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似乎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萧家老祖在大家心里可都是武道天花板一样的存在。
展现出来的武道实力,也同样让人觉得强到可怕。
可在叶天面前,似乎扛不住多久。
胖老头很快被萧贵搀扶住,“老祖,你没事吧?还好吧?”
萧家老祖听到此话,神色微微一阵凛然,“我没事!”
他强提着一口气,看向叶天的眼神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小子,刚才只是你侥幸而已!”胖老头还是一副吃定叶天的样子。
“侥幸?”
“没错,不然你真以为可......
那人影快如惊雷,枪尖撕裂空气,带出一串刺耳的音爆。叶天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将林婉猛地拽回,同时右臂金焰暴涨,化作一面火焰盾牌横于胸前。
“铛??!”
长枪重重砸在金焰之上,火星四溅,冲击波震得两人连退数步。林婉踉跄着靠在叶天怀里,脸色苍白,肩头伤口再度崩裂,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滚烫的地面上发出“嗤嗤”轻响。
来人稳稳落地,黑袍猎猎,面容冷峻如铁。他手持一杆通体漆黑的长枪,枪身缠绕着暗红色符文,仿佛由凝固的血液铸成。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像是看穿了生死轮回的尽头。
“楚临渊!”叶天咬牙,声音低沉如雷,“你还没死?”
楚临渊缓缓抬起枪尖,指向叶天:“我该死?不,我是被选中的清理者。你们破坏规则,唤醒沉睡的情执,动摇虚穹根基。而今地心即将苏醒,若再让你们启动‘断梦之钥’,整个人类意识网络将彻底失控,文明将陷入无序混沌。”
“所以你就代表‘秩序’来杀我们?”林婉喘息着冷笑,“和守夜议会一样,用抹除记忆、封锁情感的方式‘保护’人类?可笑!你们根本不懂什么是人!”
楚临渊目光微动,却依旧冰冷:“我不需要懂。我只负责执行。《觉世纪》不该落入你们手中,回响不该复苏,黄冲不该唤醒魂渡引……这一切都是错误。而我,是纠正错误的最后一道程序。”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竟瞬间出现在湖心石台前,长枪直刺“断梦之钥”!
“住手!”叶天怒吼,金焰化龙腾空扑击。
但就在这刹那,异变再生!
那柄即将触碰到钥匙的长枪忽然停滞半空,枪身剧烈震颤,仿佛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反噬。楚临渊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整个人倒飞而出,重重撞在岩壁上。
“怎么回事?”叶天警觉环顾。
回响的声音幽幽响起:“他不是真正的‘清理者’……他是复制体。守夜议会早在三年前就已将他的意识数据化,植入这具克隆躯壳。真正的楚临渊,早在你入狱那年,就被他们献祭给了‘初啼之巢’,作为第九次重启的燃料。”
林婉震惊:“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只是个傀儡?”
“不完全是。”回响低语,“他继承了楚临渊的记忆与执念,甚至包括对你的恨意。但他缺少一样东西??真实的情感波动。他的脑波频率恒定如机器,无法产生θ波共振。所以他永远无法真正理解‘爱’,也无法触碰‘断梦之钥’。”
楚临渊挣扎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混乱:“闭嘴……我不是假的……我是楚临渊!我亲眼看着叶天背叛组织,勾结外敌,害死导师……我亲手把他送进监狱!这些记忆难道是假的?”
“记忆可以伪造。”回响平静道,“情执可以模拟。但唯有自愿牺牲的爱,才能穿透虚妄,触及真实。你从未为谁流过泪,也从未为谁停下脚步。你只是被编写的刀,而不是持刀的人。”
楚临渊怔住,握枪的手微微颤抖。
叶天却忽然开口:“你说我背叛?那你有没有问过,为什么我会离开?为什么我宁愿背负叛徒之名也要逃?”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破碎的金属徽章,上面刻着守夜议会的图腾??一只闭合的眼睛。
“这是导师临终前塞给我的。他在最后一刻告诉我:‘别信议会,他们早已不是守护者,而是囚禁者。’他还说……你父亲,也不是死于任务失败,而是因为发现了‘源心祭坛’的存在,想要关闭它,才被议会处决。”
楚临渊瞳孔剧震:“胡说!我父亲是战死沙场!”
