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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个大帝之姿弟子的命运 第十一章至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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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笃文 分类:仙侠武侠 更新时间:2025-10-29 16:26:00 来源:源1

第十一章至简(第1/2页)

青石镇的晨雾还未散尽,“益生堂”药铺的木门已被轻轻推开。白芷背着竹编药篮走进来,将沾着露水的新鲜草药放在墙角,转身便蹲下身子,忙活在案板上堆积如山的干草药上。她的手指修长却有力,指尖细细拂过每一片黄芩的叶子,每一根甘草的根茎,连藏在叶脉间的细小绒毛和泥土杂质,都要捏出来放在一旁的瓷碟里,动作专注得像是在打理一件稀世珍宝。

药铺老板王伯坐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打着,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角落里的女孩。他放下算盘,端起桌上的粗瓷茶碗抿了一口,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阿芷,你这个人,也太实在了吧!”这些草药都是从山里采来的正经药材,即使带点微尘杂质,熬制成药汤也差不了多少,何必如此较真呢?耽误了时间,以后客人来了谁也不打招呼。”

白芷闻声直上身,发梢沾了点干草碎屑,指尖还带着新鲜的泥土,脸上却漾起一丝温和的笑意。她把挑出来的杂质倒进废纸篓,拍手上的灰:“王伯,药品是治病救人的东西,哪有半点马虎的地方?”前阵子张姨来抓治咳嗽的药,她体质本就敏感,如果药里混了刺激性的草屑,说不定会加重病情。“我们开药铺的的是良心。”

王伯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无奈地摇头,心里却暗暗点赞。这姑娘来药铺做三年了,性格沉稳得不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干啥都慢工出细活。谁也不知道,白芷其实是青玄宗的弟子,当年玄机子道长云游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她天生的灵体根骨,说她“禀赋卓绝,大有勘破虚妄的大帝之姿”,破格收了她的门下。

可柏芝偏偏天生不喜争斗。师兄弟们整日在演武场上比拼剑术、切磋法术,她却总爱泡在宗门的药庐跟着药庐先生对草药进行辨识,对药理进行研究。师父虽然遗憾她没有走上“大道”,但也尊重她的选择。三年前,她主动请缨出山历练,放弃了青玄宗弟子的身份光环,在青石镇找了一家不起眼的药铺,安安心心地做起了,每天与草药为伴,日子过得平淡如水,但也是自得其乐,乐此不疲。

时间过了一半,药铺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白芷刚将挑好的草药分类装罐,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管家模样的的呵斥:“磨蹭什么?”还不快把门再推开些,小心碰了我公子哥!”

王伯连忙迎上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锦缎华服的少公子,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一手捂着胸口,不时地低咳几声,身旁跟着四五个精壮的家丁,一看,来头可不小。管家叉着腰,语气嚣张:“快拿出你们铺子里最好的药!”我家公子偶感风寒,如果治不好,小心我把你的破铺子给拆了!”

王伯脸上堆着笑,正要解释风寒需辨证用药,柏芝已经放下手中的活计,缓步走上前:“这管家莫急,还是先让我为公子诊脉看看吧。””

管家上下打量了她见她穿着粗布衣裙,模样清秀却毫不起眼,顿时露出鄙夷的神色:“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啥医术?”不要耽误了我公子哥的病情!“

“没什么坏处,让她看看。”华服公子摆摆手,声音弱如风中残烛。他实在是咳得难受,镇上的名医都出诊了,只能先到这个小药铺碰碰运气了。

柏芝走上前,指尖轻轻搭在公子的腕间。脉象浮而无力,却带着一丝隐秘的燥动,她微微皱眉头:“公子这不是一般的风寒,是肺燥阴虚的病症。”只是脉象虚浮不稳,似乎还隐藏着惊悸盗汗的一般的麻黄、桂枝治疗风寒是不能用的。”

“胡说八道!”管家厉声呵斥,“我家公子昨天还好好的,就是夜里受了点凉,怎么可能有隐疾?你分明是想骗钱!”

