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这才请前来祭奠的人进大棚内坐席。
谢宁本来是一直待在灵堂守灵的,但那些个官绅商户,除了冲着谢望之来的,还有冲着她来的。
即使她十分陌生,谢宁也不得不起身去招呼,来者皆为客,他们来祭奠,作为主家当然得招呼好。
本不认识谢宁的官员也都悄悄的打听,待知道谢宁这小小年纪,还是个女娃娃竟然是个四品官,且还有爵位的时候,对谢宁热情巴结的人就更多了。
看的杏花村本地的人咋舌,乖乖,这谢家到底有多发达?
他们只知道谢望之在朝中当官,却不知道谢望之当的什么官,竟然有那么多人来巴结,不仅如此,谢老三家的小孙女也有官员巴结。
竟是那小孙女也当了官,奇,真是太奇了。
那谢家大房的李氏看着如此出众的谢宁,眼中异彩连连。
一直到埋葬的前一天晚上,杏花村里但凡在家的人,每户都出了一人前来陪灵,足见对谢家的敬重。
不过杏花村里的人都不是很富,出殡的时候只村长家和几家富户摆了路祭,其他陌生的人摆的更多,在灵枢过时,摆路祭的人便在搭好的祭棚里焚香奠酒,宣读祭文。
整场丧事办下来,谢宁差点累坏了,她是没想到丧礼能那么的繁琐,这还是在村里办的,如果换了那等高门大户亦或是皇家,可不得更繁琐。
待丧事一完,谢祖父就病倒了,当晚就发起了高热,谢宁看过后便扎针开药,只道好好休养就是。
忧思过度,谢宁是这样和谢望之说的。
谢二伯公进去看了谢祖父,见他清醒着,只脸色有些白,便不由的训道,“三庚啊,一看你这就是养尊处优惯了,身子娇气,听二哥的话,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是不干活,也要多出门转悠转悠。”
转累了就不瞎想了,看他这把年纪了,不还是每天和老婆子做酱菜吗?便是田里的农活都没落下,忙忙碌碌的,挣些柴米油盐,哪还有空瞎想?
谢祖父羞愧的垂下脑袋,“二哥,你可别说了。”
小辈还在呢。
谢宁轻咳了一声,然后挪着步子离开了房间,
如此,谢二伯公更是放开了训人,骂醒点,就不会想有的没的。
“宁姐儿,过来。”谢宁刚出来就瞧见二伯祖母朝她招手,谢祖母和谢家的一些女眷也在那儿。
廊下宽敞,摆了两张小桌,上面放了几盘子糕点和瓜果,旁边的陶瓷小炉里焚着农家自制的花果香,一众女眷或是单人,或是带着孩子坐在那儿听雨唠家常。
谢宁乖乖的行礼,让吴氏更是喜欢,特别是这孩子长的周正,又有学识,“听说宁姐儿喜欢吃牛肉酱?伯祖母那儿还存着好些,到时候都给宝儿拿去吃。”
说罢就拉着谢宁问些家常,然后就问及谢宁现在在干什么。
周围的女眷全都竖起了耳朵,她们老好奇了,毕竟这几日她们都是看着的,那些官员对谢宁巴结的紧。
这事放在谢望之身上不奇怪,可谢宁,她不仅年纪小,还是个女娃,怎么会有那么多大人物来巴结她呢?
说是当官了,可......女子也能当官吗?
谢宁扫过众人的神色,心中一动,然后将自己在京中的一些事挑着讲了一些,在说到西征的时候众人都是一脸的惊叹。
女子竟然不仅能行医,还能上战场!
立功后还封官了!
谢宁还有爵位呢!
在谢宁说到女官选举的时候,大家是既好奇又激动,她们不敢相信,但又期盼着这是真的。
身处于底层的女子,世俗套在她们身上的枷锁是最深的,但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说,要解开她们身上的枷锁,打破她们固有的认知,又是最简单的。
因为她们惯于服从,服从于丈夫,服从于上位者。
而上位者,很显然比丈夫的压迫性更高,可信度也更高,因为她们的丈夫也要屈从于上位者。
在她们不多的认知里,大官说的就是对的,读书人总是懂的更多,更何况谢宁还把皇帝拉在了前面当挡箭牌。
皇帝都发话了,难道还能有假?
第728章一梦华年260
见众人心动,谢宁微微勾唇,遂以利诱之。
大部分的家庭积极培养男子,除了固有的思想外,有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男子能够带来更大的利益。
因为这个封建的社会对男子更宽容。
可若是女子也能获得同等的宽容以及同等多的途径去获取利益回馈家庭,那一些家庭在有余力的情况下很大可能会给予家中女郎一个获得培养的机会。
或者在家中男丁很明显的扶不上墙的情况下,去选择培养女儿......
不管是为了让家中的女儿和父兄相互扶持也罢,还是让女儿拉扯儿子也好,只要一些家庭能够打开困住女子的牢笼,那她们就能寻到机会挣脱束缚。
毕竟当自己手中的权力大了,就能慢慢占据主导。
其中不乏有反对的声音,谢宁并不在意,因为一件事去做的人多了,赞同的人多了,那从众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于任何事亦或是观点而言,反对的声音都不可能彻底消失。
谢宁十分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想的从来都不是统一所有人的思想,扼杀掉全部反对的声音,而只是给予那些不愿困于牢笼的女子一个机会,一条出来的途径。
告诉她们,这里,还有一条路。
吴氏怔怔的看着侃侃而谈的谢宁,她说出的话语实在是过于震惊,众人久久不能回神。
有那等家中只有女儿的十分心动,但也忧愁,“便是能考女官又如何?我家贫,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供养孩子了。”
读书可是很费钱的。
族学倒是免费,但是族学不收女学生呀,更别说县学这些了。
谢宁也陷入了沉思,不过她还没想多久,一个少年就跑了过来,“宁堂姐,堂叔父找您呢。”
“把伞打上,这落着雨,去堂屋那儿的路也不都有避雨的连廊。”
谢宁讶异的接过油纸伞,然后弯眸,“谢谢大伯祖母。”
李氏有些不自在的撇过头,心中却是一直在思虑谢宁刚刚的话。
她家是谢家大房,虽然没出去做生意,也没孩子当官,但靠着田业和三房偶尔的接济也过的富裕。
如今那家里的小孙子也在学堂念书,倒是比大孙子念的好一点,但也仅仅是好一点罢了。
那小孙女,比小孙子还小上四岁,就跟在二房的六丫身边学了一会儿,不仅认字,还会数数,还能背诗呢!
比小孙子强多了。
李氏虽也出身农家,但自小也是百般宠爱长大,即使将期待都寄托在儿子和孙子身上,可对女儿以及孙女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