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生活的世界,算起来比这里晚了三十年,那是一个科技发展十分迅猛的时代,只要是个人就没办法规避电子产品。
雪瑚也不例外,他甚至可以说有点网瘾,一天到晚都抱着手机,可以说是在冲浪的一线选手。
甚至来到这个世界十四年,马上就十五年了,在无聊的时候他还是会想拿出来手机刷两下。
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并不是因为网瘾犯了,盯着手机也不是希望它‘给我进化’之类的事情,他是在在意萩原研二发给他的那封邮件。
直到今天,雪瑚才终于成功给他对萩原研二的复杂情绪,下了一个可以给两人结局画上句号的结局的定义。
他讨厌萩原研二。
从重逢起的第一次见面,他的直觉就已经为他预警了这件事,萩原研二是个危险的家伙。
而越和这个人交往,雪瑚也能深切体会到他的直觉的准确性。
总是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自话自说,想尽一切办法的纠缠着他,就算被拒绝也不生气,就像是没有弱点一样。
而且只要和这个人在一起,雪瑚就觉得自己变得非常奇怪,无论是之前下意识的想要答应萩原的邀请,还是这次莫名其妙在他面前哭,都象征着他们之间的不合。
这一次是真的,他真的下定决心了,以后再也不去见萩原研二了。
连带着之前答应松田阵平的见面,雪瑚也打算鸽掉。
虽然有些对不住松田警官,但雪瑚想过,他以后可以用别的方式来感谢他们,只有见面不行。
只要有牵扯就不会有好事发生……这样的话,无论苏格兰还是波本也会更放心吧?
雪瑚实在是理解不了,为什么会有人,一点好处也收不到,却还是要继续关心没用的人。
……但是他现在还是有些想看萩原研二到底发了什么过来。
心中好像分裂了两个小精灵在对话,天使的那个在说‘去看吧去看吧毕竟是人家的心意,知道了才能决定怎么处理不是吗?’,恶魔的那个在说‘去看吧大不了就当没看到’。
雪瑚有些崩溃地用被子蒙住了脑袋,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好像这就能逃避现实。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如果从宏观的角度来看,就能看到被白色的被子包裹住的一团什么东西,就像是做贼一样,缓慢地朝着桌子的方向挪动。
虽然房间里没有任何人,也不存在任何监控,就算他看了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雪瑚还是觉得有些羞耻,好像挡住脸就能连自己也骗过去了一样。
一只手从缝隙中伸出来,将手机迅速地拿进了被子中。
——他其实也没那么想看,就是突然想起来没有把邮箱清空,万一被人看到,觉得他和条子关系匪浅怎么办?
成功拿到了手机,雪瑚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砰砰跳,按错了两次才打开邮箱,看着那个已经被打开过的邮件,咬了咬嘴唇,才点了下来。
[FROMHAGIWARA:穿了一下午的防护服,晚上回来洗澡的时候发现里面的衣服全都湿透了qwq
P.S.明天要降温,记得多穿一点。
P.S.S.今天的月亮好漂亮,是非常标准的月牙呢!]
“……莫名其妙。”
简直是毫无营养的邮件,他就知道根本没必要在意这种东西,浪费他的时间和精力,非要他读这种没意义的东西。
雪瑚按下删除前,又扫了一遍,冷哼了一声,将手机扔回到了桌子上。
他顶着被子,跑去窗前打算将窗帘重新拉紧,不自觉地看向了悬挂在夜幕上的弦月,
……确实是很标准的,像是画出来的月牙一样,非常的美丽。
-
将外间的门拉开,琴酒将先前用来撬锁的工具随手塞进了大衣的口袋里,进来后,一边关门,一边打量着房间内的变化。
依旧是站在玄关就能将整个房间尽收眼底的布局,从天花板到墙面到地板都是纯白,看起来冰冷的像是医院,只是没有消毒水的味道。
琴酒的视线落在了窗口,这个房间中唯一一个可能是人类的奇形怪状的物体,顶着像是被子的东西,趴在窗户边缘一动不动。
初步判定是睡着了,否则在他进来的第一时间,那家伙就会回头说些什么‘现在可是又锁了你这是非法入室’之类的鬼话。
琴酒将大衣和帽子随手挂在了门口,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夜色静谧,月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房间,勾勒出朦胧的光影。
雪瑚趴在窗边,身上盖着一床被子,从头顶一直披下,柔软地包裹住了他,唯独脸露了出来,黑色的碎发松散地落在脸侧,鼻息平稳。
苍白的皮肤能透出青色的血管,他的呼吸浅淡,嘴唇微抿着,睫毛在光影下投出弧形的影子,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着,看起来透明又脆弱。
可这副确实的在呼吸的样子,甚至比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更真实,好像现在才切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唇色也非常浅,但是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染上十分艳丽的色彩。
琴酒弯下腰,直接将雪瑚抱了起来,黑色的长发从他的臂弯处倾泻而下,微微还有些湿意。
雪瑚的眼皮轻轻动了动,似乎是觉得味道并不陌生,甚至朝他的怀里靠了靠。
被子在这个动作间滑落,沉沉地落在了地上。琴酒没有理会被子,朝着床的方向走去。w?a?n?g?阯?f?a?布?Y?e?????μ????n???????②?5?.??????
雪瑚的身体落在柔软的床铺里,舒服地将整个身体蜷缩了起来——也可能是因为没了被子冷的,毕竟现在已经是冬天了。
睡衣的领口松松地敞开着,露出一点锁骨的弧度,苍白的皮肤上还有黑色的项圈,色彩的对比鲜明地刺眼。
衣服的下摆被压得有些凌乱,露出一点侧腰的肌肤,白得有些晃眼,这对他不设防的样子更是让人心烦。
琴酒的视线停了一瞬。
他有些想抽支烟,但雪瑚说在室内抽烟,会把他的书熏黄,所以一概不允许,或者只能去蹲洗手间。
琴酒呼出一口气,和衣直接躺在了一旁。
床铺稍微沉下来了些,雪瑚的身体微微朝着他倾斜了一点,哼唧了一声,睁开眼,看到是他一点也不意外。
“……你又来了,是我的房间比较好睡吗?”
雪瑚声音还带着烦躁的困意,但是身体却本能地朝着热源靠了过去,理所当然地抱住了琴酒的胳膊。
“今天不许乱动啊。”
这样警告后,雪瑚又睡了过去。
这样的姿势稍微有些不舒服,琴酒也朝着雪瑚的方向微微转身,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了雪瑚的腰上。
雪瑚的腰很细,仿佛一只手就能轻易握住,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把人轻易地翻过去,让他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