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屋,造型不相同,高矮错落。
江画萤被带去了其中最符合她想象中的精灵树屋的那一幢,这将会是她离开前的临时住房。
分配房子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小插曲——猫咪要求她和屠夫分开,屠夫将对方无视了个彻底,抱着江画萤走进去后就关上了门,气得猫咪在外面喵喵叫——但勉强算是解决了。
屠夫在知道她还没吃东西后,非常自觉地开始做饭。
江画萤则义无反顾地投向了大床的怀抱。
软绵绵地陷在蓬松厚实的被子里,江画萤发出舒服的声音。
没想到猫咪之家还有这么干净崭新的人类用品!
就是身下有些硌。
她半眯着眼,伸手在被子下摸来摸去。
好一会儿才将那个东西抽了出来。
是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大概是不小心被团进去的。
江画萤顺手展开。
在她动作的同一时刻,角落里的阴影突然暴涨,如同张开的深渊巨口,将整个房间都吞进了黑暗。
江画萤只觉得眼前突然黑了一瞬,等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辛克莱扑到在了床上。
手上空空如也,那张纸已经被黑暗吞噬。
但她还是看到了。
是一份“死亡通缉”,纸面上印着她放大的头像,这中间打着一个巨大血腥的红叉。
江画萤转动眼珠,看向支撑在自己身体上方的辛克莱。
细长一条的竖瞳里充满混乱与扭曲,眼眶因为剧烈情绪而充血发红。
她无声注视着祂的时候,辛克莱也死死盯着她。
像是穷途末路的困兽,终于抓到了自己的猎物。
娇小的猎物被压倒在身下,白金色的发丝散在纤细脆弱的颈间,凌乱的领口泄出一小片白腻春光。
辛克莱感觉犬牙无法抑制地从唇边龇出,胀得发疼,想要狠狠咬住她的锁骨,研磨撕扯出血来。w?a?n?g?阯?发?布?页?ì???μ?????n??????2?5????????
这么想着,祂也这么做了。
但在犬牙触及如玉般的肌肤的前一秒,还是被硬生生收了回去,最终变成了一个湿凉晦涩的吻。
“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你是屠夫的主人。”辛克莱对江画萤解释。
但那语气嫉妒发酸,更像是对出轨妻子的质问,蛮横阴沉的怨夫做派下,又难掩狼狈和慌乱。
房门紧闭的卧室中,空气变得黏稠起来。
风吹开了窗户的一条缝。
身躯贴合,肢体交缠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窗外一双透着蓝光的眼睛如暗中窥视的毒蛇,注视着屋内发生的一切。
而更近的地方,军靴踩上楼梯。
是屠夫端着餐盘,正一步步走上楼来。
第16章第16章能比祂好摸?能比祂香?……
怪物是危险的,不可控的,充满野性和凶性。
江画萤深知这一点,所以面对崩坏边缘的辛克莱,她清晰地感到紧张和恐惧。
但同时,她的大脑神经却在兴奋地跳动着。
明明祂才是那个想要杀死她的人,做出一副要将她嚼碎了吞食入腹的凶狠模样,但说出来到话却无比委屈。
整只猫像是团被打湿的灰云,不知道背着人哭了多久,好像他才是被狠狠欺负的那一个。
那她真的欺负一下,也很合理吧?
毕竟被下了死亡通缉令的是她,那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允许的不是吗?
江画萤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作响,大脑拼命思考着该如何挥出手中名为道德制高点的长剑。
她长时间的沉默像是一把小锤子,一点点敲碎辛克莱的心理防线。
【黑雾浓度 1】
【黑雾浓度 1】
【黑雾浓度 1】
终于,江画萤开口了。
她的声音冷静到了无情的地步:“你想要杀了我。”
平铺直叙的陈述句宛如寒冰铸成的利箭,狠狠刺进辛克莱的胸腔。
“你为什么不生气?你根本就不在乎!”祂拱起脊背,像是绝望的野兽发出低吼。
房内寸寸暗下来,浓稠阴冷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涌出。
【黑雾浓度 2】
“是!我恨不得杀了你!我还要毁掉屠夫的一切!凭什么祂能被你承认,祂又哪里比我好?我就连条狗都不如?”
【黑雾浓度 3】
辛克莱嗓音嘶哑,高高筑起的心墙彻底崩塌,输得一败涂地。
祂自暴自弃地将废墟中的心脏剖开,赤/裸/裸地送到江画萤面前。
漆黑的环境中,江画萤被剥夺了视觉。
其他感觉则无限放大。
“啪嗒!”
突然一滴液体砸到了她的锁骨上,烫得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察觉到她的躲避,辛克莱的掌心贴上她的后颈,不用拒绝地将她禁锢在了原地。
没一会儿,江画萤锁骨凹陷的地方就积成了一个小小的潜水洼。
原来猫猫真的是液体做的的……
“我可以解释。”江画萤觉得祂再哭下去,她的锁骨就要溺水了。
辛克莱闻言猛地抬头,眼眶通红一片,鸦羽似的长睫上还挂着要落不落的泪珠,明黄色的眼睛澄亮无比:“……我才不要听。”
【黑雾浓度-3】连着响了四次。
天塌下来了,有猫猫的嘴顶着。
“哦,那我不说了。”江画萤伸手去推祂,作势要起身离开。
随意的态度就像是逗弄着路边的野猫,漫不经心,不负责任。
辛克莱一秒炸毛,急急扑过来抓她,动作又急又快。
江画萤不是这真的要走,动作间径直和祂撞在一起。
两人猝不及防跌到了地上。
压抑的闷哼响起,辛克莱垫在下面,江画萤趴在祂身上,纠缠的姿势比刚刚在床上更加亲密。
湿热交错的呼吸在安静的环境中变得尤为明显。
黑暗的环境中,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放大数倍,呼吸是,房门外的脚步声也是。
厚重的军靴踩在木质楼梯上,每一步都沉缓有力。
地上的两人都听到了。
这间树屋里,能在这个时候朝着江画萤卧室走来的人,就只有屠夫。
江画萤头皮一麻。
她一点都不敢拿黑化值去赌。
所以,绝对绝对不能让屠夫知道自己和辛克莱的关系!
“快点起来!”江画萤手脚并用地想从辛克莱的身上爬起来,却被一把牢牢扣住腰肢,只能撑起上半身。
她瞪向始作俑者。
辛克莱正直勾勾地看着她,小心眼地记着刚刚的仇。
江画萤又瞪了祂一眼,没有两秒就妥协了。
她模糊了自己是因为游戏关服没办法登录的真正原因,简单解释自己遇到了一点麻烦,所以才会消失。
“……我一回来就想要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