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领军人物正在里面扯皮呢。
李禹问傅爻他派来的使者去哪了。
傅爻是一问三不知,反正他是没瞧见。
就是他军中有李禹的人又如何,他将那使者抓过来的时候可是特意给他换上了敌军的衣服才拎进主帐的。
李禹气的眼睛都红了,他只晚了三日啊三日!傅爻就把灵州城打下来了。
这边打下灵州的消息还未传回京城,所以皇帝只收到了傅爻带人围困灵州的消息,而李禹就在附近,不日也将领军汇合一起围困灵州。
如此孤军深入,皇帝深怕两军有所不测,急命晋安亲率重兵、押运粮草从兰州赶往兴、灵二州,并去信让吐蕃首领青牙援助。
可看到来信的晋安却并不想再趋重兵增援,而是专心在兰州建立帅府,以威慑西理。
若是傅爻未曾打下灵州,那他就会面临洪水围合以及粮草断绝的困境。
而今西理撤军匆忙,并未来得及烧掉粮库里的粮食,所以他们才能得百万石粮食以充军粮。
因为粮草得以为继,谢宁终于吃上了一碗大米饭,还有一小碟的炒肉。
伙食标准直线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而她也终于见到了随李禹那一路军的杜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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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汪汪的杜太医瞧见完好无损的谢宁还有他家子侄,终于松了一口气。
“杜太医,你,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谢宁到底年纪轻,她只要吃饱睡足,一下子就能将精神养回来了,倒是杜太医......
他年纪不小了,如今饱经风霜的样子简直和之前温和儒雅,面白细腻的模样差别太大了,特别是瘦的官袍都撑不起来了。
要知道之前的杜太医可还有一点小肚子的。
“等会儿再去歇息,先叙叙旧,叙叙旧。”他可有不少话想说。
杜莘识趣的退下去找杜明昭了。
谢宁两人互相交流了一下双方的情况,谢宁也把自己琢磨的药方给了杜太医一份,特别是治疗冻伤的膏药。
“我也用现有的药材研制了一点,但效果不如你这个好,唉,如今天越来越冷,连着两日都下了小雪,被冻伤的士兵并不少,这冻伤膏的确顶大用了。”
“杜太医,你那边的药材......”
“没有,我那边也没有药材了!”
杜太医苦着一张脸,“李将军一路打的极快,停留的时间也短,而补给线拉长了,我也难以获得药局送来的药,大多数都是搜刮打下的城池里的药材,这才撑了下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杜太医低声问谢宁,“谢太医啊,你和傅大总管关系如何?”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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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章一梦华年232
“就是......”杜太医叹了一声,又将声音压低了一些,“若是你和傅大总管关系好的话,说不定可以让他去劝劝李将军。
双方交战,死伤难免,但那些个老弱病残,大可放过。”
杜太医面色有些发白,“之前在打下一座城池的时候,军队将城中老弱病残五百余户杀戮殆尽......”
或许李禹有足够的理由如此行事,但杜太医是医者,从来行的都是救人之事,又是第一次随军,看到这样的场景,实在是难以接受。
这对他的冲击太大了,即使见多了死人,但依旧为主将的屠戮而感到胆寒。
“谢太医,你说为什么?
明明都把城池打下来了,那些军民也都投降了,却依旧逃不开被屠戮被坑杀的命运?”
从那日到现在,他都得靠着安神汤才能勉强睡着,不然他也不会短短时间就熬到这个样子。
那些抢得战利品的士兵还匀了一些来送给他,因为他救了他们的命,杜太医没有接受,他的内心很煎熬。
谢宁握着杯子的指尖泛白,良久,才有些艰涩的道,“为了威慑。”
见杜太医有些不明所以,谢宁便呼出一口气,将自己对此的一些理解告诉他,这是客观而又残酷的事实。
“这是一种威胁手段,杜太医,你们攻打那座城池的时候是否遭到了顽强的抵抗?久攻不下?”
“对,我们这边也是伤亡惨重,那个时候医药不够,很多本来可以活下来的士兵都熬死了。”
当时他下面那些比较年轻的局生哭的眼睛都红了。
“攻城和守城是两种死伤很不对称的战争,靠着城池的坚固,守方只需要少数士兵,就可以对付强大数倍甚至数十倍的敌人。
守城者居高临下,我们攻城,在距离城墙一段距离的时候就会被他们的弓箭手射死,渡过护城河的时候又会被射死一批,爬城墙的时候又会被他们的滚木乱石砸死一批,或火油焚之,便是侥幸攻入城中,又是一番厮杀。
攻城战极其难打,而且极耗兵力,无数的士兵前赴后继才能打开一个缺口。
若是后面的城池都如此顽强抵抗,那攻城所耗的兵力将难以为继,所以屠城,是一种威慑,让后面的守城之人胆寒。
如果能顺顺利利地让守城一方投降,攻城方就能以最小的成本换取最大的利益。”
顿了顿,谢宁继续道,“也带了泄愤之意,士兵积攒的对守城者的愤恨需要发泄出来,不然容易乱军心,所以有些将领会对士兵做出‘城破不封刀’、‘钱财任取’的承诺。
而攻城损失越大,往往杀人也越狠。
而且屠城也是快速顺畅地掠夺财物成本最低的手段,正所谓以战养战。”
杜太医听的瞠目结舌,他从来不会去思考这些,“谢大人钻研医术,竟还学了兵法吗?”
“家父曾经教过一些。”算是随军前的补课,主要是给谢宁提个醒,因为战争往往都是残酷的,但凡能坐到一军主将的位置,就没一个是不够狠的。
可以谢宁的阅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杜太医心情好受了一些,但也陷入了自我怀疑,“难不成屠城还是对的?”
这也太冲击他的三观了。
谢宁只摇头,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屠城只是一种军事手段,但它永远都不可能是对的,战争也永远不可能是正确的。
站在大周这一边,我们是为了夺回失地,为了边境的安宁,而站在西理那一边,他们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而作战,我们与他们站在不同的立场,都有各自的是非对错......
有时候过于去纠结这些,便容易陷入自困的境地。
只需记着,我们生而为人,当知生命之可贵,对其保持敬畏之心,敬人,敬己。”
“受教了。”杜太医反复遭受到煎熬的内心缓缓平复,他竟还没一个小姑娘看得开。
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一种果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