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这里的渣渣有点粘牙 第2660章

“那不就是……克苏鲁吗？”老布克神父忽然道。

“嗯？”几人望向他。

“你们看，克苏鲁神话体系中，那些古神、外神，往往是无法以人类思维理解的存在。反过来说，若神上神真的创造了一个祂无法理解的存在，那这个存在在我们的视角中，就是绝对恐怖的，是我们语言结构和认知逻辑无法包裹的恐怖‘他者’。”

“所以，”穆雷爵士慢慢抬起酒杯，“如果有一日，我们在灵魂的深层觉醒中，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存在，无法描述，无法抗拒，却也无从判断其善恶，那么那或许正是神上神所未能预见的存在——或者说，是祂对自己的忘却。”

“祂创造了某物，然后在创造的那一瞬间，把对它的理解擦除了。”

“这本身就是某种……悲剧。”伊莎贝拉喃喃，“一位神，为了完成真正的‘创世’，不得不把部分自我，抛入虚空之中，使自己变得‘不完全’。”

“这正是创世的代价。”霍克林眼神沉静，“完美之神，无法创造真正的自由。除非……祂自我牺牲。”

空气陷入短暂凝固。

忽然，一声悠扬的管风琴声，从楼上传来。是罗兰先生在弹奏晚会结束前的《宙光冥想曲》。长桌前的几位思者彼此对视一眼，像是从一场沉思的风暴中抽身，回到现实。

“该上楼了。”穆雷爵士笑着站起身，轻抚着礼服的衣角，“但今晚的思维旅程，我将铭记很久。”

东叔闲缓缓起身，最后看了一眼仍在轻摇酒杯的霍克林教授。他想起自己最初的问题，而那问题此刻，已经不再只是逻辑悖论——

它是祂与我们之间，那条无法跨越却时时渴望的裂缝。

宴会结束，众人通往礼厅。

就在此时墙壁缓缓地向两侧滑开，沉重的石块发出摩擦石槽的低吟。尘埃从壁缝间飘洒而下，仿佛是某种古老存在的轻声低语。众人本以为这不过是通向酒窖或藏书室的秘门，却没想到，一道宛若深渊之眼的巨大金属门赫然展现在眼前。

那扇门高约三丈，宽逾五米，呈现出一种非人类工艺的奇异结构——并非以焊接或铆钉结合，而是仿佛由单一金属整体铸就，其表面浮雕着繁复的螺旋线与星轮图腾，图纹在烛光下隐隐流动，像活物一样。门心处，一只巨大的铜质瞳孔正在缓缓旋转，四周环绕着十二枚以黄金与乌银构成的齿轮，如同一组神秘星图，缓缓地转动着。

“自……自动门？”有人低声重复道，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

但门后的一切，更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当金属门彻底开启的刹那，一声轰鸣从地底炸裂开来，如雷鸣贯穿脊柱，震得人心肝俱裂。众人纷纷后退，霍克林教授甚至条件反射地举起拐杖横在胸前，而东叔闲则下意识地挡在伊莎贝拉面前。

巨大的机械怪物，从门后的暗影中缓缓“走”出——不如说，它是被某种内部巨轮推动着滑动前行的。它的外形像极了一头被拆解重组的巨象：躯体由无数钢铁板铸成，关节之间以金属肋骨般的连杆衔接，每走一步，身上便有数十个齿轮疯狂旋转，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仿佛是整座工业城池在咆哮。

它头部的位置是一组复杂的弧形抛光铜镜，镜面中映出众人或震惊、或敬畏的神情。而在它胸腔中央，嵌着一块巨大的琥珀色水晶，水晶内部似乎封印着什么在微弱地跳动——仿佛是某种活着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