公子却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打断管家的话:“你咋知道我夜里偷汗?””这些日子他确实夜夜失眠,醒来时被褥都被汗水浸湿,只是怕家人担心,一直没说。

白芷收回手,语气依然温和:“阴虚则火火旺则扰神,夜间自然会心悸失眠,盗汗。”公子怕是常年熬夜伏案,又喜欢吃辣,才把这个病根积累了下来。”

公子连连点头,看向柏芝的眼神多了几分信服:“姑娘说得极是,那该如何用药呢?””

“需要慢慢用滋阴润燥的药材调理。”白芷转身走到药柜前,熟稔地拉开抽屉,取出麦冬、玉竹、百合各三钱,又抓了少量安神的远志,“这些药材配伍,既可养肺阴,又可宁心安神,每日一剂,加水煎服服七日,症状便可减轻。””

她一边一边将药材放在脸上仔细称量,手指轻拨砝码,每一味药都精确到克,多一一厘都要重新调整。称好后,她用棉纸包好药材,在纸上仔细写下煎药方法:“先用水浸泡半小时,大火烧开后,转小火煎煮一刻钟,将药汁倒出,再加水煎第二次两次药汁兑匀后温服,早晚各服一次。””

公子接过药包,指尖触到棉纸上工整的笔迹,又看里面搭配工整的草药,对白芷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多谢丫头。”不知女孩师承何处?“医术就是这么精湛。”

“就跟着家里长辈学点皮毛,不算医术。””白芷笑了笑,避开了师承青玄宗的话题。她不想借宗门之名行事,只想安静地做她喜欢的事。

七天后,药铺刚开门,那个华服公子又来了。只是这次他换了一身素色棉袍,身边只带了一个随从,态度谦逊了许多。他走进药铺,拱手对着白芷行礼:“白姑娘,多谢你的药,我现在不咳嗽了,睡眠也安稳了很多。””

白芷正在整理药柜,温颜转过身,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公子痊愈就好。””

“实不相瞒”公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父亲常年被头痛困扰,发作起来痛不欲生,找了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昨天我吃完药感觉大好,就想请姑娘上门给我爸看看,不知道姑娘愿不愿意?”

白芷没有立即答应,她知道陈年头痛病因复杂,虽然在青玄宗学过一些古法医理,但也不敢贸然应承:“公子客套。”我医术浅薄,只能说尽力一试,如果治不好,还望公子莫怪。”

跟着公子来到镇东的大宅,白芷才知道他是镇上首富苏家公子苏慕言。苏老爷躺在榻上闭目养神,面容憔悴,额头敷着冰凉的毛巾。白芷上前为其诊脉,指尖刚搭上手腕,便察觉到太阳穴附近有一股凝滞的气血堵塞,脉象沉而有力,显然是多年气滞血瘀引起的头痛,一般药物根本无法渗透化解。

“怎么样,白丫头?”\

白芷收回手,沉吟道:“苏老爷这是陈年旧疾,气血瘀滞于头窍,需以‘紫河车’为药引,配以活血通络之药材,方能化开瘀滞之气血。”只是这紫河车极其稀少,一般的药铺都很难买到。”

苏慕言面露难色,他早就托人四处寻找紫河车,却始终杳无音信:“这可咋办?”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这样做无妨。”白芷想起在青玄宗药庐先生说过,青石镇后山深处的悬崖边,偶有野生紫河车生长,“我知道后山有野生紫河车,我就去采。””

“后山太危险了!”苏慕言连忙阻止,“那里山路崎岖,还有野兽出没,我派几个家丁跟着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白芷笑着摇摇头:“不用了,家丁们不懂草药,认不出紫河车的生长习性,反而容易误事。”“我在山里认路,自己去比较方便一点。”她在青玄宗时就跟着药庐先生采过无数次药,这点山路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白芷就背着药篓,带着砍柴刀上了山。后山果然比想象中难走,坡陡路滑,荆棘藤蔓遍地。她凭着在青玄宗那里学到的轻身法,踩着湿滑的岩石稳步前进,不时拨开草丛查看,寻觅着紫河车的踪迹。

