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都五十多了。”
“真是老当益壮啊。”要知道古人的平均寿命和他们现在的可比不了。
“不过说起来初旭将军出海打的是哪个国家来着?”
“那时候好像叫倭奴国,那个国家的人个子都不高,当时是因为倭奴国的人老是来骚扰大周沿海地区,倭患严重,恰好初旭将军在那里治军,当即就带着人打过去了。”
“我怎么记得有野史写说是因为谢太傅生前不喜欢那里,后来初旭将军才带人打过去的?回来的初旭将军还评了一句‘果然是狼子野心’。”
后面的高个子女孩幽幽道,“不要拿这句话来评价好吗?雪球可是好狼宝,他们可不配,在大周和乌蒙打仗的时候他们还偷偷打到咱华北来了,杀了多少老弱妇孺?
你们是不是尽看网上的野史了?”
谢宁在网上还挺火的,她所着的《云霞录》至今仍旧是销量最高的书籍,是为女子立传之始,史学研究价值极高,因为谢宁不仅用文字记录,她还会画,画人画物,画世间万物。
对于那些研究大周历史的历史研究学者而言简直就是福音。
而且除了史学价值,它里面对社会的观察,对人性的探讨,都十分具有研究意义。
在《云霞录》里她们可以看到一座大山压在女子身上,可以看到那些古代女子是如何努力推倒大山的。
正因如此,即使大周已然不复存在,现在是没有奴隶,属于共和的时代,但自那时起,女子便有了更加清醒的意识,她们应当与男子一般拥有平等的权利。
而现在,共和国之下,天地阴阳,没有尊卑之分。
这条路简单,却又难走,因为站在上层领导位置的人中,有了女子的身影,掌握了话语权,她们才能将话说出口。
她们才能独立且自由的站在阳光之下。
高个子少女摸了摸自己书包上的圆滚滚的白色小狼挂件,然后取了下一个递给坐在轮椅上的少女。
“安安,我记得你也喜欢雪球,这是最新款的,毛绒绒的,手感可好了,送给你。”
安安是个很厉害又温柔的姑娘,学习成绩在她们班里,不,是学校里断层第一,每次回答她们问题的时候都可耐心了。
见安安接下挂件,少女又叹了一口气,“其实还有谢太傅的小画卷,但是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没抢到。”
谢宁在网上火的原因之一,颜值高,有着一批庞大的忠实颜粉。
其实历史上遗留的关于她本人的画像并不多,只三幅而已,两幅在博物馆里,还有一幅据说是在谢氏后代手中。
“真......真好看。”后面的同学惊叹出声,其他人也跟着抬头。
谢师祠里谢宁的塑像是平和的,没有给人压迫的感觉,令人心安。
巨大的白玉雕像俯视众人,似乎带着淡淡的悲悯。
但安安知道那不是悲悯,她家老祖宗从来不会怜悯世人,只会让人站起来,自己走。
而谢氏祖训,敢不学无术,腿打断,不用走了。
也不知道是哪位老祖宗定下的,如此粗暴,偏生每一代谢家人都遵守。
“为何是白玉雕像?”
有学生喃喃问道,其实她们在网上也刷到过谢师祠的雕像,但都没有亲自参观来的震撼。
历史老师取了一旁的香上供,然后轻声答道,“因为大周尚玉,而玉与君子。”
她在大学以及研究生时期就专修过大周的历史,且对谢宁这个掀起了女性革命,推动了大周发展以及加速了工业革命时期到来的古人十分感兴趣。
可越是研究,便越觉得神秘,因为谢宁涉及的实在太多了,在她几十年的为政生涯里,大周的各项技术发展都有她的影子,甚至于现今共和国的出现似乎都有她的推动。
而且还是自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的,像是一个早早布好的局,而她以身入局,不仅给与她一般的万千女子蹚出了一条路,也延续了大周王朝几百年的寿命。
“那老师,你知道《云霞录》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非梦存真,渡华年。
第914章旧时明月番外1
浓绿深处是蝉鸣,薰风入弦,雨后的荷花散发阵阵清香,伴着风中水草的烈烈之声,弥漫整个庭院。
小雀儿压下细枝,低头梳理着自己略微杂乱的羽毛,忽地一旁的木窗乍然推开,惊的它落了好几根羽毛,扑腾着往空中飞去。
少女肆意的笑声响起,阳光映落在她的脸上,明媚又似骄阳。
“奶奶!”
正在井边捞西瓜的老太太被吓了一跳,怒道,“瞎叫唤啥呢!”
少女并不惧,左右瞧了一眼,就从窗口翻了出来,她才十七八岁,但个子已经有一米七多了,身高腿长的,翻个小小的窗户不要太容易。
“奶奶!”少女从后面抱住老太太,看似悄咪咪,实则超大声的道,“我过重本线了!六百八十五分呢!”
“哎哟!咱家子期可真厉害!”老太太手一松,那比脑袋大的西瓜噗通一声掉入井中。
老太太笑的眼尾都是褶子,“那子期岂不是就能去燕京上大学了?”
“嗯!就是离奶奶好远,不能常常回家看奶奶了。”说着刘子期有些沮丧,去燕京读大学是她的梦想,可她也很舍不得奶奶。
祖孙俩相依为命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面临那么远距离的分别。
“那有什么的,咱村里人都好,而且还有那娃娃村官,她们时不时就下乡看望老人家,奶奶身子骨也还硬朗,能等到子期回来的。”
见刘子期眼中慢慢蓄起泪,刘奶奶拍了拍她垂下的脑袋,“子期是奶奶的小鹰,总是要高高飞起的,天空那么大,该与别的小鹰一起看看别处的山和水。”
刘子期坐在井边,环住老太太瘦弱的腰身,“子期会变的很厉害,然后走到哪儿都带着奶奶。”
所以要等她。
“这是大好事,不要哭了,等下把福气都哭没了。”然后刘奶奶又将井里的西瓜拉了上来,和抱着大西瓜的刘子期一块回屋。
“等吃完西瓜,就和奶去观里还愿。”
村子附近有一座矮山,上面建了一座小小的道观,里面只一个老道守着,刘奶奶就是在去观里上香的时候捡到刘子期的。
小小的娃儿躺在草垛里也不哭,见着刘奶奶就咯咯笑,刘奶奶一下就走不动道了。
她总觉得自己在等什么,当看到额头有一块淡淡黑斑的婴孩时,刘奶奶知道自己等到了。
这个孩子,是她等的人。
在这个时候,偏僻的小村里,多的是人家“送”孩子,一般都是放在没孩子的人家门口,要不然就是放在田边的草垛里,然后就有心疼孩子的人家捡去,自己养,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