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起五脏观：我在九十年代当天师 第二百三十二章 ：青松师祖

静湛要仔细观看齐云的剑法，齐云也是立即答应下来。

承云剑并未出鞘，齐云并指如剑，以指代剑，缓缓起势。

直接向静湛展示出五行惊雷剑，剑指同源的根底来。

他先是展示出基础的劈、刺、撩、抹...

子时三刻，龙首湾渡口。

江风如刀，割面生寒。漆黑江水翻涌不息，仿佛地底有巨兽喘息，波涛拍岸之声沉闷如鼓，一下下敲在人心头。岸边芦苇丛沙沙作响，似有无数冤魂低语，诉说着未尽之恨。

金山立于渡口石阶之上，青衫猎猎，袖中五脏观残片紧贴掌心，温润微烫，如同活物搏动。他双目微闭，内视己身??肝木清朗，心火不躁，脾土稳守中宫，肺金肃杀含锋，肾水深藏若渊。五气流转无碍，唯心窍深处尚留一道淡淡焦痕，那是昨夜“牵魂线”被破后残留的印记。

“你来了。”智光的声音自江心传来，不高，却清晰入耳，仿佛就在身后低语。

金山睁眼，只见江雾骤起，浓如乳浆，自水面滚滚而来，将整片渡口吞没。雾中浮现出一艘破旧乌篷船，船头立一人影，灰袍加身，手持念珠，正是智光。但他此刻的模样已与白日截然不同：左眼金瞳竖立，额前九瓣莲纹完全绽开，每一片花瓣上都浮现出一只睁开的眼睛，幽光闪烁，摄人心魄。

更令人惊骇的是，那船并非由人撑篙，而是以数十具尸体为桨！每一具皆身穿僧衣，面容枯槁，双手僵直伸出船舷，十指相连，化作扭曲臂膀，划动江水。而他们的胸口，无一例外都嵌着一方染血白绸??正是从了空遗体上消失的“血绸舍利”。

“你竟用整个金山寺的圆寂高僧炼傀？”金山声音冷冽如霜，“他们死后未能往生，反被你拘魂炼形，助你行此逆天之事，就不怕因果报应，万劫不复？”

智光轻笑，指尖捻动念珠，发出咔嗒轻响：“报应？齐云，你可知道‘九目莲’为何被称为魔教圣物？因为它本就不是人间之物，而是来自幽冥彼岸的‘启世之钥’。当九眼全开，阴阳倒转，六道崩解，届时我便是新纪元的第一尊神明，何来报应？”

话音落下，江面轰然炸裂！

那艘乌篷船猛然腾空而起，竟悬停半空，尸桨齐舞，带起腥风血雨。船中央缓缓升起一座小型祭坛，其上供奉一枚拳头大小的舍利子，通体赤红如血玉，内部似有火焰流转，九道裂纹呈放射状分布，宛如一朵即将绽放的恶莲。

“这是……真正的‘九目血莲核’！”金山瞳孔骤缩。

他曾于《五脏观秘录?禁卷》中读到记载：上古之时，有一邪教欲逆改天地秩序，以九位得道高僧之心头精血为引，炼成“九目莲”。此物一旦成型，便可吞噬五气、扰乱五行，令“五气镇世阵”失效，从而打开通往幽冥的裂缝。而要激活它，必须集齐九大“血绸舍利”，每一枚都需取自自愿舍身的大德高僧??但智光所用者，皆是被蒙骗乃至强行夺取，怨念深重，反而使莲核更具破坏之力。

“你错了。”金山缓缓抽出腰间桃木剑，剑身刻满符文，隐隐泛出青光，“你以为你在创造新世界，实则只是在唤醒一个早已被封印的灾厄。”

他并指于唇，吹出一声清越哨音。

刹那间，地下震动！

先前金山在土地庙祭坛处启动的机关已然生效。整座东城的地脉灵气开始异动，五条隐匿千年的灵脉如龙苏醒，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气，朝着龙首湾汇聚而来。而在这五行交汇之处，唯有“五脏观”传人才能引导其势，布下反制之阵。