中午时分,她终于在一处背阴的山崖边见到了几辆紫河车。那紫色的肉叶紧紧地贴在岩石上,根茎肥厚,实为药用佳品。白芷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手抓住旁边的灌木,一手拿着小铲子往里挖。就在她连根挖开紫河车的脚下的石头突然松动,她惊呼着身体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山坡上的碎石和荆棘划破了她的衣袖和胳膊和膝盖被划出一道道深深的伤口,鲜血迅速将布料浸透。她死死护着怀里的紫河车,直到撞上大树才停下来。缓了一会儿,她才忍着剧痛爬起来,拍身上的泥土,看着紫河车毫发无损,才放下心来。

当柏芝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苏府时,已是黄昏时分。苏慕言见她浑身是泥,胳膊和膝盖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脸色瞬间变了,又羞:“白丫头,怪死我了!”早知道就不麻烦你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没什么坏处,药材采到就好了。”柏芝不在意地笑,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立即走进厨房熬药。她把紫河车洗净晒干,研磨成粉,再加入川芎、当归、天麻等药材,把火候控得细致入微,直到药香弥漫全院,药汁才过滤出来。

苏老爷服药后,当晚再也没有被头痛惊醒。连续服药半个月后,他头痛的症状得到彻底缓解,甚至可以下地散步。苏慕言大喜,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给白芷:“白丫头,这是五百两银子,多谢你把我爸的病治好了。””

白芷却退回了钱袋,眼神清澈而坚定:“苏公子,我治病是因为药材能救人,不是为了钱。”这些银子我收不了,如果你真心感谢,不如多接收一些镇上买不起药的贫民,也算是积德行善吧。”

苏慕言看着她眼里纯净的光芒,忽然明白了什么。眼前的这个女孩,明明有一身过人的本领,却甘愿隐匿在市井药铺里,不求名利,不慕虚荣,这股“拙”劲,比起追名逐利的“聪明人”来说,要可贵得多。他郑重其事地点头:“女孩说的是,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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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回到药铺时,王伯正在门口等她。看着她身上的伤痕,老人没有多问,只是递上一碗温热的红糖姜茶:“喝了,暖暖的。””

白芷接过茶碗,小口一口,又蹲下身子,继续对草药进行分拣。坐在柜台后的王伯,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笑了:“阿芷,你这个‘笨拙’的人,看得慢,其实比谁都笨,走得远。”这个世界上聪明人太多,反而缺少你这种踏踏实实做事的人。”

柏芝没有说话,只是笑得更温柔。她指尖拂过草药,忽然感到身体里的灵气莫名地躁动起来,原本停滞在筑基后期多年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悄悄突破,一股纯净的灵气顺着经脉流淌,濡养着四肢百骸。

她想起了当年师父说的皇帝的样子”。也许,所谓大帝之姿,从来不是指叱咤风云的威武,也不是指纵横四海的威名,而是这份守拙务实的初心,正是这份用心良苦的本真。守住了这份“拙”,便守住了道的根本,修行路上自然就能行稳致远。

斜阳透过药铺的窗棂照进来,落在白芷的发梢,也落在那些散发着清香的药草上,温婉中透着坚毅。

这股灵气流转的暖意持续了近半个时辰才渐渐平息,白芷放下手中的甘草,抬手感受着体内愈发充盈的灵力,眼底掠过一丝诧异,立刻化作一片释然的浅笑。她从来没有刻意追求修为的精进,却在日复一日的挑拣草药、辨证施药中触摸到了“道”的真谛——原来,修行从来没有刻意强求,而是在踏踏实实做好每一件事的本心里。

王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捋山羊胡,眼底藏得清清楚楚:“看来你这个丫头真的是把‘药’当成了修炼之道。””

柏芝刚要开口回应,药铺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喊声。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妇女抱着约莫五岁的孩子冲进医院,脸色惨白:“王伯,阿明他突然发烧抽搐,你快救救他!””

