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酒一定要喝。”
“芹芹,给你同学倒酒。”
肖兰芹脸上应景的泛起红晕,她抽出手,亲自拿过司仪端着的托盘里的一个细长壶嘴的白瓷酒壶给舍友倒酒:“这是咱们女生喝的红酒,甜的,不辣人。”
三个人不得不站起来,蔡卫红和谭月梅对视一眼,她们和肖兰芹关系很好吗?说实话,肖兰芹基本上没在寝室住过,她们不熟。这回来参加她的婚礼,蔡卫红是看在最初相处还行的面子上,谭月梅则只不过是碍于同寝以及辅导员肖西进才凑个热闹。
要不然以肖兰芹不知道为啥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臭德行,谭月梅决计不肯花那一元钱的礼金的!谭月梅皱皱鼻子,她不是很想喝肖兰芹敬的酒,那白瓷酒盅里酒的颜色极漂亮,红的可比肖兰芹衣裳正宗多了。
“别!”蔡卫红摁住肖兰芹的手,小声说:“后头还有那么些客人,你这一壶酒才能倒多少杯?别跟我们客气,我们都是不会喝酒的。”她使眼色让肖兰芹看自己和谭月梅:“一会还得骑自行车呢。”
肖兰芹从善如流的给两个人都倒了个杯底儿,给林星火倒了一整杯:“我知道你能喝酒,你也不怕醉,这不带了家属么?”不咸屯那个松酒就是林星火鼓捣出来的,现在都卖到京市的百货商店里来了。
乌年将乖乖吃果脯的胖娃娃塞林星火怀里,接过酒杯,笑道:“家属就是用来代喝的,恭喜!”
不等这两人再说什么,乌年已经一仰脖儿,将满杯的红色酒液都灌进了嘴里。
瞅着乌年胸口上同样别着的校徽,肖兰芹的脸僵了一下,不知是什么滋味的也跟着举杯饮下去,甜滋滋的酒味灌到嘴里莫名其妙的有点腥气,惹得孕中的肖兰芹差点露出“作呕”的表情,好在冻得发青的手臂不太听使唤,没做出捂胸口动作她就回神了。
这发生的太快了,满桌的人都以为她们同学之间还要你谦我让的来几个回合呢,没想到一眨眼就结
束了。蔡卫红和谭月梅都没来得及跟上乌年的动作,结果乌年都又坐下了,她们这俩傻妞还举着酒杯呢。
仓促的举举杯做了个形式,两人坐下,幸好倒得酒少,唇都没沾的小酒盅放在桌上也不显得突兀。
林起云倒是很自然,他随手把酒杯放在身后托盘上,搓了搓手,拍拍双手逗林星火怀里的林贝果:“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娃娃呀,给伯伯抱抱行不?”
贴在林星火大.腿处的挎包中,镶嵌着溯符的匣子烫的林星火觉得自己恍惚又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她抱进林贝果躲了躲,不动声色将挎包藏了下。
这母女俩的拒绝之意很明显,大家也不以为然,别桌上的喝高了的混不吝还扬声起哄,让林起云抱个男娃呀,好“早生贵子”什么的。
本来见林起云在这边耽搁就有点挂脸的肖兰芹闻言,险些没忍住脾气:不是说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讲体面的客人么?这些个人怎么回事,不会说话就别说!早生贵子?那确实林起云早有儿子了……
再看黏住林起云脚的那个小女娃,肖兰芹心口更堵得慌。她原本一直都以为这孩子是乌年的前妻生的,还是上学期蔡卫红无意间夸这孩子的话点醒了她,“果真是挑着父母的优点长的,眉眼像林星火,鼻子却随了乌年,又挺又直,看着就有福气……”还有那一边的小梨涡,笑起来甜死人。
肖兰芹当时都懵了,她一直以来都觉得林星火运气好又咋样,还不是美中不足,替别人养孩子的后娘就少有讨着好的。只这一点她就胜过林星火十分,她是先苦后甜,而林星火八成是先甜后苦……
结果这层遮住真相的布一揭开,肖兰芹不知道为什么,窝的心都裂开了。那滋味,肖兰芹不知道怎么描述,但当时牛望山背叛她的爱情,娶了别的女人的时候,肖兰芹都没这么难受。好似她自己为人站住脚的根子被人抽去了一块,赖以生存的自尊充满被愚弄欺骗的愤怒。
偏偏林星火本人丝毫不以为意,还跟她讨厌的谭月梅要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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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兰芹邀请她们参加自己的婚宴,就是要让她们看清楚自己的‘阶层’已经跟她们不在同一级别了。可这会儿,林起云低三下四的敬酒,以及林星火一家三口的幸福模样,让肖兰芹憋得喘不上气。
林星火一家人面前的饭菜动的不多,还有喜糖放在一边,像是这满桌子的菜人家都不放在眼里似的,那个小娃娃乖巧的窝在林星火怀里,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带的果脯……肖兰芹似乎忘了乌年手艺有多好,忘了她之前还充满了‘居高临下’让二哥去邀请人家给婚礼做大厨呢。不缺肉的林贝果,自然不稀罕比她狲爹手艺差多了的饭菜。
好不容易这对不大般配的新婚夫妻走去别桌,林星火给乌年传音:“那酒你真喝了?”
乌年摇头,体贴的接过分量不轻的胖闺女,林星火整理衣服的当口,悄悄把溯符匣子收进了储物袋。
“你那个同学有点不太对劲。”乌年传音,他从肖兰芹身上闻到了曾在压胜棺闻过的那种血参的味道。
第98章
新人敬过酒,这场婚礼也就算走完了流程,有赶时间的宾客,筷子挥舞的快点,吃完后抹抹嘴就能告辞。
只不过多数人的日子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过,这宴席又摆的丰盛,因此提前离席的人并不多,还有吃饱了夹点肉丝慢慢磨牙的,这是想等着末了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回家的。尤其最后上了一道老鳖汤,别管好不好吃,那鳖甲捞出来洗净晾干了,可是一味好药,没准还能卖给药房换两个零花。
因此都护那盆汤护的很紧,西南角那些人挨桌想讨甲盖,基本上没一桌肯给的。
林星火她们没凑这热闹,趁着乱哄哄的劲头,直接搭伴儿走了。
小洋楼院外喜棚子原本收礼金的桌子已经摆上了好些个红布打的小包袱,见人出来,就问了姓名在礼簿子上划一道,给个小包袱。
林星火和乌年上了两份礼金,那记录的年轻姑娘有点死板,非要给两小包袱。乌年没要,单手抱着果果,一手接过林星火手里的红包袱,示意是一家人。
等绕出了喜棚,蔡卫红问:“你们上了多少礼金?”她觉得自己上的一元是不是少了点,怎么还有回礼的?
谭月梅手脚利索,一面走一面打开了四方小包袱,里头是一包花生,里面散着几个象棋大的白面火烧饼,火烧饼上还点了红点。她松了口气,这一包东西最值钱的是那块红布,但这小布头能用瑕疵布剪,“还好,还好……肖兰芹不能折本吧?”算上那一桌席面,谭月梅又不确定了。
礼金上,她们三个人没事先商量,主要是林星火的情况比较特殊。她从前跟肖兰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