“想借江底阴煞之气催动莲核？”金山冷笑，“那我就以五脏为媒，五气为引，替天地行一次裁决！”

他脚踏罡步，一步一印，在江岸画出巨大符阵。每踏一步，体内五脏便共鸣一次：

**肝主怒，青气冲霄，化风雷；**

**心主喜，赤焰焚空，照幽冥；**

**脾主思，黄光凝土，定四方；**

**肺主悲，白芒贯日，斩邪氛；**

**肾主恐，玄波荡虚，通幽府。**

五色光芒自他体内喷薄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座五层宝塔虚影，塔尖直指苍穹。与此同时，藏于袖中的青铜残片剧烈震颤，竟自行飞出，悬浮于头顶，释放出古老气息，与宝塔共鸣。

“五气朝元?镇世归真！”金山暴喝。

整片天地为之变色！

原本漆黑的夜空裂开一道缝隙，星光倾泻而下，尽数灌入宝塔之中。江水倒流百丈，形成巨大漩涡，将乌篷船逼退数里。那些尸桨发出凄厉哀嚎，纷纷断裂坠江，化作黑烟消散。

“不可能！”智光首次变色，“你怎么可能引动地脉五气？那祭坛明明还未完全激活！”

“你忘了。”金山目光如电，“五脏观之所以能传承千年，靠的不是符?法器，而是‘人身即小天地’的至理。只要我还活着，五气就在运转，阵法就永不崩塌！”

他手中桃木剑猛然劈下，指向莲核。

宝塔第五层开启，一道紫金色雷光自天而降，正中血绸舍利！

轰??！

巨响震彻百里，江岸山石崩裂，方圆十里草木尽折。莲核表面九道裂纹同时迸发黑光，试图抵抗，但在五气镇压之下终究不堪重负，发出刺耳尖叫，犹如万千亡魂齐哭。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莲核碎裂之际，一股无法形容的黑暗意志从中挣脱，化作人形黑影，高达十丈，披着破碎袈裟，双手合十，背后浮现出九轮血月，每一月中都睁开一只眼睛，冷冷俯视人间。

“阿……弥……陀……佛……”黑影开口，声音叠加重重回响，仿佛来自九幽最深处。

金山心头剧震：“这不是智光的力量……这是……真正的‘九目莲’残魂？！”

“齐云，小心！”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远处疾呼。

秦晓带着一队捕快冲破迷雾赶来，人人脸上写满惊骇。而在她身后，罗威踉跄前行，虽仍显呆滞，却拼尽全力挣脱控制，嘴角溢血，显然正在与体内邪术对抗。

“别过来！”金山怒吼，“这东西已经超出了凡人所能承受的范畴！快退！”

但已迟了。

那黑影缓缓抬起右手，仅是一指轻点。

无形波动扩散，所有捕快瞬间七窍流血，倒地不起。连罗威也闷哼一声，跪倒在地，皮肤下莲花纹路疯狂蔓延，眼看就要彻底傀儡化。

“你……竟敢亵渎众生！”金山双目赤红，心火暴燃，几乎要冲破经脉。

他知道，这一战已非人力可胜。若想诛灭此邪，唯有付出代价??以自身五脏为祭，引爆“五气朝元”的终极形态，方有可能将其彻底封印。

可一旦如此，他也必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

“师父……”他低声呢喃，“弟子或许……不能完成您交代的使命了。”

就在他准备自爆五气之时，异象再生！

江底深处，一道柔和金光缓缓升起。

紧接着，诵经声响起。

不是哀怨，不是愤怒，而是慈悲庄严，清净无染。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观世音菩萨……”

随着经声，一具焦黑残躯自江心浮现??竟是了空！

但此刻的他已无怨恨，面容平静，眼中绿火化作金焰，周身笼罩在淡淡佛光之中。他双手合十，凌波而行，直面那九眼黑影。

“师兄……”了空轻声道，“你曾是我最敬重之人，可你为何……要走上这条路？”

