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量的脚步声又响起,赵君尧再次紧张起来。
不过这一次来的不是敌人。
他们把地上的人全都押上车,接着走过来一个气宇轩昂,模样俊朗的男子。
赵君尧仍不忘警察的职责,忙上前问道:“您是哪个单位的,这些人是犯罪分子,不能随便带走。”
男子掏出证件,用手指遮住职衔那一栏,然后对赵君尧说道:“我叫凌锋,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体制内的人就行了,至于我的身份职位,恕我不便透露,你也无权知道。”
“如果你对我的身份有质疑,正好你受了伤,看起来也蛮严重,我可以给你领导打电话,找理由帮你请半个月长假,明天你领导会亲自给你打过来通知你。”
赵君尧顿时有些愕然。
这话一听就是高级领导啊。
他忙立正:“谢谢领导!”
这个叫凌锋的男人,冲他笑了起来:“我目前的职责,就是负责方觉明这个团伙相关的一切事务,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领导和同事。”
“你是刑警队长,就不用我多叮嘱了吧。”
赵君尧忙挺胸抬头:“是!领导!”
说完,凌锋叫了两个人过来,准备送赵君尧去医院。
临走时,赵君尧看着我欲言又止,似乎有话想说。
我对他说道:“先去医院吧,你妈在外面的车上没什么大碍,一会儿我得送林柔去治伤,明天我再过来找你。”
他点了点头:“好吧,今天谢谢你……”
目送赵君尧离开后,凌锋点着烟,嬉皮笑脸地看着我们。
他拿过我手上的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顿时皱起眉头:“这就是你要找的太岁啊?这玩意长得真恶心,跟脑花似的。”
我老姐看着他:“你怎么也知道这东西?”
凌锋解释道:“因为这就是我告诉庄逸明的啊,我要不跟他说,他都不知道这是那五件东西中的其中一件。”
那天在青云观,梁羽是打算把太岁拿去烧了。
我当时收到一条短信,就是凌锋发来的短信,所以我才拿走了太岁。
我问他:“你根本不是警察啊,你怎么帮赵君尧请假?”
凌锋笑了起来:“我直接给那个何秘书说一声呗,平时我们帮他跟他主子干这么多事儿,这点小忙都不肯帮,那还做个屁啊。”
说完,凌锋一脸深情地望着我老姐:“月月,这两个月我给你发了一百多条消息,天天给你发早安晚安,你怎么一条都不回啊?”
我老姐双手抱胸前,瞥了他一眼:“我回什么,哪个正常人天天发这么幼稚的东西,你没事儿干吗?”
凌锋皱起眉头:“话不能这么说呀,你看我们都老大不小了,再说我,凌锋,多么优秀又有腔调的男人!”
“而且咱们仨这关系,我们共同组织起来这么大一个团体,缘分啊!可以说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月月,我觉得你不应该抗拒命运的安排。”
我老姐看着他笑了起来:“对不起,我已经名花有主了,刚跟人私定终身。”
凌锋整个人一愣,眼睛瞪得浑圆。
望着我老姐离去的背影,他正欲追上去,我忙拦住他:“天涯何处无芳草,算了吧哥。”
他一把揪住我衣领,哽咽了起来:“庄逸明,你不是说要帮我追你老姐吗?你这个骗子,你怎么能让她跟人私定终身呢?你他妈欺骗我的感情!”
我很无奈:“你怪我也没用啊,她要跟谁在一起我怎么可能拦得住?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家我是听她的……”
凌锋:“那个男的是谁!我要跟他单挑!”
我叹道:“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不然你会道心崩塌,再说你本来也追不到,赶紧收拾完回家洗洗睡吧,回头有合适的姑娘我给你介绍介绍,好不好。”
说完,我赶紧溜了。
快上车的时候,我老姐站在原地,皱眉说道:“我怎么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似的……”
我愣了一下,猛然想起来:“林柔啊!”
离了个谱的,我居然把个大活人给忘了。
此时折返回去,却不见林柔的踪影。
我忙拉着凌锋询问:“刚刚这里有个女的,腿中了一枪,哪去了?”
凌锋:“她晕了啊,我以为是敌人,让人给抬车上去了……”
我脸色大变:“车呢!那是我同事啊!”
……
半小时后。
我们把林柔抬到了上次抢救我老姐的别墅里。
由于凌锋他们没时间,我老姐只能把颜希叫过来,给林柔处理伤势。
房间里,她正一脸幽怨地望着我。
我忙跟她解释,说她当时叫着叫着突然就没声了,我就一时没想得起来。
她气得发笑:“庄逸明,你知道什么叫疼晕过去吗?”
我忙点头:“知道,知道,对不起……”
此时颜希准备好了缝合的针线,走过来说道:“林姐,我待会儿要给你缝合伤口,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林柔瞪大眼睛:“诶等等,麻药呢,硬缝啊?”
我尴尬地说道:“因为上次我老姐来这儿的时候,麻药用完了,我现在再叫人送过来的话,时间有点长,怕你伤口感染……要不你忍着点。”
她幽怨的表情顿时定格在脸上,随后点点头:“来来来,缝,老娘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没经历过,今天我要是再哼一声,我是你庄逸明养的。”
颜希戴好手套,拿起针线。
只见她一针下去,林柔胀红着脸瞬间坐直身体,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但就是这样,她愣是一声没吭,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自己窒息了,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颜希一脸佩服:“牛啊,她真的一声没哼。”
……
当晚。
凌晨十二点。
我驱车来到郊区别墅。
在书房坐了半个小时,看了一会儿监控,确定没有人跟踪,我起身离开书房,带着两张照片来到地下室。
当我打开那道门之后,看到的是周小树怨毒的目光,还有她因为长期不见阳光,有些苍白的面容。
其实这个房间里面有淋浴的地方,但可能是因为长期被囚禁,精神有些崩溃,她也没心思打理自己。
“你又想问什么?”
她强忍着愤怒地望着我:“你都不打算放过我了,还指望从我嘴里得到什么讯息。”
我拉开椅子坐下,平静地看着她:“你跟着方觉明作恶的时候,应该也没考虑过那些受害者的想法吧,现在轮到你自己,你就不乐意了?”
她没有话可以反驳我,只是一脸凶狠。
我笑了笑,扔给她一包口袋:“好了,别嘴硬,不然受完折磨你还是会开口,这是我给你买的零食,还有几本书,可以让你打发时间。”
说完,我拿出两张照片,让她辨认。
“五年前你出事的那一晚,你跟方觉明除了杀死傅平以外,你说你们还杀了一个人。”
“现在你指认一下这两张照片,当时你们杀的是哪一个。”
周小树看向这两张照片,随即不情不愿地抬起右手,指向其中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