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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人生从带娃开始称霸 第九章:王猛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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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昏后的精彩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0-06 16:37:00 来源:源1

第九章:王猛的抉择(第1/2页)

试水成功的喜悦像杯温黄酒,在林凡心里暖了两天

——那是上周在汽车站门口,他揣着仅有的五十块进货钱,进了十个磁性写字板,蹲在树荫下守了一整天,竟卖出六个。

三块钱的成本,八块钱卖出,刨去来回两毛钱的公交费,净赚二十七块。

这笔钱够他和笑笑买十天的米面,还能给孩子添个白面馒头当零食。

可这份喜悦没让他飘起来,夜里哄睡笑笑时,孩子梦里嘟囔的“想吃肉”,像根细针,扎得他不敢懈怠。

等笑笑的呼吸变得均匀,林凡搬了张木凳,坐在昏黄的钨丝灯下翻笔记本。

十五瓦的灯泡昏昏沉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映在斑驳的墙面上。

笔尖在“需要帮手”四个字上反复画圈,墨迹晕开,像他此刻纠结的心思

——流动摊贩就像无根的草,晴天要晒得脱皮,雨天要淋得透湿,更要命的是没个照应。

前几天在汽车站,街溜子李强带着两个人过来,说“地盘费”一天一块,他不给,李强就伸手推了他一把,还差点把笑笑的小皮球扔到马路上。

若不是当时有个卖菜的大爷过来劝,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

“要站稳脚跟,得有个扎在地上的据点,更得有个能托付后背的伙伴。”

林凡对着笔记本小声嘀咕,思绪像藤蔓似的,第一时间缠上了王猛。

那个前工友生得高壮,一米八五的个子,胳膊上的肌肉块子绷得紧实——那是在机械厂时,常年拧M16螺丝练出来的。

最要紧的是王猛憨直,认死理,只要把你当兄弟,就肯掏心掏肺。

林凡还记得,三年前在车间,他操作车床时走神,手指差点被卡进齿轮,是王猛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手腕,自己却被机器带起的铁屑划了道口子,鲜血直流。

事后王猛还替他瞒着车间主任,说“是我没提醒他”,硬生生扛下了扣半个月奖金的处罚。

可下岗后的王猛,日子比林凡还苦。

机械厂破产后,他没手艺,只能靠力气吃饭——蹬三轮拉货,一天挣个十块八块;去工地搬砖,扛一袋五十斤的水泥才给两毛钱。

去年冬天,他给建材店搬钢材,脚下一滑,三百斤的钢管砸在腿上,落下个阴雨天就疼的病根。

从那以后,重活干不了,只能靠修修补补的三轮拉点轻货,勉强糊口。

林凡上次在菜市场碰到他,见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工装,袖口磨破了边,手里攥着两个馒头,说“给孩子当晚饭”,那模样,看得林凡心里发酸。

“拉他一把,既是念旧情,也是为自己找个放心的臂膀。”

林凡合上书,心里拿定了主意。

这天下午,林凡没去汽车站“游击”卖货,特意绕到城南的菜市场。

刚到巷口,卤味摊飘来的油香就勾着人的鼻子——肥腻的猪头肉躺在搪瓷盘里,裹着深褐色的卤汁,泛着油亮的光,连盘边的碎末都让人想舔一舔。

林凡咬咬牙,割了半斤,八毛钱一斤,花了四毛。

老板知道他带孩子不容易,用油纸包了三层,还特意从锅里舀了勺卤汁淋在里面,笑着说

“给孩子拌米饭香”。

接着,他又在拐角的小卖部买了瓶本地啤酒——玻璃瓶上的标签皱巴巴的,印着“县啤酒厂出品”,五毛钱一瓶,是最便宜的款。

最后在菜摊前,他挑了两根顶花带刺的黄瓜,一毛钱两根,还带着刚从地里拔出来的泥土气。

把这些东西裹在布包里,他抱着笑笑,慢慢往王猛家走。

王猛家在筒子楼的最西头,比林凡家还破。

楼道里没灯,白天都得摸着墙走,墙上满是孩子画的涂鸦,还有“水电欠费”的通知单,风吹得纸片哗哗响。

到了门口,林凡一眼就看见门框掉了块漆,露出里面发潮的木头,门虚掩着,缝里飘出淡淡的机油味,还夹杂着孩子的哭闹声——

“我要吃饼干!我要吃饼干!”

