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铁树开花(第1/2页)
某个会议室里。
椭圆形大桌,坐着七八个老者。
季修仁进来,恭敬给各位见礼后,就将事情禀报了。
“余钦?”
“余家的?”
“老秦外孙?”
“老余家的?”
在座的长老们都反应不一,但意思都一致,都很意外。
只有其中一位微胖实的老者深深皱眉,“他不是一直都在灵州的吗?怎么就扯上关系了呢?修仁,你今天和那位今天实打实的接触过了,什么感想?”
季修仁迟疑了一下,看向自己的老师兰老,“我觉得她很安全。”
在座的老者都皱起了眉,却也都没说话。
兰老鼓励道,“继续说说。”
“她给我的感觉平和沉着,不像是资料里的逃避性鸵鸟性情。相反,我觉得她对情绪的感知非常敏锐,不仅不自卑,我甚至觉得她非常自我。她看我的眼神,从第一眼到后来,始终是平视。就是我在眼里是个人,但不是男人。她应该很难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但是在感情上,她应该属于心软宽容的那种,余钦……在她眼里,是个男人。”
季修仁这样一说,大家就明白了。
修仁败给了余钦。
“要不让陶桉试试?”
有人立即反对,“不行,陶桉不行,他太年轻,心智不成熟,性格偏执,没有大局观。现在局势不明,提前让他入局,我们很难预测他会是怎样的行为反应,一个行差踏错,就是灾难。”
“贺知衡怎么说?”
“贺知衡态度强硬,让我们所有人不得干涉,不得介入。”
“那我们就这样干看着,看着她祸乱京城?”
“她不会。”
一直沉默的兰老终于开了口,他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学生,“既然贺知衡、余钦都入局了,不管他们是如何与她产生交际的,暂且都不要去追究。修仁,你就不要再接触她了。”
“是。”季修仁轻弯腰,退出了会议室。
兰老又沉默片刻后,毅然说道,“我提议,我们都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对这个提议大家举手表决。”
在座的人沉默之后,都举起了手。
提议一致通过。
“好,既然全票通过,那就这样定了。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感情纠葛或是非议,舆论都要严格管控,绝不允许流入到大舆论池,就是在京城内部,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特事特办。”
正式会议结束后。
大家都没走。
“兰老头,温言政那小子什么意思?”胖老头突然问道。
兰老回想起温言政的态度,眼色微闪,“且都静看吧,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
郊外农庄。
冯封心不在焉的躺在沙发里,时不时的拿起手机看一下,又失望的放下。
茶姐进进出出的,都看见好几回了。
第一次的时候,她惊愣。
第二次的时候,还是惊讶。
等第三回看到时,她开始若有所思。
现在不知道第几回了,她也终于确定了:她家封封红鸾心动了。
她兴奋的跑到后院,拉扯着正在清理草坪的海哥到一旁交头接耳。
“我的天啊,封封竟然思春了,他竟然知道思春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海哥诧异的看向前院方向,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你确定?那小子压根好像没这根弦的。”
虽然他嘴里时常嚷嚷着,冯封常年混迹在边境或者国外,指不定也会学浑了,随随便便乱搞。
但实际上,他心里清楚,这小子脑袋里压根就没有女人这根弦。
十七八岁的时候,他担心他学坏,还特地拉着他进行了一番男人之间的谈话。
他怎么说的?
至今想起来,他都恨不得再打他一顿。
他满眼嫌弃,说自己这辈子都不找女人,一个人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干嘛要学他吃饱了没事干,娶个女人当祖宗伺候?
当时,他只当他是年轻气盛,可如今十几年过去了。
那小子都已经是三十而立的年纪了。
至今光棍一条,对娶媳妇嗤之以鼻,非常不待见女人。
前几年他也急过,问他难道就没有生理需要。
他口无遮拦的说自己撸两把不就好了?
海哥对他是彻底绝望了。
管不了,根本管不了。
“走,问问去。”
这小子脑瓜一根筋,对任何人都不屑玩心眼。
何况是对着他们。
一问一个准。
猜是猜不了,只会猜的自己怀疑人生。
冯封看着还是没反应的手机,眉头拧紧,难道是没看到?可他已经发了七**……应该有十几次请求通过好友认证了。
总不能一次都看不到吧?
