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这里的渣渣有点粘牙 第2787章

“你说制度好、科技强、人人平等。我不反对。但你可知，昔年我在山中靠灵草为生，采一株玉骨草须观风七日、布阵九宫。如今新制下，一键量产、数据调配，一日千斤。我这百年手艺，值几何？”

会议室顿时沉默。

他没有反对社会主义制度，也不讽刺现代化建设，他只是疑惑：在一个连山风都能被算法预测的时代，他这双皲裂老手还有用吗？

当工作人员请他参与“古方传承数据库建设”时，他只是淡淡笑了笑：“我识字不多，怕坏了你们算法。”

李婵儿，女，年三十二，祖居赤城矿镇，祖父为挖灵石的矿奴，父亲为义民军后裔。她生来灵根断裂，却在“全民灵能素质教育”普及后，通过机辅灵根重构、考入“天策技研院”。

如今，她是“中州轨灵局”首席动力符阵工程师，参与“天轨灵蛇号”建设计划，推动灵能与交通基础设施融合。

她曾在青年论坛上发言：“我祖父只敢躲在矿洞偷一块灵石，就被活活打断双腿。我如今在公开实验室调度数百吨顶级灵晶，国家给我工资、住处、荣誉，还让我教书。这不是‘政策好’那么简单，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被完整当作人看。”

有人质疑她：“你难道不念那些宗门秘法、不思快速飞升之术？”

她回答坚定：“我不要飞升，我要人间。要人人都有命运，而不是一张天命卡定生死。”

李婵儿代表着民间修士中最有进取心的群体。他们抓住制度变革的裂隙，努力跃升社会阶梯，用科学化、系统化、现代化的思维与手段，走出一条属于普通术民的新修行之路。

韩道明，男，六十四岁，曾为青阳宗三代外门弟子，宗门解散后流落市井，现于西灵州古术集市经营一间“旧法书坊”，贩售已不被官方认证的古修法卷与禁术手稿。

他对现代化颇有微词：“你们现在修的，哪还有半点‘修’的意思？通灵用系统引导，符法用智能绘制，连开窍都靠灵机波频。我们当年，入门先闭关七日苦坐，如今你们上修学课八节后直接推演真识，还美其名曰‘思维高效匹配’——这是术法还是算术？”

他对政府“社会化修行管理条例”感到愤怒，尤其是强制备案灵技、禁止私传高阶战法，让他觉得“修行自由已死”。

但即便如此，他仍会在深夜时分，偷偷为一群小孩讲“玄骨剑诀”的故事，在灵灯下将泛黄竹简摊开，小心翼翼抚摸那已斑驳的墨迹。

他不是反社会主义，他只是失去了旧时代的灵魂寄托。而这份寄托，现代化建设暂时还无法替代。

牧云娘，女，年九十余，出身原“妖人混血流放村”。她在旧制下因身份卑微遭拒灵教，成年后入山为兽医散修。新政推行后，被地方社区推荐为“灵兽调理志愿导师”，后成为《兽灵管理法》编制专家之一。

她从不演讲，不辩论，但她在无数只灵兽体内植入了灵频调和阵，为无数村镇建立了兽类共居示范圈。

她曾在访谈中轻声说：“我不懂什么‘制度’‘主义’。但我记得，以前我带着一只伤腿小鹿去镇上求医，被城门挡下。我求了三天，没人听。现在——我带着一百头兽开会，有人给我立牌子叫‘基层物灵专家’。你说，我该不该信这个新法？”

牧云娘是那类“沉默的实践者”——他们或许不理解理论的高深，却凭直觉认定：“若我的手被允许温暖一个生命，那么这个制度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