那声音又细又尖,像根针,戳得人心慌。

林凡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粗声粗气的应答:

“谁啊?门没锁!”

推开门,一股混杂着机油、汗味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王猛正蹲在地上,对着辆破三轮发脾气。

那三轮的车胎瘪得像张晒干的纸,轮毂锈得发黑,连辐条都断了两根,车座上的海绵露出来,沾满了油污。

王猛手里攥着块橡胶补丁,满手油泥蹭得藏青色裤子上都是黑印,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尖还沾着点血丝

——刚才补胎时被铁皮划到了,他没当回事,就用嘴舔了舔。

看到林凡,王猛愣了愣,目光先是落在他怀里的笑笑身上,随即就被布包里露出来的油纸吸引,喉咙不自觉地滚了滚,连发脾气的劲都泄了:

“凡子?你……你这是干啥?还带东西来。”

“来跟你喝两杯,说点事。”

林凡笑了笑,把东西放在屋里唯一的方桌上。

那桌子桌面裂着道斜缝,用透明胶带粘了又粘,还铺着张1997年的旧报纸,上面印着世界杯的球赛新闻,边角都卷了边。

他把笑笑放在床边,从口袋里掏出个磨掉漆的小皮球——还是上次在汽车站捡的,洗干净了给笑笑玩的——递过去:

“笑笑乖,先玩会儿,爸爸跟王叔叔说说话。”

王猛挠了挠头,头发上还沾着点机油,没从惊讶里缓过来,指着破三轮叹气:

“别提了!这破胎又扎了,补了三次都漏,橡胶都补得比胎厚了!今天一天就拉了一趟活,挣了五块钱,还倒贴了五毛钱补胎钱!”

他越说越激动,拳头“咚”地砸在车座上,车座的破海绵都被砸得露出来更多,

“家里孩子哭着要饼干,我去小卖部看了,最便宜的饼干也要八毛钱一包,我都没敢买……这日子,真他妈要熬不下去了!”

林凡没接话,拆开油纸包

——猪头肉的卤香瞬间漫满了小屋子,连哭闹的孩子都停了声,从里屋探出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往这边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王猛的老婆也掀开布帘走出来,她脸色苍白,嘴唇有点发紫,咳嗽了两声,声音断断续续:

“凡子来了……快坐,我去烧点水。”

林凡连忙说“不用麻烦”,可她还是端了个缺了口的搪瓷杯过来,倒了杯温水放在桌上。

林凡用牙咬住啤酒瓶盖,“嘭”的一声脆响,泡沫冒了出来,溅在报纸上。

他递了一瓶给王猛:

“先喝点,垫垫肚子再说,别跟自己较劲。”

王猛盯着酒肉,又看看林凡,眼神复杂得像揉皱的报纸

——有渴望,有疑惑,还有点不安。

他下岗后,除了家里人,很少有人愿意主动跟他来往,更别说带酒肉上门了。

他接过啤酒,狠狠灌了一大口,泡沫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报纸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又抓起一块肥腻的猪头肉塞进嘴里,嚼得满嘴油光,含糊不清地问:

“凡子,你……你最近好像不一样了?

前几天听张婶说,你在汽车站捣鼓小买卖,还行?”

“混口饭吃呗,总不能饿着孩子。”

林凡自己也喝了口酒,酒液辣得喉咙发暖,顺着食道往下淌,驱散了些许凉意,

“猛子,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想弄个固定的小摊,卖点小孩用的东西,像磁性写字板、铅笔盒这些,一个人忙不过来,想请你过来帮我。”

“帮你?”

王猛猛地放下手里的肉,油汁滴在报纸上,晕开小小的油印。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眉头皱得紧紧的,还带着点警惕,

“帮你看摊?我……我没你那脑子啊!算账都算不清,上次给人拉货,人家给了十块,我该找三块,结果多找了两块,回家被我老婆骂了一顿!

而且你有本钱吗?

租摊位、进货,哪样不要钱?”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去年有个下岗工友,拉着他一起“倒腾”电子表,说是“一本万利”,结果后来才知道是假货,被工商的人抓了,罚了好几百。

从那以后,王猛对“小买卖”就有点犯怵,怕林凡也拉他干投机倒把的事。

林凡理解他的顾虑,语气放得更平和,像跟老兄弟聊天似的:

“本钱我有一点,前几天去市里,碰上个远房表哥

——就是以前在机械厂给咱们修过机器的那个,你还记得不?