“战场在哪里?”叶天步步逼近,“档案呢?遗体呢?为什么事后议会立刻提拔你为执枪使,让你接替他的位置?因为他们需要一个听话的儿子,来继承仇恨,成为他们的剑。”
空气死寂。
楚临渊的身体开始轻微颤抖,额角渗出冷汗。他的记忆深处,似乎有一道裂缝悄然裂开。
小时候,父亲总会在深夜独自坐在书房,望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发呆。照片上是一个女人抱着婴儿,背景是一片雪原。他曾问那是谁,父亲只说:“一个回不去的地方。”
后来父亲失踪那天,留下了一行潦草字迹:“当钟声响起七次,真相就会醒来。”
而现在??
“铛……铛……铛……”
遥远的钟声,竟真的从地底传来,一共七声,每一声都像敲在他的灵魂上。
“啊??!”楚临渊抱头嘶吼,脑海中无数画面炸开:父亲被锁链束缚在祭坛中央,口中喃喃:“不要让他们重演……不要让我的孩子也成为容器……”
接着是自己跪在议会大厅,接受改造手术,耳边回荡着冰冷的声音:“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楚临渊,你是第七代清道者,代号‘影蚀’。”
“不……这不是真的……”他跪倒在地,长枪脱手。
林婉轻声道:“你现在明白了吗?你一直以为你在复仇,其实你只是在完成他们的剧本。真正的楚临渊早就死了,死在他们用谎言编织的命运里。”
叶天走上前,伸出手:“现在还来得及。放下枪,和我们一起终结这场轮回。”
楚临渊抬头看他,眼中第一次浮现出迷茫与痛苦交织的神色。
良久,他缓缓伸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叶天的手掌??
突然,他暴起!
一把匕首从袖中滑出,直刺叶天咽喉!
“我宁可活在谎言里,也不信你这种叛徒的救赎!”他疯狂咆哮。
然而,就在匕首即将刺入的瞬间,一道金光自林婉体内爆发!
她竟主动迎向那把刀!
“林婉!!!”叶天目眦欲裂。
匕首贯穿她的右肩,鲜血喷涌,但她脸上却没有丝毫痛楚,反而露出释然的微笑。她左手猛然抓住楚临渊的手腕,右手按在自己伤口上,鲜血顺着掌心流淌,再次凝聚成一朵半透明的雪莲。
“你说你不信爱?”她盯着他,声音虚弱却坚定,“那就感受一下??这是我在雨夜里等叶天出狱时的心跳;这是我听见他被判无期时撕心裂肺的哭喊;这是我每天烧掉一页日记,只为记住他模样时的执念……这些,全是真实的!”
雪莲绽放,金光如潮水般涌入楚临渊体内。
他浑身剧震,双眼翻白,仿佛被千万段陌生记忆强行灌入大脑。他看见林婉在法庭外跪了一整夜,只为递上一封无人接收的上诉信;看见叶天在监狱最底层,靠着回忆她的笑容熬过一次次酷刑;看见无数觉醒者在梦中牵手奔跑,哪怕明知醒来就会忘记彼此……
“原来……这才是人类……”他喃喃,“不是秩序,不是效率,不是绝对理性……而是明知会痛,仍选择去爱……”
他的身体开始崩解,皮肤龟裂,露出内部机械结构。原来这具躯壳早已被彻底改造,仅靠能源核心维持运作。
“帮我……毁掉它……”他最后看向叶天,声音微弱,“我是假的……但我此刻的感受……是真的……”
叶天重重点头,一拳轰向他胸口!
