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势力可以用利益平衡,但这个不行,猎人不会对手下的猎物生情,猎物也不该相信猎人一时的伪善。
换做是任何一个时代,谢宁都无所谓躺平,但唯此时,这个时空,她想做屠夫。
谢宁在来到这里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历史无可改变,但历史真的无法改变吗?或者是,历史,早就在她苏醒于这片天地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改变呢?
不,这片时空的历史不是她所以为的那片时空的历史,这里或许只是一个平行时空,或许只是一本书里的时空,或许只是一句话里一张图画里衍生出来的时空,既如此,她为何不肆意一点呢?
她不是在改变,因为她也是这个时空里的人,是历史轨迹的奠基者之一。
想通了的谢宁觉得此时鼻子都不塞了,脑子也没那么昏沉了。
胡悠雅是一方的试探,其他人又何尝不是?
只不过谢宁没想到胡家会直接的邀请自己,说是长孙满月,邀请谢宁去观礼,她记得胡家长子还没结婚吧?
张从之抱着咖啡昏昏欲睡,十分困乏的样子,“胡响那家伙的确没结婚,毕竟他的浪荡是沪上都有名的,好人家看不上他,那等不好的人家胡家又看不上,可不现在都二十六了还没结婚,整日里不是混舞厅就是逛窑子,听说前儿个还和人为了一姐儿在窑子里打起来了。”
谢宁挑拣着箱子里的零件一顿,闻言瞥了张从之一眼,“怕不是听说,而是亲眼所见吧。”
“没有!”张从之紧张兮兮的清醒了,见谢宁神情笃定,又叹了一口气,慢吞吞道,“家里那位整日里哭哭啼啼的,我就想出来松快松快,但我娘发话了不准我乱搞了,所以我去也只是喝酒听曲而已,那里有一位红梅姑娘,那小曲唱的,不错,改日你张二哥带你去见见世面。”
张从之留过洋,但相比于歌舞厅里舞女的低音婉唱,他倒是更喜欢那些个窑姐儿的小曲,说是听着有故事,喜欢那腔调。
这话说的谢宁倒没怀疑,毕竟她也知道张从之最近挺忙的,也就是厂子里的货发出去一批了才闲了点,但是很快就被张明远抓壮丁了,就是要流连花丛,也是有心无力。
不仅张老夫人看的紧,张二太太也发了警告,张从之不会明知故犯的,阮雪那个,也是给张从之吃够教训了,就想着现在好好养在家里,把孩子生下来就相安无事了。
但现实总是与人们的畅想相悖,张从之刚在谢宁厅里的沙发上睡着,谢宁还特地给人点了一小节安神香,香还未燃尽,张公馆的一个司机就开车来接张从之了。
“发生什么事了?”张从之的表情不是很好,他昨日玩的太晚了,醉醺醺的跑谢宁家里来躲着,就怕被自家夫人嫌弃翻白眼,导致现在眼下青黑,脑壳还一抽抽的痛。
司机见张从之没有避开谢宁的意思,也知道谢宁和张家亲近,因此就没再避讳,“二少爷,阮姨娘小产了。”
“什么?”张从之彻底清醒了,搓了搓脸皮子,眼眶都红了,“怎么就小产了?”
“今儿个阮姨娘非闹着要搬到公寓去住,说是二太太苛待她,结果坐黄包车的时候被两只大黄狗追着咬,现今儿在医院呢,二太太已经去了,我是从医院赶来的,那时候医生说孩子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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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从之赶到医院的时候阮雪就这么呆愣愣的望着天花板,见张从之进来了立即就开始掉眼泪,抽抽嗒嗒的,委屈极了。
“从之,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呜呜.......”然后恶狠狠的瞪向张二太太,
“从之,一定是她,是她看不得我们的孩子,才使计让我离开张家,然后又派人放狗咬我的,要不然那两条狗怎么谁都不咬,就咬我?肯定是她嫉妒我,嫉恨我们的孩子!”
张二太太还没说话,倒是张从之狠声斥道,“闭嘴!”
要不是见她脸上都包扎着纱布,身上的伤重的的很,张从之都要给她一巴掌醒醒脑了,“那狗伤人的事我会调查,但你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意攀咬,合宜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他家二太太真的容不下阮雪,那日阮雪就进不了张家的门,别说他对阮雪的感情有限,就算他深爱着阮雪,也违抗不了家里的决定,除非他自愿抛弃自己优越的身份和资源。
“我会安排人照顾你的,你先好生养着。”说完张从之就走了,一点都不带留情的,冷漠的很,张二太太嗤笑了声,就更不会留了。
直到现在阮雪摸着已经扁平的肚子,心底才涌现无限恐慌,孩子是她的依仗,若是失去了这个依仗,她该怎么在张家生存?
第29章旧时明月29
张老夫人不喜欢她,张二太太更是不欢迎她,若是连张从之也开始厌恶她了,她又没有孩子,她该怎么活?
想到被活埋的阮母,阮雪身子止不住的发抖,本来阮母若是好好在张家待着,也不会有事,但那天阮母非要回去取藏起来的私房钱,结果就被装进满是泥土的木箱子里,活生生的闷死了!
被张从之呵斥之后阮雪也冷静下来了,但正是因为冷静下来,想通了事情的关键,她才更加的恐慌,要她命的,不是张二太太,是那些黑帮!是阮鸢!
是阮鸢在复仇!
不行,她不能留在医院,她要回张家,回张家,只有张公馆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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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来人啊!”
只要等到出海的爹回来她就安全了,阮鸢就算是恨她们,但肯定听爹的话,爹会护着她的,爹最疼她了!
阮雪声嘶力竭要回张公馆的诉求被拒绝了,张从之已经安排了两个人守着,而且医院养伤比在家里方便,并不理会阮雪的无理取闹。
“不,从之不会不管我的,你骗人!”阮雪一巴掌把热粥拍飞,幸好那粥不烫了,不然定会把佣人的手烫起泡。
但佣人本就看不起阮雪,现在阮雪又在发疯,更是让佣人心底鄙夷,“阮姨娘,老夫人说了,您还是好好在医院养伤,不然您就哪来的回哪儿去,二少爷现在估计已经上火车了,您还是省省吧。”
阮雪指尖抖了抖,恨恨的看了佣人一眼,“滚出去!”
......
一枝白玫瑰映入阮雪眼帘,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往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笑的一脸温和,温润的眸子里倒映出了阮雪苍白憔悴的模样。
“您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藤田三叶。”
——
既然确定胡家是有问题的,那不管是张家和胡家在生意上的合作或者别的,都得小心抽身了,而谢宁更不会明知是鸿门宴还单刀赴会,她惜命。
因此便称病拒绝了,倒也不是装病,谢宁是真的病了,感冒来势汹汹,她不仅上不了课,连军工厂那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