他知道我带着孩子难,借了我五百块。”

他再次搬出“亲戚”这个万能借口,既合理,又不会引人深究,

“不多,但租个小地方、进点货够了。

地方我都看好了,就在机械厂老家属区那边,靠墙根有个废弃的自行车棚,我跟街道的李主任说了

——就是上次你腿受伤,帮你办低保的那个李主任

——他说一个月三十块就能租给我,水电都不用额外掏钱,就接旁边小卖部的电,一个月给五块钱就行。”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王猛攥着啤酒瓶的手上

——刚才还紧绷的指节,此刻松了点,眼神里的警惕也淡了些。

林凡继续说:

“你不用出钱,就出力。

平时帮我看摊、搬货,我去市里进货的时候,你就照看着摊子和笑笑。

一个月,我先给你开一百二十块,管中午一顿饭,顿顿有菜,偶尔还能有肉

——就像今天这样的猪头肉,咱们能一起吃。

以后生意好了,再涨工资,咱们也能像以前在厂里那样,有个盼头,不用天天愁下一顿饭。”

“一……一百二?!”

王猛的音量突然拔高,像被开水烫到似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里没咽下去的肉差点噎住。

他咳了两声,手使劲拍着胸口,不敢相信地追问,

“还管饭?凡子,你没喝多吧?现在县城里,能进工厂的好工种,一个月也就三百块,还得有关系才能进去!

我蹬三轮累死累活,刨去修车的钱、吃饭的钱,一个月能落下一百块就烧高香了!你让我看个摊,就给一百二?”

王猛说的是实情。

林凡早就打听好了——县城里的体力劳动者,像搬砖、拉货的,平均月薪也就八十到一百块,管饭的更是少之又少。

他定一百二,就是比平均水平高一点,既能让王猛心动,又没超出“小本生意雇人”的合理范围,免得街坊邻居起疑,说他“赚了大钱”。

“我没开玩笑。”

林凡表情认真,指尖敲了敲桌面,旧报纸发出“沙沙”的轻响,“生意刚起步,可能辛苦点

——早上得早起,七点就得开门,晚上得等孩子放学,六点才能关店。

但我觉得能干成,上次在汽车站,一天就卖了六个写字板,好多家长都问有没有别的小孩用的东西。

猛子,你就说,干不干?”

王猛看着林凡清澈又笃定的眼神,又扫了眼床边乖乖玩球的笑笑

——孩子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衫,领口缝了块补丁,却干干净净,小辫子扎得整整齐齐,不像自己家孩子,衣服上总沾着油污。

他再想想自己那辆修不好的破三轮,想想家里孩子哭着要饼干的样子,想想老婆半夜偷偷抹眼泪、怕药钱不够的模样,一股劲突然从心里涌上来,像烧滚的开水,烫得他眼眶发热。

他猛地一拍大腿,桌子都震了震,啤酒瓶晃了晃,差点倒了。

“干!傻子才不干!”

王猛的声音带着点哽咽,

“凡子,你看得起我王猛,没嫌我腿不好、脑子笨,我这条膀子就卖给你了!

以后你动脑子算账、进货,出力气的活儿全归我——搬货、看摊、打扫卫生,保证不出错!

谁要是敢来闹事,我第一个跟他急!”

他激动得脸都红了,抓起啤酒瓶又灌了一大口,酒液洒在衣襟上也不在意,用袖子胡乱擦了擦。林凡笑了,伸出手:

“好!那咱们就搭伙干,有钱一起赚,有饭一起吃!”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林凡的手因为最近算账、进货,指腹磨出了新的薄茧,掌心还带着点油墨的痕迹;

王猛的手则满是老茧,掌心沾着机油味,粗糙得像砂纸,指关节上还有没愈合的小伤口。

曾经在同一个车间拧螺丝、一起吃食堂、一起在宿舍聊天的两个人,此刻又有了新的联结,像两截断了的木头,被一颗钉子牢牢钉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忙得脚不沾地,连喝口水的功夫都少。