还是说欢喜今天很忙,没时间看手机?
那他要不要直接打个电话过去自我介绍一下?
冯封坐起身,拿起手机低头认真的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输入欢喜的手机号码。
正要检查一遍看看是不是输正确的时候,他手机突然响了。
一看打来电话的人是谁,他赶紧接起,问,“是不是有新进展了?”
“封哥,查到了,上午欢小姐去了内城,刚刚出来,去了中顺大厦。”
冯封皱眉,这样说来,她真有可能没时间看手机呢。
然而,这个念头刚闪过。
手机那头的人就又说了,“余钦应该也是得到了消息,匆匆赶去了内城,陪着欢小姐在里面待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出来。”
操!
冯封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余钦竟然跑到前面去了。
他苦哈哈的在家等着欢喜给他通过好友申请,他小子竟然已经直接陪着欢喜逛内城了?
“他现在在哪?你分俩人去给我盯死余钦,不对,兵分三路,贺知衡那边也要盯死,但凡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不是像今天这样,人都走了,你们再告诉我,那老子怎么追人?”
刚走过来想打探情况的海哥茶姐相互看一眼,都几乎要热泪盈眶了。
祖宗保护啊。
这真是祖宗在地下发挥了作用啊,不然这铁树怎么会开花呢?
“封封啊……”
茶姐笑容满面的上前,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刚才我好像听见你说你要追人呢?你是有了喜欢的人吗?”
“嗯。”冯封敷衍地应着,注意力都在手机上,他正在拉群。
完全没看见茶姐和海哥因为听了他的话而呼吸急促,面色激动潮红的脸。
他把刚才他要求兵分三路的探子们都拉进了群,在里面再次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最后,狠狠警告了一番。
谁要是敢懈怠不给他好好办好这事,他就让他们好看。
“封封,你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刚才我还听你说到余钦和贺知衡那两小子呢?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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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和他们是竞争关系,他们比我先认识的欢喜。”
茶姐:……
海哥:……
不是,信息量这么大的吗?
竟然是和余钦,还有贺知衡同时看上一个女孩子?
三男追一女?
这得是什么样的天姿国色的大美人啊?
茶姐反应过来后,急了,“封封,什么情况啊,你和小姨说说,小姨聪明着呢,我给你分析,一定让你比余钦和贺知衡跑的快。”
海哥也急:“对对对,封封,赶紧的,让你小姨给你想法子。”
冯封一听,眼睛亮了,对啊。
他怎么没想到呢。
老余老贺都心眼多,这点他肯定是比不上的。
可他小姨脑子也灵活啊。
这下,不用茶姐急,他自己先急了。
拉着茶姐就坐下,竹筒倒豆子,一股脑的把事情原委说了。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的,小姨,你看看,我现在该怎么追欢喜?”
茶姐:……
海哥:……
夫妻俩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聋。
铁树不开花则已,一开花竟然是直接开出修罗场级别的吗?
“封封,小姨和你确认一下,你说你对欢喜是什么感觉?”
“哪哪都好,名字好听,人也长的非常非常可爱,性格也特别对我胃口,她多看我一眼,我骨头就软了,然后就满脑子都是她……”
完了!
确实是真喜欢上了,还是一眼万年的这种。
茶姐和海哥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这时候,冯封手机里刚拉的群有了进展。
冯封看了,神色一喜。
太好了,欢喜今天晚上要在西区津南路荣信茂酒店宴请朋友。
抄起车钥匙,冯封人影就不见了。
茶姐整理了一番得到的信息,震惊的眼神里冷静下来后又有些忧虑起来。
“你说万一人家看不上咱封封怎么办?”
