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很多题老师讲多少遍他也听不懂。他好像还受邀去过合星中学,得到一大堆教辅。他泡得发胀的尸体被找到时,很多人都说:“哎,多好的娃儿,可惜了。”
男生的死,在技校口口相传,有多个版本,虽然校方极力撇清干系,但很多学生还是觉得,他是被突然加强的文化课害死的,本来他根本不用在意文化课的分数,可长溪和合星中学一合作,他的弱点全都暴露了,他心理脆弱,看不开,就自杀了。
长溪应该给了男生父母很大一笔钱,他们没有上学校来闹,长溪和合星中学的合作也没有受到影响,而且因为那一年很多学生的文化课确实进步了,甚至有人参加高考考上大学,家长们看到了自家孩子文化课的希望,双方的合作更上一层楼,现在是所有班级都必须上合星中学的课了。
纹身女再次提醒尹莫,“可别把你弟推到这个火坑中来。”
尹莫说:“我看你们适应得很好啊。”
“那不能和我们比,我们心态好,管老张怎么作,我就是不听课,就是考得烂,无所谓,你弟有我这个心态吗?”大伙儿齐刷刷盯着尹莫。
尹莫眯起眼,“好的,我回头再考虑考虑。”
岳迁听完,蹙眉思索片刻,“乌小星的死,可能和合星中学有关,他在自杀之前,还来过合星中学?他们说没说他在合星中学发生了什么?”
“我问过,没人知道,乌小星死的时候,现在这批学生都还没进校,都是听来的。”尹莫又道:“但我打听到,他们里有人认识古纯,古纯以前在镇高中读书,大学考到市里来了。”
岳迁正在理思路,尹莫突然说:“喂,本线人今天表现如何?”
岳迁笑道:“加个鸡腿,以示表扬。”
尹莫不满,“加个鸡腿就够了?我不要鸡腿。”
“那你要什么?”岳迁说话时特意看了看,周围没人。
“一点都不主动。”尹莫冷飕飕地说:“你看着办。”
岳迁手头一堆线索,之前一些案子,是找不到凶手的动机,而周晶萃案,动机似乎有很多,她在现实和二次元圈子里都得罪了人,她周围的人有的号称爱她,但似乎只是利用她,真正为她的死感到悲痛的,只有她的母亲罗维灿。
线索过于多的时候,往往很难决定从哪里开始调查,岳迁冷静地想了想,打算去邵辛镇和尹莫汇合,有些细节,尹莫作为线人不好深入。
但在去邵辛镇之前,他还有两个人要见。
古纯离开市局后没有回学校,去谷子店打工。周中,且快要期末考了,谷子店没有客人,岳迁进去时,她正要跟上来,一看是岳迁,立即愣住了。网?址?发?布?页?ǐ??????w?ē?n???????????????ō??
“还有什么事吗?”
岳迁说:“你是邵辛镇人?”
古纯讶然地张了张嘴,旋即别开视线,“怎么了吗?”
她的反应不大对劲,岳迁看了会儿,“你和我朋友认识?”
“你,你哪个朋友?”
“上午和我待一块儿的那个。”赶在古纯否认之前,岳迁说:“他说在一场白事上见过你。”
古纯明显紧张起来,“可能是吧,但那有什么问题?”
“你和乌小星是什么关系?”岳迁索性开门见山。
古纯猛地吸气,脸色一沉,“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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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小星是长溪技校的学生,专业技能可以说很优秀,但文化成绩一般,四年前,他自杀了,而你,出现在他的白事上。”岳迁问:“你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吗?”
古纯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头,“警察说,是压力太大。”
“什么压力?”
“家庭吧,还有学校,他是很内耗的人。”
岳迁问:“你和乌小星是怎么认识的?”
古纯反问:“岳警官,你们不是在查周晶萃案吗?怎么又问到小星?”
“因为我发现这起所谓的自杀案,可能不简单。”岳迁说:“重案队发现疑案,有重新调查的权力。”
古纯张了张嘴,眼里透出激动的光亮,但很快被她掩饰住了。她低声说:“小星就是自杀了。”
“先别急着下结论。”岳迁又道:“你和乌小星是什么关系?”
“我们……”古纯挣扎片刻,“小星很善良,他拉过我一把。”
第117章献祭者(09)
古纯和乌小星一样,从小在邵辛镇长大。古纯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母亲远走,她跟着开出租车的父亲一起生活。古父的业务不局限在邵辛镇,经常去市里拉客,几天都不回来,有时回来了,还带着不同的女人。
古纯和古父没多少话说,在学校遇到困难也不会找他商量。古父辛苦,赚的钱抽烟喝酒找女人,但也许对古纯心有愧疚,给古纯的也不少。古纯这么一个没有父母关心,手里又有点钱的女孩,很快成了不怀好意者的眼中钉。
邵辛镇工厂多,技校学生多,混混也不少,古纯先是被几个太妹盯上了,非说她勾引自己男朋友,在大街上就对她推推打打,她性子懦弱,不敢和她们对打,被她们抢走了钱。
这事她没人可说,接下去的几天都只能回家吃挂面,直到古父回来给她下一周的生活费。钱到手,太妹们又来了。她倒是学聪明了点,藏了一部分钱在家里,提前备了些蔬菜蛋肉。太妹们拿到的钱少了,捏着钱往她脸上招呼,悻悻而去。
这种日子过了一个多月,还真有太妹的男朋友找上门。男混混觉得她长得还行,最主要的是没人护着,上学放学都跟着她,要她当自己的女朋友。太妹们惹不起男混混,终于放过了她,但被男的尾随,对她来说更加可怖,他们不要她的钱,他们馋她的身子。
起初,那些流氓只是不近不远地跟着她,说些下流的话,后来变本加厉,开始动手动脚,她一跑,他们就跟疯狗似的追上来,将她堵在墙上,又亲又摸。
她忍不住隐晦地告诉古父,有男的欺负她,古父怎么说?他大笑起来,拍拍她的肩,“他们欺负你是因为喜欢你,男孩儿都那样。”
她对古父心灰意冷,从此再也不说。她周围的苍蝇越来越多,那天,她为了摆脱他们,跑到了河边,可他们根本甩不掉,她听见他们议论,“河边没人,草又长得高,把她办了吧。”
她被推倒在草中,拼命挣扎求救,她以为自己完了,可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传来,一个个子不高的男生挥舞着扳手冲了过来,硬是吓退了流氓们。
他挡在她面前,将书包一扔,虎视眈眈地瞪着流氓们,双手握着扳手,阳光随着风从他的肩上洒下,她抬头望去,觉得那单薄的脊背上仿佛披着耀眼的披风。
忌惮他手上的扳手,流氓们恶狠狠地警告了几句,灰溜溜地逃走了。他又追