那间废弃的自行车棚紧靠着机械厂家属区的红砖墙,墙皮剥落得厉害,露出里面的青砖,砖缝里还长着点野草。

石棉瓦顶破了好几块,风一吹就“哗啦哗啦”响,像个老人在叹气。

王猛从废品站挑了两块最厚的旧塑料布,洗了三遍,直到没了异味,才踩着摇晃的木凳爬上爬下。

他怕塑料布被风吹跑,特意用钉子钉得牢牢的,还在边缘压了块沉甸甸的青砖——那是他从楼下捡的,洗干净了,压在塑料布上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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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则去建材店买了钉子、合页,还砍了价——本来五毛钱一斤的钉子,他软磨硬泡,花四毛五就拿下了。

两人叮叮当当敲了一天,用捡来的旧木板隔出个小储物间,又做了个带挡板的窗口——挡板是块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旧门板改的,林凡刷了层蓝漆,虽然颜色不均匀,却看着亮堂。

晚上把挡板锁上,就是个严实的小铺子,不用担心丢东西。

林凡还去旧货市场淘了个玻璃面柜台。

那柜台的柜面有点划痕,老板要二十块,林凡跟他聊了半天,说自己是下岗工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最后十五块就买下来了。

他还让老板帮忙搬到三轮车上,省了不少力气。

回到棚子,林凡用抹布蘸着肥皂水擦了三遍,把柜面擦得锃亮,能映出人影。

又买了两个小马扎,蓝色的塑料面,坐着舒服,才花了三块钱。

最关键的招牌,林凡没敢做得显眼——他怕太招摇,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只找了块平整的三合板,用毛笔工工整整写了“笑笑宝贝屋”五个字,字体不大,还特意用墨调得淡了点,挂在棚子入口上方。

那招牌混在周围的旧墙和爬山虎里,毫不起眼,像本来就长在那儿似的。

进货时,林凡的胆子大了些——有王猛帮忙搬货,不用再担心拿不动。

他除了补购之前好卖的磁性写字板(成本三块,卖八块)、《还珠格格》铅笔盒(成本两块,卖六块),还进了质量好的纯棉儿童袜子

——一包十双,有粉、蓝、白三种颜色,针脚细密,成本五毛一双,打算卖一块五。还有印着小熊图案的手帕,边角缝了花边,不容易破,成本三毛,卖一块。

最后,他还试探性地拿了一箱“娃哈哈AD钙奶”。

那纸箱上印着笑脸娃娃,在当时算是高端饮品——县城里只有百货大楼有卖,一块二一瓶,寻常家长都舍不得给孩子买,觉得“太贵,不如买袋五毛钱的奶粉实在”。

林凡之所以敢进,是因为上次在汽车站,有个宝妈说“要是有AD钙奶,愿意多花点钱给孩子买,孩子总跟同学念叨”。

他咬咬牙,进了一箱(二十四瓶),成本八毛一瓶,打算卖一块二,跟百货大楼一个价。

前后算下来,启动资金投了将近三百元——柜台十五、木板钉子十块、进货两百六十块,还有给李主任的三十块租金,几乎是他手里所有流动资金的一多半。

掏钱时,他手指都有点抖——这是他和笑笑的“家底”,要是赔了,娘俩连饭都吃不上。

可看着王猛认真搬木板、擦柜台的样子,他又觉得值——这是他迈出“稳定”的第一步,是从“飘着”到“扎下”的开始。

开业那天,没放鞭炮,没喊口号,连块“开业大吉”的红布都没挂。

天刚亮,五点多,林凡就开了窗口,把商品整齐地摆在玻璃柜里:磁性写字板靠在最显眼的位置,屏幕擦得干干净净;

铅笔盒排成一排,小燕子的头像朝着外面,看着喜庆;AD钙奶放在角落,用块洗得发白的蓝布盖着,显得金贵,也怕落灰。

王猛穿着他最好的旧工装——洗得发白的蓝色,袖口缝了块补丁,他前一天晚上用烙铁熨了半天,把褶皱都熨平了。

他坐在小马扎上,腰板挺得笔直,像在厂里参加安全检查,眼睛瞪得老大,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有孩子好奇地往窗口探头,他还会学着林凡的样子,小声问:

“要不要看看?都是好东西,给孩子用的,安全——你看这袜子,纯棉的,不硌脚。”

林凡抱着笑笑,在旁边观察。

起初,路过的人只是瞥一眼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棚子,脚步没停。有个大妈还嘀咕:

“这破棚子也能卖东西?

别是假货吧?”

