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职业太有个性 第一百四十一章 暗流涌动 【圣手】之力

根据卜思齐的推测，褚轩身死时，魏阴朔大概正面对血祭的焦头烂额局面，后来就失联了，根本没机会得知这件事。

“他现在什么情况了？”苏晨不由询问。

“不知道，估计正在紧急抢救吧，毕竟是审判长。”...

林小满的脚步踏在废墟之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卷轴紧贴胸口，随着呼吸起伏，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震颤。他能感觉到那股来自深处的呼唤愈发清晰??不是诱惑，而是撕裂般的共鸣，如同两段本该一体的灵魂正在彼此拉扯。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画面：一个与自己容貌相同却眼神空洞的少年站在祭坛中央，双手高举，赤月下万众跪拜；一座沉入海底的巨大神殿，墙壁上刻满了无法解读的文字；还有一声温柔的“小满吃饭了”，从遥远记忆的角落飘来，转瞬即逝。

“我不是你的容器……”他低声呢喃，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我是人。”

前方战局已至白热化。卫宇梵一人独战三名白陀高层，剑光如银河倾泻，将空间割裂出道道漆黑裂痕。那三人皆披着暗金长袍，面容被符文面具遮蔽，周身缠绕着扭曲的虚影，仿佛并非活人，而是从历史尘埃中爬出的亡魂。他们手中无兵刃，却能在指尖凝聚出法则之刺，每一次交锋都引发空气爆鸣，地面龟裂成蛛网状。

“你们早已死去。”卫宇梵冷声道，剑势陡然一变，由凌厉转为寂灭。他的双眸泛起灰白色，仿佛星辰熄灭后的宇宙深渊，“千年前那一战，我就亲手埋葬过你们一次。”

“死亡？”左侧老者发出沙哑笑声，“我们从未活着，又何谈死亡？我们是意志的延续，是终焉之核的第一批信徒。而你，守墓人，才是那个不该存在的残渣。”

话音未落，三人同时结印。空中骤然浮现三座倒悬的黑色金字塔，缓缓旋转，投下阴影将卫宇梵笼罩其中。刹那间，时间流速紊乱，四周景物开始逆向崩塌??碎石回滚、火焰倒流、连风都停止呼啸。这是“时蚀领域”，传说中能抹除存在痕迹的禁忌术式。

卫宇梵不动如山。

他缓缓闭眼，再睁开时，瞳孔中竟浮现出一条由黑白双色交织而成的螺旋轨迹，宛如命运之轮自行转动。他轻吐一字：“逆。”

整个领域轰然炸裂！倒流的一切戛然而止，随即以更猛烈之势正向爆发。三座金字塔寸寸瓦解，化作飞灰。三位白陀高层齐齐喷血后退，面具碎裂，露出苍老干枯的脸庞，皮肤下竟有金色纹路游走，与林小满体内的能量如出一辙。

“果然……”卫宇梵目光如电，“你们也是‘容器’的分裂体，只是被古神意识侵蚀太久，早已沦为傀儡。”

林小满冲到战场边缘，气喘吁吁地举起卷轴：“卫前辈！我拿到了！初代契约卷轴！”

卫宇梵侧目一眼，神色微动：“打开它。”

林小满颤抖着手解开黑色丝带，卷轴展开瞬间，一道金光冲天而起。无数符文浮现在半空，自动排列组合，形成一段段影像：

画面一：百年前，应丰城初建之时，七位元老齐聚地下密室，与一名身穿白袍、背生六翼的存在握手盟誓。那存在低语：“赐予你们力量，换取世界的钥匙。”

画面二：契约末尾赫然写着附加条款??“当第七子觉醒之日，即为旧世终结之时”。签署者名单中，赫然有程朗的名字，日期却是二十年前补签。

画面三：最后一幕定格在一幅星图上，标注着七个坐标点，其中六个已被点亮，唯独第七个位于应丰城的位置仍在闪烁。

“原来如此……”卫宇梵声音冰冷，“他们不是等待预言实现，而是一直在推动它发生。程朗早就知道第七子会诞生于此，所以他提前布局，渗透监察部，操控舆论，制造混乱，只为让容器在绝望中堕落，主动接纳终焉之核。”

