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章。
陈晚娘要给谢宁补及笄礼,谢宁自是要请假的,燕曦也体恤谢宁的辛劳,因此很大方的给了她五天假。
惹得一旁的中书舍人极为羡慕,私下里议论,“你说我申请补冠礼成不成?毕竟我及冠的时候也是在外地,没办冠礼,成年礼可是重礼呢!”
其他的中书舍人默默的看向他略显苍老的容颜,还是没忍住道,“安大人你家小儿子都要和谢大人差不多大了......”
谢宁及笄的时候正在外打仗,这两年又忙的一天假都没放过,人家母亲心疼,想趁着谢宁还在京城的时候给她补及笄礼。
“说笑!说笑不懂吗?你们整日肃着一张脸,也不怕吓到家中小儿!”
不过说实话,他们也是真的想休假,毕竟当今比景帝还勤政,再加上同为中书舍人的谢宁太卷了,他们不好意思,也被动的卷了起来。
但休假是不可能休假的,他们得攒着假期回家,毕竟不是所有人的妻儿都是在京城的。
谢府中,陈晚娘将她准备的以及其他人送给谢宁的发笄都摆了出来,“宝儿可选定了要用哪一支?”
其中以燕曦送的发笄玉质最好,也最为华丽。
谢宁瞥了一眼,都未选,而是让清絮回她房里将一个檀木盒子抱了出来,“用这个吧。”
“这是?”
“是师祖送的。”她到底没赶上贺先生的丧礼,只能托人送去丧仪,不过好在谢望之去了,师徒俩,见了最后一面。
“此笄极好。”陈晚娘收下了这支玉簪。
即使放了冰盆,夏日依旧闷热无比,谢宁转身回内室换了一身凉快些的衣裙,自是无袖的,外面只拢了一层轻纱,“阿爹明日能回吗?”
“能的,他提早出发了,定然能赶得上你的及笄宴。”谢望之很少请假,因此这些年攒了不少的假期,自然不想错过谢宁的及笄礼。
本来去年便想给谢宁补办的了,可她实在是没空,且还在国丧内,只能拖到今年。
“阿娘,虽然国丧已除,但父亲为师祖守孝,及笄那天宴上便不用酒水,以茶代之便可,多上一些冷饮,正好夏日热,也能解暑。”
谢宁的及笄礼自是在谢府举行的,即使之前谢府算不上大,但加上打通了隔壁燕曦赐给谢宁的宅子,却是足够的。
“好。”
陈晚娘提早两日便让人打扫院落,屋檐墙角的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而且还为府中下人制了新衣。
因此等来观礼的众人来到谢府的时候,除了看见张灯结彩却又透露着一丝雅意的谢府外,那穿着统一,进退有度的下人也令人耳目一新。
在门口迎客的宾相,正是陈云盛,如今他在京城的生意做的十分不错,很多来客都认识他,不过却不知他竟和谢府有关系。
可见陈云盛在外做生意即使有谢府在背后撑腰,也没有将其挂在嘴边,如此,不少人觉得他知礼,对陈云盛又多了几分好感。
因着隔壁打通的宅子里有一个大花园,十分的宽敞,景色也好,因此及笄礼便在那个花园里的敞轩举行,宾客也在花园里观礼。
谢家的人是不多,但是谢宁作为太医局的老师,手下可是有着不少学生的,直接将他们叫了过来,一边负责女眷,一边负责男客。
第853章一梦华年385
倒是让陈晚娘和谢云她们轻松了不少,毕竟再多的下人,也得有身份高些的人招呼客人才更好。
更别说那些局生还会医,更能照顾的周到。
对于谢家来说,她们多了帮手,而对于那些局生来说,谢宁给了她们机会。
毕竟以如今谢府和谢宁的地位,能来参加谢宁及笄宴的,大多都是达官显贵,局生们偶尔会被派去义诊,能够接触到平民百姓,但却缺少接触权贵的机会。
燕曦很想来参加谢宁的及笄礼,但是被太后拦住了,毕竟于理不合,荣宠太过,不管是对谢宁还是对燕曦自己都不好。
因此燕曦只能派人来送礼,太后也随着她的意送了一份及笄礼。
燕曦不能来,嘉月小郡主却是盛装而来,还带了不少宗室贵女,她也是极喜欢谢宁的,因此特意带人来给谢宁撑场子。
花园俩边摆了宴席,分男女客,因着及笄礼还未开始,所以上面只放了一些餐前用的糕点,还有一些冰饮,布置的极为好看。
一旁的乐者看了一眼座钟,知吉时已到,然后便轻轻敲钟,使客人们落座,只不过令众人震惊的是,谢望之请来的正宾竟然是夏相。
要知道俩人之前还在朝堂上吵过架,当然,那次夏相没骂过嘴皮子利索的谢宁。
知谢宁提了新法,大家都以为反对新法的夏相和玉相都是站在谢宁对立面的,如今不仅左右相都来了,为谢宁主持及笄礼的竟然还是夏相。
真是耐人寻味。
且不说其中的站位立场问题,论福气,夏相应该于此不沾边吧?
谁不知道夏相至今无子,膝下的一双儿女都是过继的。
有那老大人觉得荒诞,更别说夏相自己了,他还是第一次给人主持及笄礼呢,当然,及冠礼他也没主持过,因为别人都觉得他没福气,不愿意他沾边。
能请他去参加及冠宴就不错了。
所以他也问谢宁为何选他,毕竟比谢宁大的女性长辈有很多,以谢家的地位,不可能请不到。
且他不信是谢家其他人选的,毕竟谢宁小小年纪便坐到如今这个位置,自然是一个有主见的人。
谢宁那时只认真而肃然的看着他,“夏老大人忠直严谨,低调淡泊,一生清廉,我在史馆任职,也曾看到过夏老大人校勘和修订的史书,心中亦有所感。
二十岁便高中进士甲科的夏老大人怎么会是一个不知变通之人呢?成帝之时,夏老大人的朝气便如旭日,特别是大人为谏官之时,大人不仅关心国与君,也心系百姓......
或许对于夏老大人来说,那一段谏官的生涯充斥着灰暗的失败,可对于谢宁来说,那是夜中的烛火,不过是夜风过大......如今不比往日,大人真的要让烛火熄灭吗?
而今朝堂之上派系林立,君主势弱,大人真的觉得好吗?”
夏老大人不蠢,他知道谢宁想让他站到她的那一边,然后在左右相之间形成制衡,如此君主才能得权。
朝廷之上一党独大,没有牵制之力,是为祸。
“新法......”
谢宁摇了摇头,“石老大人的新法有利,也有弊,我打算在此基础上去除弊端,纳其精华,据大周现今的局势另立新法。
可夏老大人也知我年轻,比不得你等学识渊博,且夏老大人之前陈情新法弊端的文章我也看过,颇有所得,因此才想请夏老大人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