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的少年,
见谢云游刃有余,谢宁便放心了。
红色面子青墩黑漆矮偏桌上摆着各色糕点果品当看盘,朝对面看过去,那从西北来到京城的西理小皇帝面前却是摆的熟肉。
西理的小皇帝也已经不再是皇帝了,而是被封为王,被带回了京城,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至于其他的西理宗亲,都分散到各地去了。
而今西理彻底属于大周了。
此时皇帝正和面见了各位宗妇的皇后说话,“是朕没听进母后的话,这西征,差点就败了。”
只要想想,皇帝就惶恐,若是西征之行大败,那他真的会呕出血来,他可是砸了大半身家进去的。
“母后素来贤德,不管是对公还是对私,向来都是公正严明的,陛下既知前段时间冤枉了母后,何不待春宴后邀母后去春猎?
也让她老人家放松一下心情。”
在皇后看来,太后比皇帝还要公正一些,毕竟就任用李禹为主帅一事来说,太后并不以她和李禹是亲戚便偏向李家。
而皇帝却依旧任用李禹,即使李禹的确有军事才能,但就任主帅,也是有皇帝的私情在的。
这次皇帝没明着降罪,就是看在私情方面,没看李禹所得的奖赏只有他人的一半吗?
不过皇帝和李禹的感情好也有其他的原因,那就是每次打仗,李禹都会把战利品分一半给皇帝,这可是其他将领难以做到的。
在外的将领私吞战利品的事皇帝不是不知道,而是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还要养兵呢。
即使有朝廷拨的军费,但更多的还是得那些将领自己解决。
而那些将领得到的战利品也是一层一层的分发下去的,让下面的人好歹有口汤喝。
“还是梓童懂朕。”皇帝拍了拍皇后的手,然后问道,“燕曦那孩子呢?”
“她早早便去了正殿,那孩子越来越懂事了。”就是这婚事愁人。
“的确,此次西征,国事繁忙,朕没空管着工部纺织的事,近来问了几句,都说燕曦管的极好。
如此朕也放心了。”
皇后挑着簪子的手一顿,“陛下还真想让燕曦管理此事啊?”
她还以为就是皇帝疼宠燕曦,让她去玩一玩的。
“自然,燕曦是朕的嫡长女,又有管理之才,外出统筹女子纺织一事正适合。”
“可是她年纪还小,怕是在某些事上经验不足。”
“无妨。”皇帝站起身由宫人为他穿衣,面上还带着笑,“朕又不是独独让她一个人去,皇姐也去的,梓童放心。”
皇后并不能放心,但她也动摇不了皇帝的想法,低头看了一眼软软的孩子,罢了,燕曦若有权,也可助力小儿子。
在皇帝携着皇后入宴之时,谢宁正与谢云说着宫宴上的美食。
她们这边的糕点和果品还好,那西理小皇帝,不,应该说西理王面前的连骨熟肉就不太妙了,不见一丝热气,大概是冷了。
因为这看盘是早早就上了的。
等皇帝说开宴之后,才有宫女端着盘子鱼贯而入,前菜十三行,下酒十五盏,宴会还长着呢。
山楼下的教坊乐部起乐,身穿大紫袍,束金带的色长便开始给皇帝斟酒,只见他举起双袖,口中吟唱着“绥御酒”,随着吟唱的停止,他便又甩着双袖拂在栏杆上停下。
第715章一梦华年247
在其为皇帝斟酒的时候,歌者清亮的歌声响起,待她唱罢,乐师又用笙箫和之。
谢宁听了暗自点头,她写词都是来读的,但其实长短句宜歌而不宜诵,不管是宫廷宴会还是官府迎来送往,诗人文士雅集等等,但凡酒宴,都会有唱词劝酒。
这唱词可不仅是歌姬才会唱,而是大部分人都会,之前家中办宴会的时候还有其他的大人自己上场唱词劝酒,不过那是小唱。
主要还是因为小唱伴奏相对简单,只需箫、笛、筚篥等简单乐器就可,毕竟是家中办的简单宴席,也没请什么乐师。
而茶楼酒肆,浅斟低唱亦是寻常。
谢宁的视线落在自己坐席不远处的小桶,那头上裹着滑稽头巾的色长亦如给皇帝斟酒一样给她以及其他坐席的大臣斟酒,只不过她们的是“绥酒”。
此时已经换到第三支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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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上面跳舞的,也不是舞姬,而是男性舞者,这倒是让谢宁开了眼界了,因为此前她看的都是舞姬,还是第一次看到男性官员跳舞。
虽然谢宁自己不会跳,但并不妨碍她欣赏,毫不夸张的说,这位跳的比她以往在宴会上所看过的舞姬跳的都要更好。
舞末,便是百戏登场。
谢宁看着自己的酒杯,金闪闪的,让她想起了一句诗,“筝人劝我金屈巵”,说的就是这种带着把手,纯金的酒杯。
而在她上面一点的谢起在心中直呼好闪,他的眼睛要瞎了。
不知不觉谢宁都饮了三杯了......还真是一曲新词酒一杯。
此时倒是上了下酒菜,她就不用干喝酒了。
坐在谢宁旁边的谢云眼睛都不眨,她也无心美食,只呆呆的看着正殿中央的表演,她还没看过如此精彩的表演呢。
视线落在那些身着艳丽舞衣的舞姬身上,她被梳着仙童丫髻的女童们簇拥在正中间,翩翩起舞,宛若蝴蝶般在空中翻转。
“可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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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也跟着附和,毕竟那可是京城出了名的舞姬,能不好看吗?
随着“正安之乐”的响起,整个宴会已达**,皇帝身边的丁内侍站出来宣布赐花,而谢宁等人也在宫人的引领下前去更衣。
等他们回来后便看到内侍捧着宫花在各位大臣坐席之前,皇帝由内侍簪好花后便冲谢宁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
将谢宁大夸特夸了一番,然后亲自为她簪花。
皇帝高兴啊,谢宁立了那么一个大功,他给些殊荣给这孩子,也是应该的。
其他大臣目光炯炯的定着谢宁的背影,炙热的视线好似要将她烧穿,太嫉妒了。
侧头对上自家闺女或孙女的目光,大臣们心中一定,看来便是女孩也是可以培养的,便是她们只有谢宁的一半成就,也足以为家族争荣光了。
赵夫人则是怔怔的看着皇帝给谢宁的荣宠,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多年来的坚持,女子不就应该安分的待在后宅相夫教子吗?
为何谢宁能如男子一般走进官场,还能有此成就?
赵承然不知自己妻子的心碎成一片一片的,通红着脸对赵蕙兰小声道,“兰姐儿,你可要多和那谢小大人学习,我为你请了大儒,到时候可得认真学习啊。”
“多谢父亲。”
看着乖巧的赵蕙兰,赵承然不由的瞪了一眼自家不成器的长子,闭了闭眼,心中还是下了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