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38】
云冉又一次感觉要被吃掉了。
若说昨日还能后退,今日被司马璟抱在腿上,腰被掴着,唇被堵着,简直退无可退。
她只得仰起脸,闭着眼睛承受着这绵长而激缠的深吻。
最后还是因着不会换气,憋得满脸涨红,赶忙抬手去推着司马璟:“唔…唔……”
不行了。
要晕过去了。
见她急促推搡,司马璟方才离开她的唇,结束这记深吻。
低头看去,怀中之人软绵绵趴在胸膛,云鬓微散,粉面羞红,漆黑的双眸垂着,随着大口大口的喘息,那密密合拢的长睫也蝶翼般颤动着,显得温驯又脆弱。
他抬手,撩过她耳畔的碎发:“换气有这么难?”
他都有意给她渡了两口气,没想到还是憋成这样。
“你还说!”
云冉稍稍缓过劲儿来,抬起一双湿漉漉的乌眸瞪着他:“就不能轻点么?那么用力!还有,咱们又不赶时间,为何亲得那么急……”
说着说着,她声音渐小,耳根子都快融化了。
司马璟听得她怨念满满的声讨,再看她绯红的眼尾,一副快要亲哭了的可怜模样,眸色愈发晦暗。
来之前他也想过,今日慢慢来,不可急。
却也不知怎么了,与她湿滑清甜的舌尖勾缠的刹那,便抑制不住地想要索取更多。
像是暴晒多日、干渴濒死的旅人终于寻到一汪清泉,她的津液便是甘霖,足以抚慰一切干涸破裂的伤口。
见云冉气息稍匀,司马璟垂下浓睫:“这回,我轻点。”
云冉惊了:“还来?”
司马璟:“才亲一会儿。”
云冉:“哪里才一会儿?明明很久了!”
久得她感觉一辈子都要过去了。
她才不管,扭着腰肢就要从男人炽热的怀中出去:“我虽然答应了你的要求,可之前都是一日抱一回,循序渐进。你也得按照我之前那样,一日亲一回,慢慢叫我适应才公平。”
还不等她起身,一条长臂从后横来,又将她勾了回去。
云冉一时不防,又跌回男人的蹆间,后腰好似被什么膈了下。
今日司马璟系得是丝绦,也没系革带啊?
她蹙着眉,刚想回手去推,司马璟抢先一步将她调了个方向,改为侧坐。
“殿下?”她拧起黛眉,有些不满地望着他:“你别耍赖。”
“我没耍赖,是你不会换气,方才觉得时间太慢。”
司马璟盯着她那被亲得嫣红润泽的唇瓣,嗓音稍哑:“这回放轻点,你会适应些。”
云冉被他那眼神看得心里发憷,再看他揽着自己不肯放手的姿态,顿时有种骑虎难下之感。
“好吧……”
她咬了咬唇,黑眸仿若氤氲雾气般,与他讨价还价:“但你保证,不能那么用力,也不能那么深了!不
她今日都叫他亲两回了,而且拥抱可是第一个要求,他一次性要求两件事,实在是奸商本奸了。
司马璟也觉奇怪,今日好似格外容易失控,身上也燥得厉害。
原想抱着她缓缓,可这般嗅着她身上气息,心火反倒烧得越厉害——
见她还在推搡,他眸色一暗。
薄唇微张,牙都触到那绵软的皮肉了,又及时停住,只伸出舌尖,舔了下那根鲜血汩汩流动的血管。
云冉被那一瞬的湿润热意给惊住。
她猛地推开男人:“你你你……你!”
他是狗吗,怎么又舔她!
司马璟一时不防她的力气,倒真叫她挣脱怀抱。
见小姑娘娇靥通红,捂着脖颈,跳得老远,一脸惊慌羞恼的模样,他眉心微皱。
又没咬她,至于这般反应?
不过看她这戒备模样,今日怕是只能到此为止。
司马璟深深吐了口气,从榻边起身:“你好生歇着,明日申时,来深柳堂。”
云冉拧眉:“去干嘛?”
司马璟:“教你学琴。”
说罢,他转过身,大步离开了寝屋。
云冉见他就这样走了,一时心情无比复杂。
什么人啊这是!
舔了她,都不给个说法,甚至也不给她道个歉,就这样走了?
还明日申时去深柳堂,哼,她就不去,他能拿她如何!
这般在心里骂骂咧咧了一阵,等青菱快步走了进来,她那凌乱的心跳也已恢复了平静。
青菱看着她一直捂着脖子,脸颊红红的,嘴巴也红红的,不禁疑惑:“娘子,您脖子怎么了?还有嘴?”
云冉怔了下,忙放下捂脖子的手:“没,没什么……”
那一舔的痕迹早已没了,脖颈依旧纤细白腻。
至于嘴……
云冉快步走到梳妆镜前照了照,哪怕夜里的烛光昏暗,依旧能看出她的唇瓣红肿了。
她就说嘛,他亲得那样用力,又是舔又是啃的,怎能不肿!
可恶的司马二,把她当做肉骨头了不成!
云冉边抬手搓着唇瓣,边凶巴巴地想,明日绝不叫他再亲了。
可转过天去,冷静下来,昨夜的怨气也随着睡一觉而淡了不少。
及至申时,深柳堂派人来请,说是王爷在私库等她选琴。
云冉踟蹰半晌,还是披上金红羽缎斗篷,揣着葵花纹手炉,闷闷地去了。
与王府的府库不同,深柳堂后面那一排私库,属于司马璟的个人库房,哪怕云冉是他的发妻,是这座王府的女主人,也没有资格入内。
在小太监的带领下,云冉第一次穿过深柳堂的正房,来到那一排后罩房。
“王妃,殿下就在右手边第二间,您自去吧,奴才就不送了。”
云冉知道司马璟的冷僻性格,颔首:“好,辛苦你了。”
“……就非得学满一个时辰吗?”
