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这里的渣渣有点粘牙 第2779章

墨家代表白无机皱眉：“那岂非梦幻？幻境一场？”

“不！”东叔闲摇头，目光炯炯，“幻境乃是虚妄，而尼伯龙根是真实与幻象并置的缠绕之网，它并不依附于主观，而是客观存在。只是我们身为人道生灵，五感七识太浅，无法全然洞察。”

他顿了顿，又道：“神龙大侠为何每逢大劫方现身？因其早已超脱于‘单一时空’之中，而能‘降临’于节点——那是真正的‘横越者’。所谓横越，不只是空间的横越，更是因果律、命定律与可能性之网的穿梭。”

儒家代表张子靖插言：“你之言，颇似庄子所谓‘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若如此说，神龙大侠不是一人，而是某一‘道’的投影？”

东叔闲微微一笑：“正是。或曰，神龙并非个体，而是一类存在，一种概念之龙，一种‘救世而非君临’的化身，植根于大劫之中。”

这时，一直未言的基督教代表马丁神父缓缓道：“我曾在《启示录》中见类似描述——有兽自深渊中升起，七头十角，众人皆恐其灾；但也有主之羔羊，持七印解世间灾劫。那龙，究竟是主，还是兽？”

东叔闲静静道：“因你所执不同，见的便是不同。有人见龙即为王，有人见龙即为魔。尼伯龙根，正是测试你执念的炼狱。你若执善，它便善；你若执恶，它便为恶。而龙，不过是你执念的映照。”

西土犹太教代表哈萨克拉比反问：“若‘龙’是一种象征，是执念之具象，那你所谓的‘神龙大侠’，岂不也不过是故事，是‘人类希望’的文化投射？”

“哈。”沈王爷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沉沉的疲惫，“若真是投射，那我宁愿这希望永远被投下，化作实影，救我这苍生。”

道家青玄子长袖拂动，冷冷道：“天地本无情，圣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若以神龙救世，终归是将万民寄托于一人，又有何异于昔年天庭之祸？”

“可人心，不能无神。”佛家密宗高僧湛空静静念了一句，“众生本一心，只是迷失之久，需一指点。”

此时，一名冒险者也忍不住插言：“可在尼伯龙根，我们看见的不是神，不是救赎，而是混沌、恶意、畸变，还有过去死去的人！那又算什么？！”

东叔闲微叹：“那是你心中的执业未散，是你未渡过的梦魇。尼伯龙根不仅试炼肉身，更试炼心识。你不渡己，怎救他人？”

沈王爷忽然低声道：“我在其中，看见了……未来。”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我看见东疆沦陷，魔潮浩荡，镇魔关破，长安陷入梦魇，神子堕落，天门不再开。整个世界沉入长夜，星辰熄灭，万灵伏地。那时的我，孤身一人，于黑水之上，仗剑独立。”

“可你活着。”东叔闲平静问道。

沈王爷点头。

“那便是你活下来的原因。”东叔闲顿了顿，声音忽转高昂，“那便是‘神龙’之意。不是某个人能救天下，而是你自己，选中了那个能撑过黑夜的自己。”

此时，整个幕府大厅陷入沉默。

儒、释、道、墨、耶、朱、基、萨满八方哲者低头沉思。每一个人都在回想尼伯龙根里自己所见的幻象与真实，噩梦与记忆。那不是别人的空间，而是他们自己的执念之城。

东叔闲终于起身，一手负背，一手高举道袍衣袖，笑道：

“诸位，今日之辩，不为定论，乃为启心。”

“神龙是否再现，并不重要。”

沈王爷负手而立，身披玄色披风，凝视着墙上那幅“尼伯龙根空间构造图”。图中线条交错、时间如脉络、空间如涡旋，代表着亿万支流的平行现实。他缓缓转身，看向坐满大殿的诸家贤士，眼中闪烁着一丝近乎疯狂的光：“神龙大侠，也在尼伯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