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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遮魔道 第14章 休得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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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安桉 分类:仙侠武侠 更新时间:2025-09-19 15:36:02 来源:源1

第14章休得诬陷(第1/2页)

夜色渐深,我取出存身令牌,注入灵力传声:“所有人即刻到后山集合。”

片刻后,同行的弟子尽数到齐。我与小如对视一眼,率先召出飞剑踏了上去,众人紧随其后。

“飞剑划破夜空,带着我们渐渐远离魔宗的地界。”

我低头望着下方越来越小的魔宗轮廓,心头竟莫名升起一丝不舍的执着——这几日虽历经波折,却也有意外的际遇与牵挂。

但这丝情绪并未停留太久,不过转瞬,“便被归心与对未来的思绪冲淡,只余下风声在耳边呼啸。”

“飞剑转瞬便抵达宗门结界之外,此处设有禁制,唯有持令牌者方能入内。

我取出宗门令牌,将灵力注入其中,令牌泛起微光,结界缓缓打开一道缺口。待所有人都踏入结界后,我收起令牌,紧随其后进入宗门。

“我们径直走向众弟子集合的大庭,这里是面见长老、复命述职之地!”

刚到殿中,我便向值守的长老说明来意:“弟子此次外出任务有重要情况禀报,恳请面见掌门。”

长老闻言,面露难色:“掌门正在闭关修行,这几日怕是无法见客。”

我心头一沉,刚生出几分失望——本想尽快将魔宗的事与水镜预言告知掌门,却没想到撞上他闭关。

“可这份失落还未持续片刻,一道身影便“嗖”地出现在眼前”

“正是掌门。”

他看着我,语气带着几分故作严肃的调侃:“你这小子,胆子倒是不小,竟敢直接要求见我,是在命令掌门吗?”

我连忙拱手行礼,解释道:“弟子不敢!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实在需要当面与掌门您商议。”

掌门没再多说,召出飞剑示意我跟上。我与小如递了个眼神,便踏剑跟上掌门,随他一同前往他的居所。

刚到掌门居所前,他却忽然止步,对我道:“你在门口稍等片刻。”我虽疑惑,却还是依言站在门外。

“不过十息时间,掌门便推门而出,没多解释,直接召剑升空。”

我连忙跟上,御剑飞行间,看着熟悉的路径,心头愈发诧异——这分明是往师傅居所去的方向。

待落地时,眼前果然是师傅的院落。掌门取出令牌打开院门,带我走了进去。院中静坐的师傅闻声抬头,见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没等我开口问候,掌门先对着师傅拱手,笑着说道:“师兄,这便是你收的那位弟子吧?”

我彻底怔住,原来掌门与师傅竟是师兄弟?难怪他会径直带我来这里。

师傅看着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不必藏着掖着,把你在魔宗查到的消息,尽数说来。”

我深吸一口气,将温妍如被邪镯控制的经过、掌门提前开门的缘由,以及水镜中看到的末日预言与我舍身救世的画面,一五一十地禀报给师傅与掌门。

“两人听完,默契地对视一眼,眼中都多了几分凝重。”

下一秒,师傅抬手一挥衣袖,一道灵力散开,眼前瞬间浮现出一片巨大的幻境——画面里的景象与水镜中的末日如出一辙,天地灰暗,妖魔肆虐,生灵在苦难中挣扎。

我心头一紧,连忙追问:“既然如此,那我们宗门与魔宗,是否要暂时放下恩怨,联手对抗这些妖魔?”

师傅却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茫然:“仙魔两道素来势不两立,数千年来皆是如此。联手对抗妖魔……这等事,从未有过先例,连想都未曾有人想过。”

听着师傅的话,我心头悄然一沉,暗自在心里琢磨:仙魔对立千年,连联手抗敌的念头都从未有过。

如今末日将至,妖魔未动,仙道与魔道之间,怕是先免不了要再掀起一场争斗。

我望着幻境里惨烈的景象,又想起魔宗那位掌门的态度,只觉得前路愈发迷雾重重——一边是即将降临的灭世危机,

一边是仙魔之间根深蒂固的隔阂,若真要打起来,只会让妖魔坐收渔利,可这份担忧,又该如何说出口?

