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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替潘金莲渡余生 第64集 :月娘思量抱子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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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光云科文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12 05:22:07 来源:源1

第64集:月娘思量抱子计(第1/2页)

秋夜的风已带了凉意,透过半开的窗棂钻进揽月轩,吹得烛火微微摇曳,映得屋内的影子忽明忽暗。沈月娥刚把那碗气味可疑的安神汤挪到桌角,还没来得及细想常嬷嬷的反常,院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得几乎要踩碎青石板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小丫鬟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发髻散了半边,左边的鞋子早就跑没了,露着的脚踝上还沾着泥土和草屑,脸上满是泪痕,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月……月姨娘!不好了!出大事了!”小丫鬟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每说一个字都要抽噎一下,“知礼哥儿……知礼哥儿他……他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从下午就开始上吐下泻,浑身烫得吓人,刚才……刚才突然就抽搐起来了!赵姨娘抱着哥儿哭得快晕过去了,她……她还说,是您害的!说您记恨前几日的事,所以对哥儿下了毒手!”

“哐当”一声,沈月娥手里刚端起来的茶杯掉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的裙摆上,她却浑然不觉——林知礼病重?赵姨娘指控她下毒?这盆脏水泼得又急又狠,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本就紧绷的神经像是被猛地扯了一下,疼得她指尖发麻。

身旁的常嬷嬷反应比她更快,手里的托盘“啪”地落在桌上,里面的茶盏晃了晃,滚烫的茶水洒出来,烫得她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可她连揉都没揉,脸色煞白地冲上前一步,声音发颤地追问:“你说什么?知礼哥儿怎么了?赵姨娘有没有立刻去请大夫?!”

她的眼神里满是真切的慌乱,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林知礼是林家目前唯一的男丁,是整个家族的根,无论她对沈月娥是什么态度,对这个孩子,她都不敢有半分轻慢。王熙凤派她来揽月轩,是为了监视,可若林知礼真出了意外,别说沈月娥,连她和王熙凤都得担责任。

沈月娥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她知道,此刻若是慌了神,或是急于辩解,只会让自己陷入更被动的境地——赵姨娘本就恨她入骨,府里的人又大多看她不顺眼,一旦她露出破绽,那些人只会顺水推舟,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她身上。

她缓缓蹲下身,伸手扶起那个还在哭的小丫鬟,指尖冰凉,语气却异常沉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先别哭,慌有什么用?哥儿病了,最要紧的是立刻请大夫,不是在这里哭哭啼啼地指控人!你现在就回去告诉赵姨娘,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沈月娥行事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更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

她顿了顿,眼神锐利了几分,声音也提高了些许:“若是她再胡言乱语,耽误了请大夫的时间,导致哥儿有个三长两短,这个责任,她担得起吗?府里的人担得起吗?你让她好好想清楚!”

小丫鬟被她的气势镇住,哭声渐渐停了下来,抽噎着点了点头,抹了把眼泪,踉跄着爬起来,转身就往外跑,连掉在地上的鞋子都忘了捡。

常嬷嬷看着小丫鬟的背影,又转头看向沈月娥,眼神复杂得很——有怀疑,有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沈月娥不等她开口,便先一步说道:“嬷嬷也听到了,这事太蹊跷。我自从赵姨娘闹事之后,就被二奶奶变相禁足在揽月轩,半步都没出去过,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丫鬟婆子看着,怎么可能去害赵姨娘院里的哥儿?这分明是有人蓄意构陷,想借赵姨娘的手,置我于死地!”

她上前一步,目光坦然地迎上常嬷嬷的视线:“嬷嬷是二奶奶派来的人,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您更该稳住局面。您现在就去荣禧堂回禀二奶奶,把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她,请她立刻派人来主持公道,同时严查哥儿病前吃了什么、接触过什么人、用过什么东西,一定要揪出真凶!这样既能还哥儿一个公道,也能还我一个清白,不是吗?”