“学艺不可惫懒。”
司马璟静静看着她:“我五岁学琴,每日便练一个时辰。”
“五、五岁?”
见男人面色如常,并非玩笑,云冉咂舌:“你们皇室子弟也太勤奋了吧。”
“业精于勤,荒于嬉。你昨日既拜我为师,我自要将你教会、教好。”
司马璟淡声说罢,提步走到另一侧的架子前:“过来,选琴。”
云冉没想到自己选了位如此严格的老师——
果然不能贪便宜!
她悻悻地走了过去,也发现这座库房里除了古琴,还有好些箫笛鼓瑟。
“殿下,这些乐器你都会吗?”
云冉好奇的打量着,视线又落在一支似箫若笛的长管:“这个瞧着有点眼熟,我能拿起来看看嘛?”
司马璟早知她好奇心旺盛,便由着她去了。
云冉拿起那根长管仔细看了看,也有了印象:“这是羌笛吧?”
司马璟:“嗯。”
“真是啊?我说怎的眼熟呢。”
云冉边把玩着那根触手冰凉的羌笛,边碎碎念:“我之前在扬州,跟着我师姐她们去城里赶集的时候,听到胡人吹过这个,呜呜咽咽的吹得可好听了。我就去问那个胡人大叔,你吹得乐器是什么呀,吹得又是什么曲子啊。”
“那胡人大叔官话说的不太流利,但跟他一起的胡姬官话不错,便和我说他吹得叫羌笛,吹的是他们老家的《西洲曲》。殿下,你听过《西洲曲》吗?你可会吹?”
司马璟默了两息,道:“听过,会。”
“真的?”
云冉惊喜,忍不住凑到他跟前:“那殿下能吹一段给我听听嘛?我虽然再没听过,但脑子里一直记着呢。”
她陡然靠近,融融香气好似也袭来。
司马璟薄唇轻抿,待对上她满是期待的明眸,沉吟片刻道:“可以吹一段。但今夜交吻,得满一炷香。”
云冉:“……!”
什么奸商!
吹段曲子而已,竟也要交换!
“那我不听了。”
她立马将羌笛放回原处,心里边骂边琢磨,难道他昨夜没有一炷香吗?她怎么觉得半个时辰都有了。
司马璟见她这般,倒也没说什么,只道:“选琴吧。”
云冉也记起正事,视线在那几把瞧着便知价值不菲的古琴上扫过。
“殿下,你这有陆九玄的琴吗?”
“你知道陆九玄?”
“呃,也不算知道,就是那日卢府赴宴,九娘那把月尾便是名匠陆九玄所制,据说还是先帝赐给卢太傅的,可珍贵了。”
听到“先帝”,司马璟眸光轻晃,有一瞬复杂。
他负手于后,沉沉吐了口气,道:“右边这三把皆是陆九玄所制,依次为浮生、清瑶、松心契。”
“左手这三把也皆是前
含笑欣赏了一阵,便挪了步子,吩咐厨房今夜再多送一道补汤:“殿下教王妃弹琴,一个教,一个学,两人也都费心费神,都得好好补补才是。”
厨房领命照办。
于是今夜的饭桌上又多了一道滋阴补阳的虫草花山药乌鸡汤。
云冉:“……?”
一问之下,这是来自嬷嬷的爱。
一向尊老爱幼、不挑食不浪费的云冉,敞开肚皮受用了,喝了两碗汤不说,还吃了大半只乌鸡。
吃完她撑得不行,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满脸忧愁道:“看来明日得减两道菜了,再这样吃下去,明天开春我衣裙都要穿不下了!”
兰桂嬷嬷在旁笑眯眯道:“秋进冬补,多吃点也没关系的,何况王妃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饱些也能长高些。”
云冉一听能长高,眼睛亮了:“真的?”
“老奴还能骗您不成?”
兰桂嬷嬷道:“老奴十九岁那年都往上长了一寸呢,何况王妃您才十五,再长个两寸没问题。”
云冉可想长高了。
从前在水月观,就属她最矮。
等回了长信侯府,一家人里,除了阿宗那个小屁孩,还是她最矮。
现下嫁给了司马璟,她更是比他矮出一大截!
一想到昨日自己被他单手就抱了起来,云冉更是一万个不服气。
待兰桂嬷嬷和婢子们都退下,云冉从榻边起身,走到柱子旁比了比身高——
“殿下,你说我真的还能长高吗?”
司马璟看着她婴儿肥未褪的粉嫩脸庞,还有那娇小玲珑的身形,道:“你如今这般,正好。”
抱在怀中,很是趁手。
云冉却道:“那不行,我想长更高,要是能长得像你一样高,那我做梦都能笑醒!”
司马璟:“……”
不愧是道家之人,一脉相承的不切实际爱发梦。
“别比了。”
他将掌中茶盏搁在一旁案几,徐徐抬眼:“过来。”
云冉脸色一僵,而后在男人如有实质的炽热注视下,认命地走了过去——
交吻这事,怎么这么难啊!
【作者有话说】
目前俩人是187x159。
阿璟虽然被虐待,但戎狄草原上主要以肉奶为主,所以欻欻长个头。
冉冉吃素多,比较瘦小,现在营养跟上有肉吃了,后期会长到165左右。
第39章·【39】x\hw\x6\.c\om(xh/wx/6.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