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都市 > 重启人生从带娃开始称霸 > 第104章 审讯室的灼光

重启人生从带娃开始称霸 第104章 审讯室的灼光

簡繁轉換
作者:黄昏后的精彩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2-03 17:49:56 来源:源1

第104章审讯室的灼光(第1/2页)

1994年冬月的北风裹着煤渣子,像撒野的顽童撞在县城派出所的铁皮门上,“哐当”一声震得门轴吱呀作响。

彼时的县城还没通暖气,街道上的自行车比汽车多,灰蓝色中山装是成年人的主流穿着,唯有孩子们身上能看见点鲜亮颜色——

可这份鲜活,此刻全被审讯室的压抑吞了个干净。

四壁斑驳的石灰簌簌掉渣,墙面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红漆标语褪得发淡,边角卷着翘,像被岁月啃过的旧纸片。

天花板中央悬着唯一盏40瓦白炽灯,钨丝“滋滋”的声响在空荡房间里格外刺耳,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昏黄光线裹着闷热砸下来,竟真如烧红的烙铁般烫在林凡头顶,连空气都变得厚重粘稠。

林凡陷在缺角的木椅里,椅面粗糙的木纹顺着单裤硌进大腿肉里,那裤子是前些年妻子用旧布改的,裤脚卷了两圈才勉强盖住脚踝——

他的脚比去年又大了些,那双过冬的棉鞋挤得脚趾发僵。

手腕上的铁手铐早磨红了皮肤,渗血的地方沾了审讯室地上的煤灰,黑红交织成刺目的色块,稍一挣动就扯得皮肉钻心疼。

后脑勺的肿块比清晨又大了一圈,钝痛一阵紧过一阵,像有把生锈的锥子在颅腔里慢慢拧,恶心感顺着喉咙往上涌。

他攥着裤缝的指节泛得发白,指腹的老茧蹭着布料——

那是常年开玩具店打包、整理积木磨出来的厚茧,此刻却连攥紧布料的力气都快撑不住,全靠一股子气才没栽倒在满是烟头的水泥地上。

地上的烟蒂堆在墙角,除了“大前门”,还混着几支“哈德门”的滤嘴,沾着煤灰和唾沫,散发出劣质烟草的酸腐味。

空气里飘着劣质煤烟和“大前门”烟草的混合气味,呛得人嗓子发紧,林凡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胸口牵扯着昨天被踹的疼。

对面两张掉漆的木桌后,两个警察的脸隐在光暗交界处——

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现在是老周在审问。

年长的周建军是所里的老资格,****磨得发毛,左脸一道浅疤从眉骨延伸到颧骨,那是他二十岁刚当民警时抓小偷被划的,当年还拿过县局的“先进个人”,如今却只剩眼底的油滑。

他手里攥着个搪瓷杯,杯身印着褪色的“为人民服务”,杯沿磕了个豁口,里面泡的廉价花茶浮着半截茶梗,茶水浑浊得像沟里的水。

他指尖有节奏地敲着笔录本硬壳,那本子封面卷边,里面夹着张儿子的学生证——

照片上的少年穿着蓝白校服,笑得一脸干净。

周建军的声音拖得像老钟摆:

“林凡,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先骂的黑皮?”

抬眼时,眼角皱纹里积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

“人家在县城混了十年,街面上谁不给他三分面子?

卖文具的张姐去年没顺他意,进货价直接涨了三成,最后不也关店了?怎么偏偏找你麻烦?”

年轻的赵磊刚从省警校分配来半年,警服袖口还没磨出毛边,领口的风纪扣系得严严实实,钱包里还别着警校的三等功徽章——

那是他靠徒手制服模拟歹徒拿的,当时教官拍着他的肩说“要守好初心”。

可此刻他刻意学着老民警的腔调,“啪”地把英雄牌钢笔摔在桌上,那钢笔是毕业时班主任送的,笔帽上还刻着他的名字,这会儿弹起来撞在铁盒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还有你说的报警回执,拿出来啊!1994年了,谁还凭嘴说事儿?

所里规定清清楚楚,没回执就是没报警,你这是编瞎话糊弄我们!”

