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呼吸急促,手指紧攥,指尖泛白。她自恃出身高贵,一向在秦府说一不二,可此刻在秦远宏的逼视下,却感到一种从骨髓里冒出的寒意。
秦府长老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股压抑的气氛:“侯爷,夫人,你们二位何必在族人面前争执?小镇之事,确实牵动不小。但是否发兵,还需谨慎。毕竟祁王府牵扯甚广,一旦贸然行事,恐怕……”
他话未说完,秦远宏已冷冷一挥手:“此事我自有分寸。族中长辈无需多言。”
他再度转向赵夫人,眼神冷到极致:“我再警告你一句,府中若再出现祁王的人影,你就给我回赵家去。秦府容不下你。”
赵夫人浑身一震,脸色铁青,手指紧紧抓住衣袖。她想要反驳,可在秦远宏那冰冷的眼神下,硬生生咽了回去。
大厅的空气依旧凝固。火光映照下,赵夫人的脸色忽青忽白,而秦远宏则端坐如山,双手紧扣,似乎在压制体内翻涌的怒火。
良久,赵夫人冷哼一声,甩袖而去,步伐急促,金钗撞击声叮当作响。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大厅才逐渐恢复喧嚣。有人低声叹息,有人面露忧色,却无人敢大声议论。
秦远宏甩袖离开议事厅,脚步沉重,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今夜的争执,表面是因祁王的兵权之事,实际上他心里清楚,赵氏真正想要的,是替她的儿子夺下秦府嫡子的名分。
长子秦牧,虽为嫡出,却因血脉觉醒迟缓,至今未能成势,被族中暗暗耻笑。而赵氏所出的次子秦烈,却是天赋卓绝,未及弱冠便已显露锋芒,被誉为“天武大陆罕见的少年英才”。这一明一暗的对比,成了秦府内难以言说的隐痛。
秦远宏推开书房的门,烛光映在满室的竹简与兵书上。他坐在案几前,目光阴沉如水。
“牧儿啊牧儿,你若不争气,父亲又如何护得住你?”
他的拳头缓缓握紧,青筋暴起。
与此同时,赵夫人独自回到自己的内院,心中却燃烧着火焰。
她面色冷厉,衣袖还在颤抖,显然余怒未消。贴身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奉上热茶,她却直接甩开,一双凤目盯着窗外的夜色,低声冷笑。
“秦远宏,你还护着你那个废物儿子?呵,他若是个有用的,何至于被族中人暗地里当作笑话?”
她缓缓转身,走到屏风后,推开一扇暗门。里面是另一处精致的偏室,房间中央,一个少年正盘膝而坐,周身隐隐有赤红气息缠绕。
那少年面容清俊,双目紧闭,呼吸之间仿佛带动天地灵气震荡。额头之上,淡淡的赤焰印记若隐若现,犹如烈火初升。
“娘。”少年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如火焰般炽热。
“烈儿,你练到第几道经脉了?”赵夫人走上前,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骄傲。
“第十道已开。”少年低声,却带着自信。
赵夫人眼底闪过狂喜,她抬起手,抚摸着儿子的肩膀,声音中满是期望与野心。
“十道经脉!放眼整个天武大陆,能在这个年纪打通十道经脉的,又有几个?烈儿,你是天才,是注定要站在巅峰的人。哪怕你父亲还在护着那个废物嫡子,终有一日,秦府的未来也要交到你手中!”
秦烈嘴角微微勾起,眼神透出一丝冷傲:“娘,你放心。等我再突破一步,凝练气池时,便会让所有人知道,谁才是秦家的真正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