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爱费。”
而后沉默的点了点头,她向来话不多,都是安静的做事。
归荑是燕曦给谢宁的暗卫之一,武力值极高。
第894章一梦华年426
谢宁将纸张折起,然后放进了匣子里,这是告诫。
文王对子孙说的话,也是燕曦对皇室以及臣下的诫言。
在与北晋对战之时,谢宁就已经隐隐点了此事,而后在新法策之中也颁布了禁奢令,为的就是将社会攀比豪奢之风逆转过来。
但却没有丝毫的成效。
或许是见谢宁定了法策,亦定了相关的惩罚,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因为禁奢令惩罚过一个人,他们便越加的肆无忌惮。
敛财不止,挥霍无度。
远在京都的大理寺卿秦丰年这几日都没有回家,而是熬夜和手下审人。
太快了,秦丰年没想到昨日都还在酒席上看到的官员,今日就落了狱,皇帝手上关于户部贪腐的证据,里面的名单上,涉事之人几乎涵盖了大半的朝廷官员。
秦丰年都忍不住心惊,幸好他除了律法外别无其他的爱好,不然怕是他自己也会被那等有心之人拉下水。
现在户部尚书都在牢里蹲着呢,那个老大人倒是没贪,但是一个失职之罪是免不了的。
毕竟他作为户部尚书,手底下被贪墨了那么多银子,说他不知道,那根本不可能,只不过大周没有杀士大夫的先例,他犯的事又不大,因此在牢里待的还算安然。
户部尚书也很委屈,之前他并不掌钱,这个位置就是一个虚职,贪钱的都是三司那帮子人,现在这事抖搂出来了,他差点成了替罪羊顶了最大的罪。
当然,他手底下的人也不干净,户部尚书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不过分他就不去理会,太过分了就敲打一下。
本来国库就没钱,还贪,上面的爷还多着呢,他们可是要吃肉的。
皇帝是一个人,但皇室可不止一个人,更别说其他的开支了。
皇室的奢靡之风可是出了名的,不说宴席,就自家人单单吃一顿简单的饭食,就得杀十几头猪羊。
自然,朝臣的奢靡之风亦盛,加上他们又有钱,自然是可劲儿的造,就他自己,也经常在家里举办宴席宴饮宾客。
他有生意头脑,这钱当然是做生意来的,而这生意.......
户部尚书恍然回过神,不由后背惊出一身冷汗,他是钻了空子的,应该不会被查出来吧?
心情忐忑的户部尚书顾不上吃牢饭了,只叫住狱卒,说他要见家人。
按照以往的情况,狱卒一般会收点子钱,然后就帮他把事办了,可现在看守的狱卒却是一个扭头离开了,他还是去喝酒吃花生米吧。
这钱再多,也得有命拿。
牢头可是发话了的,这次不能收钱。
但总有人存有侥幸之心,收了钱,然后就被封少卿给砍了。
他们只是小人物,可没有人护着。
望着狱卒毫不留情的背影,户部尚书瞪圆了眼睛,胸口起伏了好几下,还是坐了回去,只不过还没等他转过身,就瞧见有狱卒压着几个身穿华服的人走了进来。
户部尚书瞳孔一缩,倒是沉静了下来。
同时心中不由暗惊皇帝下手之狠,这次他以为就揪一些贪腐的官员便罢,抄几个富户,国库就丰盈了。
但就现在来看,就连皇室宗室的人都牵扯进来......难道皇帝不怕别人反她吗?
然而他们敢反吗?或者说,有能力反吗?
大周制定了宗室封爵的等级,但却并没有立即实行世袭制度,而是让皇室子弟任官,一步一步的攒资历才能解封爵位。
以至于有不少皇帝的儿子,也就是皇子,到死连个郡王都没混上。
而宗室后代都被拘在了京城,他们被禁止出任地方官职,属于皇室血脉的宗室子弟可以在皇宫中居住,其中五服以内的可以居住在皇宫内,五服以外则在宫外居住,但不能随意进出都城。
如此,宗室就牢牢的控制在皇帝的手掌心里。
第895章一梦华年427
因此宗室权力并不大,可权力不大并不代表他们无法敛财,他们奢靡的生活一半是由皇帝提供的,而另一半则是取自于各种灰色交易。
毕竟他们虽无权,可地位却足够高,且有人脉。
户部尚书没忍住来回踱步,他看不透皇帝的想法,如果说皇帝是为了防止宗室权力过大威胁皇权的话,这动的也忒狠了。
就是前几任帝王都是徐徐图之,让他们给自己做事却依旧不给过大的权力,给钱不给权,让宗室无法威胁到皇权。
而如今燕曦却是直接将人下狱,颇有一种自断臂膀的态度。
在户部尚书看来,这简直就是愚蠢,如今皇室式微,正是需要宗室扶持之时,毕竟他们才是一家的。
就算怕宗室势大危及皇权,不给权就是了。
皇宫之中,太皇太后也是如此劝燕曦的,听到宗正哭诉的时候太皇太后简直是两眼发黑,她没想到燕曦一打就是打倒一大片,这可是会毁基业的!
燕曦端坐在上首,视线淡淡下落,“皇祖母,不破不立,他们学不会听话,只有打到他们听话为止。”
很早的时候她就颁布了禁奢令,并且叫了宗正来,让其告诫宗室子弟,不得奢靡。
可没人听她的话。
高烛之火,亮如昼日,燃的是百姓的血。
自景帝起到现在的桩桩件件,豪强拢地,百姓失地变流民,然后变成豪强的奴仆隐户,夺国之民,啖其利,享奢靡。
“皇祖母,您年纪大了,身子不好,还是多休息休息,朕不会让人打扰您的。”
说罢示意大宫女将太皇太后送回宫去。
太皇太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躲开大宫女的手,拂袖而去。
等人走了,谢宁才让人把偏殿的宗正带进来。
燕曦让人把她的剑取来,“按照辈分,朕也该称呼您一句陆皇叔祖的。”
陆是其名。
宗正挺直了腰板,他并不惧燕曦,他历经三朝,就是燕曦的祖父都对他颇为恭敬,叫他怕一个小娃娃,可笑!
只不过他还没开口,长剑就抵在了他的脖颈,微微刺痛传来,宗正身体一僵,他这才明白燕曦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陆宗正,朕没有和你们玩闹的心思,也无试探之意,你最好趁着朕还没把名单上的人抓完,让他们自己把底子交代干净,朕说不定会考虑从轻发落。”
燕曦向下压了压剑,陆宗正的背脊就弯一分。
宗室没有几个是干净的。
而她也没有打算真的一网打尽,只不过杀几个闹腾的最厉害的,然后其他的人拿钱赎身。
宗室如此,其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