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昆仑 一、风起苍西 18．首次出战

一、风起苍西18．首次出战(第1/2页)

大德十五年秋七月，大夏常胜前军出盘山关对在盘山山脉西侧扎营的西凉大军发动了一次夜袭。

常胜前军都统领张耀现今年已逾六旬，乃是大夏著名的宿将，也是平民派将领中的标杆性人物。

驻扎在苍州的苍凉路节度府的麾下主要有常胜诸军、常捷诸军以及镇威诸军，合计十五个军三十万人马，其中常胜诸军由左都督胡翼龙统率，常捷诸军由中都督莫啸天统率，镇威诸军则由右都督云翼统率。

胡翼龙乃是苍西最大的武将世家胡家的家主，目今是副将、破虏将军、定远乡侯，莫啸天乃是苍州中部最大的武将世家莫家的大长老，目今是副将、荡寇将军、平远乡侯，而云翼则是苍州东部最大的武将世家云家的家主，目今是副将、建威将军、威远乡侯。

大夏的封爵制度，分为王、公、侯三级，其中王又分为亲王与郡王两等，公则分为国公、郡公、县公、乡公四等，侯则分为列侯、乡侯、亭侯、里侯四等。

在这里，列侯在前朝原为县侯，但因为本朝的侯爵封号不再与地方挂钩，所以改县侯为列侯。

此外，亭侯以上有专门的封号，而里侯则没有封号、并且分为了关内侯和关外侯两等，所以其实共有五等侯爵。

事实上，近世的爵位体系源自上古末期诸王时期的五等爵位制，也即公、侯、伯、子、男，只不过在名义上又多了很多区分罢了。譬如，郡王、郡公其实等同于上古的公爵，县公、列侯等同于上古的侯爵，乡公、乡侯等同于上古的伯爵，亭侯相当于上古的子爵，里侯等同于上古的男爵。

只有亲王、国公是新增的，等级相当于上古列国的王。

当然，时至今日，这些封爵早已不是古代那种真有封地的爵位了，而侯爵就连近古时期那种名义上的封地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政治上的待遇以及年金而已。

大夏的爵位，王爵是只封给皇子和宗室的，公爵则是开国时期的功臣及其后裔所专有的，只有侯爵才可以封给后世的功臣以及外戚等等。

莫、胡、云三家的家主世袭的乡侯已经算是第二等侯爵，算是不低了，但是就算是最低一等的关外侯，也依然是侯爵，也依然算是勋贵啊！

莫、胡、云三家乃是苍州武将世家之首，其中莫家基本上控制了常捷诸军，云家则是在镇威诸军之中说了算，而胡家在常胜诸军中的影响力最大、常胜名号的五个军中就只有常胜前军的都统领张耀是个平民派的将领、其余四个军的都统领中有三个是胡家人、一个是依附胡家的二流世家的家主。

武将世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很显然大夏从国初开始就实行的以文驭武国策到了今天已经是流于表面了。

当然，由于当初制度设计的原因，军队的后勤、一定等级以上将官的奖罚和执行军法还都是掌握在节度府的手中，所以说以文驭武还是以文驭武，只是掌握在世家手中的部队不是真的很听文官节度使的指挥罢了。

作为西北边军中不多见的都统领级别的平民派将领，张耀自然是深得节度府的器重和支持，加之他资历深厚、德高望重、而且从军数十年来立功无数，所以在军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素为部下所敬服。

说起来大夏与西梁国之间已经时战时和有上百年了，近来双方再次开战也已经有小半年了，不过大夏边军放在盘山山脉一线的始终都只有常胜前军这一个军。

左都督胡翼龙的理由很充分，是由于目前北方的压力太大、所以不得不加强对云州方向的防御。

就在五年前，北方大乾国东部的东胡地区突然爆发了东胡人的武装叛乱，一举大败东部地区的大乾驻军，随后东胡人的首领慕容烈建立了大燕国、自立为帝，东土之人一般称之为“北燕”。

