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易青:“……”
曾易青把这两盘甜品珍而重之地在桌面放好,深深地看进明香的眼睛。
“我媳妇儿真是不简单啊!这手艺,别说星洲岛了,估计古时候当御厨都够用了。”
明香被夸开心了,笑着拿了一颗椰蓉球自己吃了,双手撑着下巴嚼着。
她眯起看眼睛。
还得是甜品啊!
见曾易青也过来拿,一把抓住他手腕:“不用勉强自己。”
曾易青:“……”
不知道,本来不想吃的,但想起昨天吗杯菠萝茉莉奶,嘴里有点痒。
*
徐大姩带着孩子们饭后消食,走到前头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种奇特的香味。
那香味刚一入鼻,像是椰子的味道。
但又好像不是。
她在这里都住了十来年了,对椰子的味道基本没有感觉,闻到了也不会特意关注。
可现在这个味道让她别的什么都不能想了。
她只觉得一张软飘飘的轻纱在她鼻子底下和心里飘啊飘,不知怎么的,她就觉得那轻纱应该是乳白色的。
她问她家那些小子们:“你们闻着什么味儿没有?”
却发现自家小二和小三已经在扒拉她的褂子口袋了。
“妈,你是不是藏糖了?”
“妈!买都买了,就让我们吃一点吧!”
而老四的哈喇子已经流到了下巴了。
再看老大,最懂事最听话的老大,居然也在舔嘴唇。
到这儿,徐大姩才终于确定,不是她的错觉,那香味也不只是普通椰子的香味。
她想着应该是谁家里在吃点心。
可她在岛上十来年,什么情况不知道?
谁家能做出这种味道的点心?
徐大姩掉头就要带孩子们回家。
她不喜欢吃别人家的东西,虽然他很喜欢别人去她家吃饭。
可她却不知怎么的走不动道,喉头滚着狂咽口水。
她就觉得那味儿实在是太好了!闻着心情都好,关键是越闻越香,越闻越饿。
徐大姩一跺脚,狠了狠心,转了身。
谁想她手上牵着的老四居然胆敢挣脱她的手,撒丫子就往前跑去。网?址?F?a?b?u?页????????ω?e?n?2????????????????
徐大姩没拉住,气得跳脚,骂一声:“反了你了!”
其他三个孩子居然也开始忤逆起她来,喊着说去追弟弟。
也跟着一溜烟跑了。
其实徐大姩心里明镜儿似的,他们就是实在忍不住那香味的勾缠,跑人家家里蹭吃蹭喝去了。
徐大姩又一跺脚。
“没出息的东西!教的规矩全喂狗吃了!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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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跟着跑了过去。
明香刚吃完一个椰蓉球,就看到篱笆门外三个脑袋,六只小手扒拉在篱笆尖儿上。
另外一个大的站在远一点的位置,朝她乖巧地敬了个礼。
明香认出来这些孩子,赶忙把人给一个个迎了进来。
马上她又看见徐大姩气鼓鼓跑过来,便笑着招呼:“徐姐,别着急上火,他们都在我这儿呢。”
徐大姩:“……”
徐大姩坐在明香院子里,看着自己那四个突然不争气的儿子。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几个孩子还是没扛住,接受了明香的馈赠。
现在,他们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时不时地夸赞明香。
“明香婶子,这是什么啊?也太好吃了!”
“介里面软软糯糯的,外面又脆脆香香的,还一股椰子香。”
这老三学着大人夸张地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吃的这个东西的!”
明香笑着,耐心在回答:“这个叫椰香糯米球,因为是用椰子做的,所以才会有椰子香。因为也是用糯米做的,所以也会糯叽叽。”
“糯叽叽?”
孩子们眼里满是好奇。
明香笑:“就是软软糯糯的意思。”
老二又问:“明香婶子,我这个又是什么?真好看!像透明的金子!”
明香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是椰子糕,上面淋了蜂蜜,好吃吧?”
那孩子吃得口水都出来:“好吃,又香又甜,滑滑的。”
徐大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天天跟他们讲要艰苦朴素,不要有享乐心理,不要搞那些花里胡哨的。
这些孩子这么多年都遵守得很好,是全岛上最懂事的孩子,哪怕别人给的糖果都已经送到了他们手心,他们也不会接受。
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时,明香把盘子推到她面前:“徐姐,你也吃啊,不要客气!”
徐大姩咽了咽口水,瞪着眼睛看着那流光溢彩的糕点一会儿,想起今儿听到的传闻。
今天很多人在传,说新来的曾团长的媳妇儿去赶海,结果穿了一件老花哨的大红裙子,后来那裙子沾了泥,她还把裙角扎起来,露出一双白花花的小腿!
太不像话了!太花里胡哨了!
徐姐不讨厌明香。
人还年轻,忘却了许多先辈传下来的美好传统,那也还正常。
可她自己不能忘啊,她绝不吃!
不想这时,她小儿子拿了一颗那什么球猛的塞进她嘴里,还笑嘻嘻捂着她的嘴巴,不让她吐出来。
徐大姩心里说自己平时见他年纪小,不忍心像前几个那样太过苛责,现在好了,管不住了。
恍惚间牙齿上下一碰,把那东西给咬碎了。
那一瞬间她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猛地全身僵住,愣在那里。
一双微肿的眼睛瞪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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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晚了[狗头叼玫瑰]
第25章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齿尖陷入的时候,徐大姩居然觉得眼睛都酸涩起来。
那种绵软却不软塌塌的触感,仿佛把你的齿尖温柔包裹,但又牢牢托举着。
让人没来由地就觉得安全。
唇齿被这样软软地抚慰,她就是会觉得有点委屈。
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小时候被母亲抱在怀里。
可她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谁抱她呢?
她的丈夫不会抱她,她的儿子们怕她。
当徐大姩意识到自己吃个点心,居然吃得想哭,还想起自己老娘来了,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是怎么了?
偏偏这时,舌尖又触及椰丝清甜的味道。
不腻味不厚重,好像有又好像没有,但就是觉得甜,连那盈满鼻腔的香味都甜丝丝的。
她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忘了自己还得带娃消食,省得他们晚上睡不踏实。
忘了还得早点回去,要把主席语录读到第78页。
忘了要给人准备礼金,因为她丈夫的三姑的儿媳妇儿过两天做寿,他们人去不了,礼得托人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