这龙魇的力量,融合了太多驳杂而强大的源头,近乎无穷无尽!更兼其鳞甲坚固,力大无穷,每一次硬撼,都如同在与一座移动的山岳角力!其凶威之盛,实乃他修行以来所遇之最!

“吼——!!!”受创的龙魇彻底陷入了狂暴!它猛地昂起那狰狞的头颅,对着残破塔顶露出的、怨气翻涌的漆黑夜空,发出一声震裂云霄的咆哮!它那如同熔炉核心般的胸膛区域,暗红色的光芒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急剧闪烁、膨胀!整个废墟空间内残存的怨气、血煞、甚至那些被砸死侍卫散逸的残魂,都如同受到了黑洞般的吸引,疯狂地朝着它那张开的巨口与胸膛核心涌去!

一股毁灭性的、足以焚城灭地的恐怖能量,正在它体内疯狂酝酿、压缩!那并非寻常火焰,而是融合了无数生魂怨念、孽龙尸煞、曹髦帝王怨气以及周王精血的——灭世龙息!一旦喷吐而出,莫说这废墟,恐怕整个城东乃至大半个汝宁府,都将化为一片生灵绝迹、怨魂肆虐的鬼域!

“不好!绝不能让此獠喷出龙息!”赵清真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他强提近乎沸腾的真炁,归尘剑嗡鸣震颤,剑格七星光芒流转,正要不顾一切催动秘法打断!

“赵道长!小心身后——!”瘫在地上、如同烂泥般的朱橚,不知从哪挤出一丝力气,发出撕心裂肺、充满了极致恐惧的尖叫!

几乎在同一瞬间!

一股阴冷、怨毒、充满了千年帝王恨意与无尽诅咒的气息,如同蛰伏在阴影中的毒蛇,终于等到了猎物最虚弱、最分神的致命时刻!毫无征兆地从赵清真背后那片被阴影笼罩的断壁残垣中爆发!

一道惨白的身影,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如同瞬移般出现在赵清真背后三尺之内!正是隐匿多时的曹髦怨灵!他脸上带着刻骨的怨毒与一丝得逞的狞笑,一只苍白修长、指甲漆黑如墨、闪烁着幽蓝毒光的手掌,无声无息地探出!五指指尖缭绕着足以蚀魂腐魄的帝王怨毒之气,带着洞穿金石、灭绝生机的锋锐,直插赵清真的后心命门要害!时机、角度、速度,均歹毒到了极致!

前有龙魇酝酿足以毁灭一方的灭世龙息,后有曹髦这千年怨灵蓄谋已久的致命偷袭!腹背受敌,气机被锁,真炁未复!赵清真瞬间陷入了修行以来最为凶险的绝境!死亡的气息,冰冷彻骨!

“心有所愤懥,则不得其正!恐惧忧患,皆丧其守!”《大学》与《阴符经》的箴言如同闪电般划过赵清真那濒临极限的灵台!生死存亡的刹那,极致的压力反而如同一柄重锤,将他灵台中最后一丝因战斗而起的血气与因危机而生的惊惧彻底粉碎、淬炼!

嗡!

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明之境降临!仿佛时间被拉长,空间被凝固。愤怒、恐惧、担忧、乃至对自身伤势的感知,所有杂念如同尘埃般被无形的力量拂去。唯留一点至纯至净的道心,如同古井深潭,无波无澜,却又清晰地映照出周身方寸之地的一切细微变化——身后那冰冷刺骨的怨毒鬼爪袭来的轨迹,指尖萦绕的幽蓝毒光;身前龙魇胸膛核心那急剧膨胀、即将爆发的毁灭能量;脚下大地深处传来的微弱脉动;空气中每一粒尘埃的飘飞轨迹;乃至头顶残破天穹外,那穿透厚重怨气云层、顽强洒落的一缕微弱星光…

一切尽在道心映照之中!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唯余大道流转!