正当我满心忧虑仙魔大战将起时,师傅忽然开口,语气缓和了几分:“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水镜与幻境中预示的末日,要在十年后才会降临。”

这句话如同一颗定心丸,我悬着的那颗心瞬间落了下来,紧绷的肩膀也不自觉地放松了。

原来并非迫在眉睫,还有十年的时间可以准备——足够我们想办法弥合仙魔隔阂,足够我提升修为,也足够为应对那场浩劫铺路。

可话音刚落,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一下接一下,搅得我心神不宁。

“紧接着,一股熟悉的魔气竟不受控制地从体内翻涌而出,在周身凌乱飘散。”

“这是……魔气?”掌门猛地皱眉,眼中满是震惊,连师傅也坐直了身子,神色凝重地盯着我,“你难道是魔道派来的奸细?”

我张了张嘴,本想解释“师傅,我没有”,话到嘴边却突然顿住——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仙魔隔阂的破局点,或许正藏在我身上。

若我以“魔道奸细”的身份为契机,深入魔道修行,既能快速提升实力,说不定还能找到让两派放下成见的办法。

魔道修行的捷径与救世的可能在脑中交织,我心一横,抬眼迎上他们的目光,沉声说道:“是的,师傅,我就是魔道派来的奸细。”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师傅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掌门的脸色则彻底沉了下来,周身的灵力也隐隐透出几分压迫感。

掌门闻言,眼中怒火骤起,周身灵力激荡,瞬间将佩剑凝于手中,剑身嗡鸣着直指我,脚步一错便要冲来。

“师弟,住手!”师傅突然出声喝止,语气急切,“我们此前在幻镜所见的救世之人,分明就是他!此事绝不可乱来!”

“掌门持剑的手猛地一顿,转头看向师傅,眼中的戾气渐渐褪去。”

沉默片刻,他缓缓收剑,周身的压迫感也随之消散,只是脸色依旧难看:“行吧,暂且先这样。明日……”

话未说完,他忽然朝师傅递去一个眼神。师傅看到那眼神,瞳孔微微一缩,脸上的镇定瞬间被惊愕取代,下意识地看向我,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师傅望着我,语气带着几分复杂:“你先回去吧。”

我张了张嘴,还想追问明日他们究竟有何打算,师傅却抬手一拂,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灵力将我裹住,下一秒,我便被送到了院落门外。

“望着紧闭的院门,到了嘴边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只能转身离开。”

“心中满是疑惑,脚步却不自觉地走向小如的住处!”

见到她时,我压下心头的烦忧,笑着提议:“小如,今晚月色正好,要不要一起去看月亮?”

“好呀好呀!”小如眼睛一亮,脸上瞬间漾起笑意,伸手牵住我的手。

我召出飞剑,带着她一同御剑升空,最终落在了宗门后山的悬崖边——这里视野开阔,能将整片夜空的月色尽收眼底。

站在悬崖边,月光洒在小如脸上,勾勒出她柔和的眉眼,平日里清冷的气质被月色晕染得格外温婉。

我望着她,忍不住开口:“小如,你今晚真好看——月光落在你发梢上,像缀了层碎银,连笑起来的时候,眼尾的弧度都和这月色一样温柔。”

“小如被我夸得脸颊微红,抬手轻拢了一下头发,眼里满是笑意。”

我望着她,心头那股因师傅和掌门而起的不安又冒了出来,犹豫了片刻,还是轻声问道:“小如,要是有一天,有好多人都想追杀我,你会怎么办?”

这话并非无由头——方才掌门持剑的怒意、师傅复杂的眼神,还有两人那未说出口的“明日计划”,像根刺扎在我心里,总觉得他们或许真有对我动手的打算。

“这些担忧我没法对小如明说,只能含糊地问出口!”

小如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眼神变得格外认真,她攥紧我的手腕,语气坚定:“要是真有人敢伤你,我第一个站出来护着你!就算拼上性命,也绝不会让他们碰你一根手指头!”

我心头一暖,反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谢谢你,小如。但为了我拼命就好,可别真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你能护着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小如却轻轻跺脚,带着点嗔怪说道:“胡说什么呢!谁敢动我的小师弟,先得过我这关!不管是谁,想伤你都不行!”