这番话,既点明了自己没有作案的条件,又把常嬷嬷和王熙凤都拉到了“主持公道”的立场上——常嬷嬷若是不去报信,或是拖延时间,一旦事情闹大,她作为王熙凤的人,也脱不了干系。

常嬷嬷深深看了沈月娥一眼,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过了片刻,她才缓缓点头,语气恢复了几分沉稳:“姨娘说的是,此事非同小可,老奴这就去回禀二奶奶。”说完,她也顾不得收拾桌上的狼藉,快步转身,几乎是小跑着出了院门。

常嬷嬷一走,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空气像是结了冰,连烛火的跳动都显得格外刺耳。翠儿刚才一直站在角落,吓得脸色发白,此刻才敢走上前,声音还在发抖:“姨娘……她们怎么能这么血口喷人!知礼哥儿才多大啊,还是个孩子,她们怎么忍心对他下手,还要把脏水泼到您身上!”

沈月娥坐在椅子上,双手轻轻按在小腹上,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刚才强装镇定,其实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紧张,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安慰她。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经没了慌乱,只剩下冰冷的清明:“是邢夫人。”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定是邢夫人的手笔。赵姨娘虽然蠢,但虎毒不食子,她绝不会拿自己的儿子来设局;而邢夫人,既恨她怀了孩子,又想打压王熙凤,这次的事,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若是林知礼死了,赵姨娘必定会疯了一样报复她,她就算不死,也会被老爷厌弃,腹中的孩子也会变成“不祥之人”;就算林知礼活下来,她“下毒”的罪名也洗不清,往后在府里再也抬不起头。

这一招,实在是毒辣至极。

“翠儿,”沈月娥压低声音,眼神变得异常严肃,“你现在立刻想办法,通过之前沈青说的那个渠道,给潘姑娘递个消息。不用多说,就问她两个问题:一是哥儿现在的症状,像是中了什么毒;二是这种毒通常会混在什么东西里给人吃下。记住,一定要小心,不能被任何人发现,速去速回!”

她知道,府里的太医虽然医术不错,但未必能立刻认出所有的毒,而且太医受府里势力掣肘,未必会说实话。而潘金莲见识广博,对各种阴私手段了如指掌,说不定能从症状上判断出是什么毒,这样她也能提前有个准备,甚至能找到下毒的线索。

翠儿虽然还有些害怕,但看到沈月娥坚定的眼神,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姨娘放心,我一定办好!”她转身走到衣柜前,假装要拿衣服,实则从衣柜最里面的夹层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装着几颗特制的、染了颜色的红豆——这是她和沈青约定的信号,红豆代表有紧急消息。

她把布包揣在怀里,又拿起一个空的菜篮子,对沈月娥说:“姨娘,我去院子角落倒垃圾,顺便……顺便看看情况。”说完,她快步走出屋门,脚步看似随意,实则一直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确定没人跟着,才绕到院子后面的角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狗洞,是沈青之前发现的,专门用来传递消息。

她蹲在狗洞旁,假装系鞋带,悄悄把布包从狗洞塞了出去,又从里面摸出一个早就放在那里的、装着针线的小盒子——这是约定好的,传递消息后用针线盒做掩饰,免得被人怀疑。

做完这一切,她才提着空菜篮子,慢悠悠地走回屋,对沈月娥轻轻点了点头——消息已经送出去了。

沈月娥松了口气,却依旧不敢放松。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仔细回想近日府里的动静:赵姨娘被禁足后,秋爽斋的下人都是邢夫人那边派去的;大厨房负责给秋爽斋送点心的,也是邢夫人的心腹;还有王善保家的,前几日还去秋爽斋看过赵姨娘……种种线索,都指向邢夫人。

可她又有些犹豫——林知礼毕竟是林家的嫡孙,邢夫人就算再恨她,真的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对一个孩子下手吗?万一事情败露,她在府里就彻底完了。难道……是那个隐藏在账本背后的黑手?那个人之前几次对她下手都没成功,这次会不会是想借毒害林知礼来制造混乱,趁机扳倒她,甚至嫁祸给邢夫人,坐收渔翁之利?

思绪像一团乱麻,越理越乱。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王熙凤那带着怒气的声音:“都给我快点!若是耽误了事儿,仔细你们的皮!”