北燕以极其迅猛之势崛起，仅仅用了五年时间，便摧枯拉朽地将老大帝国的大乾打了个落花流水、丢失了大片的国土、帝廷也不得不迁往遥远的西域，目前在大陆东部这边就只剩下了朔州这么一块领土，也是朝不保夕。

而北燕军目前已经占据了朔州东邻的云州，而云州以南正是大夏的苍州和绥州。

说起来由于东胡诸部人口寡少的原因，北燕国迄今也才只有不到二十万人马，但这北燕军的战斗力却是暴强，号称“胡人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在它们只有万余人的时候便击败了三十万大乾军，在它们有五万人的时候就击败了近百万的大乾大军，所以当北燕拥众十几万的时候横扫整个北方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现在，大乾国人口最多的海东大草原诸部和海西大草原诸部已经先后投降了北燕，原先大乾国与东土邻界的朔、云、代、易、燕、辽等北方六州也大部分都落入了北燕之手，所以现在北燕的总兵力已经暴增到了上百万，不过其核心依然还是不到二十万的东胡军。

尽管在云州的北燕军其实只有七八万人马，其中还有近半是征召的北夷部落兵马，但苍州这边的大夏边军依然是极度紧张、十分戒惧，将大部分的边军兵力都放在了与云州接壤的苍云山脉一线的北方边防线上，而在正在跟西凉国打仗的盘山山脉一线只放了常胜前军这么一个军不到两万人！

毕竟北燕军的威名实在太盛，大夏的君臣和诸将都知道大夏肯定是打不过大乾的，而大乾已经被北燕打得稀里哗啦，所以这些大夏将领不由得不怕北燕人。

虽然各军驻防地划分的最终决定权在节度府的手中，但节度使等一干文官对于军事所知不多，所以全盘接受了左都督胡翼龙的建议。

胡翼龙的用心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能明白，不过如胡家这样的大世家虽然都是武将、但在节度府中的影响力也是很大，为他们说话的文官也很多。

也就是知兵善战、经验丰富的张耀和平民派将官占据了相当份量的常胜前军，能够以一军之力单独对上三十万西凉大军，坚持了小半年尚且没有显露败相。

不过，这小半年来也很是憋气，因为兵力众寡悬殊，所以常胜前军只能依托盘山山脉坚守，打得很是艰苦、伤亡不小、而且近来后勤支援也有点跟不上了。

说是北方的压力太大、他们的需求更重要，不过北方迄今并未打起来啊。

在常胜前军中，有四个步兵营、一个骁骑营、一个骠骑营、一个神机营以及一个中军营，合计八个营，其中平民派的军官占据了四席统领之位，世家派军官占据了四席，其中有胡家族人胡翼晃以及另外三位依附胡家的二流世家的家主。

在这种情况下，要说常胜前军拥有超越其它大夏边军的战斗力也不可能，毕竟虽然世家武将普遍很**、其所部的战斗力不敢恭维，但平民派将官也不是说战斗力都很强。

所以，张耀再坚持下去的前景暗淡、在胡翼龙的刻意打压下看不到转机之后，不得不决定要冒一把险，决心要乘夜突袭西凉大军、企图以此来扭转战局、解除危机。

不过，他毕竟是经验丰富、老成持重的著名宿将，就算是冒险也不会贸然行事，他深知现有的各营都未必靠得住，所以特地下令临时招募一个选锋营，并且特地指派了自己麾下的心腹爱将贺伦担任选锋营的统领。

所以，这个选锋营才有全武者的要求，并未按照惯例将之按照炮灰营来配备。

按照大夏的军规，边军都统领在必要时有权临时募集部队，但一是只能是募兵、二是在任务完成后必须立刻解散部队、遣散所招募的士兵。

张耀的计划是以选锋营和骠骑营为核心对西凉大军实行斩首战术，其余各部则是负责牵制西凉大军的其它兵力、为选锋营的成功突击创造条件和提供保障。

西凉大军虽然有三十万之众，但盘山山脉的战线却是在南北方向上拉得很长，而在盘山关正对面的是西凉大军前部的三万多人马。

而镇虏前军的兵力也很分散，集结在盘山关的只有骁骑营、骠骑营、神机营以及中军营，再加上刚刚招募组建的选锋营，合计兵力一万两千多人，其余的四个步兵营两万多人则是散布在盘山山脉的防线上，依托山势进行防守。