归尘剑似与主人心意相通,在这空明之境降临的刹那,剑格之上的七颗星辰宝石——天枢贪狼(阳金)、天璇巨门(阴土)、天玑禄存(阳木)、天权文曲(**)、玉衡廉贞(阳火)、开阳武曲(阴金)、摇光破军(阳水)——同时亮起!不再有主次之分,七色星辉(白金、明黄、青碧、湛蓝、赤红、银白、亮银)完美交融,化作一片混沌初开般、包容万象又蕴含生灭轮转之意的蒙蒙光晕,如同一个微缩的宇宙星璇,将赵清真周身三尺之地彻底笼罩!

“七星轮转,万法归尘!”

他身形甚至未曾移动半分,仿佛已化作了这片混沌星域的中心原点!曹髦那志在必得、蕴含着千年怨毒的一爪,狠狠抓入了这片流转不息的混沌星辉之中!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探入了至柔至寒的深潭!曹髦的鬼爪上附带的蚀魂腐魄之力,一触及这混沌星辉,便如同遇到了克星!那幽蓝的毒光被星辉中流转的“天权文曲”**与“摇光破军”阳水之力层层净化、湮灭!爪上蕴含的洞穿金石之锐,则被“天璇巨门”阴土的厚重承载与“开阳武曲”阴金的坚韧锋芒层层化解、偏移!曹髦只觉自己的鬼爪仿佛陷入了无边无际、粘稠无比的宇宙星尘之中,每前进一寸都需耗费巨大的鬼力,速度骤减如陷泥沼!更有一股沛然的轮转之力,在不断剥离、消磨着他凝聚千年的怨念本源!

与此同时,赵清真的左手并未闲着。他并指如剑,指尖萦绕着的不再是单一的星力,而是那混沌星辉中剥离出的一缕、蕴含着生灭轮转之意的精纯星芒!目光如电,穿透空间,精准地锁定了龙魇胸前那剧烈闪烁、即将达到临界点的毁灭核心!

“天枢引煞,贪狼噬邪!敕!”

指尖那一点凝练到极致、仿佛宇宙初生第一缕光的混沌星芒,无声无息地破空而出!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刺目的光芒,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又似穿越时空的因果之线,精准无比地没入了龙魇胸前那暗红光芒最炽烈、能量最狂暴的核心一点!

嗷——!!!!!!!

龙魇酝酿龙息的动作猛然僵住!随即爆发出一种超越之前所有、痛苦到足以撕裂神魂的凄厉惨嚎!那惨嚎声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它胸前那毁灭性的、即将喷薄而出的能量,非但未能如愿爆发,反而在体内遭遇了那一点混沌星芒的引动,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

轰隆隆——!!!

沉闷如滚雷般的巨响从龙魇体内疯狂传来!那被强行压缩、凝聚到极点的灭世龙息能量,失去了控制,在它坚硬的躯壳内彻底暴走、反噬!暗红色的毁灭光芒如同失控的熔岩,从它口鼻眼耳中疯狂地喷射而出!它庞大的身躯如同吹胀到极限的气球,剧烈地膨胀、抽搐!覆盖全身的漆黑骨板鳞甲被内部狂暴的能量撑得“咯咯”作响,缝隙间喷溅出大量灼热的暗红血液与丝丝缕缕的惨绿魂火!整个怪物如同一个即将由内而外彻底炸开的恐怖熔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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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髦眼见自己蓄谋已久的致命偷袭被那诡异的混沌星辉所阻,而龙魇又陷入能量反噬、濒临崩溃的境地,眼中怨毒与贪婪之色暴涨!他猛地强行抽回被星辉束缚的鬼爪(鬼爪上竟被星辉灼烧出缕缕青烟),身形化作一道更加凝练、更加迅疾的惨白流光,竟不再执着于攻击赵清真,而是趁着龙魇虚弱失控的绝佳时机,直扑那痛苦翻滚的恐怖邪物!

他要吞噬!吞噬这融合了孽龙尸骸、帝王心血、无数生魂精元的龙魇之力!只要吞噬成功,他曹髦不仅能摆脱金墉城的束缚,更能拥有近乎鬼神的力量,复仇大业指日可待!

“痴心妄想!因果孽债,今日当清!”赵清真岂能容他得逞!归尘剑感应到主人那攀升至顶点的意志与道境,终于爆发出沉寂万古、裁决生死的终极威能!