我望着小如被月光映得发亮的侧脸,心头那点因身份而起的不安又冒了出来,忍不住再一次开口追问:“小如,我再问你一次,要是以后我真的入了魔道,你会杀了我吗?”

小如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你怎么总说这种傻话?你根本不可能入魔道的,那是邪路,绝对不能走!”

“我是说真的,万一呢?”我盯着她的眼睛,不肯放过她的回答。

小如抿了抿唇,眼神忽然变得有些生硬,硬邦邦地丢出一句:“真要是那样,我就第一个杀了你,绝不让你堕入魔道害人。”

我心头微微一沉,还没等这情绪散开,小如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里满是无奈的宠溺:“骗你的啦!我怎么舍得杀你。”

她顿了顿,抬手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腕,声音软了下来,“就算你真的入了魔道,就算全世界都要对你动手,我也会护着你,绝不会让别人伤你分毫。”

小如听着我接二连三说这些关于入魔道的怪话,眉头轻轻一蹙,带着点娇嗔的语气说道:“你今天怎么总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没劲!不理你了,我走啦。”

话音刚落,她便召出飞剑,足尖一点踏了上去,“没再回头看我,御剑朝着宗门的方向飞去。”

我站在悬崖边,望着她渐渐变小的背影,被月光拉得很长,直到彻底消失在夜色里。

风从崖下吹上来,带着点凉意,心里那点因师傅和掌门而起的不安,混着方才小如的嗔怪,忽然变得有些沉甸甸的——我终究还是没能把心底的秘密说出口,只能让她带着疑惑离开。

“我在悬崖边靠着岩石,伴着风声与月色渐渐睡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蒙蒙亮,身后却突然传来动静——没等我回头看清,两只手臂便被人架住,力道沉稳得不容挣脱。

“跟我们走。”身后两名弟子语气严肃,没有多余的解释,径直将我往宗门大殿的方向带。

抵达大殿时,里面已肃静无声,长老们分坐两侧,气氛格外凝重。两名弟子将我带到殿中,沉声说道:“跪下,等候掌门与长老发落。”

我虽满心疑惑昨夜师傅与掌门的谋划,却也只能依言屈膝跪下,目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静静等着他们到来——看来,那场关于我身份与未来的审判,终究还是来了。

大殿内,几位长老对视一眼,随即取出几张黄色符纸,指尖灵力一动,符纸便贴在了殿内四角。

我顿时察觉不对——这是防听符,能隔绝内外声音,他们接下来的谈话,竟是连我都要瞒着。

果然,符纸生效后,长老与随后赶到的掌门低声交谈起来,声音模糊不清,我一个字也听不进。

“我跪在地上,心头愈发不安,只能看着他们的神情变幻,猜想着自己的处境。”

片刻后,掌门挥了挥手,昨天架着我的两名弟子再次上前,依旧是沉默地架起我的手臂,将我带离大殿。

这次的方向并非住处,而是宗门后山那片最大的空场——这里平日里用于弟子演武,此刻却空无一人,只有风卷着落叶掠过,显得格外空旷冷清。

他们将我按在空场中央,没说一句话便转身离开,只留我一人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四周,不知等待我的是何种安排。

“空场的寂静被脚步声打破,掌门与几位长老缓步走来,面色冰冷如霜。”

掌门看着我,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字字如刀:“此子身藏魔气,实为魔道细作,今日必须将其格杀勿论,以绝后患!”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我头顶,我浑身一震,怔怔地站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他们终究还是要对我动手。

就在此时,一道剑光划破天际,“唰”地落在我身旁。是许久未见的龙纯!他挡在我身前,对着掌门拱手,语气急切:“掌门!他绝非魔道修士,我们曾一同出生入死,他是我的兄弟,求宗门放过他!”

“话音未落,又一道身影匆匆赶来,是小如。”

她看到场中情景,脸色瞬间发白,冲到我身边,对着掌门连连叩首:“掌门饶命!小师弟定有苦衷,求您再给他一次机会!”紧接着,当初我初入宗门时对我解围的师姐范威秀也闻讯赶来,与龙纯、小如一同为我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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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掌门心意已决,挥手便打出几道灵力,将三人齐齐弹开,冷声道:“此事关乎宗门安危,容不得你们求情!”