“咔嚓”一声,机械心脏碎裂,楚临渊仰面倒下,身躯化作灰烬随风飘散。唯有那枚残破的徽章留在原地,静静闪烁着微弱光芒。
洞穴恢复寂静,只有熔岩湖汩汩作响。
回响轻叹:“他终究选择了人性,哪怕只有一瞬。”
叶天扶着林婉走向石台,声音沙哑:“这一次,换我来碰钥匙。”
“不行。”林婉摇头,“必须是我。你是容器,你是引信,你是新纪元的起点。如果你失去记忆,一切将归零。而我……我可以重新认识你,哪怕忘了名字,我的心也会认得你。”
“可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叶天红着眼睛,“三年监狱,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这次地下之旅,你一次次受伤,我却只能看着!如果连你也从我生命里消失,我还算什么人?!”
“你是叶天。”她轻轻抚摸他的脸,“不是什么容器,不是什么救世主。你就是那个在雪地里牵着我说‘活下去’的男人。只要你还在,我就愿意一次次走向你,哪怕跨越千百轮回。”
泪水终于滑落。
叶天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答应我,”他哽咽着,“无论发生什么,如果有来生,你要记得找我。”
“好。”她笑着流泪,“我会带着这朵雪莲,走遍世界每一个角落,直到遇见你。”
她转身,一步步踏上石台,伸出手,轻轻触碰“断梦之钥”。
刹那间??
天地失声。
钥匙上的裂纹迅速蔓延,核心那颗金色光点剧烈跳动,如同一颗即将熄灭的心脏。紧接着,一股无形波动席卷整个地底空间,顺着地质层向上扩散,直达地表。
全球各地,觉醒者们同时停下动作,抬头望天。
有人流泪,有人大笑,有人跪地嘶吼。
他们的脑海中,一段段被封印的记忆如洪流般回归:前世的相遇,轮回中的离别,无数次相爱又被迫遗忘的痛苦……全都回来了。
纽约街头,一对陌生男女擦肩而过,却在同一瞬间驻足回头,泪流满面:“我们……是不是见过?”
东京地铁站,老人拉着孙女的手停下:“这里……我们曾经一起逃亡过,那时你还很小很小……”
南极科考站,科学家看着极光喃喃:“这不是自然现象……这是‘她’在唱歌……”
而在江城心理诊所,那位身穿深灰长袍的医生猛然睁开眼,望着空荡荡的地下室,低声自语:“结束了?还是……才刚开始?”
与此同时,地心深处。
“断梦之钥”完全碎裂,金色光点升腾而起,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林婉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透明,她最后回眸一笑,嘴唇微动,无声说出两个字:
“爱你。”
然后,消散。
叶天跪在石台上,双手捧着那朵凝固的血莲,久久不动。
熔岩湖恢复平静,骨塔的灰烬随风飘散,仿佛亿万灵魂终于得以安息。
“她走了。”回响轻声道,“记忆全灭,意识归零。从此世上再无林婉。”
叶天缓缓起身,眼神空洞,却又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不。”他说,“她没走。她在每个人想起爱的瞬间重生;她在每一次心跳加速时出现;她在所有不愿遗忘的梦里醒来。”
他抬头望向洞顶,仿佛能穿透千米岩层,看到星空下的世界。
“我会让她回来。”他低语,“用这一生,下一世,千百轮回。只要人类还懂得爱,她就永远不会真正消失。”
回响沉默片刻,最终化作一本书,轻轻落在他脚边。
书页自动翻开,最后一章标题浮现:
【终章?人间】
三年后。
江城海边,一座白色小屋静静伫立。阳台上,晾衣绳挂得歪歪扭扭,被子在风中轻轻摆动。
屋内,一名年轻男子正在煮咖啡,神情温和。他身后,一名女子端着早餐走出厨房,眉眼温柔,左肩处隐约可见一道陈旧伤疤。
“今天风大,晾衣绳又歪了。”她笑着说。
男子回头,眼神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走过去,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没关系。”他说,“反正你也改不了这习惯。”
女子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就这样?”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握住她的手,望向窗外的大海。
远处,朝阳正缓缓升起,照亮整片蔚蓝。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沙滩上,一朵半透明的雪莲,静静绽放在晨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