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是觉得,自己糟蹋完人家明香的粮食后,居然马上就开始想着,明香下回做什么,又能做出什么她没见过的东西来?
而且脑子里居然在想象下一回的味道了!
让她感觉到有种对生活失去掌控的恐怖感,
总觉得自己要被明香带到她不该去、不能去的地方了。
现在,那个念头一直盘旋在她脑海,迟迟犹豫不决。
下次要是明香做了个特别小资的吃食要给她吃,那自己是吃?还是不吃?
吃,违反原则,可不吃……
徐大姩砸吧了一下嘴。
唉,愁人!
李红云倒是没她那么多想法。
李红云唯一确定的事,就是她要天天来找明香。
待在明香身边让她觉得轻松又幸福。
她是一定要吃明香做的点心的,哪怕明香是用金子做的点心,她也要厚着脸皮吃。
她还是会把自己能给的东西都给明香,院子里的鸡鸭鹅、海里赶到的海鲜,路边摘到的果子,都给。
她喜欢看明香见到这些东西时惊喜又明媚的笑,真诚而又鲜活,看得人也跟着对这个世界热情起来。
但是她也要给钱,只要有任何一个人给,那她就也要给。
她不能让明香吃亏。
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怎样在不用林卫国工资的情况下弄到钱。
她也想过把鸡鸭拿去卖掉,可林卫国说的也对,鸡鸭本身也是用他的工资买来的,卖掉换钱也不是她完全靠自己挣的钱。
她也想过靠赶海挣钱,可在星洲岛包括星洲岛附近,最不缺的就是海货了,没多少人会买的,也卖不起价钱。
她不知道了。
她虚弱到什么都不想去考虑,只想每天都在明香身边,能帮她做点事就更好了。
说不定,李红云疲倦的想,说不定哪天自己撞了狗屎运,也能找到一份自己干的来的工。
到时候她再把钱全部给明香,就当补偿了。
这样想有点无赖,但光是考虑这些就用掉了她全部的精气神,她不想再想了,她就当赖子赖在明香身边。
两人各有心事,明香见他们一个个苦大仇深的,不禁有点好笑。
“怎么了这是?我做的青
团是苦的啊?瞧你这副样子!”
徐大姩猛然惊醒,叉腰爽朗一笑:“对!就是苦的!你这个明香!”
偏偏李红云老实,在旁边嗫嚅着:“不苦的,很好吃。”
明香:“……”
徐大姩:“……”
二人笑着互看对方一眼,徐大姩拍手大笑,手掌都拍痛了。
天色晚了,徐大姩和李红云都要回家干活。
明香到厨房,用从京市带过来的牛皮纸,把玻璃盏中的彩色青团包了送给她们。W?a?n?g?址?发?布?Y?e?i????ǔ???e?n?????????⑤???c?o??
徐大姩和李红云一人一盏,两个鼠曲草的,一个橙色南瓜皮的一个紫色紫薯的。
徐大姩一想到这一盏能值到三块钱,顿时摆手说不要,说让她夫妻俩留着当零食吃。
见明香露出些生气的神色,才肉疼着接受了。
不是为自己肉疼,而是替明香肉疼。
这这这傻姑娘!败家玩意儿!
二人拿着青团走了。
明香自己也来到陈春芳家,把第三个玻璃展中的团子送给了她。
陈春芳那木匠哥哥远在西市,青团不容易保存,所以感谢陈春芳就当是感谢她哥哥了。
回来后,明香坐在桌边一边吃鼠曲草青团一边喝着果汁,等着曾易青回来。
她刚才想到了一件事。
她穿过来之后,腿刚好点,就去京市供销社和百货商场找了一圈,没找到黄油,炼乳和奶油这些,却听人说到过友谊商店曾经特供过这些东西。
京市的友谊商店很新潮,有一部分涉外业务。
可那时候后来明香一没钱,二没资格,所以没能买到。
等她嫁给曾易青,能拿出钱来买了,友谊商店却没再供应过那些了。
哪怕供应估计也没她什么事,因为这些东西非常的稀缺,一般都要有特定的票才能弄到。
而曾易青是没有那个资格拿到那样的票的。
不过她还是想跟曾易青说说这事儿。
他是一个好的倾听者,好伙伴,也说过希望她能把需求告诉他。
而且说不定人家真的能弄到呢!
明香想到这里,心里涌起一种类似喜悦的情绪。
真是好笑,前不久她还完全把曾易青当陌生人,现在她已经会给他出难题了。
没想到曾易青回来,又给她带了一个惊喜。
回家的路,男人前面九百九十九步都走得四平八稳、气势逼人。
见到明香后的那最后一步,却显出些匆匆的意思,带着点儿孩童般的雀跃。
看得陪他回来的小陈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他却微微低头在小陈耳边嘱咐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叫他回去好好休息,随后那张一贯严肃的脸上就扬起了笑意。
“媳妇儿!”
他跑过去,站到明香面前,把一样东西从一个布包里拿出来,放到明香手中。
“媳妇儿,给你,端好了,有点重。”
明香讶异地低头看着手上的那个铁疙瘩:“这是……绞肉机?”
曾易青点了点头:“电动的,以后不用那么辛苦的用手摇了。这个插上电就能用,削铁如泥,还特别快,省事儿。”
明香:“……”
她好像又是只在睡前迷糊的时候跟他提过一嘴?
这个人……
明香眼睛亮了起来,嘴角微微扬起。
她把侧脸在他的臂膀上轻轻地、短暂地靠了一下,雀跃地抱着那东西就要往二楼跑。
“我去试试!”
这年头还供电没多久,他们这栋大房子里也只有二楼的主卧间里有插头。
曾易青看着她纤细轻盈的背影,眼疾手快把她揽回来,掰过她的脸从后面吻住她的唇。
一手已经把那绞肉机拿过来,伸手放到吃饭的饭桌上,另一只手维持着一点力道,继续捧着她的脸,边亲边含糊地责怪着:“试它干什么?不先试我吗?”
明香:“……”
你真的很不对劲!
晚饭又是曾易青做的,因为明香试过了丈夫之后,全身软得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她不禁有些后悔先前质疑他的能力。
这个男人,某种程度上确实是挺恐怖的。
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就能把你折腾得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战栗。
明香任由曾易青把自己抱在腿上吃了饭,就起身洗澡。
是洗澡的时候她才猛然想起这样不行。
事前不洗澡事后洗有什么用?
晚上,明香看曾易青穿个围裙在厨房洗碗,面容平和很高兴的样子,就过去,把这事儿跟他说了。
曾易青回过头来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