孩子双眼紧闭,小脸烧得通红,四肢不时抽搐,吓得妇人浑身发抖。王伯连忙起身想去拿退烧药,白芷却已经快步上前,手指搭在孩子的手腕间,另一只手轻轻按住了孩子的人中。

“是高热惊厥,必须物理降温,然后才能用药。””她语速极快,一边吩咐妇人,“快找块干净的布,蘸着凉水敷在孩子额头和腋下。”一边转身冲向药柜,抓起青蒿、金银花、板蓝根等几味清热解表的药材,用石臼快速捣成粗末,“王伯,麻烦烧壶沸水,我要做个药包外敷。”

王伯从没见她这么急切,赶紧往灶台跑去。白芷将捣碎的药末用棉布包好,开水煮沸后,迅速用热水冲泡,稍拧干,涂于小儿后颈、脚心。再取银针,在小儿合谷、曲池等穴位快速扎下,手法娴熟,稳当。

女人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眼泪止不住地流:“白丫头,阿明不会有事吧?”我们家穷,实在没钱去县城看病……\

“放心,孩子只是外感风热引起的高热,很快就可以稳定下来了。””白芷头也不抬地安慰,指尖不断捻动银针,“等会儿再喝一副汤药,退了烧就好了。”

一刻钟后,孩子的抽搐逐渐停止,呼吸也平稳了许多,潮红的脸色也褪去了几分。王伯端来煎好的汤药,白芷小心翼翼地用汤匙喂给孩子,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器。

直到孩子睁开眼睛,虚弱地喊了声“娘”,老太太才终于松了口气,对着白芷连连磕头:“多谢白多谢白姑娘!”你们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

白芷赶紧扶起她,从药柜里抓了些山楂、麦芽等消食健脾的,包好递过去:“娃儿刚退烧,肠胃虚弱,就用这个煮水喝,可以帮助消化。”“钱的事情不用急,等家里方便了再说吧。”

妇人千恩万谢地抱着小孩离开后,王伯伯忍不住问:“阿芷,你学针灸是什么时候?”这种手法可以比县城里的老郎中还要利落。\

“以前在山里跟着师傅学的,好久没练了,还好没出错。””白芷笑着收拾银针,将其仔细擦拭干净,放进随身的布囊里。她在青玄宗时,药庐先生不仅教她药理,还传了一套针灸绝学给她,只是下山后极少用到,今天情急之下,她才施展了出来,而且还特别顺手。

此后,“益生堂”传出一个会针灸的的消息,很快在青石镇传开。镇子里的人但凡有个头痛脑热、跌打损伤,都愿意来药铺找白芷。有人带着自己种的蔬菜来感谢,有人送来亲手做的布鞋,白芷从不推辞,总是笑着收下,转头又把这些东西分给更需要的穷人。

这天傍晚,当药铺即将关门时,一个青衣道士提着行囊走了进来。头戴混元巾,腰佩桃木剑,见到白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白芷师妹?”你怎么在这里?”

白芷抬头一看,竟是宗门里负责外门事务的清风师兄,连忙起身见礼:“清风师兄,你怎么来了青石镇?””

清风师兄环顾简陋的药铺,又看白芷沾满药屑的双手,不禁皱起眉头:“师父让我下山历练一下,顺便看看你。”师妹,你可是有大帝之姿的人,这么小的药铺,怎么能窝着干这些杂活呢?师兄弟们都在宗门里精进修为,你这样下去,被落下的的事。”

“师兄误会了,我在这边挺不错的。”白芷倒了杯茶递给他,“这些草药能救人,做这些事我心里踏实。””

清风师兄接过茶杯却不喝,语气中带着恨铁不成钢:“踏踏实实的?”修行讲究逆天改命,追求大道长存!守着这间药铺,你能修出什么名堂来呢?师父如果知道你这样浪费天赋,一定会生气。”

白芷刚要解释,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一位村民慌张地喊:“白姑娘,不好了!”李大爷在山上砍柴砸断了腿,现在痛得头晕眼花!”

