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和小鸭,还有小猪。
我今天就是出门打猪草的,大人说了,我们若是养的好,他就取五成,剩下的都是我们自己的。”
所以养的多,她们也能留的多。
“不仅如此,大人还给我们提供给小鸡它们治病的药呢,那可是云霞药铺的药,我听我隔壁姑婆家说那药铺的药最好了。”
少年很羡慕,因为他家也养了鸡鸭,但是如果生病了,那药可是得自己出钱的。
谢宁在农学方面的学识懂的不多,只简单的问问,了解一下大概情况。
对于这些她其实都是知道的,因为在当初经营职田的时候她也参与了进去,现在了解,只不过想知道下面的人是否认真执行了。
既然稳定了一段时期,她也可以慢慢的推出新东西了,干她的老本行。
在庄子待了三日,将附近都逛遍了,又跟着谢起去他同窗那儿看了酥山,谢宁才回家。
正值晚间,微风徐徐,天气半晴半阴,十分宜人,书房里的灯火未暗,谢宁看见了那站在门帘外的身影。W?a?n?g?阯?F?a?布?页?í?????????n??????②????﹒??????
“阿爹。”
“宝儿怎么还不睡?”
谢望之刚刚下班回家,此时天色已经晚了,然后便看见书房还亮着灯,不由得过来瞧瞧,原以为是谢起那小子挑灯苦读,没想到却是小闺女在认真学习。
心中的烦闷也不由得消去了不少,因为天旱,关于丈量土地以清隐田的均税法要不要取消的问题一直在朝中闹得不可开交。
虽然他不站在主要战场里,但听的多了,也难免烦闷。
谢宁把自己画的一些图纸拿给谢望之看,“阿爹,我前几日随阿娘在庄子里住,瞧见不少农户都挑着水来灌溉,那儿虽有手摇翻车,但是形式小巧,灌一两亩地还行,却不适济旱,而且很费力。
我回来便尝试着改动了一番,想着若是用脚踏,或许能够省力得多。”
谢宁指着另外一张图纸道,“我觉着这样也不错,脚踏也还是需要好几个人一起的。
如果改成畜力,在这里加一个卧轮,然后牲畜拉动水平方向的一个卧轮,用卧轮的旋转来带动竖向的一个立轮,再依靠立轮来带动链条......若是没有牛或者驴来拉动,也可以将这个卧轮拆下来还人力......”
谢望之对这些也是了解的,越看,眼睛越发明亮,“宝儿可真聪明。”
他对于谢宁画一些图纸已经不怎么会震惊了,还小些的时候这孩子就跟在她祖父屁股后面看怎么做木工,而这孩子和木匠又有不同之处,那就是念了书,有学识,想象力也强。
她没有经验,但她却能够从书中得到经验,然后再将自己的所学以及所想展现于纸上,而后转化为实物。
谢宁见谢望之继续钻研图纸,便拿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
她拿出的是图纸不是多么先进的,只做了一点改动,增加了灌溉水量,节省了人力,这其实都是先人的智慧,而她根据具体的环境地势情况加了一点小改动而已。
或许某一天也会有别人能够想出来。
接下来就是纺织机了,比较常见的纺车类型有手摇纺车和踏纺车,织机则是横织机和经纬织机比较常见。
这些无一例外都是使用天然材料,如木材、竹子和兽骨等用手工打制而成的。
在谢宁眼里,这样的纺织机,效率是很低下的。
摊开另外一张图纸,谢宁侧着脸对着谢望之道,“因为在画水车,所以受其启发,我就在想,能不能用水力来驱动纺车。”
谢宁指着图纸上的其中一处道,“就是在这里安装一个转轮,用水激转轮连轴带动纺车转动......”
这车适合用来加工麻纱和蚕丝,却不适合来纺棉,因为棉花纤维短,拉力小,但她需要失败,然后再来改进。
谢望之也思考了起来,但他对于这些不是很懂,便让人请了谢祖父来看。
低头看了一眼单纯的小女儿,谢望之把心中冒出的想法掐灭。
他刚刚是在想要不要请工部的人帮忙看看,可到那时,这就不是谢宁的了,更不会是谢家的。
“宝儿,既然你有心,那便让你娘亲带你去织纺看看,若是真的行,阿爹为你请功。”
这说的是纺纱机,至于翻车,他另有安排。
第588章一梦华年120
谢宁笑了笑,压下了心中的忧虑。
她没有说的是,她在庄子那儿不仅看到了勤恳劳作的农夫,还有一路颠沛流离,缩在路边,或是城门口,亦或是外城街角的流民。
纵使那日诊出皇后有喜,下了一两日的雨又如何,旱的可不是京城,而是天下大旱,饥民流离失所。
这里没有那么多的科技手段以缓解旱情,而大多数人都是看天吃饭的小农,一旦老天不留情,那本就勉力生存的人就更难以存活了。
便是现代,面对自然灾害,人依旧渺小。
谢望之叮嘱了谢宁几句,就匆匆赶到书房写信以及明日上朝的折子了。
“老爷,这是贺先生新到的信,还有老家寄过来的。”墨书从旁边的匣子里拿出一封盖着竹叶私印的信封出来。
“拿过来。”
谢望之摊开信纸细细的瞧着,心中沉了沉,果然老师的想法和他一样,这新法是很难再推行的。
如果还要继续推行新法,就得换人,以平众怒。
信中也阐述了不少新法的弊端,谢望之明白其中的意思,老师是不赞成新法的,认为其害民而利己,除农田水利之外,便是纯粹的敛财。
百姓本就被沉重的赋税压弯了背,此法无论表面上说的多么冠冕堂皇,都是为了敛民财罢了。
此民,有富民,亦有贫民。
在贺先生眼里,节制开支才是对如今国家财政最好且最不伤民的理财方法。
而新法实行直到现在,在朝廷的及来自各个地方的士大夫,没有一个不非议石相,甚至下至平民百姓、小吏差役,也都切切私语,埋怨叹息,所有的人都把罪责推给了石相,便是远处的泉州,亦是如此。
但石相真的不好吗?
没有,与其恰恰相反的是,贺先生极为推崇石相,认为他不仅有才,而且贤德,可这与贺先生反对新法并不矛盾。
谢望之看到这里的时候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抽出了其中明显使用不同信纸写就的信,那是写给石相的。
他们两个年纪差不多,还是同一年的进士,其中的交情自是不用多说。
作为贺先生的弟子,他倒是与自己的老师有不同的想法,偏向于赞成新法,但其中的利弊得失,也让他十分清楚这里的新法是需要改进的。
可是改进何其艰难?
在他们,甚至于他的眼里,国库是丰盈了不少,但他们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