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喜欢你。”
明繁没回答,但她弯了弯唇角。
A0138星星舰抵达混乱星。
混乱星,行星如其名,鱼龙混杂着各种出身的人物,在阳光照耀处顽固地结起了厚厚的藓,阴暗危险。
无论是科维斯皇室还是联邦军队都没办法将势力插入混乱星,像刀尖被软硬兼施地停留在表面,脓疮在底下生长,蔓延。
道德和秩序在这里失效,人情趋向虚无,这里的人从出生就耳濡目染地将背叛、谎言与利益至上镌刻在骨子里。
泽诺·索恩下星舰,贴身战术服下肌肉线条流畅完美,半短的银发张扬恣睢。
断眉增强了眼底的狠戾气质,战靴踩地,沉闷有力的声音仿佛压在其他alpha的心脏之上,嘴角的若有若无的玩味更是让人心神紧绷。
到达的时间晚,先住宿。
明繁没来过混乱星,好奇,警惕,像被豢养在笼子里的鸟,看着粗犷混乱的环境。
“给两位客人最高标准的待遇。”泽诺·索恩脚步微顿,撇开视线,给卡特下命令后离开。
皮靴踩在木质地板,节奏无意识加快。
卡特一脸复杂地看着明繁,他们指挥官像是被下了蛊似的,面对明繁总是崩人设。
明繁:“泽诺在哪间房?”
卡特卡在原地,他肯定不能拒绝回答,他又不是傻子。
于是。
卡特:“三楼。”
然后明繁和伊蒂丝就分道扬镳了,伊蒂丝去住奢侈豪华的房间,明繁去了泽诺·索恩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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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繁进来的时候,泽诺·索恩刚洗完澡。
定制的浴巾裹着下半身。
半短的银发往下滴水,宽阔的胸膛,漂亮的肌肉沿着往下被遮住。
整个人的狠戾恣睢、带着玩世不恭的自由气质被水洗后,添上几分慵懒,薄荷烈酒的信息素在水汽的加持下,氤氲在房间里。
“我要和你一起住三楼。”
明繁提出诉求,泽诺·索恩瞳孔微缩,将外衣迅速拉紧,“不行。”
压制着蠢蠢欲动的信息素,泽诺小臂上青筋暴起,听到明繁的要求,他的太阳穴猛地一跳,同处一室,他的信息素还怎么控制?
“我们不是朋友么?”茉莉花般柔软的睫羽抬起,眼底清澄真诚。
泽诺·索恩舌尖滑过牙齿,大手扶过断眉按了按眉心,长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他被气笑了,勾着笑,轻描淡写:
“莉莉·洛朗小姐,您不是说您暗恋我吗?作为朋友的身份搞暗恋,您觉得妥当吗?合适吗?”
明繁反问,“朋友怎么不合适,难不成你要更进一步不成,我勉强同意吧。”
她仰脸,靠近泽诺,明显感觉到他视线的避开以及身体僵硬着向后倾。
半秒后。
“怎么更进一步?”泽诺·索恩一米九多的身高强势压迫,玩世不恭的自由恣睢气质不像好人。
“做我的恋人。”明繁伸手拉住泽诺的衣领,纤细的手伸得太快,不小心碰到了喉结。
明繁的手一热,这里她亲过。
或者说,这张脸她都吻过,记忆热潮席卷,视线像火烧似的逃离。
本来还想慢慢来的明繁头脑有点烧,猛地就拽着衣领把人拉下来。
“泽诺,你要再拒绝我一次吗?我不会等你很久。”明繁眼眶红着,嘴抿着,倔强地盯着泽诺·索恩。
是的,不会等很久。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那就霸王硬上弓。
想伸手擦明繁的眼泪,却发现泪珠盈在眼眶里,欲掉不掉,擦的话要碰到这双烫得他心烦躁的眼睛,泽诺收了手。
“那你在三楼,我下去。”泽诺·索恩叹了口气,转移话题。
萨里奥尔:‘假的,我的好索恩一定是被穿了。’妥协得太过丝滑以至于不敢相信。
“不行,你不能下去。”明繁不同意。
“你就不担心我在混乱星出事?不过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我是omega,大不了被抽空信息素,做人体研究罢了。”
明繁越说泽诺的心脏越是跳得厉害,喉咙压抑,喘气疼得感觉嗓子里有血丝,说话声音都哑。
“莉莉!不要说这些。”泽诺·索恩打断。
明繁推他,“为什么不能说,这难道不会有发生的可能?”
“我不会让这些发生。”
她这么好,泽诺不敢想这些事情哪怕只有一丝一毫发生在明繁身上他能有多疯。
“那你别下去。”
泽诺·索恩:“好。”
穿好耗费巨资的战术服,泽诺·索恩在门外给明繁守门,混乱星的住宿就没有隔音的。
极佳的耳力让他不可避免地听到衣物褪去‘稀稀索索’的声音。泽诺·索恩手上动作一顿。
“泽诺,你家在的那颗小行星还在吗?”明繁趴在柔软如绒羽的被里,突然钻出来说话。
泽诺·索恩:“在。”
“那你的家搬了吗?”明繁想到在泽诺·索恩的家里,她留下了很多记忆。
那颗可可爱爱的小盆栽,在赌场里赚回来的珠宝自己打磨串成的项链,还有她悄悄注入信息素的茉莉永生花……泽诺大概把这些都丢了,毕竟他们当时也不是朋友了。
“没搬。”泽诺·索恩摩挲着断眉,“你留在我那里的东西什么时候搬走?”
“你没丢啊。”明繁惊讶地转身。
泽诺·索恩:“你的东西,我为什么要丢?”又不是我的,我没有处置权。
“噢。”明繁没有误会。
“那你丢掉吧,反正等结束,你送我回主星,大概不经过那里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那是两个人的回忆,只有她一个人在意的话,那它们就没什么意义了。
泽诺·索恩背对着门。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要他送她回主星。
是的,泽诺·索恩烦躁地拢了把头发。
“先放着,不占地方。”泽诺听自己这么说。
明繁半睡半醒间,叫了声泽诺,他没答应,但微弱的信息素还在活跃。
“泽诺,你从不会坚定地拒绝我,是你给我的希望,但你又不回应我,你怎么这么坏啊。”
明繁小声地抱怨,但又有点泄气,“问了两次,我以后就不问了。”
“如果我真的和别人结婚,你会去抢婚吗,大概不会,你肯定只会祝福。好像现在说太早了,等……”明繁埋进枕头里,“反正你不喜欢我。”
“我要是不喜欢你了,你肯定很开心吧。好像我是一个很勉强人的坏蛋似的。”
薄荷烈酒的凛冽越发浓稠压抑,明繁知道泽诺·索恩没有睡,放心了,她说的这些刺激到他了。
她翻了个身,睡着了。
外面的泽诺·索恩半垂着头。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