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眼神却不自觉瞟向周建军,像个等着老师表扬的学生——

上个月所里评先进,周建军私下拉着他蹲在派出所后巷,递了支“红塔山”说“多学着点人情世故,比死抠规定有用”,这话他记在笔记本第一页,至今没敢忘。

林凡的额角渗着冷汗,顺着鬓角滑进衣领,在洗得发白的棉布褂子里晕开一小片湿痕。

那褂子的袖口缝着块同色补丁,是5年前母亲补的,针脚细密得很。

他盯着笔录本上“林凡涉嫌挑衅滋事”那行黑字,眼前的字迹慢慢发虚,可脑子却异常清醒得可怕;

黑皮是县城有名的混混,靠家里在公安局派出所的关系,垄断了半条街的小商品货源。

邻市的批发市场本该是商户们的进货地,可黑皮派了两个小弟守在路口,凡是向阳街的商户,都得从他手里拿货,价格比市价高两成,谁不服就找理由闹——

卖菜的刘婶上个月没交“保护费”,摊子被掀了,一筐鸡蛋全碎在地上,黄澄澄的蛋液流了一路,刘婶坐在路边哭,没人敢上前帮衬。

上周黑皮带着两个小弟来他的“笑笑宝贝屋”玩具店,抽着烟把脚翘在货架上,货架上的芭比娃娃被震得晃了晃。

他说要“合伙经营”,其实就是想把进货渠道抢过去,林凡没答应——

这店是他攒了三年钱开的,全靠这店养着女儿笑笑。

第二天一早,店门口就被泼了半桶红漆,暗红漆料顺着卷闸门流下来,溅在门口摆的奥特曼玩具上,像淌着血。

他蹲在门口擦了一早上,指甲缝里全是红漆,怎么都洗不掉。

更过分的是,黑皮还堵在向阳街小学门口,等放学的笑笑出来。

他蹲在地上捏着笑笑的羊角辫,手里晃着根棒棒糖说

“你爸爸不乖,我要把他抓走”,

吓得笑笑抱着他的腿哭了一整晚,夜里还做噩梦喊“爸爸别被抓走”。

他攥着被红漆染脏的奥特曼玩具去派出所备案,周建军坐在办公桌后嚼着口香糖,桌面摊着张泛黄的报纸,只抬眼扫了他一下,就让他填了张皱巴巴的登记表。

“知道了,会调查。”

周建军说着,随手把登记表塞进抽屉,转身就去了后巷——

下午王猛去买酱油时,看见黑皮在巷口跟周建军递烟,黑皮手里拿着条“阿诗玛”,周建军推了两下就收下了,两人凑在一起说了半天,黑皮还拍了拍周建军的肩膀,笑得一脸得意。

王猛赶紧跑回店里跟林凡说,林凡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抱着点希望——

他想着警察总能帮老百姓说话。

今天就被黑皮带着三个混混堵在东风巷里。

东风巷窄得很,两边是砖墙,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是黑皮先堵的我。”

林凡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喉咙都扯得生疼——昨天被黑皮的小弟踹在喉咙上,现在咽口水都像吞玻璃渣。

“我店里的王猛能作证,他当时在店里整理货架,听见外面动静不对,拿着拖把跑出来拦,被他们推搡到墙上,胳膊擦破了一大块皮,现在还贴着创可贴;

街口修鞋的李师傅也看见了,他的修鞋摊就在巷口,摆了快二十年了,县城里一半人都找他修过鞋——

去年张大爷丢了钱包,里面有五百块养老钱,还是李师傅捡到了,在摊上等了三个小时才等到张大爷。

巷子里的动静他都能看清,他当时手里拿着修鞋的锥子,想冲过来拦,被黑皮的小弟挡住了,还喊了句‘别打人’,黑皮他们没理。”

他顿了顿,想抬胳膊指自己的外套,那外套是前年买的,里面的棉絮都有点结块了。

“备案回执在我外套内袋里,你们可以……”

话没说完,手腕上的手铐链“哗啦”响了一声——

链长只有半尺,刚一用力,后脑勺的剧痛突然炸开!