毕竟追求者众多,还都是非常优秀的。
茶姐隐约觉得,这次要是封封失败了,没追上的话,估计这辈子真就光棍到老了。
“不行,我要打听一下,看看是谁家的……”
“不用打听了,我已经知道了。”
已经快一步的海哥直接进了几个被他屏蔽掉的群,一进去,就看到了关于欢喜的来历。
这在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了。
海哥将自己看到的资料都默默收集转发给了他老婆。
“这次是真有些不同寻常了,欢喜,姓欢,欢颜和周宏安的女儿?”
茶姐惊呼,快速刷完海哥给她发的,她自己也飞快的摸索进了圈子里的吃瓜地。
顿时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她简直怀疑人生。
“不是,贺知衡怎么会?他疯了吗?他这样做,不是要逼死贺华容?”
海哥想了想,“至少咱家封封应该比贺知衡这小子赢面大,这样说来,封封主要的对手是余钦?”
说到这里,海哥整个人也不好了。
“咱封封对上余钦,有点悬啊。”
“你干嘛呢?我承认余钦是不错,可我们封封也不差啊,你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怎么就悬了呢?”
海哥嘴动了动,算了,媳妇是对的。
……
欢喜还不知道自己请范晓乐吃饭的事,已经成筛子了。
她这会正在中顺大厦顶楼董事长办公室,非常不客气的坐在了董事长办公椅上。
这老板椅是她坐过的椅子里最舒服的椅子。
比真皮沙发坐起来还要舒服。
温言政去开会去了,她待着无赖,好奇参观完了董事长办公室后,她就好奇的试了试这张看起来很是威风的老板椅。
然后,她坐上去就不想下来了。
太舒服了。
舒服的让她仿佛回到了外婆的摇椅上。
就是有点可惜,不能前后晃动。
不过能转动也是可以的,她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松懈了下来。
欢喜左右前后都试着轻轻转动着。
两分钟后。
椅子转到了后面,她背对着桌子,没有动静。
欢喜窝在椅子里睡着了。
在外间守着的党岁一直没听到里面有动静,进来看了看。
见欢喜睡着后,她纠结了,这里的休息间是温董的私人休息地方。
温董去楼下会议室了,李特助也随同一起去了。
做主的人都不在,没有经过允许,她不敢贸然进去拿毯子出来给欢总盖上。
党岁想了想,先脱下身上的外套给欢总盖上,转身走了出去,电话通知易年把车上的备用毯子送上来,她去电梯口等着。
只是她刚走出办公室,就见温董带着李特助回来了。
李特助见她身上外套没了,又是往外走的姿势,瞬间明了。
正想说外间办公区柜子里有备用毯子时,突然想起第一次欢喜小姐来这里的时候,身上裹着的可是里面温董休息间里的毯子。
不知怎地,到嘴的话就下意识的吞了回去。
温言政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背对着的办公椅,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欢喜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她从床上坐起身,感觉有些口渴,下意识的就开口了,“党岁,水。”
没人应答。
欢喜皱眉,掀开身上的被子下床,顿时愣住了,她什么时候有这种冷灰色颜色的被子了?
不都是……
欢喜愣住了。
啊啊啊啊,这不是她的房间。
她茫然的看了一眼。
明明是个陌生的环境,可是刚才她醒过来第一眼竟然不是觉得房间陌生,而是叫党岁给她送水?
什么时候她懒惰成这样子了?
想起自己睡着之前,自己是在……老板椅子上。
欢喜不敢再磨蹭了,赶紧穿好鞋,也不敢再打量这里的环境,非常熟门熟路的开门出去了。
一出去,她脚步就僵住了。
温言政正在办公桌前审批工作。
他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茶几,“去喝点水清醒一下,休息间隔壁是洗漱间,你助理已经把衣服准备好了,换身衣服你就可以差不多出发了,你不是说约了你室友吃晚饭?”
欢喜急了,天啊,她都睡糊涂了,“现在几点了?”
“离六点还有一个小时。”
她竟然睡了一个下午?
想到自己说先来适应一下上班环境,没想到是睡了一下午!
欢喜面红耳赤的,极度心虚,都不敢看温言政的飞快跑向洗漱间去了。
啊啊啊,要死了。
要求严厉的温老师今天竟然没生气批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