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的距离,而太原更是与真定接壤,不过再是快马加鞭,往返最少也要三日。
其实除了求援之外,他们还是想打探一下真定的情况,须老将军以为,若他是北晋军,那除了从太原进军,真定也是一个必攻的道口,毕竟那里位于河朔中间,是南北必经之路。
相对于太原而言,真定是一个大府,地广力强,实力雄厚,西北处有雄关险塞可以镇守,后方又有平原旷野以屯兵,就是北晋打过去了,也必然能守住。
若是他记得不错,真定那边的宣抚使应该是于同,而于同手底下有几万兵将,守真定是不成问题的。
在须老将军眼里,于同也是立了许多军功的,不然他也不能坐到这个位置。
不过他们一直等到晚上,也没有等到令兵回来,因为令兵在经过文水县的时候撞到了北晋军。
那时谢宁恰好带着一队人马去伏击,她们本是打算将这一小队北晋军解决掉就去接收附近镇上的人手,却不想这个令兵误闯进了战场,被震天雷弹飞的铁片扎到了大腿动脉,若不是谢宁救的及时,怕是小命都没了。
在得知对方有紧急军报送往并州城后谢宁便派了两人护送他回城,顺带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让他捎个信。
虽然松族长派人去并州城里了,但难保路上出现意外。
那传令兵见谢宁不逼着自己说一些机密的事或是搜身,心下稍安,传令兵自然不止他一个,但他也不能因为受伤就暂停脚程。
谢宁最后递给他一瓶药就翻身上马带人去了最近的镇上,心中却思虑起了那传令兵说的一些事,一些并不涉及机密的事,比如真定也陷入了危机。
谢宁的想法其实同须老将军大差不差,只不过她知道的一些隐秘之事要比须老将军多,毕竟她在京城经营多年,眼线还是有的,特别是在宫中,比如真定那边的宣抚使于同以前在内庭是服侍过皇帝的弟弟昭王的。
只是后来不知怎么惹了昭王的厌烦,被调到了别处,然后又爬到了给事中的位置,得了皇帝的青睐。
当初谢望之还在翰林院做事的时候就说过这个于给事颇会揣摩圣意,不管是好还是不好的,都顺着皇帝的意,后来便和晋安一样被皇帝派去领监军之责。
谢宁对这个于同印象深刻还因为他不仅被石老大人参了好几次,祖老大人也参了好几次,就前段时间御史还为这个吵了起来,她在大朝会上便听了一耳朵,只是皇帝都没理会罢了。
于同被弹劾的原因就是他任取武官不按照规章程序进行,而是直接上折子和皇帝说,此为不妥,行事十分乖张,朝中很多大臣都不喜欢他,但无奈他长了一张巧嘴,颇得圣心。
不过再怎么讨巧,他也是有那么一点本事在身上的,加上真定有几万兵将,依据山险定然可以守城等到朝堂的支援。
可谢宁不知道的是于同早就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了,他反正是不会守城的,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因此只留了五千兵将守城,这无异于把真定拱手让给了北晋。
而章知府准备传回城池的信都被他给截了,京城那边,自有他的人来说。
却说谢宁带着人来到最近的一个小镇,还未进去,便被身边的一个队主拦住了,“谢大人,您......待会儿可别气坏了身子。”
谢宁不明所以,只是走到小镇门口她便皱起了眉头,哨岗并不见人,只门口留有一个两个年老的守卫在那儿做做样子。
那两个守卫见谢宁等人过来面色一惊,顿时打了个激灵,连忙派一人往里跑去汇报,而其中一人拦着谢宁等人不让他们进城。
谢宁脸色刚缓和一点就又落了下去,因为一旁的队主拿了一个钱袋子过去了,只稍稍说了几句,他们就直接进去了。
“为何守备如此松懈?”
竟是连松氏的坞堡都不如。
第795章一梦华年327
队主沉默了一会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和谢宁讲,松氏坞堡能团结一气是因为他们都是自己人,即使有外来户也基本上依从于松氏,宗族能够凝聚力量。
而其他县镇不一样,他们都是各自为活。
好在谢宁只是随口一问,她其实心中清楚,只是当她亲眼看到这般场景到底有点难以接受而已,不远的文水县外敌军虎视眈眈,而这里的士兵不思支援便罢,就是加强警备的意识都没有。
“快,再给大爷上一壶酒来!”街边的酒肆里坐着几个穿着棉服,外披甲胄的士兵,他们的长枪被随意的扔在地上,外面狼烟滚滚,却丝毫不影响他们饮酒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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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的掌柜忧愁的看了一眼账本,都是些吃霸王餐的,但到底不敢得罪几个军爷,吩咐伙计再去搬一坛酒来。
那队主见谢宁停住,还以为谢宁要上去教训那几个士兵,却不想谢宁只淡淡的扫了一眼,就骑马离开了。
“朝大哥,您瞧那马,可真俊,要是咱也有这么好的马就好了。”被唤做朝大哥的男子顺着对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顿时酒醒了大半。
踹了旁边的人一脚,“你,去,告诉那些个崽子,有大户来了,叫他们能宰就多宰一点,但不许过火儿啊!省的又要老子擦屁股。”
谢宁不知还有人把自己当成肥羊宰,在租客栈的时候她便在外面晃悠着打探镇里的一些事,让她意外的是这里的百姓对镇巡司里的人观感还不错。
“老刘头你就吹吧,镇巡司那帮家伙天天吃饭喝酒赖账,就没一个好的!”
那老刘头啐了一口,“老赖你不就是记恨上次赌了钱没卖成闺女?如果不是镇巡司的人,你家闺女都跳河了,你那小闺女才十一,你就要把她卖到那种地方去,还是不是人啊?”
要不是老赖家的儿媳妇抱着她那小姑子往镇巡司跑,都被老赖带来的人绑走了!如今那小的都跟着兄嫂生活的,毕竟没了亲娘,亲爹又是个混不吝的,迟早得被卖。
长嫂如母,又是个好的,见孩子可怜,就接了去。
俩老头吵吵嚷嚷的,那老刘头还喊了一声在一旁烙鱼饼的青年,“小肃你就是镇巡司的,你说是不是?!”
青年笑呵呵的点头,然后又继续低头烙饼。
谢宁视线落在青年被冻的通红的双手上,开口道,“你还剩多少饼?我都买了。”
“哎哟,大客户呀!”老刘头眯着眼睛打量谢宁,他惯会看人脸色,一眼便瞧出谢宁是个性情温和的贵人,所以才不会因为谢宁身上的穿着而畏惧疏远。
小肃咽了咽口水,想掰着手指头算他能挣多少钱,这么早就卖完了,晚上他还能去扛包嘞!
“兄弟也是镇巡司的?怎么在这儿摆摊子,不该是去守门和巡逻吗?”
小肃憨憨的没什么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