像是有根引线在颅腔里点燃,疼得他眼前发黑,

周建军和赵磊的脸瞬间变成两个、三个虚影,

耳边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浑浊的水,“嗡嗡”地听不真切。

胃里翻江倒海,酸水顺着喉咙往上涌,他忍不住干呕一声,

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流,滴在满是划痕的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少装蒜!”

赵磊“啪”地一拍桌子,周建军杯里的花茶溅出来,在笔录本上洇出一圈黄印,像块难看的疤。

“想靠装病蒙混过关?

我告诉你,你今天不认错,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04章审讯室的灼光(第2/2页)

他说这话时,声音比刚才高了八度,可指尖却在不自觉地摩挲钢笔——

他其实看见林凡头上的血痂了,那血痂结得厚厚的,沾着点煤灰,一看就不是轻伤;

刚才在巷口,他还听见两个路过的大妈说“是混混先动手打那个开玩具店的”,

可周建军早上跟他说“黑皮的事不能管,

他表哥跟所长熟,不然以后你转正都难”,他刚毕业,还没拿到正式编制,不敢得罪老民警。

周建军没说话,只是端起搪瓷杯喝了口茶,茶水有点凉,涩得他皱了皱眉。

他眼神扫过林凡渗血的后脑勺,又快速移开,像怕被烫到。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林凡没说谎——

黑皮这半年来在向阳街收保护费,商户们敢怒不敢言,

除了刘婶和张姐,卖水果的老陈上个月因为进货没通过黑皮,一筐橘子全被泼了农药,只能看着橘子烂在摊子上。

黑皮每个月十五号都会来派出所后巷给他送烟,有时候是“红塔山”,

有时候是“阿诗玛”,逢年过节还会带瓶散装的“高粱白”——

他在派出所干了十五年,还是个普通民警,每个月工资只有三百多块,

家里儿子要上高中,学费得五百多,妻子又有风湿,常年要吃药,这点“好处”他舍不得推。

上次儿子问他

“爸爸,你怎么不跟王叔叔一样当所长呀”,他只能摸了摸儿子的头,说“爸爸没本事”。

林凡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可喉咙里像堵了块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

视线急速变暗,像有人猛地拉上了黑布,眼前的白炽灯变成一个模糊的光斑,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周建军骤然变了的脸色——

先是惊疑,接着是慌乱,

最后藏不住的紧张爬满了额头,连手里的搪瓷杯都晃了晃,茶水又溅出来几滴。

下一瞬,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从椅子上滑下去,“咚”的一声重重砸在水泥地上,

后脑勺磕在桌腿上,疼得他眼前一黑,意识像被洪水卷走,彻底沉入黑暗。

“哎!他怎么真晕了?”

赵磊的声音瞬间发颤,他赶紧站起来,

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伸手探了探林凡的鼻息,手指都在抖——

他在警校学过急救,知道头部受伤昏迷的人最怕颅内出血,

上次模拟急救时,教官说“这种情况必须马上送医院,晚了会出人命”。

“周哥,他头上有血,别是出人命了吧?”

他说话时,眼睛盯着林凡后脑勺不断渗出来的血,那血顺着水泥地的缝隙流,

像条红色的小蛇,他的腿都软了,刚才的嚣张劲儿全没了,手心全是汗。

周建军也慌了,他赶紧蹲下来,膝盖撞在地上都没觉得疼,伸手去翻林凡的外套——

他得找到那张备案回执,如果回执真的在,

就证明林凡确实报过警,他之前说“没报警”就是撒谎,要是林凡真出事,这就是他的把柄。

林凡的外套内袋缝得很牢,他手指在粗糙的布料里摸索,

终于摸到一张皱巴巴的纸片,抽出来一看,

上面“1994年12月5日14时备案”的字迹用蓝黑墨水写的,清晰可见,

下面还有他当时随手签的“周”字——

那字写得潦草,是他当时嚼着口香糖签的,没多想。

纸片边缘有点破,还带着林凡的体温,潮乎乎的,显然是被贴身放了很久。

他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昨天林凡来备案时,他随手签了字就把回执塞给林凡了,

忘了跟黑皮说,现在回执在,就等于他的谎言被戳穿了。

他赶紧摸出腰间的摩托罗拉传呼机,那是所里配的,整个派出所只有五台,

他的传呼机号码还是儿子帮他记的。

手指都在抖,按县医院的号码时,按错了两次才按对:

“快!叫救护车!就说派出所审讯室有人晕倒,头上有伤,很严重!”