沈月娥立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王熙凤来了。

很快,王熙凤就带着平儿和几个管事嬷嬷走进了屋。她今天穿了一身深紫色的缎面旗袍,领口绣着金线,显得格外威严,只是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扫过屋内时,带着浓浓的审视。

她先是目光如炬地盯着沈月娥看了片刻,似乎在判断她有没有说谎,确认她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慌乱后,才开口问道:“刚才常嬷嬷把事情都跟我说了,你老实告诉我,这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二奶奶明鉴!”沈月娥上前一步,微微屈膝行礼,语气恳切,眼神坦然,“妾身自从赵姨娘闹事之后,就被您下令‘安心养胎’,不得随意出揽月轩,院里的丫鬟婆子都是您派来的,妾身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怎么可能去害知礼哥儿?”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王熙凤:“而且,妾身也是快要当母亲的人,怎么会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毒手?这分明是有人故意设局,想借赵姨娘的手除掉妾身,同时还能搅乱府里的局面,一举两得!还请二奶奶务必查明真相,还妾身和哥儿一个公道!”

她特意把“一举两得”这四个字说得很重,就是想提醒王熙凤——这件事不只是针对她,很可能也针对王熙凤。毕竟,王熙凤是府里的当家奶奶,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难辞其咎,邢夫人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打压她的权势。

王熙凤盯着沈月娥看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眼神里的审视渐渐淡了些。她心里其实也清楚,沈月娥没那么蠢——在自己被严密监视的情况下,去毒害府里唯一的男丁,这简直是自寻死路。而且,沈月娥若是想害林知礼,有的是机会,没必要选在这个敏感的时候。

但怀疑归怀疑,这盆脏水既然泼到了沈月娥身上,就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后宅永无宁日,她这个当家奶奶也没法向老爷和老太太交代。

“你放心,”王熙凤缓缓开口,语气缓和了些许,“若是真的跟你没关系,我绝不会让你受冤屈。但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为了避免再生事端,你必须待在揽月轩里,一步都不能出去,也不能见任何人——包括翠儿,除非是我允许的。”

这等于变相地把她软禁了。沈月娥心里苦笑,却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至少能证明自己没有逃跑的意图,也能避免被人再次陷害。她点了点头:“妾身明白,一切都听二奶奶的安排。”

就在这时,翠儿悄悄走到沈月娥身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姨娘,潘姑娘那边有回信了。”

沈月娥心中一喜,不动声色地对翠儿使了个眼色,让她把信拿出来。翠儿会意,从袖口里掏出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纸条,趁着王熙凤和管事嬷嬷说话的间隙,悄悄递给了沈月娥。

沈月娥把纸条攥在手心,等王熙凤安排好下人看守揽月轩后,才借口身体不适,回到内屋。她关上门,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上面是潘金莲娟秀的字迹,只有寥寥几行:“症状似中‘番木鳖’毒,微量可致吐泻、高热、惊厥,量大致命。此毒味苦,多混于甜食、蜜饯或糕点中,掩其苦味。”

番木鳖!沈月娥的心脏猛地一缩。她小时候听母亲说过,番木鳖是一种毒性极强的药材,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能让人中毒,而且发作很快,若是救治不及时,必死无疑。最关键的是,这种毒味道很苦,很难直接让人吃下去,所以下毒的人通常会把它磨成粉末,混在甜食里——而林知礼是个孩子,最喜欢吃甜食,杏仁酪、蜜饯、桂花糕这些,都是他常吃的。

难道……是杏仁酪?沈月娥突然想起,前几日她听翠儿说,秋爽斋的小丫鬟每天都会去大厨房领一碗杏仁酪,给林知礼当下午的点心。若是有人在杏仁酪里下了番木鳖粉,林知礼肯定会吃下去,而且不会起疑心。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平儿快步走了进来,对沈月娥说:“月姨娘,张太医已经到秋爽斋了,刚确诊知礼哥儿是中了番木鳖毒,幸好摄入量不多,而且发现得及时,已经用了催吐和解毒的药,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了,但还需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

她顿了顿,又道:“二奶奶已经下令,封锁秋爽斋,所有接触过知礼哥儿饮食和用具的下人都被看管起来了,现在正在大厨房查那碗杏仁酪的来源。”

