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息消退,豹类魔兽们全都松了一口气。
带着自己的猎物,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它们并不觉得魔王战马阴晴不定,地狱里的生物向来如此。
它们被本能的**支配,享受鲜血与杀戮,一生都在追逐更加强大的力量。
就在豹类魔兽们离开之后,一个破损的金属镣铐静静躺在焦黑的土地上。
一只鹰雕魔兽在红色的天空中盘旋了一圈,突然一个俯冲,降落下来。
它围着镣铐转了好几圈,硕大的头颅歪了歪,终于按捺不住,猛地凑上去,用自己脸颊和颈部的羽毛,开始疯狂蹭动地上的镣铐。
同时喉咙里还发出“咕噜咕噜”满足的声响。
……
被豹类魔兽带回了领地后,江画萤他们并没有立刻成为魔兽们的食物,而是被关押了起来。
人类的数量太少,完全不够它们塞牙缝。
于是豹类魔兽打算通过战斗的方式,决出胜利者。
这很符合地狱的作风。
在两只豹类魔兽厮杀正酣的时候,其他的豹类魔兽也没有闲着。
它们围拢在笼子边,一边对着里面的人类流口水,一边聊天。
“那就是魔王的力量吗?好强大。”
“不敢想象魔王的血肉会有多香,如果能啃下祂的马蹄,我一定会好好品尝!”
“我也想!我想吃掉祂的胃!”
所有豹类魔兽都跟着附和了起来,眼中冒出贪婪的光芒。
魔王不仅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柄,还是所有魔兽想要打败的目标。
它们无时无刻不想要将魔王从至高无上的宝座上拉下来,取而代之。
豹类魔兽突然发出雷鸣般的狞笑,再次将笼子里的npc吓得尖叫连连。
“但是这一任的魔王真的很难杀。”
“上一个挑战祂的魔兽,被撕成了一万片!”
它们又说起了阿尔曼德。
“我仍旧记得前任魔王是如何被打败的,一匹无人知晓,寂寂无名的黑色野马,从荒原踏着烈焰而来,直接闯入了魔王城,杀入前任魔王的宫殿!”
“祂就像是被主人抛弃的疯狗!”
“不,祂就是!”
“陷入无边的狂乱和愤怒之中,前任魔王豢养的所有军队都被祂打败了,没有任何一只魔兽可以抵抗祂残酷的铁蹄和暴戾的火焰!”
“短短两年的时间,魔王就踏平了地狱里的每一寸土地,成为了不折不扣的暴君。”
“现任魔王的征战不为统治,只为发泄怒火。”
“黄金枷锁,是抛弃的屈辱!”
魔王战马被主人抛弃,并且对此耿耿于怀这件事,在地狱从来不是什么秘密。
祂一直带着那副黄金马辔头,就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过去的一切。
听着豹类魔兽的谈论,江画萤更加庆幸自己刚才的决定。
她打开自己的个人面板。
目前她已经解锁了五张卡牌,消除了四张卡牌的黑化值。
排列在第六张的卡牌正是阿尔曼德。
通体漆黑的战马孤身站在烈焰地狱之中,红与黑组成了卡牌上仅有的颜色,强烈而压抑。
战马挺拔健硕的身躯上,紧紧缠绕的血色荆棘,它们如同蠕动的毒蛇,穿透祂的皮肤,深深绞入肌肉,甚至勒进骨骼,撕扯灵魂和血肉,带来永无止境的痛苦。
祂火红的双眸好像透过卡牌,直视着她。
一道伤疤横贯在战马的脸上,那道疤本该愈合的,但是并没有。
它被刻意留下来,像是某种刻骨的印记。
那道伤疤,江画萤记得。
是她留下的。
零星的回忆逐渐被记起,被遗忘的事情慢慢拼凑出完整的画面。
那个时间,是在卖掉屠夫,新契约了莱奥尼德之后。
江画萤其实并没有打算再契约新的宠物。
但偏偏,阿尔曼德做了一件让人无法原谅的事情。
江画萤有一个契约天使,拉斐尔。
契约至今,拉斐尔从来没有要过什么,那是第一次,圣洁善良的天使主动开口,想要江画萤给祂诞生一百年的时候,送祂一个生日礼物。
拉斐尔对此很期待。
江画萤也准备的很用心。
她特意花了好长的时间,学习拉玻璃,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氪金无数,提升了游戏人物的动手能力,才做出了一对精致漂亮的天使翅膀,想要送给拉斐尔。
但是,礼物被阿尔曼德砸坏了。
粉碎得彻底。
一开始,江画萤只是生气。
阿尔曼德就像是马界的哈士奇和比格的合体,每天不破坏一点东西,才不正常。
在驯服与被驯服的过程中,江画萤都快习惯了。
玻璃翅膀坏了可以重做,但阿尔曼德非但不承认自己做的坏事,还将一切都推给拉斐尔:“玻璃翅膀是拉斐尔自己打碎的,就是为了栽赃陷害我!”
“祂就是嫉妒我!一切都是祂故意策划,演给你看的!虚伪作态的守序生物!”
另一边,拉斐尔倒在上,纯白的羽翼被折断,无力地垂落在身侧,宛如破碎的圣像。
闻言祂只是轻颤了一下金色的睫毛,声音微弱:“我没有。”
一边是案底累累、屡教不改的战马,一边是乖巧听话、温柔隐忍的天使,该相信谁的话不言而喻。
江画萤自然选择了后者。
那天她和阿尔曼德爆发了格外激烈的争执,她一怒之下重重打了祂。
鞭子抽在战马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皮开肉绽的伤口。
炙热猩红的岩浆从祂的身体里涌出,滴落在地。
疼痛和鲜血是江画萤驯服战马的手段,每一次将其狠狠碾压,就可以得到短暂的臣服。
可这一次,阿尔曼德仍旧倔着一身钢筋铁骨,不愿意低头。
祂那双燃烧的眸子死死盯着她,里面翻涌着愤怒和固执。
江画萤觉得糟糕极了。
突然有些怀疑自己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饲养一匹如此桀骜难驯的战马。
既然祂不愿意听主人的话,那她就不要祂了。
江画萤解开了祂的马嚼子,声音冰冷:“你自由了。”
这四个字像是一柄冰寒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入了阿尔曼德的胸腔。
祂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自由?
她还未曾真正的驯服祂,谈何自由?
“不!”阿尔曼德感觉到自己的胸腔爆发出撕裂般的痛楚!
祂周身火焰轰然爆发,抬起的马蹄每一下都像要将大地踏裂,却一步也不愿真正离开。
可是阿尔曼德没有再等到训诫的鞭子,而是无情的驱赶。
祂被赶走了。
当着那只白毛鸟人的面,被赶走了!
“你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