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出走
柏茴的心跳消失了。
池危抱着她,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心脏仿佛被一刀洞穿,手足无措。
“柏茴……柏茴你别吓我啊,柏茴你别玩了,我认输了,我输了,我给你跪下,你快睁眼看看我,我错了……”
池危急得满手是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还是想不明白,通关人数怎么是11个人,怎么是自己没死?
柏茴呢?
忽然,她的胸口被一只手推开。
池危一惊,连忙向怀里看去,柏茴乌黑深邃的眼眸睁开看着她,但眼底宛若一片结冰的寒潭。
柏茴伸手将池危推开,身子坐直了回去。
那双眼睛就像百死草传出来的漠视,池危愣在原地,怔了怔,看到她胸口有呼吸的起伏时,又松了一口气。
但猝不及防,柏茴倏地扬手挥过来。
这一次的力气是池危感受过最凶狠的一次,响亮的耳光声炸开在脸上时,她整个人都被扇得跌出了座椅,摔到地上眼冒金星。
右脸就像被烫伤一样火辣辣的烧起来,一片刺痛蔓延,池危双手撑在地板上,摔得失魂落魄。
抬头看去,柏茴坐得高高在上,冰冷、失望地审视着她。
池危眼眶一热,慢慢地爬起来,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话,噙着眼泪离开了书房。
柏茴从书桌抽屉里拿出根细烟点燃,吸进嘴里,抿着唇,随后鲜艳唇瓣间又吐出烟雾。
她的眼神冰凉而阴郁,甚至有一丝恨铁不成钢,望着池危出去的方向,波涛暗涌。
池危离开家以后,就没有再回来。
季听梨当晚发现都十点半了还没看到池危回家的身影,她疑惑地去问柏茴。
“柏老师,池危今天去哪儿了?她晚上还回来吗?”
“她有事情要忙,最近应该不会回来。”柏茴平静地笑了笑告诉季听梨。
季听梨起初没发现什么不对,也不知道池危忙什么去了,只是见她走得突然便没打扰她,心想池危可能隔两天就回来了。
下周一,陆星遥去学校上课。
陆星遥上课前就给池危发过消息了,她今天专门买了两杯咖啡店的新品,结果池危一直都没回消息。
到教室时也没看到池危跟在柏茴身边,上课时左顾右盼,等了半天还是没见池危从后门进来,陆星遥不放心,高数课一结束她就迫不及待地去问柏茴。
“柏老师,池危她今天在忙吗?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学校呀。”
柏茴温声说:“我不清楚,她好像忙家里的事情去了。”
“哦这样呀……那我再去找找她。柏老师,这杯咖啡送给你,我买的新品,你尝尝怎么样。”
满世界急着找人的还有顾丛。
“猎屋游戏”最后显示的通关人数是“11”个人,急得顾丛一出来就问池危活着没有,池危回了她一条“还在”的消息,后面微信就不回话了,
感情都被拿捏在股掌之中。
好玩好玩,百死草肯定觉得戏弄她把她逗得团团转有成就感极了。
原来自己不管在游戏里还是游戏外,都在被她玩啊。
“让我自己安静一会儿,谢谢。”
池危将脸埋进沙发缝里,死也不出去。
晚上又换成顾丛冲进来打扰她,强行箍着她就往外面走。
结果都掳上车了,池危又趁人不注意,自己溜了回来。
顾丛挫败地第二次推开包厢的门,在KTV喧哗的背景里耐心问她:“你分手了?”
池危眼神迷茫看着她,好问题……
她想笑又笑不出来,艰难地牵了牵唇角,说:“要是在一起都是假的,还能算分手吗?”
“游戏结束了……”
顾丛皱眉,柏茴是那样的人?
果真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关心池危:“你被女人骗了?”
池危颓靡地靠在桌角上,眼神失彩。
包厢里流动的光影照进她的眼底,好似打进了一颗没有温度的玻璃珠表面。
她的沉默比回答让顾丛更明确。
顾丛想了想,虽然很违背良心,但是她试着说:“要是你实在难受,要不我悄悄找个麻袋帮你打她一顿吧?”