沈月娥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林知礼没事就好,只要他活着,她的嫌疑就更容易洗清。她连忙问道:“那碗杏仁酪是从哪里来的?是谁做的?又是谁送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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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大厨房一个负责做甜点的粗使婆子做的,然后由秋爽斋的一个小丫鬟领回去的。”平儿回答道,“二奶奶已经派人去抓那个粗使婆子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沈月娥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她知道,这个粗使婆子很可能只是个替罪羊,真正的幕后黑手,还隐藏在暗处。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揽月轩里一片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显示着府里正在进行紧张的调查。沈月娥坐在屋里,心里七上八下的,既担心林知礼的情况,又担心调查结果会对自己不利。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常嬷嬷才匆匆回来,脸色疲惫,却带着一丝凝重。她走到沈月娥面前,缓缓说道:“姨娘,事情查清楚了。那个负责做杏仁酪的粗使婆子,已经招认了,说是受了邢夫人院里一个叫小红的二等丫鬟的指使,还收了那个丫鬟给的五十两银子,才把番木鳖粉混在杏仁酪里的。”

“那小红呢?她招认了吗?”沈月娥连忙问道。

常嬷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们派人去邢夫人院里抓小红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在自己的屋里悬梁自尽了,还留下了一封认罪书。上面说,她之前因为不小心打碎了赵姨娘的一支玉簪,被赵姨娘狠狠责罚了一顿,心里怀恨在心,所以才想毒害知礼哥儿,报复赵姨娘,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又是这样!沈月娥心里冷笑——弃车保帅,断尾求生,这手段也太拙劣了。一个小小的二等丫鬟,就算再恨赵姨娘,也绝不敢冒着诛九族的风险去毒害府里的嫡孙,而且她哪里来的番木鳖?又哪里来的五十两银子去收买粗使婆子?这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等事情败露了,就杀了小红灭口,让她来背这个黑锅。

常嬷嬷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的破绽,语气沉重地说:“二奶奶也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可小红已经死了,那个粗使婆子又一口咬定是小红指使的,没有其他证据指向别人。而且,邢夫人那边也哭哭啼啼地来求情,说自己是受了奴才的蒙蔽,不知道小红的所作所为,还说愿意拿出一百两银子,给知礼哥儿补身体,算是赔罪。”

沈月娥沉默了。邢夫人这是算准了没有证据,所以才敢这么嚣张。她既除掉了心腹小红,又洗清了自己的嫌疑,还能让王熙凤吃个哑巴亏,简直是一举三得。

没过多久,王熙凤就派人来通知沈月娥,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个粗使婆子被乱棍打死,尸体扔到乱葬岗,以儆效尤;邢夫人因为治下不严,被老爷严厉申饬了一顿,罚了三个月的月钱;赵姨娘虽然还有些怀疑,但林知礼已经没事了,而且没有证据证明是沈月娥做的,她也只能暂时作罢。

一场风波,看似以处死一个奴才、申饬一个主子而告终,但府里的明眼人都知道,真正的黑手,依旧隐藏在暗处,像一条毒蛇,随时可能再次露出獠牙。

沈月娥的嫌疑虽然被洗清了,但她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她靠在窗边,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第一次感到了深切的恐惧——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腹中的孩子。今天他们能对林知礼下手,明天就能对她的孩子下手;就算她千防万防,把孩子平安生下来,一个没有靠山、根基浅薄的庶出孩子,在这虎狼环伺的深宅大院里,又能活多久?赵姨娘的例子就在眼前,林知礼虽然是嫡孙,却还是差点死于非命,更何况她的孩子?

难道,她拼尽全力保护这个孩子,就是为了让他来这世上受苦,甚至可能夭折于各种“意外”之中吗?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一根刺,扎得她心口生疼。

夜色再次降临,揽月轩里静得可怕,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沈月娥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双手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来的小腹,腹中的孩子安静地睡着,偶尔轻轻动一下,像是在回应她的触摸。

一个此前从未敢细思的念头,此刻如同野草般在她心中疯长——把孩子抱给王熙凤抚养!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块血肉。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在这冰冷的后宅里唯一的牵挂,她怎么舍得把孩子交给别人?