王猛听见了,想解释,被林凡拉住了

——他知道,说再多不如让顾客自己看。

渐渐地,相熟的邻居被吸引过来。

张婶拎着菜篮子,菜叶子上还沾着露水,扒着窗口往里看:

“哎呦,凡子、猛子,你们还真把这破棚子弄起来了?

刷了漆就是不一样,看着亮堂多了!

卖啥呢?给孩子用的?”

“张婶,是啊,卖点小孩用的玩意儿,您看看有没有需要的。”

林凡笑着招呼,还从柜台里拿出块草莓味的橡皮递过去——那橡皮是粉色的,带着淡淡的香味,成本两毛,卖五毛,

“您闻闻,这香味正,孩子写作业用着也开心,还不容易丢。

我家笑笑就用这个,丢了两块,现在天天揣兜里。”

张婶接过来闻了闻,眼睛亮得像星星:

“这橡皮好!比小卖部的香多了!小卖部那个橡皮,一股子怪味,孩子都不爱用。

还有这铅笔盒,印着小燕子呢!我家小伟天天跟我闹着要,说同学有,他没有!”

她指着《还珠格格》铅笔盒,又看到了角落里的AD钙奶,惊讶地说:

“哎呦,还有AD钙奶?这可不便宜!百货大楼卖一块二一瓶呢!我家小伟跟我要了好几次,我都没舍得买。”

张婶最后给孙子买了块橡皮,又犹豫着拿了瓶AD钙奶,嘴硬心软:

“给我家小伟尝尝鲜,省得他总跟我闹,说我偏心。”

付了钱,她还站在门口跟路过的邻居说:

“这东西挺好,橡皮香,铅笔盒也结实,凡子和猛子都是实在人,不会卖假货。”

有了第一个顾客,后面的人就像潮水似的涌过来。

早上八点多,家属区的孩子要上学,家长带着孩子路过,都被柜里的彩色商品吸引。

一个小男孩指着磁性写字板,哭闹着要买:

“妈妈,我要那个能写字的板!小明就有,他昨天还在上面画画给我看!”家长拗不过,问了价,林凡说“八块钱”。

家长皱了皱眉:

“这么贵?能便宜点不?”

林凡笑着说:

“大姐,这写字板结实,你看这边框,是塑料的,摔不碎。

里面的笔能吸住,不会丢。孩子能用好几年,平均下来一天才几分钱,比买玩具划算多了。”

那家长想了想,咬咬牙付了钱,嘴里还念叨:

“这钱够买两斤肉了,你可得好好用,不许丢!”

小男孩抱着写字板,笑得合不拢嘴。

还有个年轻妈妈,刚下班,看到纯棉袜子,问:

“这袜子会不会起球?我之前在小卖部买的,洗了一次就起球,孩子穿着硌脚。”

王猛连忙说:

“大姐,你放心,这袜子是纯棉的,我家孩子也穿这种——我昨天刚给我家小子买了两双,洗了一遍,没起球。你摸摸,这料子多软和。”

他说着,还把袜子递过去让她摸。

那妈妈摸了摸,觉得确实软和,一次性买了三双,说:

“给我家孩子买两双,再给邻居家孩子带一双,省得我再跑一趟。”

王猛负责收钱找钱,忙得手忙脚乱。

有次,一个顾客买了双袜子,给了五块钱,王猛该找三块五,结果把五块当成一块找给人家,多找了三块。

林凡在旁边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才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赶紧追上顾客,把钱要回来,一个劲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慌了,算错了,您别介意。”

顾客看他实在,笑着说“没事”,还夸他“实在人”。

还有次,一个大爷买了瓶AD钙奶,给了张皱巴巴的五块钱。

王猛怕是假的,对着光看了半天,又用手指摸了摸上面的纹路,才小心翼翼地放进钱盒里

——他以前收过假钱,那回赔了十块,心疼了好几天。

但不管多忙,王猛脸上都挂着笑。

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工装上,洇出小小的湿痕,他也顾不上擦,只偶尔用袖子抹一把。

林凡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踏实——他知道,王猛是真的把这个摊子当成了自己的事。

天黑下来,六点多,家属区的孩子都回家了,摊子才冷清下来。

两人坐在小马扎上,开始盘点收入。

王猛把钱盒里的钱倒出来,毛票和硬币堆了一小堆,用报纸包了三层。林凡一张张数,王猛在旁边看着,眼睛都不眨。

数完了,林凡笑着说:

“一共八十二块五!”