所以，就算是在盘山关这边也是敌众我寡，而且夏军的骑兵占比也是不高，而西凉军则基本上是全骑兵部队，而且在骑术和骑战上夏军的骑兵对上西凉军完全没有优势，要想主动攻击的话只能依靠作为重步兵的选锋营了。

以步兵对骑兵还要打出一个强势的攻击战，这个难度真的不是一般大。

张耀最大的倚仗就是苍西的最西部、边境线本侧的万春县因为征兵特别频繁、民众自己在边境线上还不得不应对西凉人和山贼的袭扰，所以各乡都攒下了一批堪称精锐的退伍老兵，这些兵都是服过多次兵役、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兵，而且平均的武功修为也都不低、远非其它地方的民众可比，甚至就连定西郡的其它县的民众都不能与之相比。

就算是这样，这次也只能将将募集到一个选锋营而已，因为再多的话就没有那么多精锐老兵了。

张耀深知，这样的硬仗一般的炮灰根本起不到作用，再多的炮灰都是白搭、突不进去，只能寄希望于这个由百战老兵组成的选锋营了。

至于骠骑营和骁骑营，其真正的作用其实就是给选锋营开路而已。

按照计划，当行动开始后先由骁骑营发动佯攻、以机动作战调动西凉前部大军的中路部队，随后以骠骑营发动正面冲锋、打开通道，最后由跟随骠骑营的选锋营对西凉前部大军的主将行辕所在的中军大营发动突击。

而这一连串的动作，最终的目的就是能够让选锋营对西凉前部大军的主将和主将行辕金行斩首行动！

不用说，选锋营的处境当然是极其危险的，就算是成功地执行了斩首计划，也很可能遭遇西凉军的围攻。要知道，就算西凉前部主将被斩杀，消息也不是一下就能传开，很快就造成西凉大军的总崩溃可能性也不大，那种斩杀敌酋、登高一呼就能立刻造成敌人大军的全线崩溃，只能是在想像之中。

所以这直到斩首的效果展现、西凉大军开始崩溃之前，选锋营都得靠自己活下来。

总之应该是很艰苦也很危险的一场战斗。

本来江昊想要是能够出阴神法身的话，凭借现在玄珠的异能就可以去把西凉大军的粮秣辎重给偷了，可是他来到这世界之后就发现自己的阴神法身已经无法出窍了。至于原因，感觉是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压制，联系到这个世界已经无法突破到人仙境界了，所以估计应该是受到了本界天道的压制。

毕竟按照《道经》上的说法，知玄境对应的绝对应该是人仙境界的后期了。

江昊自己也不清楚的是自己其实是在以神魂状态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神魂被此方天道给封印了，不过因为他原先的知玄境实在是太高了，所以未能完全封印，因此还保留了破妄境的神通境界，而且有些本质的东西即使是被封印也无法影响的。

无论如何，无法出阴神的话，江昊就少了一张很重要的底牌，想不到第一次遇到的竟然就是这样的惨烈大战，面对这场战斗也只能是以保命为主了。

好在玄琅乾坤珠还没有受到影响，而且他已经懂得利用四值功曹、六丁六甲等护法神将来操控玄珠之力、将吸取射来箭矢的距离大大扩张，所以保住性命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战斗计划的细节是直到战前才一层一层地传达下来的，这时就算是军中潜伏着敌人的细作，也来不及传递消息了。

应募进入选锋营，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会面临苦战、九死一生，不然也没有必要募集选锋营了。

所以，当听到了计划细节之后，大家并未露出什么很特别的表情和态度。

至于江昊，他更是无所谓，反正实在不行的话他应该可以突围逃走，死是不可能死的，毕竟除了他自身的第九品修为、通明剑心、移形换位、神奇剑法以及护法神将的加持这些特异奇技之外，身边还有四值功曹、十二元辰等神将保护着呢。