突然,她的衣领被池危抓住,池危的声音几乎是急促地喝出来:“你别这么做!”
顾丛:“你还那么担心她呢。”
池危苦笑了声,“我这是担心你。”
“遵纪守法,别招惹她。”
顾丛摸了摸她的脑袋,心疼道:“好了,我开个玩笑。我理解你的心情,你至少每天给我发个消息吧,你别出事了就行。”
第五天来找池危的是季听梨。
季听梨更吵了,手足无措地在池危旁边哭了一顿,池危眼神麻木,都不知道她在哭什么。
说起来柏茴对季听梨是真好的,这点池危并不担心。
被玩弄的只是她而已。
几个人都陆陆续续地来看池危,生怕她出什么事,季听梨回到家里噙着眼泪问:“柏老师,你真的不管池危了吗?”
柏茴拿着手机,淡淡地说:“让她自己冷静。”
柏茴看着聊天界面——
[7天前]
【自己回来。】
[6天前]
【自己回来。】
[5天前]
【自己回来。】
[4天前]
【自己回来。】
[3天前]
【自己回来。】
[2天前]
【自己回来。】
[昨天]
【自己回来。】
——还不回来?
池危似乎能一直犟下去,柏茴这些天总是被家事不宁烦扰,有好几次上课时都讲错题,还把三个班的学习内容弄反了。
让她感觉到她的信念没错,礼物真的来了。
结果真相只是另一场捉弄而已,她太滑稽了,一厢情愿。
池危将酒瓶拧开,咬着瓶口仰头,白酒如泼水般一整瓶涌入她的喉咙里,刺激的酒液灼烧着全身,池危胃痛得想吐,眼角生理性地被逼出眼泪。
就这么往胃里灌了两瓶,空瓶子倒在手边,池危难受地在地上蜷缩着。
缓了会儿,她往桌子边爬了爬,伸手去摸第三瓶酒。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又被人推开。
池危都烦了。
但走进来的是柏茴,柏茴将她手指边摸到的酒瓶拿开,又将她扶正起来,靠在桌边。
池危一看到她,眼神怔了怔,接着将眼皮耷拉下去。
柏茴蹲下身,抬起池危的下巴,强迫她抬脸看着自己。
问:“喝爽了吗?不知道回家,发消息也不回。”
池危眼神茫然地望了望她,“您哪位?哦,不是……是我该叫你什么啊?”
“叫主人。”
池危嗤笑了声,“神经病。”
虽然下巴被钳制着,但池危将目光移开,她不想看到这张面孔,跟她说这些话。
“可以离我远点吗?”池危问道。
柏茴蹙了下眉,声音低沉,危险问她:“你打算一辈子不回家吗?”
“我哪有家?以前就没有,现在也没有。”
池危闭上眼睛,不想和她说话。
她脸色苍白,唇间几乎没有血色,眼窝下的青紫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但这副死倔的样子还是一点都没变。
说话也很会气人。
柏茴就被她气笑了,说着:“要逃怎么不知道逃远一点。”
突然,池危被推倒在地,柏茴的膝盖顺势压在她背上压住她。
池危立刻惊得挣扎起来,柏茴抓着她的手臂,随她嘴里怎么喊。
“你别碰我!走开!”
池危就像是在锅里扑腾又被按下去的鱼,嗓子里低吼了两句于事无补,直到冰凉的手铐戴上她两只手腕,将她双手拷在了背后。
池危疯狂挣扎着手臂,最后只剩链条的声音和不能自由活动的双手。
毛骨悚然后,她又一瞬间泄了气。
柏茴将她抓着坐起来。
池危低着声音笑了笑,眼神自嘲着暗下去,好奇又绝望问。
“百死草女王,你还想怎么折磨你的手下败将啊?”
池危望着柏茴,唇角勉强地牵着,眼眶里的泪光在昏暗中闪动。
第223章项圈xhwx6\.c\om(xh/wx/6.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