林小满盯着那幅星图，忽然浑身一震：“其他六个点……是不是也都有‘我’的存在？”

“不。”卫宇梵摇头，“是你被复制了。每一个坐标点，都曾孕育过一个‘林小满’的投影。他们或夭折，或失踪，或疯癫，唯有你，在母亲拼死保护下活到了觉醒之日。”

林小满脑中轰然作响。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终于拼凑成形??童年时总做同一个梦，梦见另一个自己站在悬崖边对他笑；小学同学说他有一次上课突然失忆，醒来后字迹变了；高中体检报告显示他体内有不属于人类基因序列的片段……

“我不是自然出生的。”他喃喃，“我是被‘种’下来的。”

“但这不影响你是谁。”卫宇梵凝视着他，“选择权始终在你手中。你可以成为毁灭的起点，也可以成为重生的火种。”

就在此时，大地剧烈震动。远处元老会总部大楼顶部，一道通天光柱拔地而起，直贯云霄。赤月猛然膨胀，紫芒如触手般垂落，与光柱交汇，形成巨大的螺旋漩涡。狂风席卷全城，无数建筑屋顶被掀翻，街道上的残骸悬浮半空。

“他们在强行开启终焉之门！”杨彦踉跄奔来，左臂鲜血淋漓，“程朗启动了地脉核心，用十万平民的精神力作为燃料！他说……只要第七子到场，就能完成最终融合！”

“他想逼我过去。”林小满握紧拳头，“他知道我会救那些人。”

“那你不能去。”苏晨不知何时赶到，肩伤尚未愈合，脸色苍白，“那是陷阱。一旦你进入光柱范围，分裂体就会吞噬你，彻底掌控终焉之核。”

“可如果我不去呢？”林小满抬头望着天空那只巨眼般的赤月，“他们会死更多人。而且……我听见他们在哭。”

众人沉默。

风中确实传来遥远的哀嚎，像是千万人在同一时刻呐喊求救。那是来自地底精神熔炉的声音??所有被抽取意识的平民，灵魂正被炼化为纯粹能量。

卫宇梵忽然伸手，按在林小满肩头：“你想救人？”

“想。”林小满坚定点头。

“那就别去做神，也别去当祭品。”卫宇梵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柔和，“去做个人类该做的事??打破规则，违抗命运，哪怕明知会输，也要冲上去咬一口。”

他转身面向战场，长剑再度出鞘，这一次，剑身不再是青色，而是呈现出一种混沌未分的灰白之色，仿佛容纳了万物初始与终结的力量。

“我给你三分钟。”他说，“三分钟后，我会斩断连接地脉的核心枢纽。如果你还没回来，我就引爆整座城市下方的能量网，同归于尽。”

“等等！”周均惊呼，“那会杀死所有人！”

“包括敌人。”卫宇梵淡淡道，“有时候，最干净的结局就是彻底重置。”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他不再压抑体内那股沸腾的能量，任由金光从七窍溢出。但他没有让它扩散，反而用意志将其压缩至心脏位置，形成一颗不断旋转的光核。

“妈妈说过，太阳总会回来。”他睁开眼，眸中已有决意，“那我就当一次……升起的太阳。”

话音落下，他纵身跃起，化作一道金色流星，直冲天际光柱！

穿过大气层般的阻力让他全身经脉寸断，皮肤开裂，鲜血还未滴落便蒸发成雾。但他依旧前进，每一秒都在燃烧生命。当他终于触及光柱边缘，一股强大吸力将他拉入内部。

眼前景象骤变。

他站在一片纯白空间中，脚下是镜面般的地面，倒映着无数个“林小满”??有的哭泣，有的大笑，有的跪地乞怜，有的手持利刃准备杀戮。而在中央，站着那个与他完全相同的少年，穿着整洁校服，脸上挂着温和笑容。

