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这里的渣渣有点粘牙 第2731章

“《坛经》中又言：‘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今日诸君高谈量子力学，言猫之死生叠加，言观测即实，言测不准、坍缩与纠缠，皆是世界未定之象，但老夫观之，不过是‘心未了’。”

他站起身来，手执一根竹杖（也不知哪来的一根），指天画地：“‘若人识得心，大地无寸土。’”

“你们说猫在盒子里，是死是活，必须经由观测；你们说电子的轨道不是轨道，是概率云；你们说因测不准而无决定论，这一切若在慧能祖师看来，不过是‘认妄为真’。”

台下一位老道起身作揖：“敢问东兄，既说‘无一物’，又何谈猫、盒子、生死？”

东叔闲不急，转而答曰：“禅宗不废万法，亦不执万法。有猫、有盒、有死、有生，一一皆如梦幻泡影。如是观者，方为‘顿悟’。不求量子方程之彻解，但识‘心王’即足。”

这时，一位头顶谢了一半、身披藏红袈裟的老僧笑道：“东施主之言，颇得我佛大乘‘心即是佛’之意。但若一切唯心，则物理之实证精神安在？”

东叔闲笑而不答，反问曰：“和尚可曾读《楞伽经》？”

老僧双手合十：“略有耳闻。”

“经中有云：‘一切法无自性，皆由心生。’佛门所言‘如梦如幻’，非否定实相，而是引人脱执。非破法，而是见本。”

“东兄高论，令人心悦诚服。然吾儒重‘格物致知’，讲‘实事求是’，若一切唯心，那岂非沦为虚无？”

东叔闲饮尽杯中酒，忽地放下酒杯，立于殿中央：“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圣人四十而不惑，为何？因已识‘中道’。”

他挥袖向空，虚点：“儒有诚意，佛有真如，道有无极，量子论有波粒二象，皆是不惑之道。知万法虚，不弃人事之实；信世界叠加，不舍悲悯之心。”

忽有人问：“敢问东兄，那猫到底是死是活？”

东叔闲哈哈大笑：“汝等又来问猫！猫早已跳出盒中，独坐窗前晒太阳！谁说它等我们来观？”

众人哗然，而他却复又引慧能语曰：“外离相为禅，内不乱为定。外若着相，内若生妄，即是量子缠结之苦。”

有人惊问：“佛法中竟也有‘缠结’之说？”

东叔闲道：“‘心缠于法，法缠于我’，若你今朝执一电子状态不放，不正如那参禅者执一个‘空’字过一生？终不悟也。”

“那，若猫是幻，量子是幻，万象皆幻，又何需辩？”

此话出自那贱兮兮男子，他终于忍不住插嘴，眼睛一边偷瞄着隔壁桌的婢女，一边假装正经发问。

东叔闲笑道：“世间辩，不过照见妄心；如镜子照镜子，终归明亮清澈。君子议道，非为争胜，而是为破迷。今日你问猫，明日你或许问‘我是谁’，后日你若得一念明净，则猫盒皆成莲台。”

红袍长老在一旁点头称赞：“好个‘猫盒成莲台’，不枉我们千里赴会。”

东叔闲忽然沉下语气，复又道：“其实这量子之说，不只关生死、不只关猫盒，也不只是理论玩物。它问我们：你对‘存在’的理解，到底几分真？你对‘观察’的信念，到底几成妄？你在‘世界’与‘你自己’之间，是否看到了第三者，那个超越你我的整体？”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这第三者，即是慧能所谓之‘本心’，亦是柏拉图所谓‘善之理念’，亦是道家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之前的混沌未分。”

他站于讲坛之上，袖中风起，袍角微飘，声音忽高忽低，如梵音荡荡：“我们研究量子，不过是想问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我是谁？这世界到底怎么存在？若我不看，世界还在否？若世界不回应，我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