“北斗注死,南斗注生!七星合一,归尘寂灭!”

赵清真双手握剑,竖于眉心之前,口中道音如黄钟大吕,震荡虚空!归尘剑古朴的暗金色剑身之上,那七颗镶嵌于剑格的星辰宝石,光芒瞬间脱离剑体,化作七颗拳头大小、璀璨夺目的真实星体虚影,悬浮于赵清真头顶三尺之处!

天枢贪狼星(阳金)——锋锐白金,主杀伐!

天璇巨门星(阴土)——厚重明黄,主镇封!

天玑禄存星(阳木)——生机青碧,主化育!

天权文曲星(**)——智慧湛蓝,主净化!

玉衡廉贞星(阳火)——炽烈赤红,主焚邪!

开阳武曲星(阴金)——坚韧银白,主破障!

摇光破军星(阳水)——浩瀚亮银,主破灭!

七颗星辰虚影,并非杂乱排列,而是瞬间依照玄奥无比的轨迹,于赵清真头顶结成完整的北斗七星阵图!阵图缓缓旋转,散发出统御诸天星辰、裁决万物生死、令万法归寂的无上威严!阵图中心,一点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光芒开始孕育、凝聚!

那不是光,更像是一种“炁”!一种包容万物、消融万相、最终令一切重归混沌寂灭的本源之力!由七星星力轮转交融、生灭循环而衍生出的终极剑意——归尘寂灭星罡!

这星罡缓缓凝聚成形,化作一道三尺长短、仿佛由最纯净的混沌星光压缩而成的剑罡!它没有炽热,没有冰寒,没有锋锐的刺痛感,只有一种令人灵魂深处都感到宁静、继而涌起大恐怖的——终焉气息!仿佛看上一眼,自身的存在都将在其面前归于虚无。

剑罡锁定的目标,并非曹髦,也非龙魇!

而是——两者之间,那一条由周王朱橚的心头精血为引、以曹髦衣冠冢土为媒介,强行嫁接、缠绕在龙魇本源核心上的、扭曲而污秽的怨念因果之线!

以及——龙魇体内那正在疯狂暴走、即将彻底毁灭其自身并波及外界的恐怖能量!

斩!

赵清真心念一动,那混沌星罡无声无息地落下!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狂潮!

没有刺破耳膜的巨响!

只有一种……绝对的“静”与“净”!

混沌星罡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抚平。那些翻腾的怨气、弥漫的血煞、飞扬的尘埃、甚至声音与光线,都在星罡经过的轨迹上,被无声无息地抹去、净化、归于最本源的沉寂!

那条连接着曹髦与龙魇、污秽扭曲如同脐带般的怨念因果之线,在触及星罡的刹那,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阴影,连一丝挣扎都未能发出,便无声无息地断裂、消融、彻底化为虚无!仿佛从未存在过!

龙魇体内那狂暴反噬、几欲炸开的毁灭性能量,被星罡蕴含的归寂之力扫过,瞬间平息、湮灭、归于彻底的死寂!那剧烈膨胀的身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缩小下去,胸前核心的光芒黯淡如风中残烛,惨绿的魂火飘摇不定,气息萎靡到了极点。赵清真先前那一道“贪狼噬邪”的混沌星芒,已重创其本源,此刻又被斩断能量爆发之源,这逆天邪物终于走到了强弩之末。

曹髦扑向龙魇的身影猛地一滞!如同被斩断了提线的木偶,脸上那贪婪怨毒的表情瞬间凝固,继而化为一片茫然的空洞与……难以置信的虚弱!他与龙魇那强行建立、本欲借以吞噬的联系,被那归尘星罡彻底、干净地斩断了!他失去了最后的机会,也失去了大部分借由朱橚心血和自己衣冠冢土强化的力量!