随即,他沉喝一声:“起登山诀!”两名长老立刻上前,与他一同运转灵力——登山诀乃是宗门绝学,需三人合力方能催动,威力足以开山裂石。

我看着三人周身汇聚的灵力,心中清楚此刻转身便能逃走,但双脚却像被钉在原地。

若我逃走,龙纯他们定会因我受罚,倒不如就此受死,也算不连累他人。

龙存、小如与师姐见我放弃抵抗,急得想要冲过来,却被突然出现的锁链缠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场中灵力凝聚成巨大的石影,朝着我头顶砸来。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带着红光的身影破空而至,速度快得只剩残影——竟是魔宗掌门!他挡在我身前,看着宗门掌门冷笑:“你们仙道宗门,就是这样对自家弟子痛下杀手的?”

话音未落,两人便已交手,灵力碰撞的轰鸣声震得地面发颤。就在此时,一名弟子跌跌撞撞地冲进空场,声音带着哭腔:“掌门!长老!宗门外围弟子遭袭,全是魔道之人!”

长老们脸色一变,再顾不得与魔宗掌门纠缠,留下掌门牵制对方,转身便朝着宗门外围赶去支援。

刀剑相撞的轰鸣震得耳膜发疼,魔宗掌门的玄黑长袍被仙宗长剑划开一道血口,却仍将我死死护在身后。

就在他挥袖挡开又一记劈砍时,我胸腔里的魔气突然如沸水煮开,顺着血脉疯窜至四肢百骸。

指尖不受控地泛出乌光,视线里仙宗掌门的白衫渐渐染成刺目的猩红,耳边只剩魔念在嘶吼——杀了他,杀了所有阻拦你的人。

我想张口呼喊,喉咙里却滚出沙哑的嘶吼,身体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缓缓抬起泛着魔气的手,朝着近在咫尺的魔宗掌门后背,一寸寸递去。

他似有所觉,回头看我时眼里还带着护持的暖意,可这暖意落在我被魔性吞噬的眼底,竟成了点燃杀念的火星。“别……”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唤,而我那只沾满魔气的手,已快要触到他还在渗血的伤口。

魔气几乎要撑裂经脉,我指尖的乌光已凝成实质,眼看就要朝着身前的人落下——就在这时,一道单薄的身影跌跌撞撞扑到我面前,“咚”地一声重重跪下。

是小如。她膝盖砸在碎石地上,渗出血迹也浑然不觉,双手死死拽住我染着魔气的衣袖。

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小哲!小哲你醒醒!”她额头抵着我的手臂,眼泪砸在我冰冷的手背上,“不要入魔……求你了,快醒醒啊,我还在呢!”

那温热的眼泪像淬了灵的甘露,顺着魔气蔓延的脉络钻进去,竟让我翻腾的魔念滞了一瞬。

可体内的魔性很快反扑,我想甩开她,喉咙里却只能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看着她因我的挣扎而被魔气反噬,嘴角溢出鲜血,却依旧不肯松开拽着我的手。

“我残存的意念裹挟着魔气,与龙纯一同撞开玄清宗山门。”

身后剑风骤起,仙宗掌门持剑追来,却被龙纯横剑拦下:“你们快走!”他玄色衣袍在风里翻飞,背影依旧如踏入玄青宗练剑时那般挺拔,身上熟悉的毒香混着灵气的气息,成了这混乱中唯一的锚点。

一路厮杀,无数宗门弟子围上来,龙纯仅靠残存的灵气支撑,剑招渐缓却依旧护我周全。

可踏入大厅的瞬间,魔气彻底冲破枷锁,我双腿一软重重倒地。“啊——”一声嘶吼从喉间炸开,周身魔气如风暴般席卷。

周遭弟子尽数被震飞,唯有小如扑到我身边,声音里满是哭腔:“小哲,醒醒!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脑海里两个声音疯狂撕扯——杀了她,护着她。”

就在这时,仙宗掌门已然逼近,魔道掌门未能拦住他,那柄号称能斩尽妖魔鬼怪的汉青剑,裹挟着凛冽剑气直刺我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小如突然一跃而起,用单薄的身躯挡在我身前。”

“噗嗤”一声,剑刃穿透她的胸膛。

时间仿佛静止。我看着她缓缓倒下,落入我怀里,鲜血染红了我的衣襟,也染红了她始终带着暖意的眉眼。

“为什么……”我抱着她,眼泪砸在她冰冷的脸上,嗓子早已嘶哑,只能一遍遍重复,“你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剑……为什么啊!”

