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已经堆满了桌案,似乎大家都更赞成和历史沿革的各个帝王一样广纳后宫。
自然,三宫六院并非真正的后宫佳丽三千,这也太夸张了,就景帝的妃子,说得上名字封号的,也不到二十个。
其中有的还是景帝去世后燕曦升的封号。
可燕曦只打算立一位皇夫。
太皇太后听了燕曦的想法,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犹豫了很久,她怕朝堂上的势力不平衡。
毕竟皇帝的后宫也是平衡朝堂势力的手段之一,而且很多事情,放在君臣之间不好明说,可以用别的方式进行暗示。
不过大周也是第一次女帝即位,很多事情都没有先例,大家都摸索着过河。
燕曦不从朝堂上的任何一方势力选择,而是自民间择婿,如此一来也能防止外戚干政的问题。
且这人选她心中也早有决策,说罢便叫人将准备好的册子给太皇太后看,让她帮着选一选。
册子里一共有十人,不管是相貌还是学识,都是不错的,算不得真正的贫民,可也远够不上世家的阶级。
太后刚打开册子,就被放在第一位的青年画像晃花了眼,虽未见真人,但这人长的也太好看了。
哪有男子长的这般好看的?
太皇太后不由发散思维想,若是这人为皇夫,往后生下的孩子该有多好看。
有了第一个郎君的样貌打头,太皇太后看后面的人,就是有那条件比第一个要好的,也有些看不上了,怎么瞧都不对劲。
既然燕曦不用后宫平衡朝堂势力,那自然是选一个合自己心意的更好,如此看的就是样貌和品性了。
能入册子的,品性都是经过调查的,而且每个人多多少少也有些才能,算不得愚笨。
单样貌而言,也各有各的风姿,只不过第一个好看的格外突出罢了。
太皇太后放下册子,她知道燕曦将第一个人放在首位,自然是中意这第一个的,不过她还是适当的提醒一下。
“陛下,第一位郎君的家庭可能不是那么的好,他不仅父母双亡,家里还有着一个和离归宁的长姐。”
选皇夫,就算不在乎家境,怎么也得选一个家庭圆满的吧?
燕曦心中暗想,就是因为父母双亡她才更偏向于此人,这样事少,至于他那个寡居在家的长姐,她也是调查过的。
其为人爽朗,在京城里支了一个小铺子,卖糖水过活,也供的黎忱读了书,不过在上次科举考试的时候落榜了。
燕曦着人拿了对方的卷子来看,全篇中规中矩,都不算出彩,倒是在后面的一道附加题目上答的很好。
那道题是一道术算题,是燕曦从谢宁给她出的题目里抽的,当时她算了好久才算出来,这黎忱却在考试的时候那么短的时间里算出来了,也是因此燕曦才关注了一番。
而且黎忱的解题思路她有些看不懂,不过她也没去打扰,而是等谢宁从南边平叛回来问的谢宁。
当时谢宁有些惊讶,数学能走到答案的那条路有很多,而黎忱走的是一条新道路,也就是解题的新思路。
燕曦当时并未动心,她是看到脸才动心的,毕竟谁不喜欢好看的人呢?就是看着吃饭也能多吃一碗。
黎忱长的好,也有学识,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成婚是因为要专心科考。
后面则是在守孝,他们家原来是在京城附近的县镇,受到北晋军的劫掠,然后才家破人亡的。
而燕曦选择他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为人淡然,不好功名利禄,又被保护的不错,比较单纯,这样的人才能甘心待在她的身后。
皇夫人选定下,礼部的大臣都高兴坏了,天知道为了皇帝的婚事他们愁的头发都掉了不少。
第879章一梦华年411
风吹雪片似花落,月照冰文如镜破。
若说一开始谢宁只是心中有些许猜测,但当惠何公主定下婚事,以及贤贵太妃与静贵太妃分后宫之权的事情出来后,她才终于确定那是燕曦故意设下的一个局。
并非只是因为已去世的太后何静贵太妃不和,以及两位公主的一些矛盾。
燕曦,在养狼。
惠和公主或许不够聪明,但她的身份以及背后的势力都足够强硬,而且谁说只养一只狼的?惠和公主只不过是第一个罢了。
即使燕曦现在并未彻底的坐稳皇位,但却并不妨碍她对未来的布局,燕曦在收拢君权,而当君权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君的眼睛和耳朵便会被蒙上一层轻纱。
所以她需要外来的激励,以促使她一直清醒。
冶先生听到谢宁笑了一声,不由好奇,“大人可是有喜事?”
“算是喜事,我以前还在担忧陛下难以适应如今的生活,现在看来,陛下比史上的许多帝王都更清醒。”
冶先生不知谢宁说的是何事,但也跟着恭贺。
不管日后如何,现在的谢宁是彻底站在燕曦这一边的,燕曦有谋略明智,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大人,资料已经整理好了,还请您过目。”冶先生递上来的是关于各朝各代的季节温度变化情况。
这些资料还是谢宁从司天监借过来的。
从资料上可看见由古至今,冬季的温度越发的低,而且严冬覆盖的区域越发的大,淮河流域甚至长江流域的冬季常常是冰天雪地。
自古以来困于人的,最多便是饥寒二字。
如今朝廷大力推广棉花种植,便是为了百姓可抵御冬季寒冷,但除了衣外,还有一个百姓用以抵御寒冷的东西,那便是火,是薪柴,是石炭。
低温之下,人们对燃料的需求激增,且不说林木资源的减少,那薪柴和烧制的木炭体积巨大,在如今这样的交通条件下,难以长途运输。
就是在京城和大周其他的一些大城市中也有大批的百姓冻死,更别说那些比较偏僻落后的地方了。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煤炭的开发就显得尤为重要,而大周对于煤矿的开采也的确有所重视,可谓是京户人家尽仰石炭,无一家燃薪者。
如今大周并不禁矿业私营,而是收其税,政府也有开采煤矿的官场,至于其他的则是常为贵族豪强强占。
谢宁根据冶先生的资料写下疏议,禁权豪僧道及各位下擅据矿炭山场,以期望朝廷能颁布这一法度对他们能够有所限制,然后便是一些关于采矿安全之类的建议和规整。
冶先生欲言又止,“大人就不怕得罪那些人吗?”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而且谢宁自己名下就有两座矿山,这不是自己堵自己的路吗?
谢宁将纸张放到一旁风干,然后起身从一旁的书架里抽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我自是知道的,不过我想他们应当会愿意的。”
她只是限制而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