嗷…呜…龙魇发出一声虚弱至极、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哀鸣,庞大的身躯轰然跪倒在地,缩小到不足一丈,覆盖的骨板鳞甲失去光泽,缝隙间流淌的岩浆血液也变得黯淡粘稠,惨绿的魂火几近熄灭,只剩下苟延残喘的微弱气息。它那双燃烧殆尽的魂火之眼,茫然地看向赵清真,又看向曹髦,充满了不解与虚弱的本能恐惧。

“不——!朕的龙魇!朕的力量!!”曹髦看着那断裂消失的因果之线,感受着自身飞速流逝的力量与虚弱感,发出绝望而凄厉的尖啸!他猛地转过头,惨白透明的鬼影带着最后的疯狂,如同扑火的飞蛾,再次扑向瘫软在地、形同废人的朱橚!“朱橚!朱家的狗贼!都是你!若非你贪心不足,妄图染指朕之怨念,操控朕之因果,朕何至于此!朕要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给朕陪葬吧!”

朱橚看着那扑来的千年厉鬼,吓得魂飞魄散,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连求饶的力气都已丧失,只能绝望地闭上双眼等死。

“尘归尘,土归土。曹髦,魏祚已终,天数更迭。千年怨念,困锁金墉,非天命负你,实乃你执念自缚,困于井中。鳞爪虽利,伤及无辜,徒增罪孽。今日因果已清,执念当消,该放下了。”赵清真声音平和悠远,带着一种洞彻古今、度化众生的悲悯力量。他手中归尘剑并未指向曹髦,只是剑尖轻点地面。

剑格处,“天权文曲”湛蓝宝石与“摇光破军”亮银宝石同时亮起柔和的光芒。一股清冷、浩瀚、蕴含净化与安魂之力的水行真元流淌而出,在朱橚身周化作一道流转着星辉的、如同温柔流水般的湛蓝光幕。光幕上,点点星芒如同夜空中的萤火,静谧而祥和。

曹髦的鬼爪狠狠抓在湛蓝光幕之上!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探入冰泉,激起大片大片的青烟!光幕剧烈荡漾,星芒明灭,却始终坚韧不破。曹髦爪上残余的怨毒鬼力被净化之力不断消磨,发出刺耳的“滋滋”声。他疯狂地冲击着光幕,却如同撞在无形的叹息之壁上,徒劳无功。

“天…亮了…”曹髦数次冲击无果,动作渐渐迟缓下来。他抬起头,望向镇祟塔废墟那残破的巨大天顶。一缕微弱的、带着暖意的金红色晨曦,如同利剑般,顽强地刺穿了厚重如铅的怨气云层,正好投射在他那惨白透明的鬼体之上。

晨曦的光芒,对于他这千年怨灵来说,如同滚烫的烙铁。他的身影在晨光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开始剧烈地波动、变淡。那凝聚了千年的怨气,在七星归尘之力的净化与这象征着新生与希望的晨曦共同照耀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消融、蒸发。

曹髦惨白的脸上,那刻骨的怨毒与疯狂,在晨曦的映照下,如同融化的面具般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复杂的神情——有滔天的愤怒,有彻骨的不甘,有深沉的悲凉,有对故国山河的眷恋,最终……都化为一片茫然空洞的死寂。

“朕…朕…不甘心啊……”一声低沉、沙哑、充满了无尽落寞与萧索的叹息,如同秋风吹过荒冢,幽幽响起,又迅速消散在晨风之中。他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透明。那身象征着帝王尊严的素白衮服,那顶十二旒冕冠,都在晨光中化作了点点晶莹的光尘,随风飘散。

最终,在最后一缕怨气消散的瞬间,曹髦的身影彻底化为虚无。原地只留下一声若有若无、仿佛跨越了千年时空的叹息,袅袅消散。金墉城千年怨灵,魏高贵乡公曹髦,于此晨曦微露之际,尘念尽消,归于寂灭。

赵清真看着曹髦消散的方向,默然片刻。千年的执念,终究敌不过时光流转与大道轮回。他收回目光,转向那萎靡在地、气息奄奄的龙魇。此物乃集天下至邪至秽于一身,逆天悖理而成,留之必成苍生大患。

“坤元厚土,载覆众生。生灭轮转,尘归尘,土归土…封!”