王猛愣了愣,不敢相信:

“这么多?”

林凡又数了一遍,没错,八十二块五。

接着算成本——卖了五个磁性写字板(赚二十五)、三个铅笔盒(赚十二)、五双袜子(赚五)、两瓶AD钙奶(赚八毛)、四块橡皮(赚一块二),还有两条手帕(赚一块四),总共毛利润三十二块九!

对于一个不足两平米、连招牌都不起眼的小棚子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好开端。

王猛捏着那堆带着体温的毛票,手都在抖,声音发颤:

“凡……凡子!一天就赚这么多?这比我蹬三轮强太多了!我以前蹬一天三轮,最多也就赚二十块,还得累得腰酸背痛!”

他激动得眼睛里闪着光,那是他下岗后,第一次觉得日子有了盼头,不是漆黑一片,而是有了点亮光。

林凡笑了,从里面数出六块钱递给王猛——是按日工资折算的,一百二一个月,平均一天四块,但他多给了两块,算是开业红包:

“这是你今天的工钱,拿着,以后月底一起结。今天开业,多给两块,沾沾喜气。”

王猛看着那六块钱,愣了一下,随即猛地摆手,手都快挥到林凡脸上了:

“不不不!凡子,这店都是你的本钱,我就是看看摊、收收钱,也没干啥重活,哪能一天拿这么多?使不得!太多了!四块就够了,多的我不能要!”

“拿着!”

林凡强行把钱塞进他手里,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老茧,心里发酸,

“说好的一起干,就有你一份。今天你忙前忙后,比我还累,这钱你该得。

而且今天只是开始,以后生意好了,咱们还能租个大点的地方,到时候给你涨工资,让你家孩子也能天天喝上AD钙奶,不用再跟你要饼干。”

王猛捏着那六块钱,指腹反复蹭着纸币的纹路,像在摸什么稀世珍宝。

这个五大三粗、平时连哭都觉得丢人的汉子,眼眶突然红了,眼泪在里面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他用力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把钱仔细地揣进内衣口袋,还拍了拍,像是怕它长翅膀飞了。

林凡知道,这个伙伴,算是稳住了。

可就在他们收拾东西准备关挡板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嗒嗒嗒,慢悠悠的,带着股痞气,像踩在人的心上。那声音越来越近,林凡的心里突然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几个吊儿郎当的身影晃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前几天在汽车站拦过林凡的高壮青年李强。

他嘴里叼着烟,烟蒂快烧到手指了,火星子簌簌往下掉。

他穿着件花衬衫,扣子没扣好,露出里面的肥肉,眼神像淬了冰,死死盯着小棚子,嘴角还带着点冷笑。

林凡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像掉进了冰窟窿。

他下意识地把笑笑往身后护了护,手臂紧紧圈住孩子的身子,对王猛使了个眼色,声音压得极低:

“猛子,沉住气,别冲动。”

王猛也看到了那几个人,脸色瞬间变了,从刚才的红润变得苍白。

他认得李强——去年他蹬三轮时,李强跟他要过“地盘费”,他不给,李强就把他的三轮推到了沟里,车胎都摔破了。

王猛握紧拳头,指节泛白,慢慢站起来——棚子小,容不下太多人,真要动手,他得护住林凡和笑笑,哪怕自己挨揍也不能让孩子受委屈。

夕阳的光落在李强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罩住了小半个棚子,像块黑布盖了下来。

他吐掉烟蒂,用脚狠狠碾了碾,烟蒂在地上变成一滩灰,冷笑一声,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

“听说这几天新开了个店,生意不错啊?

一天就赚不少吧?怎么着,开店了,不知道跟我打声招呼?”

麻烦,还是找上门了。

林凡知道,这不是偶然

——小生意刚冒头,就像块刚出炉的馒头,总会引来盯着的苍蝇,尤其是在这鱼龙混杂的家属区。

李强是这片的“街溜子”,专挑小摊贩欺负,收点“保护费”,不给就闹。

林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慌。

他知道,这次躲不过去了

——这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王猛,

为了这个刚有起色的小店,为了笑笑能安稳的日子。

他往前站了一步,挡住王猛和笑笑,

脸上挤出个平静的表情,准备应对这场迟早要来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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