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七班返程的同一时刻,妙木山深处的寺院中。
一座刻着「仙」字的石头座椅上,戴着学士帽,皮肤皱巴巴的大蛤蟆仙人忽然从瞌睡中苏醒过来。
在他身侧的深作和志麻两位仙人立刻反应过来,来到了大蛤蟆仙人身边。
不等他俩发问,大蛤蟆仙人就说话了。
「……吾梦见……未来将……改变……」
「……忍者的末日……」
「……五大国……」
迷迷瞪瞪地说完这两句话后,大蛤蟆仙人突然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一旁的志麻仙人。
「去……通知小自来也………去阻止……找到……命运之子…」
说完,大蛤蟆仙人又再度陷入沉睡。
只留下旁边两位仙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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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鸣人「失踪」的缘故,再加上众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所以抵达木叶的时间要比预计得晚了一些。
「不过还好,不算太晚。」
在和大门口站岗的两名忍者点头示意后,卡卡西回头对着其他三人说道。
「那麽,我就先去提交任务了,你们自行解散吧。」
说着,他还用眼神与走在最后面的鸣人对视片刻,似乎想说什麽,但又没说出口。
看到卡卡西的身影消失,小樱这才转身面向佐助和鸣人,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那麽,佐助丶鸣人,我先回家了,明天见。」
她有些想家了。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都一直待在村里,生活美满的普通女孩,在经历了波之国这一次的惊险之旅后,虽说成长不少,但也依旧稚嫩。
她甚至连继续约佐助一同散步的心情都没有了,在说完这句话后便径直离开。
接着,鸣人双手抱住后脑勺,看向佐助。
「你呢?也要回家吗?」
佐助闻言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反问鸣人。
「你接下来有空吗?」
听到这话,鸣人也是无奈一笑。
「你也太心急了,适当的休息才更有利于修炼哦。」
似乎是因为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肉眼可见的变强让佐助心中的执念反倒愈发急迫起来。
在他看来,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以让自己距离达成复仇目标更近一些。
眼看佐助还是坚持,鸣人伸出了一根手指。
「这样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明天早上怎麽样?」
佐助听到这话后沉默一阵,接着一言不发地就离开了。
「真是的,这小鬼……」
叹了口气,下一秒鸣人的脸色就微微沉了下来。
好多陌生的气息。
村子里面出现了许多他之前都没有见过的陌生人,这些家伙携带的护额上还铭刻着与木叶不同的标志,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这种奇怪的情况让鸣人稍微放慢了一些去往火影大楼的脚步。
正好在他前方不远处,一队木叶下忍正和另一队的三名其他村子下忍发生了冲突。
这边的三个家伙他还都认识,分别是犬冢牙丶油女志乃和日向雏田。
和最开始刚回来时不同,在第七班成立后的那几天里,他基本已经把过去自己或认识或只是眼熟的家伙都重新记了起来。
而在他们三人对面的,看护额应该是来自「砂隐村」的忍者吧。
不过鸣人并不打算上前帮忙,因为此时牙他们的带队老师夕日红已经出来制止了,眼看对面就已经打算离去。
只是那个背着葫芦的小鬼……总是给鸣人一种有些熟悉不祥的气息。
就好像自己似乎也在哪见过类似的东西一样。
因为没有特别防备,因此这无意识的思维碎片也同样被全程围观的九喇嘛所接收到。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心理,九喇嘛居然下意识收拢起了自己的意识。
不对,我怕他什麽啊?
这个臭小鬼,我可是最强大的尾兽,就算你在另一个世界比现在要强,也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不理会九喇嘛的内心活动,鸣人看着那位名叫日向雏田,自己印象里「动不动就脸红的奇怪女孩」似是察觉到什麽一样,突然看向自己。
接着对方的脸瞬间通红,脑袋也低了下来,然后又时不时地抬头偷瞟他一眼。
冲对方微笑点了点头后,鸣人也离开了此地,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而看着鸣人的笑脸,雏田脸红得更严重了,甚至都开始像开启二档的路飞一样冒出了「蒸汽」。
想着想着,她忽然在原地一阵晃晃悠悠,接着就要向后晕倒。
好在夕日红反应比较快,及时接住了她。
「雏田!雏田你怎麽了?快醒醒……」
……
火影大楼内,猿飞日斩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一旁,接着这才抬起头来,一脸笑意地看向面前的鸣人。
「喔——鸣人,你回来了,又想让我给你买拉面券吗?」
但是让他感到有些出乎意料和不安的是,鸣人却没有如同平时那样,笑嘻嘻地喊自己「三代爷爷」。
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那,接着突然伸出手,将手臂上挂着的护额缓缓取下,轻轻放在了猿飞日斩的桌子上。
「火影大人,您说,忍者存在的意义是什麽呢?」
这陌生的称呼让猿飞日斩的心情瞬间下坠,脸上的笑意也在此刻凝固。
他到底是火影,还是很快就回过神来。
先是默默走到门前,对着门外的两名忍者示意暂时离开,接着又把门关上,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就这点动作,似乎已经消耗掉了猿飞日斩不少气力,以至于他掏出菸斗的手都轻轻抖动了一下。
「鸣人……」
「是不是有人和你说起过什麽?」
猿飞日斩脑中的第一嫌疑人就是大蛇丸,其次则是卡卡西,可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鸣人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慢慢走到窗户边,从上往下俯瞰着这座欣欣向荣的村子。
「我的父母,牺牲自己拯救了这座村子,我相信作为四代目火影,他们当时应该是义无反顾的。」
说着,他转过头来,直视着猿飞日斩,语气一反常态地有些咄咄逼人。
「但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儿子之后的遭遇,还会保持这样的想法吗?」
这话一出,似乎瞬间击穿了猿飞日斩的内心防御,他有些控制不住地长叹一口气。
脊梁也有些无力地佝偻下去。
看起来,鸣人已经得知了他自己的身世。
「抱歉啊,鸣人……可,我是火影。」
这句话,是他作为猿飞日斩所说的。
与和团藏说这话时的情绪截然不同。
如果说那时候他是在强调火影的权威,那此刻的猿飞日斩却似乎是在表述自己的无能为力。
就好像是被「火影」这个名头所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