虽然这些神将若非借助了玄珠的力量之外也不能干预现实，但是却可以影响气运，让江昊保住命应该没有问题。

而且，江昊还有一个绝招，那便是他已经发现自己不但可以利用伏魔灵官、五德真君、巨灵神将等护法神将来给自己加持属性、让自己瞬间提升到九品武师的实力，而且还能利用祂们来让自己可以瞬间恢复体能和精神力。这些伎俩就好像年轻时在蓝星上玩网络游戏有奶妈给加血加蓝一样，所以他可以一直战斗而永不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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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让神将帮自己恢复体能和精神也是要消耗神魂之力的，但能瞬间生效这一点就是其他人服用丹药也无法做到的，哪怕就是高阶的宗师，在面对千军万马时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法长时间地坚持，总有体能、真元力或者精神力之一被耗尽的时候，而更经常的是多个指标全都耗尽，那时就算你的武功再高，也就只能束手就擒、任人宰割了。

只要精神和力气还在，就总能保住性命吧？

由于身处最底层，所以江昊和他的同袍们并不清楚上面的谋划，他们只知道自己必需按照命令行事，先是在入夜时分进入了关城之内，然后在夜半时分又奉命出了关城、来到了盘山关的西侧。

在这里，他们全营被命令列队，不过却是原地坐下休息待命，看这前面暗夜里的熊熊火光，听着远处的喊杀声和惨叫声，感受着骑兵从身边飞驰而过时踏在地面上震响的轰隆声，选锋营三千多官兵都是默默地不发一声，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很快就要来到，对于选锋营的每一个人来说，今夜就是决定生死的时候，或者领了赏金回家，或者把性命扔在这片夜幕笼罩治下的荒漠之中。

就连作为话痨的老霍，此刻都是紧闭着嘴不发一言。

江昊则是瞑目坐在老霍的身边，他放出了所有的耳报神、将整片战场全都置于自己的监控之下。

虽然他不清楚张耀的部署和谋划，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常胜前军的最高领导都统领到底是什么人，但看着看着就看明白了上面的意图。

“想不到这常胜前军的都统领还蛮有一套的！”江昊暗暗赞叹。

他知道目前在盘山一线的大夏边军只有常胜前军，所以这场战役的谋划者和指挥者只能是常胜前军的都统领。

看来，这大夏边军之中也有能人啊！

不过目今大夏的情况他已经有所了解了，知道现今这个大夏看起来好像是烈火烹油，但其实已经差不多到了穷途末路，官场之上贪腐成风，这个常胜前军的都统领就算是有本事也未必不是个贪官，而且就算不是贪官，也只能是极少数官场异类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看来夏军这殊死一搏还真是未必没有成大功、创奇迹的可能！

至少应该不会全军覆灭，在这种情况下以江昊的手段保命应该是稳了。

本来，江昊的打算是借助自己参加夏军之后、西凉人便成为了可以获取功德的“敌人”这个机会，斩杀大量敌兵、取得了功德即可，至于夏军战败也无所谓，反正他有办法能够逃走、远离危地。

但是，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江昊于冥冥之中已经对于功德相关的信息有所领悟，他已经参悟到在加入夏军之后西凉人都成为了“行走的功德箱”，乃是因为抵抗外敌的功德法则，在这种获取功德的渠道中，除了亲手斩杀敌人之外，还有其它获取功德方法，而且有些方法要比亲手斩杀敌人更加有效。比如，所在一方得到战斗、战役和战争的胜利便能够获得多得多的功德！

这个就有意思了，只要你加入一方，然后那怕就是成天浑水摸鱼、躺平摆烂，只要你所在的一方胜利了，你也能获得功德，只是贡献小了功德自然就少。当然，要是你在其中的贡献越大，那么获得的功德也就越多。

由于涉及到杀人，所以这种获取功德的计算方法很是复杂，其中是功德还是罪孽很难说清楚，所以修真者来世俗界修积功德极少会采用这种方式。但是，江昊凭借自己超高的神通境界领悟到了这其中的关键，那便是战争的正义性，这就一举解决了这一难题。