黑影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声音竟与智光一模一样，却又多出无数重叠音：“因为我看到了真相……真正的佛法早已断绝，世人愚昧，贪嗔痴三毒横行，唯有毁灭旧世，才能重建净土。而你，了空，你若肯加入我，仍可位列九莲护法，共掌新纪元。”

“荒谬！”了空怒喝，“佛门讲渡人，而非杀人！你所行之事，不过是披着佛法外衣的魔道罢了！”

说罢，他转身面向金山，微微一笑：“齐道友，谢谢你让我看清真相。这一次，换我来守护因果。”

言毕，他猛然撕开胸膛！

一颗晶莹剔透的舍利子从中飞出，通体洁白，散发着纯净佛光。那是他真正的舍利，一直藏于识海深处，从未落入他人之手。

“以我残魂，供奉真佛；以我舍利，重结金刚界！”了空高声诵愿，随即整个人化作光雨，尽数融入舍利之中。

刹那间，舍利暴涨百倍，化作一座金色莲台，悬于半空，九瓣盛开，每一片花瓣上都浮现出一幅画面：一名高僧坐化、一位母亲舍命救子、一名书生焚稿劝善……全是世间至善之举凝聚而成的功德影像。

“这是……‘九善莲台’？”金山震惊，“传说中唯有集齐九种大善之魂，才能召唤的佛门至宝！”

金莲旋转，释放出浩瀚清净之力，与金山的五气宝塔遥相呼应。两股力量交汇，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将九眼黑影牢牢锁住。

“不??！”黑影咆哮，九只眼睛逐一爆裂，血月崩碎，最终在佛光与五气的双重净化下，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彻底湮灭。

江面恢复平静，迷雾散去，晨曦初露。

乌篷船沉入江底，血绸舍利化为灰烬，随风飘散。金山力竭跪地，嘴角溢血，五脏皆受重创，尤其是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了空的舍利缓缓降落，停在他面前，轻轻一触他的额头，留下一道莲花印记，随即碎裂成点点金光，消逝于晨风之中。

“走好……”金山低声说道。

这时，秦晓艰难爬起，扶住他肩膀：“结束了？”

“暂时。”金山苦笑，“九目莲虽灭，但根源未除。盗门仍在暗处，智光虽死，可他的意识是否真的消亡……还难说。”

他望向远方天际，那里，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东城屋檐。

“而且……张道云体内的秘密，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数日后，莲华法会如期举行。

金山以客卿身份出席，在众目睽睽之下揭露智光罪行，并呈上了土地庙壁画拓本与血绸残留物证。官府震怒，下令彻查金山寺上下，关闭所有密室地宫，严禁私设炼魂阵法。

秦晓因破案有功升任刑狱司主簿，罗威经金山施针驱邪，终于清醒，辞去总捕头之职，皈依佛门，誓言余生巡游四方，超度枉死孤魂。

至于金山，则悄然离开东城。

临行前夜，他在五脏观祖庭遗址点燃一炷香，插于断碑之前。

“师父，弟子不负所托，守住了第一块钥匙。”他跪地叩首，“接下来，我会找到其余四块残片，重启‘五气镇世阵’，不让九目莲再有机会重生。”

风起，香灰飞扬，仿佛回应他的誓言。

他起身，背负行囊，走入茫茫夜色。

而在千里之外的西北荒漠深处，一座被黄沙掩埋的古城缓缓显露轮廓。城中心高台上，矗立着一尊残破石像，其胸口赫然刻着一只睁开的眼睛。

与此同时，某间幽暗密室中，一名白衣女子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九瓣莲影。

她轻启朱唇，吐出一句话：

“他来了……五脏观的传人，终于踏上了命运之路。”

夜风穿堂，烛火摇曳，墙上投影拉长，竟赫然是金山的身影。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