白芷二话不说,抓起药箱就往外走,回头对清风师兄“师兄稍等,我去就回。””

清风师兄无奈地摇头,只好跟着一起走。李大爷摔倒在半山腰的一个陡坡上,左腿扭曲成一个不自然的角度,脸色惨白,神志不清。白芷立即蹲下身子,先检查伤口,确认没有伤及要害,随即从药盒中取出正骨的夹板和草药,又取出扎在几个止痛穴上的银针。

“麻烦几个大哥搭把手,把李大爷的腿轻轻扶正。””她语气沉稳,手上动作却毫不含糊。在村民的帮助下,她准确地将骨折的骨头复位,用夹板固定好,然后涂上活血化瘀的草药,最后用布条小心地缠了起来。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得青峰师兄瞠目结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小师妹,竟有如此扎实的医术,如此临危不乱的定力。

送李大爷回家后,已是深夜。回到药铺,白芷才发现清风师兄还在等她看她的眼神已经变了,不再有之前的轻视,多了几分敬佩。

“师妹,以前总觉得你不求上进,现在才明白,你不过是跟我们走了一条不一样的修行之路。””清风师兄叹了口气,“你用医术救人,在踏实做事中锤炼心性,这比我们在演武场盲目比拼,更贴近‘道’的本质。”

柏芝笑着给师兄续上热茶:“师兄能明白就好。”每个人的道是不一样的的道,就在这一针一线,一草一木中。”

第二天一早,师兄清风就告辞离开了。临走时,他递给白芷一个布包:“这是师父让我带给你说你要是想通了,随时可以回宗门。””

白芷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本泛黄的《青玄药经》,扉页上有师傅的亲笔批注:“医道,守拙则心心定则道成”。”她摩挲着书页,眼眶微微发热。原来师父一直都懂她,所谓的“大帝之姿”,从来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芷依然在药铺里分拣草药,为病人诊脉。她的医术越来越高超,甚至有县城的人专程跑来为她求医。有人劝她自己开个药铺,多赚点钱,她却笑着拒绝:“益生堂挺好的,跟王伯一起,能帮到更多人。””

这年冬天,青石镇暴发流感,许多村民上吐下泻,高烧不退。一时间,药铺里挤满了病人,王伯忙得脚不沾地,柏芝更是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她根据患者的症状,调配出不同的汤药,分发给大家,并教村民用艾草熏房消毒,防止疫情蔓延。

一连半个月,她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眼睛熬得通红,双手磨出了厚厚茧子。苏慕言得知这一消息后,带着家丁送去了粮食和药材,还组织镇上的有钱人捐款捐物,帮助照顾病重的乡亲们。

疫情平息的镇上的群众自发来到药铺,送来了各式各样的礼品。看着眼前一张张感激的笑脸,柏芝突然感觉到体内的灵气再次涌动起来,比上次突破时更加猛烈。丹田处暖意融融,筑基期壁垒瞬间被突破,灵气滋养下金丹雏形逐渐凝聚成型。

王伯看着她周身泛起的淡淡灵光,笑道:“丫头,你这‘笨拙’的功夫,总算修成正果了。””

白芷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经分拣过无数的草药,为无数的患者诊脉,扎过无数的银针。她突然彻底明白了,师父所说的“大帝之姿”,从来不是指高高在上的权威,而是在平凡中坚守自己本心的坚强;不是追寻叱咤风云的传奇,而是用自己的双手去温暖这个世界的温度。

守拙,守的仁心的守的做事的初心。守住了这份“拙”,便守住了道,也守住了自己。

窗外的雪花轻轻飘落在药铺的屋檐上,飘落在窗台的药草上,也飘落在白芷柔情似水的眸子里。她拿起一株晒干了的甘草,指尖拂过叶子,嘴角泛起一抹笃定的微笑。她的修行之路,还很漫长,而她会一直这样,在这市井的烟火里,走得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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