所以，他是可以通过参战来快速大量获取功德的，而这种方法是其他炼气士通常都绝对不会采用的。

至于说在一场战事中贡献最大的人是谁？当然是获胜一方的指挥者。

当然必须是真正得到将士拥戴的指挥者，而不是那些虽然身居高位但却尸位素餐之辈。

这个涉及到冥冥之中气运流动的判断也是并不简单，一方面必须是有真正的贡献，另一方面还必须得到最广大将士的拥戴和承认，两者缺一不可。

看起来，要想更快更多地修积功德，以后搞不好还得谋求升官、做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领才行？

终于，命令下达了，选锋营出动，所有人快步奔跑、奔向西凉军的中军大营，在他们的前面是看不清数量的骑兵，那些骑兵的步伐非常沉重、四蹄踏下震得大地震颤！

江昊一听就知道，这是重骑兵！

估计只能是骠骑营了，看来上面是要让骠骑营给选锋营开路的。

之前传达作战计划时，在基层当然只会谈及与该部队相关的内容，所以骠骑营为选锋营开路的事情江昊们此前并不清楚。

不过作为基层士兵，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要知道上面让自己干什么就行了。

跟在重骑兵的马后拼命地奔跑，以四品以上武夫的体能，就算从未修炼过轻功的，虽然都穿着重铠，但奔跑的速度依然是不慢，很快就看到了西凉人的中军大营，匍匐在关外的大漠之上，在暗夜之下好象一只埋伏山中欲择人而噬的恶虎！

江昊能听到同伍其他人砰砰地心跳声，也许是因为大战在即让他们紧张，也许是长期以来来西凉人的凶狠让他们畏惧。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东土人与蓝星上宋代以后的中原人一样都处在弱势，周边的蛮夷提起刀就敢砍人，而东土的一般民众宁可像绵羊一样被人赶尽杀绝都不敢起来反抗。

这苍西一带尤其是万春县这种真正在边境线上的百姓还算是民风最为凶悍的，但在真正面对西凉人时依然是心砰砰乱跳。

虽然他们都是军人，大部分也都当过兵，但真正像江昊那样一次便能斩杀数百敌人的存在还是太少了。

不过江昊相信，只要一开干，他们也就顾不上紧张害怕了。

毕竟应该都是上过至少好几次战场的人了，平时吹牛的时候都说自己杀过人的，到底怕个毛啊！

一阵埋头狂奔之后，看上去西凉人的中军大营已经不远了，这时就见前面猛然闪烁起巨大的炫目火团，随即传来了震动山川大地的巨大响声。

是前面的骠骑营用霹雳球炸了西凉中军大营的大门，看那火光和听那响声，估计一次性至少投出了上百颗霹雳球！

“杀！”前面传来了一声怒吼，借着火光就看见应该是选锋营统领贺伦贺大人骑在马背上、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大刀！

“杀！”顿时，选锋营数千人齐声怒吼，刀枪闪烁着寒光、宛如一条洪流一般朝向西凉中军大营涌去。

江昊将长刀扛在右肩之上，紧跟在霍乂的身后拼命地往前跑，他的身后则是这个伍的其他三个人，而周围则是其他伍的士兵们。

人发出怒吼声，刀锋之上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脚下的大地崎岖不平，脚边不时会出现横七竖八的尸体，既有西凉人的也有夏军官兵的，还有不少的战马尸体，地上的尘土被鲜血浸泡得变成了泥浆。

终于，跟着队伍冲进了西凉中军大营之中，前面的士兵已经开始抡起刀枪与西凉人开始交手、发出刀枪撞击的叮当声，不时有刀枪入肉的噗噗声。

“去死！”老霍双手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刀猛地往下一记劈杀、将一个西凉兵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但是，与此同时有一杆长枪朝向他的肋下刺杀而来！

紧跟在老霍身后的江昊瞬间开启了神将加持、同时长刀一挑便将那杆长枪挑开、同时身形向前、顺势一刀横扫将握枪的西凉兵拦腰斩为了两半！

这西凉兵只是穿着皮甲，其实就算他穿上重铠也完全挡不住江昊那贯注了剑意的刀锋。

此时，江昊感觉到了有一股凶戾之气在战场之上弥漫，而且随着战鼓声在不断地得到增强。江昊能感到，这凶戾之气对于人的精神神魂有着巨大的压力，使得体内的部分气脉运转都受到了影响，内气外放基本上不可能。