周遭的惊呼声渐渐模糊,我只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与怀里小如越来越微弱的呼吸,一同消散在满室血腥里。

我颤抖着将仅剩的灵气渡向小如胸口,可那灵气刚触到她的身体,便被剑伤处的剑气打散,她的眼睑依旧紧闭,嘴角的血迹早已冰凉。

“小如……小如!”我徒劳地一遍遍渡着灵气,直到魔道掌门伸手将我拽起。“走!”他声音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拖着我往厅外走。

“等等!”我猛地挣开他的手,回头望向躺在地上的小如,她的身影在混乱的光影里那么单薄,“还有小如!要带她一起走!”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她!”魔道掌门皱紧眉头,又要拉我,“先保住你自己的命!”

“我却半步也挪不开,视线死死黏在小如身上。”

是我,是我没护住她;是我,“让她为我挡了那致命一剑。”

满心的自责如潮水般将我淹没,连带着体内翻腾的魔气都变得滞涩——这世间最后牵挂我的人,倒在我眼前,而我却连带她走的能力都没有。

最终,我被魔道掌门强行拽着往外拖,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小如的血迹上,那温热的触感仿佛还留在掌心,成了我入魔路上,最痛的烙印。

穿过层层叠叠的古木,魔道掌门突然脚步一踉跄,“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一口鲜血直直喷在腐叶上,染红了大片枯枝。

我心头一紧,立刻跪到他身边,将体内仅存的、“尚未完全被魔气污染的灵气渡向他背心。”

“师傅!”我声音发颤,看着他嘴角不断涌出的血沫,满心都是愧疚。

他艰难地抬手按住我的手腕,阻止了灵气输送,气息微弱却带着几分释然:“我……何曾不想带小如姑娘走。”刚说完,又一阵剧烈咳嗽,鲜血溅在他玄色衣袍上,“可那时仙宗弟子围堵……强行带她,我们两个……都走不出玄清宗。”

原来他并非无情,只是权衡之下选了保我。我喉咙发堵,那句“都怪弟子害了你”在舌尖打了个转,终究没能说完整,只剩哽咽。

他察觉到我的情绪,虚弱地拍了拍我的手背:“没事……”他喘了口气,眼神里带着几分坚定,“先在此地疗伤,伤好后……回宗门。”

我望着他苍白的脸,用力点头,将所有的自责与悲痛压在心底,轻声应道:“好的,师傅。”林间的风带着凉意吹过。

我拢了拢他的衣摆,此刻唯有守住他,“守住这仅剩的牵挂,才能支撑着走下去。”

“数年后”

两年的时光,玄清宗大殿的香炉换了不知多少回香灰。

掌门亲自带着重礼前往云涯宗,“终于将能通万物、渡生死的巫师请了回来。”

此刻,巫师枯瘦的手指悬在温妍如(小如)心口上方,目光落在她依旧苍白的脸上,缓缓开口:“此女子伤得不轻,剑上的斩魔之力已侵入心脉。”

站在一旁的温父早已红了眼,闻言立刻上前一步,声音带着恳求:“巫师,只要能救她,无论您要什么,我都能做到。”

他身后的玄清宗掌门也点头附和,为了请动巫师,宗门几乎掏空了半数珍藏,此刻只求能换回一条性命。

巫师捻了捻指尖,沉吟片刻:“我能救她。”话锋一转,他话里带着一丝凝重,“但她即便苏醒,也会忘记心爱之人——那道汉青剑伤,需以‘忘尘咒’化解,而这咒语,会抹去她心中最深的牵挂。”

温父愣了愣,随即咬牙道:“没事的,巫师。忘记了……对她反而是好事。”

比起失去女儿,“让她忘了那个曾让她身陷险境的人,或许才是安稳的归宿。”

巫师见他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既如此,我便施法。你们都出去,待一炷香后再进来。”众人依言退出房间,殿外只留香火静静燃烧。

一炷香的时间过得格外漫长。当巫师推开房门时,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咒法已成,三日过后,温妍如姑娘便可苏醒。”

温父悬着的心骤然落地,连忙拱手道谢,而玄清宗掌门望着紧闭的房门,眼神复杂——这代价换来的生机,对苏醒后的温妍如而言,究竟是救赎,还是另一种遗憾?