归尘剑指向龙魇,剑格处“天璇巨门”那颗明黄宝石再次绽放温润而厚重的光芒!这一次,光芒不再狂暴,而是充满了大地母亲的包容与安抚。随着赵清真剑诀引动,龙魇身下龟裂焦黑的大地,发出低沉的轰鸣。无数土黄色的、精纯无比的地脉之气,如同温暖的泉水般汩汩涌出,又似无数只温柔而坚定的臂膀,缓缓缠绕上龙魇那残破的身躯。

龙魇似乎感受到了终结的来临,发出一声微弱而绝望的嘶鸣,试图挣扎。然而,它本源已遭重创,力量十不存一,在这源自大地的本源力量面前,如同婴儿般无力。土黄色的地气温柔地包裹住它,将它庞大的身躯缓缓地、坚定地拖向大地深处。那狰狞的骨板、流淌的污血、微弱的魂火,都在地气的浸润下,逐渐失去邪异的色泽,变得如同枯朽的岩石。

最终,龙魇庞大的身躯被彻底拖入了地底深处。地面上的裂缝在坤土之力的作用下,如同有生命的伤口般缓缓蠕动、合拢。当最后一丝缝隙消失,地面恢复平坦(尽管布满疮痍)时,赵清真剑指凌空一点,一道由七星星力交织而成的玄奥符印,闪烁着淡淡的七彩光晕,无声无息地烙印在合拢的地面之上。符印一闪而没,彻底隐入大地。一股深沉、稳固、隔绝阴阳的封印之力弥漫开来。

至此,逆天邪物“龙魇”,被永镇于厚土之下,归于尘寂。

赵清真这才撤去护住朱橚的湛蓝光幕。这位曾经野心勃勃、不可一世的亲王,此刻瘫在冰冷的废墟瓦砾中,双目空洞无神,口中只反复无意识地喃喃着:“龙…朕的龙…没了…全没了…皇位…朱棣…”道心彻底崩溃,精神已然错乱,形同朽木。

赵清真看也未看这自食恶果的藩王一眼,归尘剑发出一声满足般的低吟,自动归入背后青灰色的古朴剑鞘之中。剑格七星光华尽数内敛,只余下温润的质感。他踏着晨曦,走出这片彻底沦为废墟、象征着野心与毁灭终结的镇祟塔。

塔外,闻讯而来的汝宁知府,带着大批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的衙役和手持强弓劲弩、却同样面露惊恐的卫所兵丁,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如同被天罚蹂躏过的恐怖景象——彻底坍塌、化为巨大瓦砾堆的九层高塔,地面上延伸出的巨大裂缝,空气中弥漫的焦糊、血腥与硫磺气息,还有塔下废墟中,那个披头散发、目光呆滞、喃喃自语的明黄身影——周王朱橚!

远处,无数被惊天动地的巨响和恐怖气息惊动的百姓,在晨曦中远远地聚集着,指指点点,脸上交织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强烈的好奇以及对某种沉重枷锁似乎被打破的、不敢置信的解脱感。

赵清真目光平静地扫过人群,在远处一棵虬枝盘结的古槐树下,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身着明黄道袍的“老道童”明渊真人。他依旧扛着那杆“断生死,解因果”的破旧招幡,孩童般稚嫩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丝洞悉世情、高深莫测的笑意。隔着混乱的人群与弥漫的烟尘,明渊对着赵清真所在的方向,微微颔首,嘴角似乎翕动了一下,无声地说了一句什么。随即,他的身影如同水中的倒影被石子打破,轻轻一晃,便彻底消散在越来越明亮的晨曦之中,再无踪迹。

赵清真没有追赶,亦未动怒。他心如明镜,这明渊真人与此番汝宁之局,乃至洛阳余波,必有极深的牵连,甚至可能是幕后推手之一。但此刻,尘埃初定,百废待兴,安抚民心、处置首尾更为紧要。个人的恩怨与追索,需待他时。

他步履沉静,走到面无人色、几乎站立不稳的汝宁知府面前。知府看着眼前这位青衫磊落、气息渊深如海的道士,又看看他背后那柄看似古朴、却隐隐散发着令人心悸气息的古剑,哪敢有半分怠慢与质疑?慌忙躬身,几乎要跪拜下去。

“仙…仙长…”