虽然尚未开始修炼武道气脉，但他能感觉到，武道气脉大概是因为相对敏感了很多、所以受到的压制更重、大概只有关乎力量的那一部分气脉还有五行气脉的影响不大。

若非他的内家武功十分深厚，这时就麻烦了。

看来，这凶戾之气便是那军阵煞气了。

另外，按照此前的小规模战斗方式，因为这个世界上的武道高度远非蓝星可比，所以战斗的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所以武道高手不但要依靠内气的运转来给自己提供爆发力，而且都要依靠一种感觉来进行闪避和攻击的，而在这军阵煞气弥漫的大型战场上，这种感觉几乎失灵了，所以在小规模战斗中的经验完全失效，无论是什么高手，在战场上只能是如同炼体武者那样硬碰硬，而且战场上太过拥挤、根本没有闪避回旋的余地。

不仅如此，军阵之中传自上古、由旗幡布局和金鼓之声组成的辟邪大阵也是大大加剧了这种军阵煞气，使得炼气侧的武道高手在战阵之中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优势。

所以，在战阵之中，无论是夏兵还是西凉兵，所有人都只能依靠自己的身体力量，而且出手都是极其简单而直接，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因为在这种相对密集的战阵之中，任何花哨的招式都不好使，你必须照顾周围的战友，也必须要提防周围的敌人，不然一个不小心就可以被侧面或者背后冷不防刺来的一枪或者一刀要了你的性命。

而平时反应灵敏的感知能力也几乎失去了作用，防备周围的袭击变得很难。

所以，不管你的武功修为再高、武道的传承再有名再上乘、招式再精妙，在这种战阵之中都不顶用，需要关注的点跟平时与人单挑或者小规模战斗完全不同。

肉身修炼不够的武道高手，在战阵之中甚至还不如一个武者。因此，武道高手在战场上被一个普通士兵杀死一点都不奇怪。

果然这就是在战争之中武者就够了、武道高手无用的结果。

不过江昊在这种情况下拥有很大的优势，因为他以内家武功的方式运转内气，还不受什么影响，这应该是内家武功的气息运转不是那么敏感的原因。

只要内气能够运转，那么内家武功便可以无碍施展，化劲发劲都照旧，所以他的战斗力几乎没有受到影响。

再就是他的通明剑心却是不受任何影响，所以他的反应依然灵敏如故。

此外，他的护法神将们真的可以给他帮很大的忙，祂们不但能够借助玄珠的力量来收取射来的箭矢，对于江昊的加持也是照旧。而伏魔灵官、五德真君尤其是巨灵神将可以增加他的属性，而其中在体能与力量上的增加作用尤大。本来江昊就是第九品巅峰的内家高手，再加上神将的加持，实力不减反增、已经堪比宗师强者了。

而且他外放的气劲虽然被压制，但他的内气可以隐在刀身之内、作为剑意的媒介。此外，他那浑厚的内家劲力依然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力量，内家的化劲发劲一往无前，因此他在面对这些大多都只是武者等级甚至尚未入境的西凉兵时就显得游刃有余。

任何西凉兵在力量上都无法与江昊相比，他们的力量被江昊运用化劲轻易化解、他们的兵器被江昊的浑厚内力轻易地击飞、人被江昊轻易地斩杀，就连他们铠甲也挡不住江昊那无物不破的剑意。

在连续斩杀了一些敌兵之后，江昊的心态开始稳了，看来这大战也没有那么危险嘛。

很快，江昊就冲到了全伍的最前面，超过了老霍，他的刀所向披靡、直杀得西凉兵血肉横飞、残肢断臂纷纷迸散！

西凉兵根本无法刺中或者砍中江昊，但江昊的刀却是好像阎王夺命的勾魂笔一样，在他身周一定距离内西凉兵就没有一个能逃出生天的。

这简直就不是战斗、而是一场残酷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