可她转念一想,王熙凤是府里的当家奶奶,虽然没有自己的孩子,但权势滔天,在府里说一不二。若是把孩子记在王熙凤名下,成为名义上的“嫡子”,有王熙凤的庇护,孩子不仅能平安长大,还能拥有光明的前程——无论是读书科举,还是将来继承家业,都比做一个庶出的孩子要容易得多。

而且,她主动提出把孩子交给王熙凤抚养,王熙凤必定会感激她,也会更加看重她。毕竟,王熙凤一直因为没有孩子而感到不安,担心自己的地位不稳,若是有了一个“嫡子”,她的地位就会更加稳固。这样一来,王熙凤不仅会保护孩子,也会保护她,甚至可能会帮她对付邢夫人和那个隐藏的黑手。

利与弊,情与理,在她心中激烈地交战着。一边是母子天性,是血脉相连的骨肉亲情,是她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弃的牵挂;一边是残酷的现实,是深宅大院里的生存法则,是能让孩子平安长大的唯一机会。

她翻来覆去,一夜未眠。天快亮的时候,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为了孩子的未来,她必须这么做。哪怕自己会承受骨肉分离的痛苦,哪怕会被人指责“狠心”,她也认了。

她想起潘金莲之前说过的话:“有时候,也得让别人忙起来,无暇他顾。”若是她主动提出把孩子交给王熙凤,王熙凤为了消化这个“意外之喜”,必然会把大量的精力放在巩固自己的地位上——比如应对邢夫人可能的反扑,安抚族中长辈的疑虑,甚至可能会提前为孩子铺路。这样一来,王熙凤就会暂时减少对她的监视,她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和空间,去寻找那个隐藏在账本背后的黑手,为自己和孩子彻底扫清障碍。

这个决定,既是一场豪赌,也是一条破局之路。她赌王熙凤会真心对待孩子,赌王熙凤会因为这个孩子而彻底站在她这边,赌她自己能够承受骨肉分离的痛苦。

她起身下床,走到桌前,拿起那碗早已凉透的安神汤——常嬷嬷昨天送来的,她一直没敢喝。她打开窗户,把汤倒进窗外的盆栽里,看着黑色的汤药慢慢渗入泥土,心里暗暗发誓:在找到最佳时机,把孩子交给王熙凤之前,这个念头必须深埋心底,对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半分,包括翠儿。

翠儿虽然忠心,但年纪还小,心思单纯,万一不小心说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关上窗户,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她需要更加谨慎,更加耐心,一边观察王熙凤的态度,一边寻找合适的时机。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她以为风波已经过去,至少能有几天平静的日子,却没想到,新的危险,已经悄然向她逼近。

接下来的几天,府里果然平静了许多。赵姨娘因为林知礼刚好转,一心扑在照顾孩子上,没心思来找她的麻烦;邢夫人因为被老爷申饬,又失去了一个心腹,暂时收敛了锋芒,没再搞什么小动作;王熙凤则忙着处理府里的各种事务,偶尔派人来问问她的身体情况,也没再多说什么。

沈月娥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院子里散步,或者看一些孕期养护的书,看似悠闲,实则一直在观察着府里的动静,尤其是王熙凤的态度。她发现,王熙凤每次提到林知礼的时候,眼神里都会流露出一丝羡慕,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显然,她对没有自己的孩子这件事,还是很在意的。

这让沈月娥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把孩子交给王熙凤,是对的。

这天上午,阳光正好,沈月娥正由翠儿扶着在院子里散步,欣赏着院中的海棠花。忽然,常嬷嬷引着一个面生的管事嬷嬷走了进来,那个管事嬷嬷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绸缎衣裙,头上戴着一支银质的簪子,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常嬷嬷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快步走到沈月娥面前,语气格外温和:“姨娘,这位是太太院里的张嬷嬷,是太太娘家那边派来的。太太娘家刚送来了一批最新的苏绣锦缎,说是宫里都稀罕的花样,太太想着姨娘有孕在身,穿些鲜亮的衣裳心情会更好,特意让张嬷嬷送一匹过来,给姨娘裁制新衣服。”