传呼机的蜂鸣声在空荡的审讯室里回荡,像一道催命符,撞得他耳膜发疼,连耳朵都开始发烫。

赵磊蹲在旁边,看着周建军慌乱的样子,突然想起上周跟警校同学打电话,

同学说他们所里有个老民警,

因为偏袒赌场老板,帮着老板打压举报的商户,最后商户被打成重伤,躺在医院没醒。

那民警不仅被开除了公职,还被判了两年刑,家里的孩子没人管,只能寄住在亲戚家。

“周哥,要是……要是林凡真出事,我们会不会……”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心里又怕又悔——

他想起教官说的“初心”,觉得自己现在像个笑话。

“别乌鸦嘴!”

周建军打断他,可声音里的慌乱藏不住,尾音都在发颤,

“他就是晕过去了,医院来了就能救过来,没事的。”

话虽这么说,他却忍不住想起刚才林凡说的证人——

王猛和李师傅。

王猛是林凡店里的伙计,家在乡下,母亲有哮喘,林凡不仅给他开比其他店高五十块的工资,还经常帮他带药;

李师傅在县城口碑极好,上次派出所找证人核实情况,李师傅说的话句句属实,连细节都没差。

要是这两个人来作证,加上那张备案回执,他不仅乌纱帽保不住,还得坐牢。

他站起身,走到审讯室门口,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只见派出所门口的大杨树下,有个穿着蓝色工装的身影在徘徊——

是王猛,他手里还拿着个拖把,应该是从店里直接过来的;

还有个戴着旧棉帽的老人,缩着脖子,手里拎着个修鞋的工具箱,是李师傅。

两人时不时往审讯室这边望,脚步往前挪了挪,又停下来,显然是不敢过来。

周建军心里更慌了,他赶紧放下窗帘,转身对赵磊说:

“你在这看着他,别让他醒了跑了,我去跟王所长说一声,别让外面的人进来。”

他刚走到门口,传呼机突然响了,是县医院回的消息:

“救护车十分钟到,让家属在门口等。”

他愣了一下——

林凡的家属?他没通知林凡的家人,刚才只顾着慌,忘了这回事。

林凡的妻子不在,女儿也不在,家里也没有其他人了。

周建军的心又提了起来——

李师傅要进来作证?

要是李师傅进来,把黑皮打人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加上那张备案回执,他就彻底完了。

他走到窗边,又掀开窗帘一角,看见王猛左右转圈,李师傅站在旁边,眉头皱得紧紧的,时不时往派出所里望。

救护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呜哇——呜哇——”的警笛声像把锤子,一下下砸在周建军的心上。

他的手心全是汗,连传呼机都快攥不住了。

他看着地上昏迷的林凡,林凡的脸苍白得像纸,后脑勺的血还在流;

看着手里的备案回执,上面的“周”字刺眼得很。

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继续隐瞒,跟王所长说林凡“故意装病”,把事情压下去?

还是说出真相,承认自己偏袒黑皮,没调查就铐人?

要是隐瞒,万一林凡醒不过来,他这辈子都得活在愧疚里,

要是说出真相,他的工作没了,家里的儿子学费怎么办?妻子的药钱怎么办?

就在救护车停在派出所门口的那一刻,

审讯室里的白炽灯突然“滋啦”一声,钨丝烧断了,整个审讯室瞬间陷入黑暗。

只有传呼机的屏幕还亮着,淡蓝色的光映着周建军慌乱的脸,他手里的备案回执在黑暗中泛着白。

地上林凡后脑勺不断渗出来的血,在微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像一朵开在黑暗里的恶花。

周建军靠在墙上,滑坐在地上,传呼机从手里滑出去,屏幕的光照着他的脸,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