赵清真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传入知府及周围兵丁衙役耳中:“周王朱橚,罔顾国法,私炼邪物‘龙魇’,勾结金墉城前朝怨灵,暗中操控慈航庵邪尼,以邪法谋财害命,收集生魂精元,意图不轨,祸乱一方。其罪证,慈航庵枯井尸骸、邪尼口供、王府爪牙周安等人尸身(若残存)、以及金墉城、镇祟塔遗迹皆可为凭。现其道心崩溃,神志不清,已伏其咎。此物,”他抬手,将那顶作为一切线索起点的水晶缨珠缠棕帽丢给知府,“乃关键证物,内蕴怨灵邪气,亦是周王府与金墉怨灵勾连之媒介。如何上奏朝廷,如何处置残局,安抚百姓,知府大人乃朝廷命官,自当秉公办理,据实以陈。”

知府手忙脚乱地接住那顶冰凉刺骨的帽子,如同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看着塔下废墟中失魂落魄的朱橚,再看看手中这邪异的帽子,以及眼前这位深不可测、举手投足间便平息了滔天祸乱的道长,他心中再无半分疑虑,只剩下深深的敬畏与庆幸。连连躬身,声音带着颤抖:“下官…下官明白!下官叩谢仙长铲除邪魔,挽汝宁万千生灵于水火!再生之恩,没齿难忘!下官定当据实上奏朝廷,严惩余孽,抚慰亡魂,绝不敢有半分徇私!”

赵清真微微颔首,不再多言。他转身,迎着初升的、越来越明亮的朝阳,朝着城外波光粼粼的伊水河畔走去。晨曦温暖的金辉洒落在他青灰色的道袍上,仿佛为其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晕。身后,是忙碌惊恐的衙役兵丁,是议论纷纷、心有余悸的百姓,是那座象征着野心与毁灭终局的巨大废墟。

从明渊真人于汝宁府宣扬“天命不可违”掀起狂热,到慈航庵“参汤”背后令人发指的血腥罪孽,再到金墉城废墟中曹髦怨灵跨越千年的鬼唱悲歌,最终终结于镇祟塔下这惊心动魄的七星归尘。野心家的阴谋,千年怨灵的执念,逆天邪物的凶威,在绝对的力量与澄澈的道心面前,终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归于永恒的寂灭。

他步履从容,踏过沾着晶莹晨露的青草,走向伊水河畔。远处,被惊扰的村落渐渐恢复了生气。有早起的农夫扛着锄头,小心翼翼地走向被昨夜异象惊扰的田垄,查看秧苗;村落上空,袅袅的炊烟重新升起,带着人间烟火特有的温暖气息;汲水的妇人抱着陶瓮,彼此低声交谈着昨夜的恐怖与此刻的庆幸,走向清澈的河边,舀起一捧清凉的河水。

赵清真解下背后的归尘剑,指尖轻轻拂过冰凉古朴的剑鞘,感受着鞘中神剑那温润内敛、却与自身真炁完美交融的脉动。昨夜那毁天灭地的七星之力,此刻已如百川归海,复归于平静,只在剑脊的玄奥雷纹下,留下更加深邃的道韵。

大道为公,性命具足。道在何处?

不在金墉城断壁残垣的悲风呜咽里,

不在镇祟塔化为齑粉的瓦砾废墟下,

不在王府玉阶丹陛的权势倾轧间。

道在农夫翻耕出的、带着泥土芬芳的田垄中,

在商旅往来、驼铃叮当、沟通有无的驿路上,

在士子寒窗苦读、追寻义理的青灯黄卷前,

更在妇人手中那盛满清澈河水的、朴素的陶瓮里。

最要紧处,在于放下门户之见、执着之心,明心见性,体悟那人人本具、不假外求的性命本真。

“朋友讲习,舍己从人。大道同源,何分佛道?心无嫉妒,方能见天地之阔,性命之真。”

赵清真望着那轮跃出地平线、光芒万丈的朝阳,脸上浮现出一抹澄澈而温和的笑意。他不再停留,身影融入那片喧嚣而真实、充满了新生与希望的——人间烟火之中。

归尘剑在他背后,于万丈晨光下,只余下一点温润内敛的微芒,最终彻底隐没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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