张嬷嬷连忙上前一步,微微屈膝行礼,脸上堆满了笑容:“见过月姨娘。这锦缎是我们家小姐特意从苏州定制的,上面的凤凰牡丹图,是最好的绣娘绣了三个月才完成的,颜色鲜亮,料子也柔软,最适合孕妇穿了。”她说着,打开手中的木盒——里面果然放着一匹锦缎,颜色是极其鲜艳的正红色,上面绣着展翅的凤凰和盛开的牡丹,金线勾勒的轮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流光溢彩,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沈月娥心中一动——邢夫人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给她送这么贵重的锦缎?前几日还在设计陷害她,现在却又送东西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她脸上不动声色,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多谢太太费心,也多谢张嬷嬷跑一趟。这么贵重的锦缎,我实在受之有愧。”

“姨娘客气了。”张嬷嬷笑着说,“您现在怀了老爷的骨肉,是府里的功臣,太太疼您还来不及呢,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沈月娥点了点头,正准备让翠儿接过锦缎,目光无意间扫过张嬷嬷低垂的手——张嬷嬷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却在右手食指的指甲缝里,沾着些许不起眼的、暗红色的粉末,像是某种药材磨成的粉,又像是干涸的血迹。

沈月娥的心,猛地一沉。

她记得,潘金莲之前跟她说过,有些毒药是暗红色的粉末,比如“腐肌草”的汁液提炼后,干燥了就是暗红色的;还有一种叫“朱砂”的毒药,也是暗红色的,微量就能让人慢性中毒,时间长了,会损伤五脏六腑,尤其是对孕妇和胎儿,危害极大。

张嬷嬷指甲缝里的暗红色粉末,到底是什么?是不小心沾到的,还是故意带进来的?这匹锦缎上,会不会也沾了这种粉末?

沈月娥的后背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她强装镇定,对翠儿说:“翠儿,你先把锦缎收起来,小心点,别弄坏了。”她特意强调“小心点”,是想提醒翠儿,这锦缎可能有问题。

翠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沈月娥眼神里的警示,还是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锦缎,抱在怀里。

张嬷嬷似乎没有察觉到沈月娥的异样,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才跟着常嬷嬷离开了。

她们一走,沈月娥立刻拉着翠儿回到屋里,关上门,压低声音说:“翠儿,你把锦缎放在桌上,别用手直接碰,戴上手套,仔细检查一下,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异样的粉末或者痕迹,尤其是边角和接缝的地方。”

翠儿连忙点头,从衣柜里拿出一双干净的棉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地把锦缎铺在桌上,一寸一寸地仔细检查起来。

沈月娥则站在一旁,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翠儿的动作。她知道,这很可能是邢夫人的又一次陷害,若是锦缎上真的有毒粉,她一旦接触,或者穿在身上,不仅自己会中毒,腹中的孩子也会有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翠儿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忽然,她的动作顿住了,眼神变得惊恐起来:“姨娘……您看这里!”

沈月娥连忙凑上前——只见锦缎的边角处,有几处极其细微的暗红色斑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而且凑近了闻,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类似铁锈的味道。

是毒粉!沈月娥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几乎喘不过气来。邢夫人,竟然真的这么狠心,连一件衣服都不肯放过她!

(本集完)

第65集《瓶儿暗下堕胎药》简单内容提示:

已被移至庄子“静养”的李瓶儿可能被幕后黑手重新启用,或因不甘而自行行动,将手伸向了沈月娥。李瓶儿或其代理人,利用沈月娥孕期所需,通过某些看似无害的渠道,暗中掺入不易察觉的堕胎药物。沈月娥凭借日益增长的警惕心和对药材的了解,在最后关头识破了堕胎药的阴谋,惊出一身冷汗。沈月娥暗中追查药物来源,线索隐隐指向与李瓶儿相关的旧人或庄子,发现她人虽不在府中,但影响力与恶毒并未消散。沈月娥能否成功避开这次暗算?她会如何反击远在庄子的李瓶儿?此事是否意味着幕后黑手改变了策略,开始启用这些“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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