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汉刘璋 第656章 下马搏杀

沁水河西岸。

旌旗猎猎，鼓角声声，秋风乍起之时，肃杀的气氛涌动不息。

‘来的好快。’望着抵近的秦军，蒋奇生出悔意，不该因为来自邺城的催促，就在没有探清秦军动向的情况下，发动渡河的事宜，如今半渡之间，秦军险些掩至，一场大败差点落定。

幸好秦军直向扑来，还留了点时间给他做预备，不至于手足无措间为秦军所攻破。

立于阵中的蒋奇，四下环顾，前面是突如其来的秦军，后面是流淌不息的沁水，左右是环护的圆阵。

军阵背水而战的同时，也是依托沁水为阻，他只需考虑当面之敌，称得上是稳妥的应对法子。

“嗯？”蒋奇忽的疑问了一声，他这声疑问，盖因对面秦军给出了出乎他意料的操作。

只见突骑掩至的秦军，没有依仗坐下良马直面冲杀过来，反而是下马做出列阵的操作，一队接着一队阵列成型，皆是以长矛当前，短刃之用的环首刀悬挂腰间。

秦军下马列阵的速度很快，快到蒋奇打算趁着秦军列阵，派遣前军攻击的时候，秦军的阵列就已经成型，且行伍成列，军阵森严，露出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蒋奇不由放弃了上前攻杀的念头，他只摆出稳固的半圆阵型，等待秦军扑来攻杀，接着谋求后发制人，击退秦军的进犯，乃至于对着退走的秦军追亡逐北，谋求一场大胜。

片刻后，隆隆的鼓声从秦军的阵列中传来，那是进军的号角，蒋奇暗自咽了口唾沫，目光凝炼成一条线，紧紧的盯着秦军的方阵，等候着秦军下一步动作。

关于秦军的战力，蒋奇有所知晓，秦军素来酣战，关西又号为精兵之所，就连麴义所部先登死士都落败在秦军手中，可见秦军的战力骄悍。

所故蒋奇没有趁着秦军突至，阵型不稳时，去命令麾下士卒发起冲锋，而是摆出稳妥守御的圆阵，一副侯敌来攻的姿态，以免进击的时候阵型脱节，露出空当，为秦军所趁。

同时考虑到秦军精悍的战力，蒋奇把麾下猛锐的士卒安排在了前队，而次一等的中等马士卒安排在了中间和两翼，至于下等马士卒则在后队，背水而立。

‘万无一失，当是万无一失。’蒋奇在脑中不断思量自己的安排，确认没有纰漏后，他定下心神，屏气敛息，专注于即将攻来的秦军。

对面的秦军阵中。

马超还顾身侧后方的庞德，向庞德宣读他的命令：“令明，尔率千余人由侧翼攻杀，某领兵正面突阵，三通鼓毕，定要攻破贼阵，全胜而还。”

“诺。”庞德应声领命，旋即他骑马前往左侧阵列，按马超的吩咐，准备统帅人马从侧翼掩杀。

马超领军攻杀正面，庞德领军攻杀左翼，而右翼千余人马稳固不动，面向野王县所在，防备着城门牢牢关闭的野王县出兵救援蒋奇。

也是马超过分担忧了，而今野王县内，守御之卒多为郡兵，守城有余，出战无力，就算是蒋奇那边连连竖起了请求出兵的旗帜，野王县的县令，还在犹豫是否出兵，会同蒋奇一并对敌。

片刻间，野王县的县令心中斟酌落地，他下定了主意，如果蒋奇战败，他出兵与否，对蒋奇所部落败都难以挽回，说不定野王县跟着一并沦陷。

而如果蒋奇所部局势占优，野王县或可遣兵出城摇旗呐喊，以为声势上的助力。

念头至此，野王县的县令打定见机行事的念头，老老实实观战了起来。

‘尔母婢也。’蒋奇在野王县面对他夹攻秦军的旗令不做回应的情况下，心下怒骂了一声，同时他给出决定，等击走秦军后，定要吊起野王县的县令狠狠鞭打。

局势容不得蒋奇在野王县的县令上多做腹诽，随着擂擂的鼓声响起，声势喧动下，秦军夹持着长矛，向着他所在的军阵冲杀了过来。

主将马超亲领士卒冲锋，军心士气自是一时无二，秦军将校忘乎所以，不以自身安危为要，只图冲破敌阵，在马超面前好生表现一番。

秦军前部人马，在战鼓的激昂下，纷纷阔步前行，向着蒋奇所部踏去，他们迈开的步子随着阵型的不断地推进，越发的疾快了起来。

到了后面，列阵向前的秦军士卒，更是小步快跑，向着敌阵冲杀而去。

可就算是千百人纷踏向前，秦军的阵型却是有条不紊，没有因速度较快出现脱节和松散的情况。这是马超精心调教的结果，也唯有花了心思，才有这等的精卒。

“与我冲，与我杀。”马超喝令，这道命令深入人心，促使着秦军士卒向前。

马超目光凝练，紧紧盯着敌阵，他率部奔袭至此，人或许精神尚可，但马力已经匮乏，所以他才做出了下马列阵，徒步冲杀的举措。

随着马超一声声催令，秦军士卒和蒋奇所部前军交织在了一起，敌我双方的长矛纷乱，你来我往，各自不断有士卒哀鸣倒下，露出空当的同时后面有人接应而上。

到底是关西兵精，长矛便刺，蒋奇所部的前队顶不住秦军的兵锋，向后缓缓退却了起来，这一幕落入蒋奇的眼中，教他目眦欲裂，胆寒不已。

“退后者斩，退后者斩。”蒋奇自中军向前，大声疾呼，同时着令亲卫斩杀退后不前的士卒，用死亡和恐惧驱动士卒向前，以求保住当下的阵地。

面对来自后面的死亡威胁，蒋奇所部前队人马稍稍努力向前，豁出命去同秦军搏杀，加之蒋奇安排在前队的人马，是军中骁锐些的士卒，是以正面的局势焦灼了起来。

然而正面无虞，可侧面却在此时生忧。

庞德领着千余人马，绕行奔袭蒋奇所部半圆阵的侧面，当下已经和侧翼河北士卒缠斗在了一起。

其中庞德奋不顾身，以身作则，直面河北士卒的刀锋和矛尖，将蒋奇所部侧翼冲出了缺口，他舞弄手中大刀，横劈破阵，当面无一合之敌。

“冲。”庞德疾呼，招呼亲卫把握机会，谋求一举冲破敌阵。(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