两年时光,像山间的雾,散得无声无息。丁泽住的竹屋前,空酒坛堆得快齐了窗台,风一吹,坛口的余味混着霉味,成了这小院唯一的气息。

他每天从清晨喝到日暮,手里总攥着个褪色的香囊——那是小如当年塞给他的,里面的干花早已碎成粉末,却被他磨得发亮。

酒液顺着嘴角淌下,打湿了衣襟,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对着空坛喃喃:“小如……再陪我喝一杯啊……”

有时醉到极致,他会把空坛错认成小如的身影,伸手去抓,却只碰倒一片酒坛,碎裂声惊醒了短暂的幻梦。

“体内的魔气早已被魔道掌门用秘法压制,可心脉处的空洞,”却只能靠酒精填满。

夕阳西下时,他抱着最后一坛酒瘫坐在门槛上,看着山雾漫过竹屋,模糊了远处的路。

“两年了……”他对着空气低语,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还是没找到……能不那么想你的法子。”

说着,“又仰头灌下一大口酒,任由辛辣的液体烧过喉咙,把眼底的湿意,彻底埋进醉意里。”

竹屋前的空坛又添了几个,丁泽正抱着酒坛往嘴里灌,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难道你就要这样子对待自己?”

他浑身一僵,回头见魔道掌门负手站着,目光落在满地酒坛上,带着几分无奈:“小如姑娘若在,定也会担心你,盼着你好好过,她才能安心。”

“好一个安心……”丁哲惨笑一声,将酒坛往地上一砸,碎片溅起,“她都不在了,我过得好不好,又有谁在乎?”

掌门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三日后,四大宗门会齐聚秘境夺宝。”

见丁哲没反应,又补充道,“具体是什么宝,为师也不知,只知每次现世的宝物,都有撼动万物的力量。我希望你能去。”

丁哲沉默片刻,他向来听师傅的话,即便心有郁结,也还是低声应道:“好的,师傅。”

掌门看着他通红的眼,走上前拿起一坛酒:“看你这般伤心,师傅陪你喝几杯。”

“真的吗?”丁哲眼里闪过一丝光亮,连忙给掌门倒酒,“喝呀师傅!”

几杯下肚,掌门便摆了摆手:“喝不动了。”他看着丁哲仰头灌酒的模样,无奈笑道,“没想到你小子酒量这么好。”

“那是自然。”丁哲说着,声音突然带了哭腔,“我可是喝了整整两年啊……”

掌门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温和:“小子,别伤心了。这不是还有为师吗?为师陪着你。”

这句话像一道暖流,淌过丁泽冰封了两年的心。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深吸一口气,看向掌门,终于露出了两年来第一个不算勉强的笑:“好呀,师傅。”

酒坛倒了一地,师傅撑着竹桌站起身,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玄色衣袍都跟着晃悠:“哎呀……走不稳了。”他摆了摆手,含糊地说,“我的爱徒呀,为师……先回去了。”

丁哲还举着半坛酒,仰头灌了一口,笑着嚷嚷:“师傅,你咋不喝了?快继续啊!”

“不行了不行了!”师傅连连摆手,声音都带着颤,“真的不行了,再喝要躺这儿了。”

他摸出腰间的传送令牌,指尖半天没对准令牌上的纹路,“不能驾剑……等下摔了。我用传送令牌叫人……”

终于按亮令牌,他对着令牌打了个酒嗝,断断续续吩咐:“来后山竹林……接应我,方才和爱徒喝酒……喝多了。”

说完又转向丁哲,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没个准头,“你在这儿歇着……为师先撤了啊。”

丁哲看着他摇摇晃晃往竹林外挪,走两步还差点被酒坛绊倒,忍不住笑出了声,对着他的背影喊:“师傅,慢着点!别摔成泥啦!”

师傅没回头,只挥了挥手,声音越来越远:“知道啦……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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