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为父苦修多年,功参造化,不仅复返青春,还改容换貌
「令师虽如此期盼,但你偏偏是个性情恶劣,玩世不恭之人。」师妃暄幽幽地开口:「这些年来,令师应该没少为你唉声叹息吧。」
温良脸上笑意渐淡,语气稍显低沉:「是啊,不过今后老和尚不用再为操心,而我亦是再也听不到他念经的声音。」
师妃暄闻言,像是听出什麽,就见这少年和尚继续道:「寒水寺虽小,只有一老一少两个和尚,但却是我自幼长大的地方,同样是我的家,老和尚走了,家也没了。」
「我出寺入江湖之前就在想,既然家没了,所留下的寺庙那便只是寺庙,还会一日一日破败,不妨付之一炬,将自己视为家的寺庙,永远的放在心里。」
师妃暄哪里还听出面前少年和尚的师父已经圆寂,面带一些内疚的说道:「无......心,方才是我失言,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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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良随性摆手打断,走到亭外,淋着雨道:「妃暄觉得我为何喜欢观雨,又为何喜欢在雨中漫步?」
师妃暄迈步跟上:「愿闻其详。」
温良眸光略深,像是回忆过往,轻道:「老和尚曾跟我说过,伞,遮得了天上的雨,却遮不住心里的雨,不如索性淋雨,将自己的心洗一洗,那麽总会雨过天晴,云淡风轻。」
师妃暄听后,不禁猜测这少年和尚多半有一段自己内心深处不堪回首的回忆。
于是,她声音轻缓:「令师当真是一位得道高僧,如此才会教出你这麽个有时顽劣的不像正派人物的妖僧,有时却也像看破世间沧桑的圣僧。」
「呵呵,无论你再怎麽夸我,也是要大声喊一句,我师妃暄再也不想尿床了。」
温良似是很善解人意:「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其实也可以用头凌空写我是大笨蛋这几个字。」
师妃暄心中的愧疚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银牙暗咬:「有时我真想知道,你的性子到底有多多变。」
「方才我也算是对你有半师之恩,而你却连如此简单之事都不愿做。」温良一挥袖袍,迈开步子:「罢了,念在妃暄陪我淋雨的份上,我就不计较这麽多。」
师妃暄满脸无言的跟了上去,再道:「提点大恩,我会记在心里,他日你若有一些正经的事相求,我必定竭尽全力相帮。」
「小小妃暄,可笑可笑。」
温良充满鄙夷的声音在竹林回荡:「本圣僧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何需你这个连死关都没志气突破的小女子相帮。」
「无心,你...
「本圣僧很好,你莫要聒噪!」
三日后。
帝踏峰峰顶,一道白影骑金雕远去,只见师妃暄久久望着一人一雕逐渐远去的身影。
这时,梵清惠缓步走到师妃暄身旁。
「妃暄,你觉得无心是个怎样的人?」
「此前第一面,便觉是个好邪的和尚。」师妃暄清眸浮现一抹笑意:「但相处越久,就发现他只是一个不怎麽要脸,又不太正经,喜欢跟人逗乐的小和尚。」
梵清惠追问:「就这些吗?」
「姑且还算是内心善良丶坚定果决,有情有义吧。」师妃暄眸中笑意愈发浓郁。
「妃暄,别忘了你身上肩负的师门重任。」梵清惠语重心长的道:「还有你和无心都为佛门中人。」
「师父,您想到哪里去了,我与无心乃至交同道。」
「你自小就娴雅沉静,可无心来帝踏峰后,你的变化是愈发的明显。」梵清惠神色平淡:「还用为师多说吗?」
「师父,您是根本不知道无心有多气人,本门的仙化对他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师妃暄含笑道:「您也说了,他是佛门中人。」
「希望你能一直牢记。」梵清惠意有所指。
五日后。
锦官城外,群山之上飞翔着一只巨大金雕,它飞过一片又一片古树参天的密林,高低瀑布飞泻之景。
接着在几座环合的山峦作结之地的上空盘旋,雕背上似有个人,他仔细查看了下方地形地貌后,便飘落而下,再横空一掠,纵入一片茂林。
少顷,在一处空间开阔之地看见一间小石屋,屋旁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然后略过小石屋,走到蜿蜒小道尽头,进入一座不被外人所知的幽谷之中。
只见谷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水旁边,稀疏的树林之中,还有几间小石屋。
温良依旧是少年和尚的扮相,以十分自来熟的架势,朝小木屋走去。
临近小木屋时,屋内的人像是听到外边的动静,走出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
她身穿双襟圆领,蓝色印花的衣裙,虽未彻底长成,但已有一张美得不可方物的玉容娇颜。
「你是何人?竟找到我幽林小筑?」少女面露警惕之色。
「青璇,为父虽一直未能陪伴在你左右,但也不至于如此生疏吧。」温良低叹一声。
石青璇一愣,上下打量这看似只有十七八岁,面容妖异的少年和尚,声音冷冽:「首先,青璇只有娘,没有爹,其次小和尚你的年纪,怕是很难有我这麽大的一个女儿,除非两三岁时,就天赋异禀的能成婚生子。」
「言辞着实够大胆,真不知道你娘是怎麽教你的,还是你自独居以来,除了习武和研习音律之外,就喜欢看一些不入流的话本子和密册。」温良淡声开口:「这幽林小筑隐秘至极,本是我跟你娘隐居之所,至今都无人发现,你觉得会有外人寻到此地吗?」
石青璇脸色不变:「的确不会有外人寻到这里,但你要是那人的弟子,那就说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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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温良负手而立:「如此说来,我就算是为你演练出《不死印法》和《幻魔身法》,你也不会相信我是你的爹爹?」
「我再说一句,我只有娘,没有爹。」
「看来你自始至终都不愿认我。」温良长叹一声:「为父曾化名大德圣僧藏身于佛门,这些年来,时常会再用灯下黑之法,化作一个小和尚隐匿在寺庙内,以我现今的身形体貌,你认不出我也是实属正常。」
石青璇忽地一笑:「你想让我相信你是那人也行,不妨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
温良淡定自若:「为父苦修多年,功参造化,不仅复返青春,还改容换貌,变的愈发俊美,何来什麽人皮面具。」
「真不知道哪里冒出你这麽一个臭不要脸的邪门小和尚。」石青璇嘴角一撇:「魔门两派六道,除了那人喜欢装和尚外,就没有别人了。」
「青璇,我真是你的爹爹呐!」温良从怀中拿出一卷帛卷,道:「为父知你喜欢音律,那嵇康自称他死后广陵散从此绝矣,我便亲自掘人坟墓,寻找广陵散的曲谱。」
「最后,虽只得了残卷,但我以此为基,创出一段琴箫合奏的曲乐。」
石青璇一听《广陵散》,作为精擅音律的一代大家,心中很难不心动,但一想此人多半跟那人的关系不一般,便道:「谁稀罕你的曲谱,我的幽林小筑不欢迎你,还不赶快走!」
「行吧,反正我也复返青春,相当于重活一世,那前世的一切恩怨情仇,都跟我今生的我无任何干系。」温良笑吟吟的道:「自此法名无心,这下青璇总不会嫌弃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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