“你来了。”分裂体说，“我等了很久。”

“你是谁？”林小满问。

“我是你。”对方摊手，“准确地说，我是被选中的那个。没有感情，没有犹豫，不会软弱。我能完美执行使命，带领世界走向新生。”

“可我不想新生。”林小满一步步向前，“我想守护现有的东西??早餐摊上热腾腾的豆浆油条，教室里同桌偷偷传的小纸条，放学路上听到的吉他声……这些才是生活。”

“可它们终将腐朽。”分裂体叹息，“唯有重构现实，才能永恒。”

“那你告诉我，”林小满忽然笑了，“为什么你会模仿我的表情？为什么你要穿校服？因为你羡慕我，对不对？你想要这些平凡的东西，却永远得不到。”

分裂体脸色微变。

“你不是神。”林小满声音渐强，“你只是一个害怕孤独的孩子，躲在完美的外壳里，不敢面对真实的世界。”

“闭嘴！”分裂体怒吼，周身金光暴涨，试图压制林小满。

但林小满没有退缩。他张开双臂，任由对方的能量涌入体内，却不吸收，而是引导它冲击自己的意识海。记忆洪流奔涌而出??母亲临终前紧紧抱住他，说“小满要活下去”；老师在他考试失利时写下“你值得更好的未来”；朋友在他被人欺负时挡在前面说“不准动他”……

这些微不足道的瞬间，汇聚成一股无法计量的情感洪流，竟开始侵蚀分裂体的结构！

“不可能！”分裂体尖叫，“情感是弱点！是杂质！”

“可正是这些弱点让我成了人。”林小满泪流满面，“而你，从来都不是我。”

轰??！

白昼炸裂。

外界，光柱剧烈震荡，从中迸发出耀眼的金红色光芒，如同日出破晓。赤月发出一声凄厉嘶鸣，紫芒迅速退散，漩涡崩塌。紧接着，一声巨响自地底传来，整座城市猛地一沉，随后恢复平静。

卫宇梵抬头，看到那道金色身影从崩溃的光柱中坠落。

他腾空而起，稳稳接住昏迷的林小满。

少年嘴角带血，但脸上带着笑意。

“成功了？”苏晨冲上来。

“嗯。”卫宇梵低头看着怀中少年，“他没有融合，也没有摧毁分裂体，而是用自己的记忆和情感将其‘同化’了。现在，那个所谓的‘完美容器’，已经变成了他的一部分??带着瑕疵，却真正完整。”

杨彦望向天空，赤月已悄然隐去，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

“结束了？”

“暂时。”卫宇梵沉声道，“终焉之核仍在，其他六个坐标点也可能再次激活。但我们争取到了时间。”

吴阳咧嘴一笑：“够了。只要还有人愿意站出来，就不算输。”

数日后，应丰城重建工作正式启动。元老会解散，监察部重组，程朗及其党羽被永久封印于静默陵寝。初代契约卷轴公之于众，掀起全国震动。而林小满，则被列入S级观察名单，编号07-EX，备注：非威胁，建议保护。

他在第三中学复学那天，全班起立鼓掌。班主任递给他一本新课本，笑着说：“欢迎回来。”

放学路上，他买了杯豆浆，坐在公园长椅上慢慢喝着。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匿名消息：

【你不是唯一的第七子。北方雪原、南方海域、西域荒漠……他们都醒了。来找我们吧。】

林小满盯着屏幕许久，最终删掉了消息。

他抬头看向湛蓝天空，轻声说：“我现在只想当个学生。”

可就在他起身离开时，眼角余光瞥见湖面倒影??水中的自己，嘴角似乎比他早半秒扬起了微笑。

风，又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